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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看到刘大能、胡汉三等人在看着他,稍微一迟疑,就又补充道:“当然了,近些年也不知道怎么得罪老天爷了,年年干旱,又冷得厉害,不管是我们,还是那些鞑子都不好过。”
“哦……”胡广听了,顺口回应着,人却陷入了沉思,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胡广不动,其他人也不好走。因此,一堆人就站在官道上,看着远处的延安府城墙发呆。
“嘚嘚嘚……”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让无聊的众人闻声转头看过去。
只见他们的身后有一骑,身穿捕快服饰,风尘仆仆,快驰而来。很快越过他们,直往延安府北门而去。
李文秀看得清楚,当即惊讶地说道:“这个捕快不就是那个在山神庙被吓跑的捕快么?”
“就是就是,我也认得,那胡子好特别!”艾能奇也马上跟着说话道。
两人的这番对话,把胡广唤回了神。他此时的心情竟然比刚才好了一点,听到他们两人说话后,往那骑士的背影看了看。
这时,那骑士已经离得远了,看得并不清楚。不过他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随口笑着表扬道:“你们的记性真好,不错,我们进城吧!”
他这表扬还真没表扬错,因为刚才过去的那一骑,就是黄脸长须的张献忠。
他终结了李自成的驿卒职业,离开米脂后在绥德停留了几天,然后返程回延安府,因此落在了胡广的后面。
原本历史上当了大顺政权皇帝的他,此时却相当的不如意。他现在身为延安府的捕快,却备受排挤。
有道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因此,张献忠为了最终能出人头地,脏活累活都抢着做。
这不,这么天寒地冻的天气,外面还毛贼众多的情况下,他毅然接了去米脂的差事。
进了延安府后,张献忠看看自己的身上,一身的灰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刚在黄泥地上打过滚。
如果是一般人,赶紧拍拍身上,整理整理让自己干净点。
但张献忠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露出很满意的样子,最终在知府衙门口下了马。
门口的两个衙役见到,对他指指点点,离得近了,便打招呼道:“呦呵,敬轩,动作很快嘛!”
张献忠号敬轩,他听到同僚打招呼,虽然听出语气中有一丝嘲笑之意,却还是忍气吞声地笑着问道:“通判在哪?”
“罗捕头有交代,你来了先去见他再说。”其中一个衙役脸色有点不屑,不过不明显,只是大声对他说道。
张献忠一听顶头上司有吩咐,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敢不从。连忙应了一声,往里而去。
100 排挤和官商
“原来是敬轩回来了,来来来,快请坐!”
张献忠一见罗捕头,见他一反常态,如此热情地接待自己,心中不由得很是感激。看来这次出去虽然吃苦受累,不过还是有回报了。
他当即一抱拳,面带感激地回道:“小人不敢当,做这点事都是应该的。”
顿了顿,他心中记挂着去见通判,就又问道:“不知捕头让小人先过来,是所为何事?”
要知道当初通判急着派人去,竟然亲自过来这里。其他捕快都不出声,唯独自己领命了。自己一番劳累,第一时间去见通判,说不定就能得通判赏识,以后就前途无量了。
“来来来,你坐下,这里有壶热茶,你喝杯驱驱寒气。”罗捕头又是一番客气,让张献忠不好拒绝,只好依言行事。
罗捕头笑眯眯地看着张献忠喝茶,估摸着差不多了才问道:“这次前往米脂的事很重要,你说来听听,具体经过如何?”
罗捕头是上级,又一反常态,态度很好地和自己说话,张献忠哪敢隐瞒,当即一五一十地说了去米脂的详细经过。
听完之后,罗捕头笑着对张献忠道:“原来如此辛苦,路上贼人又多,幸亏敬轩身手厉害。不错!”
说完,他拍了拍张献忠的肩膀又道:“你先好好歇歇,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说完之后,还来不及等张献忠有反应,罗捕头就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这让张献忠有点奇怪,隐隐地,他感觉那里不对劲。
他这感觉没错,过了好久后,罗捕头满面春风地回来,见到他时却又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只是挥手让他去见通判。
张献忠虽然有点纳闷,不知道罗捕头为什么前后变化有点大?但他心急着去见通判,也就顾不得去想了。
让他意外的是,通判竟然让他等了很久才接见他。并且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随意夸了几句就让他走人,完全没有让他抱到大腿,甚至可以说,连脚趾头都没有抱到。
张献忠很郁闷,这一趟米脂之行,原本以为是改变自己前途的开始。可没想到,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他刚出办事房时,就隐约听到了通判在里面说话:“小小一个捕快,全靠了捕头精心安排,竟然还故意装出风尘仆仆的样子,想邀功于本官,真是痴心妄想!”
这番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张献忠给打懵了。他双拳紧握,银牙暗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如果有人看到他此时的神态,必然以为他要吃人。不过没过一会,张献忠又如同一个漏气的皮球,马上扁了下去。
再生气又有何用,人家是管自己的上司,只要还想做这份差事,就只能忍气吞声。
以后要想出头,只有先哄得罗捕头开心,得他赏识才可以。
可自己以前也常有送礼,陪笑脸就更不用说了,罗捕头依旧对自己这个外来户有成见,同僚们也排挤自己。
眼下这事证实,要想绕过他们去讨好通判,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献忠有了一丝顿悟:既然绕不过他们,看来要做出一番大功劳,并且分润给同僚和罗捕头,自己才能在延安府站住脚。
再说胡广他们进了延安府,就看到城门口附近围了一大群人。
这么冷的天气,还有人围观,还真是稀奇,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出于本能地,胡广等人一边前行,一边转头往那边看去。隐隐地,还有一些声音传过来。
“这三天两头的交钱,做点小本生意容易么?”
“是啊,听说东门街的罗董雀罗掌柜了么,无可奈何下都跑路了!”
“……”
胡广听得更为奇怪了,他转头顺口问身边的人道:“大明朝的商税不是三十税一么?而且据我所知,好像官老爷们甚至还收不到三十税一吧?”
这一世,他只是一个落魄军户的懦弱弟弟,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可后世的时候,他却听说过明朝的两件有关税收的事情,让他一下便记住了。
一件是明朝的官员爱惜名声,往往收到朝廷要求的最低商税后,便不再收了。甚至为了名声,还常常上书要求朝廷减免税收。更有官员,就在衙门口放一箩筐,想交税的就丢钱到箩筐里,不想交税也无所谓。
第二件事,则更让胡广惊讶。浙江本是产茶大省,但据说在崇祯年间,一年上交的茶叶税,竟然只有十二两。
出于本能,胡广觉得这里的猫腻不少。否则按照明面上来说,老百姓什么税都不用交,都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了。
他正回忆着后世听来的这些传闻,也不知道真假时,高大财脸上显出一丝鄙夷和愤怒。
他左右看看,发现行人都离得比较远,就凑近胡广低声说道:“公子,您说得都是那些官商!无权无势的人,哪怕是我们老爷这样没多大背景的人,都是三天两头的要交各种名目的钱。”
说到这里,他更为低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在胡广的耳边道:“要不我老爷又如何会走上这条路?实在是那些官老爷压榨得太狠了!”
胡广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高大财看他的脸色,有被自己点拨而明悟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有点成就感。就又继续显摆自己的见识,在胡广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些钱,基本上都是地方官府巧立名目,获取百姓血汗。而底下做事的那些官吏,又往往再多加几分!”
“只要有官当,就有权用;有权能用,就有钱捞!公子你信不信,要说哪家富,十之**都是有当官背景的!”
胡广频频点头,心中想着真是可怜了一心想中兴大明的崇祯皇帝。地方上挖空心思搂钱,对于百姓死活却无动于衷,你皇帝才一个人,就是再厉害,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胡广微微摇头。明朝经历了将近三百年,从根子上已经**透顶,就算没有满清的崛起,也迟早有一天,会被农民起义给推翻。
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在这乱世中尽快展开自己的抱负。
胡广如此想着,去到高迎祥在城内的一处宅子刚安顿下,看看离天黑还早,也顾不得休息,就准备出门。
101 醉生梦死
胡广这一动,所有的护卫马上集结起来,跟在他的后面准备一起出门,让他很是无语。
“我这是在延安府城内,无需那么多人跟着的。你们都休息好了,大财和老三陪着我就行。”
“公子,临走前胡哥再三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还是让我跟着你,否则我不放心!”刘大能摇头,不同意,说着他的理由道。
四小就在他身边,神情也是跃跃欲试,想着一起出去。
胡广看了一圈护卫,见他们都担心自己的样子,心中微微有点感动。这些汉子虽然没有读过书,却懂得忠于职守。
他想了下,最后还是笑着说道:“我们要这么一大群人出去,本来没事都可能引起官府的注意,变得有事了……”
他说到这里,却见护卫们神情丝毫不变,显然还是担心在这虎穴之中,怕自己遇到危险。
无奈之下,他只好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们分成三组,高矮胖瘦互相搭配,前后照应着出去走走也行。”
胡广的这番话,护卫们自然不会有意见了。这些情况看在高大财的眼里,心中微微有点不屑。
乡下来的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在延安府还紧张成这样子,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过他也没说破,只是催着快出门,说那地方离这多远,沿途有啥,去晚了没得欣赏之类的话。
当下,胡广和刘大能,带着李定国和艾能奇,在高大财的陪同下先行出门。
后面则是王黑子和胡汉三各带剩下的二小和其他人,相距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延安府的街道倒还干净,两边的商铺客栈林立,南北货物都有,繁华程度,远非府谷县城可比。
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街上的行人很少。就算是有,也是行色匆匆。店铺的生意自然不会多好,路过的很多店铺,都门可罗雀。
看了一会街景,都是差不多的样子。胡广等人便失去了兴趣,低着头,避着风匆匆赶路。
走了一段路后,忽然从街边楼房中传来一些声音,让胡广颇为诧异,不由得抬头看去。
“好,当为王公子的这首诗浮一大白!”
“看看,月儿姑娘眼中只有王公子了,今晚就别走了吧,哈哈”
“……”
只见街道两边的建筑明显精致了一些,屋檐下都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