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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剑侍立在祖大寿身后的祖泽溥指着城墙的损坏处,一脸笑意道:“总兵大人,看来女真人的火力不过如此,这样的程度单凭火炮,只怕他们这辈子也别想攻进来。”
吴三桂也道:“嗯,这一次跟上次广宁之战比起来,女真人的火力却是疏稀了很多。”
祖大寿却没有听进他们的言语,而是指着外边的女真骑兵道:“这不是奇怪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女真人的骑兵却没有配合他们的火炮进攻,其它各城门的鞑子也是在我们的火炮射程之外。难道这是他们进攻的前奏嘛?!不过既然他们炮轰东门,那鞑子主攻的方向上应该在东门,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大举进攻了!泽溥!”
祖泽溥上前一步道:“末将在!”
“去各城门抽调两千人马到内城外听用,随时补充到东门!”
“是!”
“三桂!”
“末将在!”
“你带领本部人马驻守东城门右边,决不许女真人登上城墙。”
“是!”
祖泽溥跟吴三桂得令后,马上就去准备了了。祖大寿转身下了城楼,走到最后一级,他回头对着身后的张存仁道:
“派出去的人都有消息嘛?”
张存仁神色一黯,道:“属下先后从四面派出了十几批,但都没有”
祖大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沉默着点点头,好半会才道:“记下名字,战后再抚恤!”
“是!”
祖大寿顿了顿,长嘘了口气道:“这件事不用说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回府休息一会,晚上再来替你。”
“是!”
因为不知道女真人何时进攻,所以明军需要轮流休息,防止敌人的疲劳战术。祖大寿跨着大步回府了,张存仁作为副将,肩负起守城的责任。
果然没有多久,如祖大寿所料,女真人又起了进攻。炮声遽然而起,直接轰在了东门附近。远处击起了战鼓,号角一声紧似一声,数千女真鞑子手持盾牌,列阵往大凌城挺进。这一次女真人出动的是精锐铁甲军,努尔哈赤时代专门用于攻城的重步兵,由于防护极为严密,普通的箭羽更本就无法伤到他们。进入明军射程后,铁甲军开始几十人为一队,前边手持盾牌掩护,后边的士兵则铲除明军设下的陷阱,填平沟渠。面对这么严密的防护,城墙上的明军也无可奈何。
“把将军炮放平射击!”吴三桂见女真铁甲军不断的推进,断然下令道。
“是!”
炮手们很快降低了炮耳,但射出的炮弹无法有效的轰击到铁甲军。铁甲军以分散的阵型前进,又有盾牌遮挡,弹片的杀伤力给降到了最低。
“准备震天雷!”吴三桂冷静的令,目光却一直盯着城外的铁甲军。他要等到鞑子们到了城下一百步左右方能投弹。
“就凭这几千人想攻下东门,妄想!”吴三桂心中冷笑着,虽然他很年轻,但是经过数场大战后,他积累了相当的守城经验。铁甲军虽然厉害,但是到了城下便有对付他的办法。
铁甲军越来越近,城下的据马、尖桩已经给清出了一条道路。铁甲军后边一匹快马飞驰上了远处的一个小山丘,山丘上站着两白旗的牛录都统们。马上边的将领滚鞍下来,上前一步跪禀道:
“禀报贝勒爷,铁甲军马上就要靠近城下!”
被两白旗亲兵护在中央的多尔衮骑着马立在山头上,目光却一直盯着前方的大凌河城,阿济格跟多铎都一言不的站在他身后。听到回报,多尔衮手一挥,极为冷静道:
“喀尔塔喇,带一队弓箭手掩护铁甲军!”
“是!”
话刚落音,立刻有一个将领出来领命去了。
阿济格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多尔衮,为什么只派这么点人马去攻城?给我五甲喇的兵力,我去打破城门!”
多铎却是望着北面的汗帐大营,一脸怨恨道:“皇太极就想着我们两白旗去打头阵,光靠我们这点人怎么打得下来?!”
多尔衮心中只有苦笑,虽然他向皇太极献策,但是皇太极仍旧老实不客气的将攻城的重任教给了他们两白旗。美名其曰:两白旗是最精锐人马,也是人数最多的两旗。多尔衮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抗起这份苦差。
无论如何,样子总是要做一下的!
多尔衮叹了口气,回身道:“萨哈布图可在?”
“奴才在!”
多尔衮咬咬牙,过了一会才出声道:“给你三千人马,架起云梯,推撞木攻城!”
萨哈布图还未应声,诸将中突然一人越位出来,大声道:“贝勒爷,难道我们这甲喇不够勇猛嘛?为什么不让我去?”
说话的是准塔,他是努尔哈赤的开国功臣扈尔汉的第四子,同时他也是两白旗中的悍将。他父亲死后,他世袭了牛录一职,因为作战勇猛,被提拔做了甲喇额真。其后到了多尔衮手上更是极受重用,另外拨了三牛录给他壮力,作为攻城的前锋。两白旗的攻坚战都是他冲在最前边,这一次攻城居然没有他的份,他自然不满了!
多尔衮却没有理会他,对萨哈布图道:“你带人马去吧,注意防护!”
“是!”萨哈布图应了一声,拿了令旗领着三千攻城人马往大凌河冲去。
这个时候多尔衮才回头看着准塔,准塔虽然是勇不惧死的猛将,但是给多尔衮盯着,不由得心中一紧。在八旗中,两白旗实际上是多尔衮作主,他们的军令也是最严的,赏得重,罚得也重,雅塔哪有不畏服。
但多尔衮并没有责骂雅塔,而是又转回头看着大凌河城的方向,流露出不忍的神色道:“雅塔,你是两白旗最勇猛的巴鲁图,但靠着你一个甲喇的士兵,攻得破东门嘛?!”
“呃奴才攻不破!”雅塔虽然自诩勇猛无双,但是大话是不管乱说的。明人在城内驻扎了三万人马,不要说他这一甲喇,就是两白旗一起攻,那也未必攻得下。
“既然光靠我们攻不下,那为什么要在那牺牲我们两白旗的勇士?”多铎醒悟过来,向多尔衮提出了疑问。
“对阿,多尔衮,这是为什么?!”阿济格也问道。
面对两人的追问,多尔衮又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女真鞑子真的大举攻城了!
“投射!”吴三桂见到鞑子进入射程后,狠狠的下令道。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纷纷点燃震天雷,然后往城下抛掷。爆炸声彼此起伏,时不时传来城下敌人的惨叫声。但是更多的鞑子已经冲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开始往上攻。
“注意”吴三桂还没有开口说完,就已经有几个新征的士兵探出头,给女真鞑子的弓箭手一下子射倒。
“不要露出到墙头,妈的,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吴三桂狠狠的喝骂道,“快点报告鞑子进攻方位。”
“这边第六,第七桩有鞑子上来。”
“第十五,十八有鞑子!”
“二十,二十五”
“三十一,四十。”
这是袁崇焕他们守宁远的时候明的办法。女真人有火炮辅助后,外城的设防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在城墙攻防战中,火炮无法近距离伤敌,火枪由上往下射,命中率极低。但是女真人箭术极为厉害,鞑子弓箭手往往将墙头封锁住,只要明军露出头来,便有给射中的危险。为此,在守宁远城的时候,他们就在城墙上打孔,然后用下边凿空的木柜伸出墙头,士兵可以在柜子里边投掷震天雷,而无需担心弓箭手的狙射。因为城墙上无法处处打孔,同时也会用来查看敌人进攻的情况,以女墙桩为数,只要知道城下敌人在哪里进攻,然后往下投震天雷就可以了。
“找到桩数,准备投弹,快点!”
“是!”
很快,一颗颗震天雷扔了下去,城下的女真鞑子给炸得人仰马翻,但他们仍旧勇不畏死得往上冲。终于有几路死士冲上了城头,但他们马上面对着数倍的明军,很快给砍了下去。后边的鞑子又继续冲了上来,双方在城墙头展开白刃战,打得喊杀震天。
吴三桂指挥着士卒,将攻上的鞑子团团围住斩杀。女真的攻势虽然勇猛,但都给明军压制住,始终无法站稳城头一角。鞑子如潮水一般冲了上来,又涌了下去,彼此在墙头消耗将士的生命。
轰轰!
女真鞑子的火炮再次响起,直接轰在了东门附近。明军立刻施以火炮对着压制,但这一次鞑子的火炮射比上一轮要猛烈了许多,竟是数十个地方一齐开炮。几十颗炮弹飞来,声势吓人,有一枚更是落在了墙头,将女墙轰跨一角,死伤数十名士兵,墙头上一片狼藉。
女真鞑子见大炮立功,立刻嗬嗬呼声震天,远处的主营敲起战鼓,攻城的死士们趁机架起云梯便往上涌入。吴三桂的兵有许多都是经过广宁之战后补充进来的,虽然平日训练严格,但毕竟没有经过炮火实战,给鞑子炮火一轰后,顿时给击蒙了。
“把缺口堵住!”
吴三桂不知道是恼怒自己的士兵不够勇猛,还是暗恨女真鞑子太过善战,敌人不过三千攻城人马,数千弓箭手跟铁甲军,却能攻上城头,这让他答应祖大寿的誓言变成泡影。比起东门城楼左边的防御,自己这边差多了。吴三桂不由得拔出了剑,准备亲自到缺口杀敌。
“打得怎么样?”一个声音把吴三桂给唤住,他忙回头一看,却是副将张存仁。只见他带着亲兵上了城楼,打量着东门的情势。
“回张大人,末将惭愧,给鞑子打了个缺口出来,末将这就带人去堵上!”
“不用这么紧张,鞑子还没拼命,就其他三门未有战报,单凭这点人马休想攻得进来。堵缺口的事,下边的人会做的!”
“是!”
张存仁一直是祖大寿的副手,祖家的后辈们对这位张叔父也极为尊重。吴三桂看着张存仁镇定的样子,心中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当然他也知道,张存仁不让他去缺口,也是有维护他的意思。
果然,在一些把总,哨官的带领下,城楼下预备的士兵开始往城头替补,用长矛将远少于他们的鞑子一个个的戳死,再从缺口推下去。壮丁抬来了长型的木板将缺口封回去,使得女真弓箭手无法射箭进来。预备梯队的补充使得墙头的防守更加坚固,女真人已无攻上来的希望,每个墙桩上都有数柄长矛等着,只要鞑子一露身,瞬时便是三枪六洞掉下城去。
再一次被明军赶下,攻城的鞑子顿时士气低落,身上带伤的萨哈布图再怎么挥刀督战,始终也攻不破。
“太可惜了!”阿济格看到缺口被堵上,忍不住叫嚷道。
雅塔也是抓紧了刀把,手背上条条青筋暴涨。方才对于女真人而言确实是一个极好机会,当然,这必须是数旗一起进攻的情况下,否则即使上了城墙头,也无法对付数倍的明军。
多尔衮看着从城上不断落下的士兵,摇摇头下令道:“退兵!”
很快,退兵的号角响起。
站在城楼上的张存仁跟吴三桂心中都有些轻松,总算敌人第一次的进攻被打退了,而且是自己损失极少的情况,但是城下却留下了数百具女真人的尸体。
“鞑子这就退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后头问道。
张存仁跟吴三桂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