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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和几个团长在看台上扫视着眼前这一个半团大约一千五百人,这是叫天军能拿出的最大兵力了。其中有一千余人的野战团,全部都穿着新发的军装。
一眼看去,如同是一片草绿色的海洋,另有一种气势。将士们要等到快开战之时,才会在军装外面穿上皮甲和铁甲。
胡广走前几步,来到台前,大声地开口说道:“今天的战事,就是攻打美岱召,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部搬回根据地来……”
在昨晚部队集结到鹰嘴沟来的时候,攻打美岱召的命令已经颁布给普通将士知道。虽然经过了整风运动,但多少还是有点反应,甚至稍微有点抗拒。
此时,胡广在说话的时候,目光扫过校场,看到有些蒙古族的将士,在身后的拉克申同步翻译的时候,脸色有点不自然。
但他却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有这点反应,也算是之前的整风运动有效果。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经过一夜的消化,所以反应不明显了。
胡广不动声色,继续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大声接着往下说道:“没有美岱召的物资补充,我们叫天军在不久之后,将没有新的火器,也没有新的火药提供,吃得喝得也会越来越少。这次的战事,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家人而战,也是检验你们觉悟的时候。”
“美岱召的喇嘛不用劳作,也不用服劳役、兵役等等,却拥有大量财富。金银珠宝、牧场牛羊、还有大量属民,这些是怎么来的?”
类似的道理在整风运动中已经普及过,但今天是出发去打美岱召,因此胡广觉得有必要再强调次,免得到时候对上喇嘛出啥意外。
“是顺义王他们赐给喇嘛们的么?不是!”胡广的声音非常响亮。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另有一番威严,让蒙古族的将士下意识地就先信了三分,“是因为他们说那些剥削者是天经地义该剥削我们,是他们许出一个来世永远不能证明的空头承诺换来的!”
胡广越说越大声,带着愤怒在控诉:“美岱召的喇嘛,也是剥削者,从我们的手中获取财富。他们和顺义王之类的相比,他们用精神手段而非武力威胁来剥削。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剥削者,是我们叫天军要打倒的对象!”
说到这里。胡广忽然大声问道:“你们说,你们是愿意期待无法证实的来世,还是愿意用自己的行动改变这一世的处境,给你的孩创造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校场安静了一下,马上就响起了“打倒美岱召”的吼声。一开始,这些吼声多是来自府谷将士之口。不一会,所有人都跟着吼了起来。只要不是自私到骨子里的人,胡广给出的选择题并不难选。
过了一会,胡广伸出双手示意安静,他接着说道:“只有打下了美岱召。我们的物资才会得到补充,我们的将士也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实力强大了,才能在草原上立足。我们叫天军的目的,不是躲在山沟沟里面,而是打出去,解放所有像我们这样受苦的老百姓!”
胡广说到这里,顿了顿,等到拉克申翻译的大嗓门在山谷回音消失之后,才接着说道:“这一仗,我们叫天军肯定会赢,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我在这里只对你们提一个要求……”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胡广着重强调了,因此这话一说完,就听到山谷里传来“一个要求……一个要求”地逐渐减弱的回音。
所有的将士都把目光集中在胡广身上,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好奇。仗一定能胜,这就好了,为什么首长还要强调一个要求,不就是打胜仗么?
“在美岱召的大部分人都是像我们以前一样的穷苦人,不管是那些牧民,还是那些工匠,甚至是那些底层的喇嘛,也都是。他们将是你们以后的同伴、战友。因此,你们必须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如有违背,严惩不贷!”
《蒙古一卫拉特法典》有规定:‘十人中必须有一个献身于佛‘。也就是说,十个蒙古人中,必须要有一个出家。那么多的喇嘛不可能都是剥削者,绝大部分喇嘛其实和普通老百姓没多大区别,也是被剥削者。因此,胡广把底层喇嘛也列入了统战阵线。
该说的都说了,胡广便不再啰嗦,把位置让给了胡宽这个团长,美岱召战役的指挥者。
叫天军出征前没有祭旗之类的活动,给士兵说明这一仗的目的和意义,让他们明白这一仗是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将来,再有军中革命党人照应着,这士气足以甩明末一般军队几条街了。
在胡宽的命令下,大军开拔,出了鹰嘴沟往美岱召而去。
蒙古语“美岱”意为弥勒,依山傍水,是城寺结合的独特建筑。
美岱召四周筑有高厚的城墙,敦厚结实,可以抵御一般军队的攻击和骑兵的突袭。整个城池略呈长方形,墙高约一丈多,周长不到两里,四角建有角楼。
因为常年受到土默特部族的庇护,城门一直是不关的,哪怕是林丹汗占据了归化城,也只是起初几天关了下而已。后来见没有动静,便又不关城门了。
但这次被额哲劫掠了大量牛羊后,可能感受到了危机,城门在晚上便会关闭。
城池的四周,还有许多蒙古包和茅草屋。城内空间有限,因此大部分属民都只能在城外按个住处,如果真有战事,他们只能是当弃卒。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美岱召时,城门缓缓开启,有一个年轻的喇嘛快速出城,往一个茅草屋而去。(未完待续。。)
301 思念
ps: ps:标题的错别字没法改,抱歉!
喇嘛仿佛对这里很熟悉,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用蒙古话招呼道:“安贵,你的伤好点了么?”
随着门被推开,屋里一下亮起来,喇嘛一眼就看到了炕边正坐着一人,在尝试着用一根棍子拄着下地。
他连忙过去扶住,正待说他几句的时候,这人已先开口了:“这箭伤没伤到骨头,没事。躺了两天了,想出去透透气!”
“行,我扶你出去。”喇嘛答应一声,扶着他往外走,同时又说道,“那额哲几千大军围过来,都被你逃脱了,看来你在草原上也没有白待,这骑术是练出来了。”
那人等出了屋门,抬头看着天边的红日,有点发呆地轻声说道:“我爹临死之前交代过,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带回京师去。要是我死了,怎么去见我爹?”
喇嘛到了屋外,已能清晰看到安贵的表情。见他那年轻的面容上皱着眉头,和印象中一样,始终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喇嘛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回不去关内。不过眼下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就算他恢复了自由之身,怕也难以活着回到明国的都城。
于是,他有心岔开话题,连忙开口说道:“你先坐下,我去给你端热水泡馍吃。”
安贵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感激道:“你自己都吃不饱,还省下来给我吃。要不是你,我怕是已去见我爹了!”
“说什么话,以前你爹和你帮了我多少?是兄弟,客气话就少说了!”喇嘛扶着他坐在门口的一个土疙瘩上,自己转身进屋去了。
安贵又转回头看着远处发呆。心中想着事情。
爹带着自己到大同去做生意,原本想着能多赚点钱,结果没想到被掠到了草原上,又被献给这里的寺庙为奴。
那个时候,无图哈尔还不是喇嘛,两户人家刚好挨着。熟悉起来后就互相帮着。
但草原上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哪怕是给所谓的活佛当差,也照样是累死累活。最终无图哈尔家只剩下了他,而自己也没了爹,两兄弟只能相依为命。后来无图哈尔被迫去当了最低等的喇嘛,但两人的交情依旧。
这次轮到自己去放牧,结果遇到了林丹汗的骑军竟然来抢牛羊。虽然被自己逃脱了,腿上却挨了一箭。回来之后,又被罚。断了米粮供应。幸亏有无图哈尔能接济自己,否则还真是难逃一劫了。
想着想着,安贵就想起了京师的那个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伤之后这几天,就特别想家。要是没被掠来草原,赚得钱都够自己取翠花好几回了。
没有了爹和自己,母亲和弟弟妹妹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这辈子会不会永远都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安贵不由得叹了口气,以前有过的念头又再次冒了出来。
“安贵。别东想西想的,眼下养好伤要紧。”无图哈尔一手端着一只破碗,一手拿着一个馍出现在门口,看到安贵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他想什么,便劝他说道。
安贵闻言转过头。看了自己这个蒙古兄弟一眼,忽然神情严肃,认真地低声说道:“我想试试!”
“你疯了!”无图哈尔吓了一跳,那破碗中的热水都被晃出了一些,大声说了句后。转头看看周围没人,便又低声劝道,“没有寺里的文书,你一个人逃出去要是被周围的部落抓到,那是要处死的!”
“我不管了,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搏他一搏,至少会有一丝希望,能带着爹的骨灰回去,能再见一眼在京师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安贵说着,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无图哈尔见此,便沉默了。他知道安贵要一直在这里,基本上也不可能得到自由之身的文书。
原本以为这次拼死跑出来,向寺里禀告消息能算有点功劳。结果不但没有功劳,反而是一顿责罚,一下让安贵彻底死心了。
无图哈尔默默地递过手中的东西,看着安贵把手中的黑馍沾热水软化,而后塞嘴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无图哈尔抬头看了下四周,远处已经有人出来活动了,但周围还是没人。他便在安贵身边蹲下身子,低声说道:“你真执意要走的话,或者有一条路可以试试。”
安贵一听,脑袋一下转过去,盯着他问道:“兄弟,有路你不早说?”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一定可以的。”无图哈尔说到这里,见安贵那一脸迫切地样子,便给他讲道,“你或者先去投了鹰嘴沟那边……”
“叫天军?你说能打败林丹汗和顺义王的叫天军?”安贵睁大了眼睛,嗓门不自觉地提高,惊讶地确认道。
“嘘”无图哈尔连忙示意轻声,“就是叫天军。我听说,他们优待俘虏,只要平时不是作恶多端的人,手中没有他们的血,最终放人的时候,还会给钱粮……”
“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他们可是草寇!”安贵一听,不相信地反问道。他心中想着,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人,能有多少好人?
“还不止这个呢!”无图哈尔被勾起了八卦之心,马上又接着道,“据说,他们自称是老百姓的军队,能为老百姓做主。你是个好人,又是彻彻底底的穷苦老百姓,说不定求到他们头上,还真能帮到你!”
安贵不信,他在现实中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草寇,最多是评书中有过替天行道的段子。但他经历过不少,也已知道所谓的替天行道,更多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干得还是杀人放火的勾当。
他忍不住反驳道:“好歹我是从京师过来,也算走南闯北了。我们普通老百姓有谁看得起?你要真是穷苦老百姓,连衙门的捕快都懒得正眼看你,因为没油水可捞。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