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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龙比以为然,道:“据卑职的观察,这个叶途飞已经被赤化了,站长,我们不可能把叶途飞收为己用的,我们做不到的。”
邢万礼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宋玉龙,笑道:“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对这个叶途飞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此人最重义气二字,如果我们把韩鸿勋送上了军事法庭,然后想办法通过一些隐晦途径告诉叶途飞,韩鸿勋的牢狱之灾便是因为他跟**走得太近而导致,那么你认为叶途飞会怎么做呢?”
宋玉龙认真地思考了邢万礼的想法,回答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就算叶途飞一百个不情愿,他也要为了搭救韩鸿勋而疏远**的。”
邢万礼微笑着,坐回了沙发上,道:“这就是啦,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抓住韩鸿勋的小辫子,小宋啊,咱们现在是空口无凭啊!那韩鸿勋又是韩司令座前的红人,也是中央土木系的代表人物,想扳倒他,不容易啊!”
宋玉龙显得有些丧气,嘟囔道:“这些我都知道,可咱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韩鸿勋把党国的战略资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叶途飞转给了**啊?”
邢万礼微微颔首,道:“那是当然,我会把这件事向上峰汇报的,小宋,你要相信老板的能力。”
宋玉龙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再搭话。
送走了宋玉龙,邢万礼叫来了管家,吩咐道:“你走一趟,去把‘小姐’给我叫来。”
此刻正是戏园子最为热闹的时间段,管家仔在戏园子里等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才见到了独孤玉。管家三言两语将邢万礼交代的任务知会了独孤玉,然后无不关心地对独孤玉道:“我看你这儿早晚得出事,不如趁这次机会,跟站长说说,换个掩护身份吧!”
独孤玉笑道:“我现在都快成徐州城的名角了,怎么换身份啊?再说,出事也出不到我身上,那些小日本大汉奸的,盯上的都是女人,我这个大男人怕什么?”
管家笑了笑,没再多说话,先行离去了。
独孤玉到后台卸了妆,换了变装,正准备出门,迎面却走来两名日本宪兵,身手拦住了独孤玉,用着蹩脚的中国话对独孤玉说道:“独孤玉先生,奉山下长官命令,请您去一趟宪兵队。”
独孤玉心中一惊,但脸色仍旧镇定,问道:“山下长官的命令?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了?”
其中一名宪兵答道:“您误会了,山下长官只是想请您过去和他探讨一下大东亚共荣,请!”
独孤玉定了定神,想着找个啥理由来搪塞一下,可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到什么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只得跟着那两名宪兵出了门,上了车。
山下敬吾是三天前在一帮汉奸的簇拥下,推脱不掉,才来这戏园子看戏的。
日本人的文化源自于中国,但京剧作为中国的国粹,却没能得到日本的尊崇。山下敬吾对京剧丝毫不感兴趣,但是,对舞台上那个声音清亮身材婀娜的女人倒是蛮感兴趣。
山下敬吾将心思对身边的汉奸说了,那汉奸却捂着嘴巴笑开了,对山下敬吾解释道:“山下太君,您再看看其他的吧,这个。。。不适合您!”
山下敬吾心中一怔,寻思着莫非这个中国女人已经被其他帝**人先下手了?于是便笑着问道:“那么是谁这么有眼光,先得到了这个女人?”
那汉奸窃笑着摇头回道:“那倒没有。”
山下敬吾拉长了脸:“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说不适合我?”
作为统治者,山下敬吾的理论是但凡支那,无论是人财物,其所有权都应该归大日本帝国所有,而他,在徐州城,便是大日本帝国的代表。因此,他若是看上了哪个支那女人,那么那个支那女人就应该感到无限光荣才是。
可是,身边这人竟然回答自己台上的这女人不适合自己,山下敬吾决定要给此人一点颜色看看。
那汉奸看到山下敬吾变了脸色,慌忙收起了笑脸,解释道:“山下太君有所不知,台上这个角啊,他叫独孤玉,他是个男人。”
“男人?”山下敬吾摇了摇头,对这个答案,他有些不相信。令他更不敢相信的是,当他听到这个叫独孤玉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时候,他竟然想到了高桥信。
那汉奸连忙向山下敬吾讲解了京剧中的一些知识。
山下敬吾却心不在焉,两眼盯着台上,脑海中却尽是高桥信的身影。
这种感觉让他很焦虑,甚至很耻辱。
他很想把身旁的那个奴才揪出来痛打一顿,可潜意识里却不想破坏了独孤玉的演出,就这样熬到了散场。
当天夜里,山下敬吾梦境不断,一会是独孤玉,一会又是高桥信。
到了第三天,他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下定决心,把独孤玉叫道自己身边,好好聊一聊,交交心。
然而,独孤玉却不知这些背景,在宪兵的车上,他暗自思忖,或许是山下敬吾喜欢了京剧,想让他们戏班子做个专场演出,那宪兵不是说了吗,山下长官是为了大东亚共荣才请他去宪兵队的。
独孤玉心想,能跟山下敬吾这样的日军高官扯上点关系倒也不错,就算很难从山下敬吾身上套取到什么情报,但有了这个靠山,对自己的身份掩护也是一个不小的帮助。
只是,独孤玉根本不知道山下敬吾的目的。
那一晚,独孤玉终究没能去见邢万礼。
那一晚,独孤玉死在了山下敬吾的枪下。
宁静的夜晚,宪兵队的枪声惊醒了隔壁的高桥信,他理解叫部下去了解情况。
不多会,部下回来报告说,是山下长官枪毙了一名戏子。
高桥信觉得蹊跷,这山下敬吾能把那戏子弄到了宪兵队,还没办法上了她么?又听到部下补充说那戏子居然是个男人,高桥信更加觉得蹊跷,他放心不下,穿了外套,到了山下敬吾的住处。
那戏子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几名宪兵正在卖力地清除着地上的血迹,而山下敬吾似乎还没能从刚才的事件中走出来,坐一旁,目光呆滞低沉。
“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把一个男戏子带到了宪兵队?”
山下敬吾缓缓抬起头,道:“我原本是想请他们做场演出,以彰显大东亚共荣下的徐州新气象,可谁知道,那个唱戏的独孤玉竟然是个反日分子。”
高桥信看到山下敬吾的两只眼圈全都是乌青之色,心想这肯定是那名戏子所为,伤了山下,于是也就这么信了:“山下君,你受伤了,最好还是找个军医来看看吧!”
山下敬吾摆了摆手,回道:“不必了,就是一点皮肉伤。”
高桥信又寒暄了几句,见山下敬吾逐渐恢复了正常,也就放下心来,回去了自己的住所。
山下敬吾望着高桥信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又闪现出刚才独孤玉袭击自己的那一幕。
独孤玉的拳太快了,若不是巧合之下,他滚到了床边,刚好摸到了他藏在床脚处的一把手枪,那后果。。。山下敬吾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哆嗦。
第一百三十四章 当年恩怨
邢万礼等了独孤玉整整一夜,但到头来却听到了独孤玉的噩耗。
对邢万礼来说,他来不及为独孤玉悲伤,他现在必须赶在日本人展开调查前,切断组织和独孤玉之间的所有关联。
独孤玉是‘烟花’行动小组的组长,知道独孤玉这个身份的,除了他和管家之外,便是‘烟花’小组的另外五名成员了。
只要除掉了这五名成员,那么,独孤玉和自己的关联也就不存在了。
他招来了手中的王牌杀手费全。“这五个人,两天内必须解决掉!”
费全面无表情,从邢万礼手中接过了名单,看完后,塞进了嘴巴吞进了肚子,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去了。
费全是邢万礼两年前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为这事,他没少挨他的老板渔农先生的批评。这两年里,能用得到费全的时候少之又少,费全也图个清静,并不急于向邢万礼,向军统上层来证明自己。
因此,除了邢万礼之外,没有人知道费全的价值。
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邢万礼终于启用了这张王牌。
只用了大半天的功夫,费全便解决掉了名单上的其他四人,只剩下了平常不在城里的李大侠。
想到这个整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二流子,费全禁不住露出了鄙夷之色。
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去暗杀这么个货色实在是掉价,只是因为拿人钱财就必须为人消灾的职业信念才促使他去了李大侠的藏身处,大湖镇。
费全赶到大湖镇的时候,刚好是吃完饭的时间,街面上许多店铺都开始打烊,行人也是稀稀拉拉没几个。然而李大侠的名号在大湖镇实在过大,费全没怎么费力便寻到了李大侠的踪迹。
此刻,李大侠正在大湖镇有名的半掩门莲秀姑娘的房中。
这莲秀姑娘也是李大侠众多相好窑姐中的一位。只要李大侠呆在大湖镇,这莲秀姑娘便不再接客,将那**只留给李大侠,一来二去,大湖镇的男人们便很少再敲莲秀的房门。
莲秀没了生意,倒也不在乎,只求着李大侠能留在自己身边,像对夫妻一样地生活。
但是,这对李大侠来说,却是万般为难。
晚饭后,李大侠招呼说要出去一趟,莲秀顿时不高兴了,嘟囔着脸不肯出声,闷坐了片刻竟然抽噎了起来。
李大侠最怕看到的便是相好的流眼泪。
他赶紧收回了要出去的念头,搂过莲秀的肩,细声细气地哄着莲秀。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莲秀在李大侠近乎下**邪的挑逗下终于破涕为笑,而李大侠则趁机将手探进了莲秀的肚兜内。
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响起第一声的时候,李大侠放开了莲秀,待到敲门声响起第三声的时候,李大侠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枪。
他向门的方向怒了下嘴,小声交代莲秀道:“你问他是谁,然后慢一点去开门。”
可莲秀问过之后,门外竟无人作答。
李大侠紧张了。
多年的特工生涯令他有着常人无法比及的对危险的敏感触觉,他意识到这敲门声的异常,只是纳闷着为啥自己没有感觉到杀气。
和费全相比,李大侠的道行还是差多了。
以费全的境界,完全可以做到杀气内敛,即便在出手杀人的那一刻,也绝不会透露出来一丝杀气。
这种境界,即便是肖忠河也无法做得到。
李大侠向莲秀示意,让她向后退,躲到床上去。而他则悄无声息地潜到门后,猛一把,拉开了房门。
房门外,什么人影也看不见。
李大侠长吁了口气,关上了门,刚欲把枪收起,就听到莲秀一声尖叫,而自己手中的枪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李大侠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遇到高手了。他慢慢转过了身来,看见了费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出去吧,咱们出去说话。”费全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力量。
李大侠笑了笑,道:“兄弟,我说了我去找你的,就这么一会也等不及啊?莲秀啊,我还是得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啊!”
和别的杀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