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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起她最近看过的帅哥美女,一路来到丁筱安的屋子前头,小姑娘才不好意思的住了嘴。“你可千万别跟我娘和嫂子说,我刚刚跟你说了什么啊!”
“好。”
方茹川闻言大喜,“我,我就只是喜欢看漂亮的人而已,可是我娘说,小姑娘家这习惯不好,可我就是爱看啊!唉!”
“没关系的,这其实就像有的人喜欢看漂亮的首饰,还有人喜欢漂亮的衣服,她们也都只是喜欢看,并不曾想都要据为己有啊!”
“对对对,你说的好,嘿嘿,可不就是吗?其实啊!我觉得真要跟生得那么好看的人住在一起,会很不自在呢!”她歪着头打量着范安阳,“你生得真好看,可是我觉得跟你说话很自在耶!”
“但是要让你去跟我相公说话,你就不敢了是吧?”
“咦?你怎么晓得?哈哈,我一开始看到你表姐我嫂子的时候,也不太敢跟她说话,可是后来处久了,才知道,我嫂子好相处的很。”
她们两个在外头叽喳个没完,屋里头,丁筱安抱着儿子,低头忍着笑,方夫人则是绞着帕子瞪着窗外,“这个死丫头啊!”
屋里几位亲戚强忍着笑,上前一句句的夸着丁筱安的儿子,才把方夫人的心思转回来。
方茹川小姑娘还没出阁,这洗三礼不好出席,等人齐了,要开始洗三时,她就被她娘暴力强制请回房去,临走前,小姑娘泪涟涟的拉着范安阳,“一会儿观礼完,你一定要过来找我啊!”
范安阳点头应了,小姑娘还不肯松手,范安阳再二郑重保证,一会儿一定去找她,小姑娘看着她娘快要头顶冒烟了,才乖乖松手走人。
因这小姑娘一闹,原就喜庆的场合更加欢快,丁筱安的胖儿子很赏脸,该哭的时候,哭声响彻云霄,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观礼结束,方夫人请众人入席,范夫人挽着女儿,边走边笑睇着女儿,“听说一早,云渡飞去闹腾了?”
“嗯,复常哥说,让我回娘家等他去接。”范安阳扶着她娘避开地上一块碎掉的石砖。
“他倒聪明,严师父把云渡飞逐出门墙,他便不再是你们同门,不过他现在遇着难,于情于礼,你们曾有同门之谊,不伸手拉一把,只怕那些文人会酸言酸语,但真要伸手扶一把,这怀王府的水深着呢!别助人不成反被泼了一身泥。”
范安阳抬手挡住近午的阳光,望着她娘道:“所以啦!管不起,咱们难道躲不起?”
敢上相府去闹,是看相府好欺不成?就算他是杜云寻的同门,又怎样?平常没有往来,一有难事就赖上人家,不帮还不行?这是那门子的道理?
用过饭,等范安阳从方茹川那里回来,范夫人跟她娘和嫂子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范安阳回府。
杜云寻和范安柏兄弟已候在垂花门前,范安阳看到丈夫很惊讶,不过当着母亲和兄弟们的面,不好表现太过,不然就等着被嘲笑吧!
范夫人看着好笑,也不点破他们,带着他们回内院,走到半道上,就看到有小丫鬟在探头探脑,范安阳好奇的看了一下,“那是二姐屋里的丫鬟吧?”
“是啊!你二姐现在病得下不了床,她姨娘不放心她,跟你爹说,她想陪着闺女儿,你爹应了,只不过时气不好,姜姨娘日夜操劳,也染了病,所以没力管束下人啦!”
范安阳点点头,回到关睢院,范夫人让他们都坐,才问:“怎么都回来了?”
“知道妹妹回来,看看衙里也没事,就先回来了。”范安柏端起茶抿了一口,范安岳乖觉的道:“今儿没什么事,先生们就干脆放我们归家温书。”
“那你还不快回去温书?”范夫人顺着他的借口道,范安岳呆呆的张大了嘴,最终还是敌不过娘亲,只得乖乖败退。
等他走了,范安柏才道:“外头已有传开,说有人觉得怀王府妻妾同时有孕很碍眼,想要生点事给怀王和太后添堵,矛头直中宫皇后。”
“这也太快了吧?”范夫人愣了下道。
“应该有人头推波助澜吧!云渡飞曾是严师父的徒弟,诚王妃又是严师父外甥孙女,诚王是兰妃的儿子,兰妃是皇后一派的。”
范安柏伸指敲着桌面,“不晓得这背后是那一位?”
“把怀王府这事闹大来,云渡飞又是个傻的,只怕他被人利用了,都还不自知呢?”范夫人道。
杜云寻就想到了范安阳早上跟他说的话,“他不过是个棋子儿,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谁的棋子。”
“总之,别被他纠缠上就是,这个人像吸血蛭虫一样,烦人。”
被范安柏评为吸血蛭虫一样的云渡飞,这会儿正坐在杜府门上的厢房里,门子们将他请到这里后,上了茶点就走了。
本来以为杜府毕竟是相府,不会对上门来的客人太过,谁晓得,他们客气是客气,却是紧咬着不放他进门去,只让他在门上候着。
想到妻子一早就不见人影,他以为她是因自己这几天只紧着珊珊和她姨娘,吃味儿,所以跟自己置气,也没当回事儿,就按照原订的计划,到杜府来找严池和杜云寻,就算严池不见他,杜云寻那个小家伙却不好不见自己,毕竟自己与他曾是同门,是他的师兄啊!
师兄有难,身为师弟的人怎么好不伸手拉一把呢?再说,他的要求也不大,只不过是请人在皇上跟前,说一说他家闺女儿受的委屈,相信不待见太后的皇帝,会很乐意为珊珊出头,踩太后一脚的,要是自己因此入了皇帝的眼,那富贵荣华可就唾手可得啦!
说不定为了给太后添堵,皇帝会给他和珊珊脸面,给他高官厚禄,抬举珊珊成侧妃也说不定啊!
只要能见到杜云寻,不,杜云寻资历不够,在皇上跟前没什么份量,嗯,杜大老爷的份量也不足,要是能让自己见到杜相,有相爷开口相帮,肯定能帮他达成所愿的……想到得意处,云渡飞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杜相下衙时,杜大总管派来的人,便迎上他,将云渡飞上门的事说了,杜相捋着须,问:“大老爷可知道了?”
“大老爷还没下衙呢!”来人挠着头,一会儿他还得赶过去跟大老爷说一声。
“行啦!我知道了,你去吧!”
杜相接过长随递来的缰縄,翻身上马,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回到家门,门上的人来相迎,杜相抬手打断他们七嘴八舌的话语,只对着门上的管事问,“人还在?”
“在,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后来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是狂笑起来,小的们以为他犯了病,还守在门外盯着他好一会儿,后来他兴许是笑得开心开了胃口,将咱们送进去的吃食一扫而空,吃饱了喝足了,那位云老爷就睡了。”
“现在可醒了?”
“还没。”门上管事回道,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很是不屑,府里诸人皆知,这位云老爷的丰功伟业,真不知他怎么有脸找上门说要找严池。
“去请他洗漱一番再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话要说。”杜相沉吟半晌方道。
门上管事应命而去,杜相也回房更衣,重回外院书房时,门上管事亲来回禀,已侍候那位贵客洗漱完毕,“老太爷您要在那里见他?”
“便在门上的厢房即可。”杜相可不想让这么家伙进家宅来。
云渡飞睡得东倒西歪口涎流满面,被人喊醒时,还有点起床气。挥手就要打人。不料被人挡住了。右手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云老爷,请您起身洗漱,我们老太爷回来,知您来,要见您。”来喊他起床的是个精壮的汉子,沉声肃容,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云渡飞不敢造次。讪讪的起身。
这一起身才发觉不对,全身像是散架似的,隐隐生疼啊!云渡飞这才想起来,方才吃饱喝足后,便歪在椅上睡着了,这屋子大概是专让下人休憩的地方,所以用的桌椅全是便宜货,样式也不是很精致,当然,也不是让人歪在上头打盹用的。歪在上头睡了一觉的云渡飞当然会觉得全身不对劲。
跟着那汉子去洗了把脸,然后就又回到原先待着的屋子候着。云渡飞很想抗议,不过那汉子虎目一瞪,他就把到嘴的抗议嚼巴嚼巴的给咽下了。
汉子领他重回屋子后,并没离开,而是双手抱胸守在门口,云渡飞轻咳了声,上前与他套近乎,谁知这汉子充耳不闻,理都不理他,云渡飞暗恼,退回去想着一会儿见了杜相,要说些什么话,好劝杜相出手相帮。
左思右想半天,眼看着天边太阳西降,才有下人来相请。“云老爷,我家老太爷有请。”
云渡飞面露微笑思忖着,一会儿见了杜相,要从何说起,还有女儿的委屈啊!想到女儿哭黄了的脸,还有一落地就没见过外孙,云渡飞心如刀割啊!心道,一定要说动杜相帮忙才行,他女儿生的明明是儿子,却被换成了病恹恹小女娃,他们送的土仪,却被人赖说掺了东西,才会害得王妃和侧妃一起动了胎气。
真是天晓得唷!真正动胎气的,只有他家珊珊啦!至于王妃她们怎么会赶在同一天生孩子,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晓得啊?
平白担了这么严重的罪名,叫他们怎么能认啊!
云渡飞迟疑的停下脚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啊!可是他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妥,到底是什么呢?他从他们接到珊珊有喜的消息开始回想,进京,被岳母拒于门外,岳父安排他们住到京外的庄子上,他因为不耐烦一直待在沉闷的庄子上,便借口有事要办,其实天天都到庄子附近的酒庄去消磨时间。
他对自己的画技甚为得意,在酒庄喝酒时,便让人取来画纸当场挥毫,吸引来不少人拍捧。
那个楚管事就是这样认识的……
“云老爷?”领路的门子已经喊他数声,颇感无奈,怎么有人走那么几步路也能恍神啊?真是。
“咦?到了?”云渡飞四下张望了下,此地距他待了近一天的屋子不过百来步。
“是,我们老太爷有请。”
云渡飞整了整衣袍,方才撩袍举步进屋。
这里应该也不是杜相接待宾客的地方吧?瞧瞧这屋子简陋的桌椅,与他待的那屋子不相上下,云渡飞心里就有些不喜。
“听说云老爷今儿一早就来,要求要见我那不肖孙子?”杜相没跟他客套,请他落坐,却不待他坐定,就开口询问了。
云渡飞之前就因没事先送拜帖,就贸然登严家门,被狠削了一顿,因此听杜相这么一问,心里就有些虚,“是,因为事急,所以就贸然上门求见,还请相爷见谅。”
“他一个小孩子家家,云老爷有何急事要见他?”杜相满面疑惑,诚恳求教的眼光,看得云渡飞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云渡飞原先想得好好的,与其说要请杜云寻相帮,倒不如说,是相准了他背后的靠山杜相,可是他能直说,想请杜云寻替他女儿出头?因为他女儿生的儿子被人偷换了?
杜相心道,就不信你能说,要请复常去怀王府,替你女儿和你们一家主持公道,杜云寻才多大啊!别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