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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她会起疑心的!
淑宁面上虽没露出表情,但心里却极紧张,她看着春杏把这种游戏的规则和来历告诉婉宁,然后看着婉宁对她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婉宁挥挥手支走了春杏,然后才正色望着淑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她说:“天王盖地虎。”(淑宁:我囧。)
淑宁眨眨眼睛,装作不解地问:“二姐姐在说什么?这是诗么?还是对句?”
婉宁跟着眨眨眼,又问道:“同志们辛苦了。”
淑宁又眨眨眼:“啊?二、二姐?你是在说我辛苦么?虽然方才做针线活是有些累,但并不算辛苦。”
婉宁盯了她一会儿,忽然泄了气:“算了,是我想太多了,这怎么可能啊?”然后抬头问她道:“这种游戏,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淑宁微笑道:“是一本杂书上记载的,听说是前明时候民间流行一时的闺阁游戏,我也是猜着想出来的,在奉天有很多人喜欢玩呢。二姐姐也喜欢么?”
婉宁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然后又象想起什么似的,突地拉住了淑宁的手,“先别管这个,方才在街上时,你说三婶跟四阿哥是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淑宁没好气地说:“全府的人都知道,我哥哥如今还在佟家族学上学呢。我怎么知道二姐姐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不过是远亲,而且佟娘娘又不是四阿哥亲娘,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懂,这很重要,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家跟他还有亲戚关系,早点摆出这个关系来,说不定他就不会对我那么冷淡了。”婉宁一脸懊脑。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淑宁眯起眼睛,口气也冷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们家并没有跟他来往的打算,遇上了说几句话是一件事,特地以亲戚名义去结交又是另一回事了。”开玩笑,凭你这种轻狂的性子,可别朋友当不成,反而闯了祸都不知道!
婉宁没在意地挥挥手:“放心放心,我跟他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就算他有点冷淡,迟早也会熟络起来。”
看来把四四的事告诉母亲时,要做点防范措施才行。
婉宁又看了看她,皱了皱眉头,说:“说起来,今天在场的人还有五阿哥啊,你居然理都没理他,反而跟四阿哥聊了那么久,太奇怪了。”她伸手拍拍淑宁的双肩,郑重地说:“四阿哥你还是离他远点好,其实五阿哥也很不错的,你跟他多点来往吧,相信我,好吗?”
她的大眼就一直盯着淑宁,搞得淑宁心里毛毛的,幸好这时丫环们来说开饭了,她才松开了手,笑了笑,离开了槐院。
淑宁被她奇怪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顶着满头问号往正房走去,想着等会儿要告诉春杏把她那个万花筒收好了,别让人看见才行。走到一半,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婉宁是穿的,而且看来很熟悉清穿,看她有意识地拉拢四四和未来的四四老婆,又这样两次三番地叫自己与五阿哥交往,难道说…”
她马上就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
难道历史上的我,是老五的老婆或者小老婆吗?!
=========我是同样被囧到的分割线=========
在这一章出来以后,为了避免亲们想得太多(这种事常常发生),我有必要稍微解释一下:
一、在婉宁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情况下,我家闺女会碰上四四是极正常的事。
二、考虑到无法控制家族在将来的夺嫡风云中站在“正确”的队伍里,淑宁先帮老妈做点情感投资,以便自家将来不会受到伤害,这也是合理的。
三、至于四四为什么会接受他人关心,一来是当年的棉袄太温暖了,二来嘛,他现在还是个缺乏母爱的小屁孩,还没有变成后来那个样子。
四、我再次重申,我家闺女不会跟某布景板产生任何男女私情。虽然布景板露面了,但它还是布景板。
就这样,各位亲们真的不要想太多,真的!
五十四、茶室
淑宁虽然被这个想法囧到,但她实在是记不清历史上老五的老婆或小老婆都是谁了,想想自己家,虽然老爹官位不高,但家族却是所谓的“着姓大族”,家中的女孩当个皇子福晋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仔细想来,伯爵府里的这些长辈们纵容婉宁与皇子交往,说不定也是抱着这种心思。
回想早已模糊的记忆,五阿哥在九龙夺嫡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突出表现,后来的下场也不大清楚,不过她还记得,除了十三和最小的几个阿哥,雍正的兄弟中还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她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
而且对于淑宁来说,这个世界的历史跟她穿越前所知道的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就算她本来应该嫁给五阿哥,日后不嫁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历史会自行调节,在几十年或一百年后回到原来的轨道上的。
于是,她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
晚上正房里没旁人时,淑宁悄悄把白天遇到四阿哥的事告诉了母亲,又说了跟四阿哥约定好的物品传送渠道,佟氏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这件事上。
看着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夏天什么料子做衣服最凉快、什么款式最不打眼又最舒服,淑宁有点头痛,连忙按住母亲,郑重对她说:“额娘,虽然说我们如今有办法暗中送东西给四阿哥,但还是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比较好。额娘你也别露了痕迹,让人起疑心。”
佟氏虽然接受了,却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虽说皇子不得与外臣结交,但是叔父大人跟四阿哥有来往不是吗?我也是佟家人,光明正大去做就好了。再说,大房的婉宁不是还跟四阿哥交朋友吗?”
就是因为有她在,才要偷偷摸摸!那位大姐就是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淑宁正色道:“额娘,规矩就是规矩,外叔祖是正经外戚,而我们到底隔了一层,虽说如今我们私底下送东西,只是额娘对四阿哥的关心,但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会怎么看就难说了,如果被人曲解,不但阿玛会受到影响,连四阿哥也会被责难吧?而婉宁姐姐与皇子交往,别人可以当成是小孩子兴趣相投,才会在一起玩,但额娘是大人,是不一样的。”
她转身聚来文房四宝,放在桌面上,对母亲说:“因此,你可以在第一次送东西到南瓜胡同时,附上一封信,责备我小孩子不知轻重,才会如此鲁莽地做下这种约定。然后再说,请四阿哥装作不知道有我们这一家亲戚,只当每次送去的东西是那位王公公孝敬的就好,无论我们家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插手,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好为要。最后再提点一下,如果再有别人象我们一样对他示好,千万要确定对方不怀恶意才能放下戒心。如果能再请他对婉宁姐姐保密这件事,就再好不过了。”
佟氏双眼深深地看着女儿,叹了一口气:“有时额娘真是怀疑,是怎么把你养成这副厉害的样子的?虽然人人都夸奖你婉宁姐姐聪明过人,照额娘看来,咱们淑宁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不是吗?”
淑宁不好意思地笑了:“额娘怎么这样说?只要是为了家里好,女儿什么都会去做的。不过没事的时候,女儿就是额娘的小棉袄。”她蹭到母亲身边撒着娇,惹得佟氏都忍不住笑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佟氏悄悄叫来二嫫帮忙,做好了两件质地很好样式普通的夏天穿的男孩衣饰,还在下摆留了余地,以便让穿的人在身量长高后还能放长继续穿。然后悄悄吩咐了长福,让他带着信和衣服并两盒子同仁堂的仁丹,避了人送到南瓜胡同去了。一个多时辰后长福回转,回话说那家的人收下了。
这件事佟氏只是私底下告诉了张保,连儿子都没让他知道。之后就在有空闲时,打着为儿子做衣裳的名义,做一式两件大小不同的衣服,只是其中一件要送出去的,多做了些手脚,让人不会发现两件衣服是出自一人之手。南瓜胡同那边从没回过信,佟氏这边也是暗地里从事。
婉宁对淑宁的怀疑只持续了两天,就在看到淑宁上课时总是把蔡先生某位“得意门生”所“创作”的一首曲子弹错、而且错得不是一点半点以后,完全消失了。之后她还是会邀淑宁一起出门玩,而淑宁在衡量了课业的进度之后,三四次中也会答应她一回,而且注意避开了会见到某些人的场合,只和自家堂姐妹们外出。
一天,婉宁拉着淑宁和芳宁出门,却没叫上媛宁。芳宁问起怎么不见四妹妹,婉宁就一脸惋惜地说:“不是我不叫她,实在是她今儿一早就跟着二婶回娘家去了,我是临时起意要请姐妹们去喝茶的,如今缺了她,我也觉得好可惜。”
芳宁没说什么,淑宁却在暗自腹诽:大姐,你戏做得真假!
今天的目的地却是婉宁与芳宁常去的一家茶室,就是上回淑宁和她们一起出门时路过却没进去的那家。婉宁兴致勃勃地向堂妹介绍那家店:“跟其他茶室完全不一样,很清静,一进去就让人觉得自己高雅起来,茶也很好喝,更难得的,是店主人实在博学不凡。有很多达官贵人或文人雅士都喜欢去那里坐坐,感受一下书香味。而且那家茶室有一点很特别,就是会每个月更换店里挂的字画,而那些字画,全都是客人的佳作。凡是自家作品被挂出来的人,都觉得是莫大的荣耀呢。”
这个点子倒是不错,很可以满足客人的虚荣心。淑宁看着婉宁的神情,心中一动:“难道这是二姐姐出的主意?”婉宁却讪讪地道:“不是,虽然我也有想到,不过有人比我早一步提出来了。”
原来如此。
很快婉宁又高兴起来:“不过上回我们去时,范老板曾经提过,今天会换新字画,以‘花’为主题,其中就有我的一首诗呢。”
咦咦咦???真的吗?淑宁很怀疑地想道:“你真的能作出诗来吗?不会又是抄的吧?”不过想想,还能抄谁的呀,婉宁也的确是有点真才学的,说不定真是她自己作的呢。
芳宁一路都很安静,但看得出她很高兴到那家茶室去。半路上婉宁被路边小摊子上的货物吸引时,还是芳宁大力劝她放弃的,难得看到她这么有魄力的时候。
茶室的确很不错,环境很幽雅,此时天色尚早,还没什么客人,那位范老板很热情地招待了她们一行人,还特地带她们到里面的雅间去坐。
范老板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儿子,长得很清秀,一脸书卷气,却又不显得瘦弱,虽然还是少年,已经颇有“玉树临风”的感觉,连淑宁都不得不承认,单论相貌的话,自家老哥恐怕还略逊一筹。
少年名叫范锦春,据婉宁说,已经考上了秀才,只是年纪还小,打算过两年再去考举人。婉宁与他们很熟,这很正常,但想不到连芳宁也对这两父子的事这么了解,倒颇令淑宁吃惊。
范锦春给她们示范了茶道,动作很好看,边示范还边讲解些与茶有关的典故诗词什么的,谈吐相当不凡。淑宁听得津津有味,心想:怪不得婉宁喜欢来,原来有这么一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帅哥在啊。
只谈了一会儿,婉宁就说:“方才进门时没留心看,外头已经挂上新字画了吧?三妹妹,你陪我一起去瞧瞧如何?”淑宁觉得有些扫兴,她还想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