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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说我侍亲至孝。”大公主眉飞色舞喜形于色,“说不定太后见父皇赞我好。特别开恩呢?”
大公主您是没睡醒啊?真住到太后的慈和宫中,是好事吗?如果说,大公主是杨妃所出,让太后另眼相看,那自然是不怕有人暗下绊子,问题是大公主不是杨妃所出,她的母妃早就挂啦!太后就算真为她破例,让她住到慈和宫去,若有人看过去,给她下绊子,太后可不会护着她。
与其如此,还不如待在皇后这里,皇后为了搏个好名声,势必要对她这个女儿好,旁的不说,嫡出三公主的待遇,是其他几位公主能比的吗?
大公主一旦挪窝,还能不能保有与嫡公主同等待遇?这可是直接影响到她们的待遇呢!
“可是住在这儿,早晚都要被人盯着!”大公主跺脚,宫人相顾失笑,纷来相劝,好容易才将她哄得转了颜色。
皇后那儿自是得了消息,得知大公主想住到太后宫里去,她嘴角翘翘,“要是太后应允,本宫岂有不应的理?”不住在椒房殿里才好啊!省得她要给女儿添点东西,都要多备一份。
如果人家感念你,倒也还罢了!偏偏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前头笑笑接下,回头就劈头臭骂,费了心思花了钱,还要被人嫌,真当她这皇后是包子啊!啧!
“太后今儿会到皇帝跟前哭,还不是怕怀王妃要守寡,襄城侯世子夫人会来跟她哭,才会想要逼皇上,给怀王多派些人手好护着他那条小命吗?”兰妃端着茶碗慢条斯理的喝着。
诚王妃在一旁如坐针毡,皇后轻拍兰妃的手,示意她别吓着媳妇了。
“您放心,她胆子没那么小!”自己的媳妇自己知道,她这媳妇是武将家出身,胆识不小,才不会这样就被吓着了。
皇后瞪她,“真是,有你这样当婆母的?她肚里那个小的,可经受得起这样被吓?”
哦,对厚,差点忘了,她媳妇肚里还揣着个小的,兰妃笑得有点傻,皇后别过头去不忍卒睹!但皇后也忍不住怀想,儿子的亲事也要定下了,成亲开府后,抱孙子指日可待啊!
这画面太美,由不得皇后也要傻笑了!
等等!
儿子们还在外头遭难哪!她们现在就想得那么远,会不会有点不太实际啊?
回神!回神!
皇后和兰妃回过神,“光派武艺高强的御卫去不够。”
“嗯!得再塞几个御医过去,就算皇儿们用不上,还能帮着给灾民们治病。”
又命人从库房里取了不少药材出来,“你说,是不是遣人去药谷的药铺买些伤药啊?”
“最好让他们坐堂的大夫斟酌情况,派得上用场的药都进一些。”
“嗯,有理”
这事,诚王妃是当仁不让,总算有事可做啦!诚王妃初初诊出有喜,被所有人供着,正闲得发慌,领了差事后,就急急出宫去办啦!
诚王妃出宫时,范安阳恰乘车要往王府去看王进苑,她那位准未婚夫随平王出巡,他是个小角色不起眼,却运道不好,刺客来时,他恰从平王屋里出来,要往外头招呼人点菜。
就这么和刺客迎面撞上,成了平王一行人中,第一个牺牲的人。
两方车队在山道上相遇,诚王妃的侍卫是知道杜相二孙媳,与自家王妃交好,在路上偶遇,这是何等缘份啊!
让人往后回报,诚王妃便让人停在路边,请范安阳过来一叙。
待得知王进苑的婚事告吹,诚王妃也不禁要叹一句好事多磨。
可不是吗?范安阳心下暗叹,王进苑的婚事真的多波折啊!好不容易大姨母夫妻两都相中这后生,偏偏王老太太不应要闹,拖拖拉拉到现在,婚事也还没明白订下来。
好啦!他出去拚搏前途时,运道不好,首当其冲被刺客当门红给做了。
“我不好去探她,你帮我好生安慰她吧!”诚王妃贵为王妃,虽是小辈往来,但毕竟是亲王妃,这时候去王家,王家人还得接待她,岂不给人添事?
范安阳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告辞了。
看着诚王妃的车驾离去,范安阳才在砚香的扶持下,上自家马车往王家别院去。
到了王府自是先去见她大姨母王夫人,丁文芙杏眸微眯,看得出来她火气不小,想想也是,儿子们的婚事都像在啃大白菜一样,轻松简单过关,偏生女儿的婚事是波折不断,相看女婿和亲家就已经很难了好吗?偏偏与她作对了一辈子的婆婆还想横插一杠,幸好及时被镇压。
正当大伙儿欢天喜地,等着准女婿建功立业回来,就要嫁女儿啦!
平地一声雷,准女婿被刺客砍啦!
又要重来一遍啦!唯一庆幸的是,婚事未定,不然女儿就可能要背负克死未婚夫的名声了!
“阿昭来了,你去看看阿苑吧!打知道消息,她就吃得不多,也不怎么睡,我真担心她……”丁文芙掩嘴低泣,王大少奶奶歉然道:“还请表妹体谅一二,婆婆自接了消息就一直紧绷着,看小姑子难受,她心里更难过。”
“我明白,劳烦大表嫂陪着大姨母,我先去看阿苑表姐。”
王大少奶奶颌首,命仆妇带路,范安阳边走边问王进苑的情况,仆妇知这位表姑娘和自家姑娘亲近,遂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范安阳叹口气,跟着仆妇走进王进苑的院子。
王进苑的院子只有一进,端的是精致小巧,与王进苑大剌剌的性情大相径庭。
王进苑早接了通知,看到她来,嘟着嘴抱怨,“怎么这会儿才到啊?”
“总要先去见大姨母啊!”
“就你礼多。”
扯着范安阳进屋,打发走丫鬟们,王进苑和范安阳一人一边的窝在临窗的榻上。
“你没事儿吧?”
“没,我能有什么事啊?他运气也够差的,跟在平王身边的人多了去,偏偏就他撞上了刺客。”
范安阳道:“若不是他临危喊了那么一声,只怕平王无法全身而退。”
“嗯,所以论功行赏,他当为首功。”
只是人都死了,就算立了功,又如何呢?
“至少他爹娘心里头不会那么难过。”范安阳轻声道。
“我哥说,是我和他无缘。”王进苑低声道。
范安阳没见过那人,王进苑在兄长安排下,看过他一两次,总觉得好不容易,心目中对于丈夫形象有了个具体的影象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就成了泡影,对他的死,王进苑觉得茫然,却没有难过,但家中上下都怕她为此想不开,盯她盯得很紧。
“你会觉得我很冷酷吗?他死了,我却没有为此感到难过,反而松了口气。”
范安阳长叹一声,“你不冷酷,只是受到打击,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这样吗?”王进苑苦笑,“我娘倒是很生气,我都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了?”
“大姨母心疼你,当然生气啦!气老天爷折腾你,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没了!亏得你和他还没订亲,不然大姨母肯定更生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兄弟
怀王一行原定前往的堪灾的地点,是大燕朝最南边的海南州,也就是范大老爷当年外放之地海南固县。
然而还没到海南州,怀王就遇袭,因此就近歇在了平州,平州也受灾,负责堪查平州灾情的,便是怀王亲弟,平州亦是他封地的平王。
平王一行人也遇袭,不过平王本人没受伤,不像怀王手臂挨了一剑。
不过平王和怀王的人却未歇在一处,怀王的人由平州知府安排,住进了当地富商的宅邸,平王却带着他的人住进驿站。
晨光初绽,驿站里头,平王几个幕僚愁眉苦脸的聚在廊下,雨水泼泼洒洒溅湿他们身上的道袍,良久,才闻门声响动,他们一起望过去,见是平王身边的亲信太监,连忙上前。
“和公公,王爷眼下如何了?”带头那人问。
和公公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们一眼,瞧他们神色萎靡,心道,这几位该不会一宿未眠,在这候了一夜吧?“王爷酒还没醒,几位就先回去歇着吧?”
“王爷真不理会怀王使者?”
和公公冷冷的撇下嘴,“王爷被吓得不轻,怕是要花些时间才能平复,怀王爷派来的使者,王爷只怕是无心力应付。”
众幕僚心中有数,点点头后便散了。
和公公看着他们离去,冷哼一声,朝屋里的徒弟交代一声,方才举步往外去。
怀王遣来的使者枯等了两天一夜,最终连正主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回去了,这心里头不能说不恼,但平王身边的人也说了,平王被吓着了,只能靠喝酒助眠,他难道能把平王给摇起来,好跟他怀王要跟他说的话?
怀王遇袭与其他皇子不同,怀王素来享受惯了的,就算出门在外也是很讲究的,那天遇袭。起因就是连赶了几天路。怀王不高兴了,要招人来唱小曲儿,结果招来的是刺客。
刺客正愁找不到机会行刺呢!结果天赐良机,能不把握机会大干一场吗?所以侍候他的人拚死相护。死了泰半。侍卫们赶来时。怀王都挂彩了!
没想到刺客不止一波,侍卫们打得力竭,才堪堪护住这主子。
怀王吓坏了!想到自己离目的地还有百多里路。侍候的人不足,侍卫也不够,他怕啊!
幕僚们也怕这主子出事,他们不懂,富阳侯早跟他们说了,会安排人行刺,不过是作戏嘛!怎知侍候的宫人、侍卫会折损这么多?
平王封地就在平州,让他挪些人保护自己,不是很应该的吗?
只是没想到,他连话都没能对平王说,一直被挡在门外。
平王的幕僚可没空搭理怀王派来的使者,他们比较担心,自家这娇贵的主子,生平没见过死人,这回却亲见身旁的人被一剑毙命,鲜血喷了他满脸,那景象光是想,连他们几个三、四十岁的大人都未必受得住,更何况平王?
受到惊吓要喝酒助眠,真是才正常不过了!
怀王这边得知他弟被吓着了,天天喝得烂醉如泥,气急骂道:“怎么这么没用!”
他大哥还受了伤哪!都没他这么没用,还得借酒助眠。
怀王身边侍候的宫人们低头噤声,他们王爷是没喝酒,但自出意外以来,大夫送来的药汤中,都放了安眠的药物,王爷喝了药就一睡到天亮,自然不用喝酒嘛!
若是可以,怀王真想就这样赖在平州不动了,等到天下太平了,直接回京交差就是。
而往池州、贵州去的安王、诚王等人却未因遇刺而延宕行程,在怀王裹足不前的时候,纷纷抵达负责堪灾的州府。
九皇子去的地方是湖州,丁二舅外放之地。
连日陪着九皇子赴各地堪灾,甫回到家的丁二舅难掩疲惫的走进自家正堂。
丁二夫人在女儿陪伴下迎上来。
“老爷回来了。”
“爹回来了。”
丁二舅点点头,“进去说话。”
“你没陪女婿回老家去?”
“没哪!您女婿说路上不平静,说孩子小,就没让我们跟。”丁筱湘道。
丁二舅点头,这回天灾湖州也遭了难,不是旱,而是涝,纪州和梅州早前是旱,进了五月之后,就涝灾了。
应变能力若差一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