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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无足够人手看门守户之前,暂时替老太爷照看那些财物。”她转向章寂:“老太爷放心,用不了多久,侯爷定会把圣上赐还之物原封不动地给您送去的。”
元凤也在旁帮腔:“是呀,祖父。我问过张爷爷,听说他至今只买了二十来个人,也不知是否得用,如今京城大乱方平,难免会有宵小之辈心存妄念,为了您和婶娘们、弟弟妹妹们的平安,还是先把东西存在东园里吧?”
章寂微微皱起眉头,看了她和袁氏一眼,没有说话。明鸾在旁笑道:“大伯父想得真周到,那这样好了,我们替祖父把那些契约啊册子什么的保管好带走,值钱的物件就交给大伯父一家帮忙照看,就算真有宵小,应该不会对几张纸感兴趣吧?”
袁氏面露犹疑,她自然不能老实说章敬早有明言,这些产业暂时不能交给章寂带走,因为章寂只会把账本交给三房打理,这只会让搬回南乡侯府的众人日子越过越好,那老父就永远不会想到要回到安国侯府,或是依靠安国侯府了。无论找什么理由,这些东西都不能交回去。
然而章敬与袁氏的顾虑,沈氏是不知道的。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问府中事务了,而此刻她更乐意看见袁氏吃鳖:“怎么?三丫头说的是正理,你还不愿意交,难不成真想将东西贪下不成?”
元凤在旁暗暗焦急,可当着章寂的面,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替袁氏辩解:“二娘不是这样的人,母亲,您就别再说了。”可这种话只会让沈氏更加气恼:“若她不是这样的人,就不该做出会让人误会的事”
袁氏脸色忽地一松,微笑道:“夫人说得是,既然夫人发了话,那妾身就将契约与清单名册都交回给老太爷了。”她没什么可担心的,其实她看得比章敬清楚,那些东西保不住,与其叫人拿住话柄,倒不如早些撒手,只是章敬一意孤行,她也不好多劝。如今既然有人主动跳出来承担章敬的怒火,她又怎能辜负了对方的好意?更何况,明鸾要求的只是契约和清单罢了,东西仍旧在安国侯府里。
明鸾就这样顺利地拿到了契约和记载所有物件的清单册子,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不担心,没了实物,这一大家子也不会饿死,可是有了这些白纸黑字的东西在手,长房就休想昧下任何财产,如果当中有漏掉的部分,长房还要吃点亏。她已经决定了,等回到了旧宅,就请朱翰之帮忙,从相关衙门那里拿到官方的记载,就不怕长房做手脚了。
章寂看着长房的两个媳妇与三房的孙女暗斗一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向长孙女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失望。有些人看着聪明,偏偏不能发现别人话语中最重要的暗示,有些人看着老实,偏偏能在所有人面前瞒过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离开了这座府第后,长子一家会变成什么样呢?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明鸾心情正好,看着长房那几位,又笑了起来,再次拿章敬即将高升之事恭喜他们。不过这一回,她含糊地带过了消息来源,让长房诸人都误以为这消息是她从章寂处得到的。除了沈氏一脸惊喜之外,长房其余人等都面露忧色,彼此对视,不知在担心些什么。
明鸾偏偏还要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故意叹了口气:“大伯父怎么这样久还没回来呀?平时这时候他早回来了。可他不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一会儿都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就算到了旧宅,恐怕也来不及开伙呢。”她冲陈氏笑笑:“母亲,咱们要不要先让人把一些大行李运过去,顺便通知张爷爷他们先把午饭准备好呀?”陈氏看了章寂一眼,见他没反对,便答应了。明鸾欢欢喜喜地出去叫人了。
没过多久,章敬终于回来了,他是被抬回来的。正如明鸾先前所猜想的那样,他在上朝途中遇到一位素来有些不和的武将,不慎被对方的座骑“惊了马”,从那匹新马背上摔了下来,拐了脚。皇帝听说后大吃一惊,十分担心,特地命人将他抬进大殿后面的宫室,让太医为他细细诊治,因此耽搁得比较长。由于心系他的伤势,皇帝甚至在处理朝政时都有些分心,后来还是在燕王提醒下才醒过神来,端正了态度。不过经此变故,原本要颁布的任命自然告吹了,皇帝命胡四海将章敬送了回来,若不是章敬满头大汗地再三推辞,他甚至还想出动御车呢。
回到安国侯府,章敬当着胡四海的面,哽咽着哀求章寂,就当是看在儿子受了伤的份上,多留几日,圣上会体谅他们父子情深,不会怪罪老父迟迟未搬进南乡侯府的。
章寂听得脸都黑了。他早从明鸾处得了消息,哪里还会猜不出长子心中所想?他只看了胡四海一眼,什么辩解的话都没说,只对章敬道:“你就这么不情愿为圣上效劳,宁可摔了自己的脚么?”
章敬脸也黑了,他万万没想到老父会当着胡四海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父……父亲……”
章寂接着又问:“你早上出门前特地要我等你回来了再走,可是早就计划好要拿你的伤来逼我留下?”
章敬已经完全呆住了,章寂却转身就往门外走,招呼众孙儿孙女们:“我们走吧,龙哥儿、凤姐儿就留下来照看你们父亲,不必送了”竟是头也不回。
明鸾心中得意,瞥了章敬一眼,心想这位大伯父大概不知道自己早在祖父面前打过预防针,他老人家聪明得很,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倒他?
章启在旁想起了早饭时三侄女说过的话,心下发凉,看了长兄一眼,叹了口气:“大哥,你……好好保重吧”又朝胡四海作了个揖,便跟在章寂身后出了门。
眼看着老父带着一群小辈走向大门方向,章敬只觉得胡四海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疑惑,心下更觉不妙。
章寂终于还是带着二房、三房与四房的人离开了,一行人坐着五辆车,只带着不到十个仆从,就在门前那条笔直宽敞的大道上,当着渐渐增多的行人的面,慢悠悠地往旧宅方向走。
由于安国侯府马车不足,而他们一行人又多女眷,因此在老张买了一辆车,陈宏送了一辆车之后,明鸾又让人从附近的车马行雇了两辆车和四个车夫回来。这五辆车只载着搬离的章家主人们和近侍,大件的行李已经事先搬过去了,随马车同去的都是随身物件和衣物。章家众人才从流放地回来不久,其实行李并不多,因此只装了这五马车。
可是行人并不知道这些内情,他们只看到,显赫的安国侯大人,他家老父与几个兄弟的家眷们搬离了侯府,带的行李和人,总共只占了五辆马车,其中还有两辆明显带有车马行的标记。这是多么寒酸的队伍平时哪怕是寻常世宦人家的女眷出行,连主人带丫头婆子以及备用物品在内,都不止五辆马车
当站在侯府门上送别的袁氏反应过来,将心中忧虑告诉章敬时,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关于安国侯孝道问题的议论已经从这条街道迅速向其他街区蔓延。
而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的章明鸾童鞋,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四章 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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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谗言
明鸾使了个小小的心计,黑了大伯父章敬一把,这件事可以瞒过别人,却未必能瞒过章寂。他初时只是因为长子的算计而愤怒,没有多加留意,但当他到达了旧宅,安顿下来,心情也平静了,有闲心听下人的议论时,明鸾那点小小的心思便清楚地显露在他面前。
他叫来了明鸾,有些艰难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鸾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天真甜美的微笑:“祖父,您在说什么?”
“别装模作样,你明白我在问什么。”章寂皱起了眉头,“如今府里府外的人都在非议你大伯父,说他对我这个老父不孝,薄待兄弟子侄。这一切都是因为今日搬家时的情形。其实你早就预料到了吧?”
明鸾默了一默,笑容里渗进了几分阴冷:“祖父,您在责怪我吗?可我又做了什么呢?”她只不过是明知道后果,还保持沉默而已,但如果章敬没有那样的想法,她什么都做不成。
章寂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只是愣了愣,便沉默下来。
但明鸾却没打算把这件事含糊过去,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也许祖父心中就会一直留着这根刺,对她可没什么好处。她坦然地对他道:“祖父,您心里清楚,我会劝您回南乡侯府来,那是因为大伯父对我们太过分了,您是知道的,也很赞同,还为我们斥责了大伯父。大伯父早知道您要回来,一直都反对,可他也没拦着我们收拾行李,顶多就是袖手旁观而已。”
章寂没出声。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帮忙,长房的人自然不会多事,所以行李都是我们自己收拾的。”明鸾道,“不过我们的行李其实并不多,除了从岭南带回来的一些衣裳,还有在城外和江宁庄上住的时候做的衣裳,也就只有回京后新做的几件了。我想那几件衣裳本来就是为我们几个量身缝制的,又是服丧时穿的衣裳,换了别人也未必会穿,带走应该也没问题。本来我还想将我们几个用的铺盖拿走,特地请母亲去跟袁姨奶奶说了,愿意照市价买下。袁姨奶奶笑着说那些只是些不值钱的布夹被,若我们连这点东西都要跟她计较,那就太打她的脸了,接着就开始劝我们不要走。这简直就是废话,连大伯父都叫我们走了,她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只是她没有答应让我们带走铺盖,我们院子里侍候的人又在私下议论说我们贪心,连这点小便宜也要占他们侯府的,因此我和母亲、二姐姐商量了,自掏腰包买了几匹布,连夜赶制了些夹被出来,直接送来了这边府里。”
章寂的脸色渐渐发白,目光转向自己的床铺方向。他用的铺盖同样是新做的,只是孙女们说这是亲手做了孝敬他的,因此他并不知道这里头的缘故。难不成连他要带走东园里用惯的铺盖,长子一家也要说他在占便宜么?
明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连忙笑着摆摆手:“祖父不必多心,大伯父和袁姨奶奶他们再糊涂,也不会拦着您把您的铺盖带走的。只不过是我们想到大伯父可能会时不时接您过去小住,留着铺盖在那里,也省得费事再备新的,又想让您试试孙女儿们的手艺,才把自己做的送过来罢了。”
章寂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只是眉间仍旧带着落寞。他不知道自己的长子对子侄们已经冷漠到了这个地步,连铺盖小事都要计较。难不成今日那事并不是小孙女的算计,而是长子真的不孝至此?
明鸾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接着道:“除了铺盖之外,我们没什么大件的行李,也就是圣上赐还的物件中那部分家具摆件了。那些东西我们早已经跟大伯父讨过了,他虽然不理我们,但袁姨奶奶还是把一部分东西送了过来,只留下了几件最值钱的屏风什么的。我想家里暂时用不着那些东西,让大伯父替我们保管一段日子也好,就没强求。您瞧,这边侯府里的家具,除了前任住客留下来的,圣上赐还的,剩下的都是我请张爷爷去置办的,东西不多,只勉强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