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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乾“嗯”了一声,看向裕德。
裕德会意,走过去将简莹三人请了出来。
祝行一抬眼,瞧见三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惊得瞪圆了眼睛。
他毕竟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敛去了惊色,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移动,细细看了几回,方迟疑地开了口,“圣上,草民不知这里面是否有夏花,不过在草民看来,中间那一位最像夏花。”
萧正乾若有所思地看了中间那位一眼,示意裕德将三人领会屏风后面,又对祝行说道:“朕会让她们每人说一句话,你要仔细辨认。”
待祝行应了“是”,便吩咐裕德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句诗词拿给屏风后面的三人,让她们逐一念来。
祝行侧耳细听,将三个声音比较了一下呃,便答道:“圣上,在草民听来,第一位姑娘的声音最像夏花。”
“方才被祝行点到的都是谁?站出来吧。”萧正乾沉声吩咐道。
屏风后面人影晃动,随着一阵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走出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来。两手扣在身前,因握得太过用力,指节泛白,手背上的筋络清晰可见。
站在那里,裙摆簌簌地抖动着,惊惶之态一目了然。
“两次所指的人都是她吗?”萧正乾跟裕德确认。
裕德只答了一个“是”字,再不多话。
“祝行。”萧正乾将目光投向堂下跪着的人,“你再仔细辨认一下,她可是夏花?”
祝行微微探身,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女子的眉眼,“圣上,草民不敢说这位姑娘一定就是夏花,但是她声音和容貌都与夏花有九成相似。”
听他依旧不肯把话说死,萧正乾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头,“除了声音和容貌,你可还有其它能够验明夏花正身的凭据?”
祝行思忖片刻,眼睛一亮,“回圣上,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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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特殊印记
“是何凭据?”萧正乾追问道。
祝行正了正神色答道:“数月之前,草民来济南府做生意,偶遇济安王府的二少夫人,因其容貌与夏花出奇相似,闹出了一场误会。
回到徐州,草民曾开玩笑地将此事对万春楼的鸨母春娘说了,春娘也开玩笑地说,下次再遇到跟夏花容貌相似的女子,验证一下就知她是不是夏花了。
为防止私逃,每一个在万春楼挂了号的姑娘,身上都刺有特殊的印记……”
萧正乾立刻跟裕德确认,“她身上可有印记?”
“回圣上,先前检查胎记之时,不曾发现印记。”裕德躬身答道,语气略顿,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两位身上也没发现什么印记。”
“圣上。”祝行赶忙将话头接了过来,“据春娘所说,那印记是用特殊的药水刺上去的,渗入皮肤之后与平常无异。但只要涂上硼砂水,马上就会显现出来。
万春楼所有姑娘的印记都刺在后颈之上,是四片叶子组成的万字符。”
萧正乾对那可隐可现的印记十分感兴趣,当下便吩咐裕福道:“传朕旨意,让邓太医速速准备硼砂水送上堂来。”
裕福依言传出话去,不一时的工夫,邓太医上得堂来,细细询问了祝行有关那印记的事情,断定应该用南方出产的白石。然后亲自调化了一碗硼砂水,交给裕德。并叮嘱了一些使用时的注意事项。
未免祝行认错,或事先有所准备,故意指认了错误的人选,萧正乾吩咐裕德将三人全部带到堂上查验。
裕德捧着瓷碗,舒云帮忙捋发拔领,卷云则用毛笔蘸了硼砂水依次涂在三人的后颈上。
“出来了。”萧乐林最先喊了一声。
众人定睛看去,就见其中一人的后颈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图案,正如祝行所说,是四片叶子组成的万字符。
“那出现的印记的与祝行指认的可是同一个人?”萧正乾沉声问道。
“回圣上,是同一个人。”裕德答道。
“是三人之中的哪一个?”
“是……是泰远侯府的表少夫人。”
裕德这边话音未落。简兰就支撑不住了。身子猛地一晃。
卷云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儿吧?”
“圣上。”简兰粗鲁地推开卷云的手,几步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尖急地说道。“圣上,不是这样的,我身上是有印记。可我不是夏花……不,我是用过夏花的名字,可我真的是简家嫡女……”
“苗简氏。”萧正乾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话,“你慢慢把话说清楚。”
简兰急急地喘了两口气,神思稍定,话语也流畅了不少,“我……民妇得知自个儿要嫁的人好男风,十分不情愿,是以从京城赶回济南府待嫁的路上便……便逃婚了。
原想去杭州府投奔表哥,谁知表哥随先生出门游学,不在家中。民妇循着他的行踪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却在一家野店里遭人暗算,被辗转卖进了万春楼。那该死的鸨母给民妇起了‘夏花’这个名字,逼着民妇接……接……
民妇抵死不从,为了保全清白,才与姓祝的虚与委蛇。可他并不曾为民妇赎身,民妇也不曾卷走他的钱财逃跑。”
听完这话,简老夫人感觉就像是被人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两颊火辣辣地疼。好在大风大浪经得多了,还能够将羞愤的情绪隐在面沉如水的表皮之下。
燕氏比简老夫人还嫩一些,此时忍不住羞赧地捂住了脸。
不管简兰的真正身份是什么,那都是进过青楼的。她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将一个混过青楼的女子认作了干女儿,留在府里一住就是半年之久。更让丈夫珍之重之的外甥与其有染,将人娶回去做了正室。
她都干了些什么?
萧正乾一巴掌重重地排在桌上,“苗简氏,你先说与庶姐途中相遇,让其假扮成你装病拖延时间,你自己偷偷潜回济南府打探未婚夫婿是否有断袖之癖,结果遇难昏迷,阴差阳错,被庶姐顶替身份出嫁。
如今又说途中逃婚,流落青楼。
你自食其言,证词前后不一,叙述反复无常,已犯下欺君大罪。
朕最后再问一遍,你所说的到底哪一种才是实情?再敢有半字谎言,朕必严惩不贷。”
他此前没怎么露出疾言厉色,此时发作起来雷霆万钧,让简兰心胆俱颤。
她最忌讳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便是萧正乾没有呼喝这一声,她也没有那份心思和胆量编造谎言了,“圣上,民妇之前说的是假话,刚刚所说才是实情。”
“那么你之前为何要说假话?”萧正乾厉声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民妇逃婚之后,家中长辈以庶姐冒充民妇,嫁入济安王府。民妇想找回嫡女的身份,又不想让家中长辈担负‘以庶充嫡’的罪名,因此民妇才……才说了那些谎话。”
简兰声泪俱下,语调急切地道,“圣上,民妇知道民妇犯了大罪,可民妇真的是简家嫡女。
您若是不信,大可将表哥叫上堂来问个清楚。是表哥找到了民妇,将民妇从万春楼赎出来,并将民妇带回山东,安置在泰山脚下的白云庵里。
表哥他什么都知道,他可以为民妇作证。”
方知府听她这一番话将简家和新科状元全都拉下了水,眉头大皱,忍不住插话进来,“圣上,此女胆大包天,在御审的公堂上一再信口雌黄,她的话实在不足以为信。
依照《大梁律例》,合该判她个……”
萧正乾抬手止住方知府的话茬,径直下令,“传楚非言上堂。”
“是。”裕福答应一声,迈着小碎步跑出去传话。
楚非言就候在门外,不消片刻工夫就被带到了堂上。
“表哥。”不等他见礼,简兰便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抓住他的袍摆,可怜兮兮地抬起涕泪横流的脸,“表哥,你说,是不是你将我从万春楼赎出来的?是不是你把我安置在白云庵的?
你还帮我劝过那贱……劝过姐姐,让她同我将身份换回来,是不是?
你快告诉圣上,我才是简家的嫡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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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御审的公堂不同于县衙或者府衙的公堂,可以随意围观。
楚非言并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然一个跟简莹和简兰长得十分相似、自称“简兰”的女子和一个徐州的商人被先后带进公堂,他便意识到事情已经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此时看着仓惶无助的简兰,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忍来。
他很清楚,他的证词至关重要。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身败名裂,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要说她错,她其实也没什么错。
任谁从高高在上的嫡女变成身份低微的庶女,都会心有不甘。更何况她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七岁,放不下对过去的执念也情有可原。
要说她没错,她却是大错特错。
生在名门望族,既想得到家族的庇护,又不想为家族牺牲。明明是她任性地做出逃婚这样陷家族于不义的事情在先,还要反过来责怪简家对她薄情寡恩。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猜想今天这几桩案子的,他是从一开始就猜到了的,唆使杜晋考和茗眉拦驾告状的定是小六儿无疑。
御状是那么好告的吗?芝麻大点儿的事情,一旦呈到御前,在有心之人的明推暗搅之下,也会变成天大的问题。
尚未正式进入朝堂,他就已经对官场这潭水之深之浑有所体会。真正涉足其中,君臣之间。同僚之间,官民之间,国家大义与个人利益之间,不知还存在着多少盘根错节的东西。
她一心想要夺回嫡女的身份,只看到自己眼前那分寸之地的好处,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会将自己那身在朝堂的大伯父置于他人的刀俎之下。更没有考虑到简大老爷若是因此倒台,其左右和背后又会有多少人跟着倒霉。
如此自私,如此短见,实在当不起简家嫡女的身份。
其实他又有什么脸面去批判指责简兰呢?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是推波助澜的帮凶之一。
如果在小六儿向他表明心意的时候。他能拒绝得更决绝一些。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也许就不会逃婚;那么在发现小六儿被人取代的时候,他就不会感到自责,不会为了弥补而去找她;
虽然直到此刻他也不后悔去找她。可如果找到她的时候。他能够考虑得更周全一些更长远一些。就不会被她的可怜和绝望所蒙蔽,为她所左右,做出那些荒唐的事情;
如果他坚持送她回简家。说服她跟简家的长辈承认错误,恳求谅解,今天的结果或许会完全不同,那么她或许就不会患得患失,机关算尽,把事情闹到今天这样大……
然而现在反省也无济于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他所能,让已经很糟的局面不要变得更遭。
事实上,在他上堂之前,裕福已经隐晦地提醒过他了——圣上想保简大老爷。
圣上都不怕水浑,他又何必故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