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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从容地道:“无妨,我自会上表向陛下陈情,与陛下说清利害关系,陛下乃圣明之主,必然也不会不恤民情。”
“可是……”文鸯本欲再言,羊祜挥手打断了他,很是坚决地道:“我意已决,诸位就无复再言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羊祜自问无愧于朝廷,无愧于天下百姓,至于结果如何,自有天子圣断。”
于是羊祜连夜写好奏章,差人用六百里加急快马送往了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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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拉!”
司马炎难掩愤怒之色,将羊祜刚刚呈上来的奏章给一撕两半,扔到台阶下。
“大胆羊祜,恃功自傲,竟敢公然地违抗朕的旨意,要朕体察民情,体恤百姓,难道朕这个皇帝,还需要他来教朕如何做不成?”
立在阶下的贾充慢吞吞地拾起已经成为两半的奏章,道:“陛下休怒,为这点小事气坏了龙体不值当。”
今日并非是大朝之日,所以司马炎也就没有上殿,只是在后宫的朝阳殿上接见了贾充、陈骞、杨骏等尚书台的几位录尚书事以及司马骏等人,而此次后殿的议事,便是围绕着羊祜刚刚递上来的奏章进行的。
原本司马炎的心情很好,那知看完了奏章之后,竟然是勃然大怒,直接就将羊祜的奏章给撕成了两半。
诸臣皆是大吃一惊,司马炎很少如此失态,想必羊祜的奏章很是触怒了司马炎,才会让司马炎如此的愤怒。
众人没看到奏章的内容,自然是一头雾水,只有贾充最先拾起奏章,瞄了几眼,虽然说羊祜的奏章写得比较长,但大概的内容贾充看了几眼就明白了,也难怪司马炎会如此的愤怒了,羊祜不但拒绝接受司马炎的旨意对蜀开战,反而是劝司马炎要体恤民情,休养生息,暂缓对蜀用兵。
贾充暗想,看来这个羊祜可是真的触怒了司马炎,就算有天大的功劳,这回也没人能保得了他了,自己要不要落井下石呢?(未完待续。。)
第918章 召回
贾充和羊祜的关系谈不上有深交,最主要的原因是羊祜为人清廉正直,从来不趋附势,而贾充则擅长于投机钻营,阿谀奉承,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羊祜自然瞧不上贾充,那怕贾充深得司马炎的宠幸,在朝中如日中天,羊祜也是敬而远之,这让贾充一直对羊祜是怀恨在心。
更让贾充为之忌恨的,是羊祜的功绩,原本同为三公之一,贾充是司徒,羊祜是司空,两人的位次相当,但此番羊祜籍着功劳,晋位为太傅,这岂不就是压了贾充一头,让贾充暗地里极为地不爽。
不过他再不爽也没办法,贾充玩弄点政治手腕的话,在朝中是罕逢敌手,但说到行军打仗,贾充可算不上什么内行,史上秃发树机能叛乱之后,连斩晋国的四位封疆大吏,朝廷无可奈何,只得派贾充前去督军,但贾充怕死的要紧,找来了一个借口,那就是把自己的丑八怪女儿贾南风嫁给司马炎的白痴儿子司马衷,总算才让自己免于战死边疆。
贾充的奸诈巧滑大抵如此,也难怪同为朝中大臣的羊祜对其很是不屑,不齿与之为伍,而贾充对羊祜的忌恨,便是在这一刻种下了。
此次有机会扳倒羊祜,贾充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不过贾充并没有表现的太积极,因为他知道,某些人比他更为地殷切羊祜的倒下。
这个人,自然是皇叔汝阴王司马骏。
司马骏和羊祜的仇怨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贾充耳聪目明,清楚的很,司马骏对羊祜是恨之入骨,只要有机会,司马骏绝对不介意置羊祜于死地。
贾充不动声色地拾起奏章来,一面好言宽劝着司马炎,一面暗暗地将羊祜的奏章递给司马骏。
司马骏先前没有扳倒羊祜,正在郁闷之时,此番看了羊祜的奏章和司马炎的态度,司马骏暗暗地大喜,这回终于让他逮住机会了,这次就让他羊祜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陛下,羊祜恃才傲物,拥兵自重,抗旨不遵,大逆不道,而且奏章之中,对陛下颇有嘲讽之意,如此悖逆之臣,陛下又何须对他客气,应当立刻遣使者前往冀州,削夺其兵权,打入天牢,以治其大不敬之罪。”司马骏上前道。
司马炎脸色如罩寒霜,怒火未息,羊祜的奏章,也确实是惹火了司马炎,这几年来羊祜在前线与蜀人如何勾勾搭搭司马炎看在眼里,却一直是隐忍未发,毕竟一切都得以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司马炎以为灭掉匈奴之后,羊祜会有所收敛,但没想到羊祜非但没有收敛,而且变本加厉,公然地抗旨不说,反而对蜀人是网开一面,居心不良,这显然是让司马炎无法接受的。
在司马炎的心中,一直将蜀汉视做头等大敌,就算是在匈奴人最猖狂的时候,都没有动摇司马炎的想法,此番匈奴平定,司马炎当然没有理由让刘胤在冀州逍遥自在,以他的想法,就是要趁热打铁,一举拿下并冀二州,将刘胤驱逐出hb但羊祜此举却让司马炎大失所望,更加地火冒三丈,羊祜的抗旨不遵,分明是对司马炎无上皇权的挑战,如果人人效仿的话,司马炎的皇帝宝座就甭坐了,这绝对不是司马炎可以容忍的。
“来人,传旨,羊祜大逆不道,抗旨不遵,削夺一切官职,押回洛阳,交由大理寺审理。”司马炎立刻下令,要治羊祜的罪。
司马骏面露得色,这回他终于可以报一箭之仇了。贾充不动声色的背后,更多的是诈奸的笑容,司马炎欲治羊祜的罪,正好符合自己的预期,而羊祜一旦倒了的话,朝中更将是无人可以和他羊祜相抗衡。
“陛下,不可!”一道洪亮的声音拦住了司马炎。
司马炎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太尉陈骞。陈骞也看过了那份奏章,平心而论,羊祜的奏章之中并没有什么对皇帝的讥讽之意,相反的,却是言辞恳切,将冀州的形势分析的简单明了,他并非是反对伐蜀,而是认为现在伐蜀的时机未到,只宜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进军。
但这显然是不符合司马炎的预期的,再加上司马骏从中挑唆,把司马炎的怒火扩大化,才使得司马炎震怒不已,要治羊祜的罪。
陈骞很清楚羊祜的作用,他乃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如果司马炎可治羊祜的罪的话,那绝对是大晋王朝最大的损失。
司马骏挟私报复,贾充暗下绊子,这一切都没有瞒得过陈骞的眼睛,与这些佞臣同殿为臣,就连陈骞都有些感到耻辱。
“陛下,羊太傅功着海内,德威天下,平匈奴于hb更有匡扶陛下登基之功,如果陛下削夺其官职下狱治罪的话,岂不寒了众将士之心,虽有冒犯陛下之意,但还望陛下念在他往昔之功的份上,免于责罚才是。”陈骞竭力地为羊祜求情。
杨骏也道:“陛下还请三思,钟会可是前师之鉴。”
司马炎顿时冷汗涔涔,确实羊祜的功劳太大了,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一条罪责就治他的罪,恐怕天下人很难服气,彼时要是引起兵变的话,羊祜未尝不会是另一个钟会。
不过司马炎还是很不甘心地道:“难道朕非得要迁就他吗?”
杨骏道:“陛下当初可是有意让羊叔子率军南征钟会的,只因北面战事吃紧而做罢,此番陛下不如暂时同意其建议,休兵罢战,而后将其召回洛阳,委以征南平叛之事,而后另遣一人,暂统hb诸路人马,陛下再想进军伐蜀,又有何人敢挡?”
司马炎恍然而悟,心中暗暗点头,还是自己的老丈人主意妙,当下再次向冀州传旨,召羊祜火速回京,至于冀州并州的军务,则交给汝阴王、新任的讨逆大都督司马骏来主理。司马骏和宣旨的官员一同出发,直赴冀州。(未完待续。。)
第919章 黯然而别
接旨之后,羊祜的神色有些黯然,和司马骏那付趾高气扬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自己的努力最终还是失败了,司马炎是铁了心地要和蜀国开战,八匹马也拉他不回。
对于冀州的形势,羊祜比谁都清楚,对于刘胤的能力,羊祜更是了然于胸,放眼晋国上下,能和刘胤一较长短的,几乎没有,就连羊祜自己,也对和刘胤交手没有信心。
这些年刘胤的表现,已经不足用惊艳来形容了,无论是飞夺雍凉还是进军并州,都堪称是神来之笔,古之名将,也不遑多让,刘胤的最可怕之处,就是他的战略眼光,纵横捭阖,运筹帷幄,阅读战争的能力远胜他人,和这样的对手交锋,没有一点大智慧,根本就无法匹敌。
司马骏被司马炎委派来接替自己的职务,但司马骏的能力,羊祜着实不敢恭维,一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刚愎自用,忌贤妒能,司马炎就敢将十几万军队的指挥权交到了他的手中,真得让人匪夷所思啊!
但圣意难违,司马炎毕竟才是一国之主,他决定了的事,其他人也只能是俯首听命,羊祜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仍旧无法改变司马炎的意志。
交接的仪式倒是十分的简单,双方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维持表面上的冠冕堂皇那又是一回事,司马骏竭力克制住自己的兴奋与冲动,也收敛了那份倨傲和骄纵,在他看来,此次从羊祜的手中夺下军权,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完全可以一雪前耻,最起码,他还要维持自己郡王的形象,所以刻意地表现出一种大度。
羊祜却是很平静地办理完交接,一付宠辱不惊的模样,但众将却是相当的不忿,羊祜立下的可是不世之功,而朝廷却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如此所做所为,着实让人寒心不已。
但如今司马骏不光顶着汝阴王的头衔,而且还掌握了冀并二州的军权,地位高高在上,众将是敢怒不敢言,对羊祜的遭遇皆是极为同情。
“大都督,朝廷怎么可以这么做,您立下了多少的功勋,到头来却是落得这般下场,岂不让人寒心!”周旨一脸愤愤不平之色。
办理完交割之后,羊祜便返回自己的营帐收拾行囊准备回京,周旨和陈元是羊祜的心腹,赶过来帮忙。大庭广众之下,周旨没法公然地表示不满,私下却是憋不住心里的火气,一吐为快。
羊祜淡然地道:“首先,我不再是大都督了,你们无须再这般称唿我,以免被别人误会。其次,你们也无须抱怨,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朝廷有令,我们自当遵从便是,打了好几年的仗,我也正好想清闲一下,此时回洛阳,正合我意。”
“大都……羊公,朝廷这是欺人太甚,分明就是卸磨杀驴吗,啊,呸呸呸,羊公,是我口无遮拦,比得太不恰当了。”周旨信口粗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妥当,卸磨杀驴,岂不是把羊祜比作是驴吗,周旨满脸通红,赶紧道歉。
羊祜淡笑一声,道:“周旨,你这口无遮拦的习惯可得改改了,在我这儿你想说什么都无所谓,但以后在新大都督面前,可不能再这么信口开河了,这祸从口出啊。”
周旨眼圈一红,有些哽咽地道:“羊公,在您麾下我们当差惯了,出生入死,枪林箭雨,我们毫无怨言,如今你左迁而去,末将心里,空荡荡的,不知这一别,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羊祜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