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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踩到你的痛脚了?”周漱继续用尖刻的言辞撩拨她的怒火,“你若不好意思说,我来猜一猜如何?
我听说你嫌我父王靠投机取巧攀附上了先帝,跻身王侯之列,很有些瞧不上他。初初嫁进王府,乔张做致,趾高气扬,谁都不放在眼里。莫不是因为这样与我父王琴瑟不谐,闺中寂寞,生出了不安于室的想法?
看你这脸色,我又不幸言中了?
那我继续猜,之后你可是与他人有染,被我父王或者老太妃发现,迫于无奈,羞愧出走?不,应该是仓惶出逃才对。
还是说,你瞧上了某个比我父王英伟有权势的男人,于是抛下了一双儿女,与他相约私奔了?
抑或者,你出嫁之前就有心仪之人,成婚之后过得不如意,便旧情复燃。于是假借上香,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从此隐姓埋名,与心仪之人重修旧好。
再不然就是……”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父王的事。”孟氏果然被他一次又一次侮辱意味十足的猜疑激怒了,脱口喊道,“是老太妃,是你那位自诩高贵的祖母,那个狠毒的老虔婆把我当玩意儿一样送给了别人。
是她亲手给你的父王——她唯一的儿子戴上了绿帽子!”
饶是早就猜到孟氏的秘密与私德有关,听孟氏亲口说出这番话,周漱还是惊得张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老太妃把你送给了别人?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孟氏心绪激荡。五官扭曲,在烛光下看起来分外狰狞,“你当真以为她被先帝睡过,就是什么高贵淑洁的皇后了?她比任何人都狠毒。比任何人都无耻。比任何人都肮脏龌龊……
你以为她害的人只有我一个吗?你母妃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病逝’了?那十成十也是老太妃的手笔。”
周漱脸上的惊讶尚未褪尽。又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你胡说八道,老太妃为什么要把你送给别人?”
“为什么?”孟氏仰头癫狂地大笑一声。“因为我是患有家族遗传病的孟家的女儿,因为我‘玷污’她那了不起的‘皇家血脉’。
若不是我被姓翟的禽兽觊觎,能为她换来她所需要的东西,我又岂能活到今日?早就同你母妃一样‘病逝’,躺在黑暗阴冷的棺材里,变成一副枯朽的白骨。
你现在知道你生在一个什么样的门第了吧?你现在知道你们身体里流着怎样令人作呕的血了吧?你现在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该死了吧?”
周漱神色一凛,“你毒害三弟四弟,又栽赃嫁祸于我,就是为了报复老太妃?”
“没错,我就是要报复她。”孟氏似乎将周漱当成了老太妃,两眼怨毒地瞪着他,“皇家血脉?真是笑死人了,不过是无媒苟合生出来的野种而已。
我要斩断她不择手段换来的‘纯净血脉’,让我们孟家的血世世代代的‘玷污’下去,我要让她无有香火供奉,成为地狱里的孤魂野鬼,永世徘徊,不得超生。
还有你父王,那个无能懦弱、只会牵着娘亲衣襟撒娇的男人,我要让他好好地尝一尝老年丧子、从此以后只能跟着我这杀子仇人所生的儿子相依为命的滋味。
二少爷,等你到了九泉之下,一定要把我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详详细细地讲给老太妃听,替我好生欣赏她死不瞑目的模样儿……”
“还是你亲自下地狱讲给她听吧。”周漱忽地出声打断她,语调无惊亦无怒,只有沁骨的冷意。
孟氏一怔的工夫,就见他手臂一撑,身上的绳子便松脱滑落,不由得脸色大变。一边向后退去,一边高声地吩咐身后的婆子,“快,快制住他!”
那两个婆子不经意间听到不得了的秘辛,满心惊惧,正低头缩肩瑟瑟发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等孟氏喊了第二遍,才如梦初醒,颤着两腿儿朝周漱包抄过去。
才一动作,就听“嗖”地一声,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枚暗器,从半空划过,带起一道圆形的残影。眨眼间就到了近前,倏然一分为二。
那两个婆子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便传来一阵闷痛,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各自扑倒在地。旋即又听得一串“叮叮”之声,两枚古旧的铜钱在孟氏脚边滴溜溜地打着转。
孟氏心中大骇,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转身就要夺门而逃。
“孟氏!”
随着一个暴怒的声音,掀起的门帘后头现出一张铁青的脸孔。
“王爷?!”孟氏惊呼一声,顿住了脚步。
济安王一脚跨进门来,虽然有些缩水,可与孟氏相比依旧高大许多的身躯如山一样迫近,“孟氏,你这恶毒的女人,合该千刀万剐!”
“剐”字音落,蒲扇一样的大手已经挥了出去。
“父王。”周瀚抢进门来,从后面抱住了济安王的腰,“手下留情!”
济安王毕竟是习武之人,又在暴怒之下,岂是周瀚这样一个文弱之人能够拦得住的?腰身一晃,就将周瀚甩了出去,那只手带着风声,重重地扇在了孟氏的左脸上。
这一下可谓用足了力气,孟氏痛呼一声,便向周漱站的方向倒飞过去。
“伯爷小心。”随后涌进门的龙井等人见状大声提醒。
一道人影从梁上悄无声息地飞落下来,不等着地,伸手一扯,就将周漱带出去一丈多远。
于此同时,孟氏的身体碰倒了自己坐过的椅子,又擦着捆~绑周漱所用的椅子,伴着一连串咣当之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母妃!”
周瀚被济安王甩得跌了个跟头,还没来得及起身。见孟氏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惊急之下,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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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王爷该不是心虚了吧?
孟氏这下摔得着实不轻,当即就背过气去。被周瀚一晃,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响,才恢复了呼吸。
周瀚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急声地问道:“母妃,你怎么样?”
孟氏嘴唇一动,带起一串剧烈的咳嗽。气息涌动,“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周瀚见状大惊失色,大声喊道:“大夫,快请大夫……”
话说到一半儿,瞧见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的周漱,眼睛倏忽一亮,“对了,二弟,二弟你快救救母妃!”
周漱正拿帕子擦拭着嘴角已经干掉的“血迹”,闻言嘴角一抽,旋即笑出声来,“我为什么要救她?”
周瀚一怔,“你不是大夫吗?”
“大哥见过被疯狗咬了,还给疯狗治牙疼的大夫吗?”周漱脸上挂着笑,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
周瀚是急糊涂了,只想着周漱是大夫,倒忘了刚才面目狰狞、要杀了这大夫做局栽赃的正是他的母妃。被周漱三言两语堵得说不出来话来,心中生出“报应来得太快”的苦涩之感。
一来没有颜面再求周漱施救,二来也不敢让周漱接近孟氏,唯恐他趁机下手,置孟氏于死地,转头大声地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
孟氏那两个婆子在济安王露面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双双瘫软地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剩下的不是周漱的人。就是方氏的人,俱对孟氏恨之入骨,没有一个肯听命行事的。
周瀚见无人动作,勃然大怒,“我叫你们去请大夫,你们都聋了吗?”
“本王看哪个敢去。”济安王的声音沉冷带怒,“这种毒妇,死了干净!”
周瀚原当济安王因为生气,一时失手才伤了孟氏,心下必定是后悔的。听到这绝情的话。又惊又急又难过。“父王,您怎能这样说母妃?
母妃她……她也是可怜人……”
“可怜?!”济安王怒极而笑,“她可怜,你那两个弟弟就不可怜。就活该被她毒害?”
周瀚垂了眸子。声音低下去。依旧满是维护之意,“母妃是有错,可我相信母妃也是一时糊涂。若不是祖母对她做出那等事,她又怎会……”
“你给我住口。”济安王厉声喝断周瀚,恨不能立时要了针线来,将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大儿子的嘴巴给缝上。
孟氏刚提到老太妃的时候,他就想冲出来阻止,可惜被龙井眼疾手快地制住了。
他之所以下手那样重,一半是因为孟氏对他儿子们的所作所为,一半则是因为自己如天神一样敬重着的母亲被孟氏说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阴毒之人。
他既恨孟氏不知廉耻,竟然有脸对一个小辈讲述那种不堪的经历,又恨周漱不知轻重,非要逼着孟氏把陈年旧事说出来。那一巴掌挥下去,打的不仅仅是孟氏,连周漱也算在了其中。
若不是石泉出手快,周漱必要跟孟氏撞作一堆,即便不伤筋动骨,也要破皮流血。
周瀚是老太妃一手拉扯大的,对老太妃的孺慕之情并不比济安王少多少。正因为孺慕至深,乍然知晓了老太妃残忍的一面才格外受伤,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感挥之不去。
他与孟氏并不亲近,连他都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对孟氏的关切里面,有多少是因为血缘关系真情流露,又有多少是出于对她遭遇的同情和怜悯,以及他这些年从未想过追查她下落的自责和愧疚。
可不管怎么说,孟氏都是给了他生命的人。自己的生身母亲受到那样的磋磨和侮辱,如今又口吐鲜血地倒在他的面前,他怎能无动于衷?
“父王,便是衙门在给人定罪之前,也要问清楚缘由,酌情量刑。您还是赶快叫人请个大夫来给母妃治伤吧,等母妃无事了,再来讨论谁是谁非也不迟。
就算儿子求您……”
“瀚儿。”孟氏气息终于平复下来,一把握住周瀚的手,“不必求他,那个男人跟老太妃一样,都是铁石心肠。从决定回来的那一刻,我就把自个儿的命抛下了。
用我这条不想要的残命,换走他两个儿子的命,也不算亏。
周镇忠……”
她转目看向济安王,咧嘴一笑,露出满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死了儿子的滋味如何?
不,我应该问你,你费尽心机从儿子手里抢来方家女儿,跟她生下了你母亲心目中的‘纯净血脉’,断送在我这‘不洁不净’的女人手里,你可痛快?”
闻听此言,周瀚连同进门之后一直未曾言语的方氏俱是变了脸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氏先于周瀚发问。
“王妃,你莫要听她信口雌黄。”济安王赶忙插话进来,又冲着孟氏怒道,“死到临头了,还不忘使出挑拨离间这等下作的手段。
孟氏,你当真无可救药!”
方氏恍若没有听到济安王的话,分开下人走上前来,盯着孟氏快意闪动的眼睛,“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方妹妹这样的聪明人,居然会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孟氏讥讽地笑着,“你难道没有听说,继我之后,老太妃一度想将方家大小姐,也就是你的姑姑,聘来作为儿媳?
因为那个男人看中了穷教书匠的女儿,坚持要娶,方才作罢。
你知道老太妃为何看中了你们方家的女儿吗?那是因为……”
“闭嘴。”济安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