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你就打算跟她一次性做个了断?”简莹借口道。
“是。”方依云点了点头,“我故意惹怒乐林公主。一方面是想逼她亲口说出为何刁难于我,再说出我与楚公子之间没什么,作出‘名节受辱’、‘以死明志’的样子,一举打消她的疑心。
也想震慑一下她,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欺辱的。
另一方面,是想给自个儿免去伴驾的差事。
圣驾在济南府停留一日,我们就少不得陪伴一日。我不擅应酬,对我来说,坐在亭榭之中喝茶闲聊。白白浪费时光。远不如在梨花苑教孩子们识几个字来得有意义。
虽与我设想的有些出入,不过经此一事,想必别人都能猜到乐林公主刁难的我是为了什么,碍于名声。乐林公主不会再找我的麻烦。我也有理由推掉伴驾的差事。回梨花苑安安心心地做事了。”
其实她这么做还有一个不好言明的原因,那就是她想借这一回的事给方夫人醒醒脑,别再见了什么青年才俊都想拉来当女婿。谁知道那“女婿”是不是被某个大人物看中的或者即将看中的?
周沁长吁了一口气,感觉总算不是那么憋闷了,又心有余悸地道:“表妹你胆子也太大了,说跳水就跳水,万一救晚了,岂不是连命都搭上了?”
“那只能怪我命不好。”方依云淡淡地笑道。
她知道乐林公主不会让她死,而且朱笺是会水的,就算别人不救,朱笺也会及时来救她的。
简莹没有言语,总觉得方依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这一跳,也许能震住乐林公主,可震不住何皇后。何皇后是公认的小心眼儿,眼瞧着乐林公主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暗亏,既损了闺誉,又折了皇家的脸面,岂会坐视不理?
人家是国母,动动小手指,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方依云见简莹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心下隐有不安了,“二少夫人,你是不知觉得我此事做得不够妥当?”
“也不是。”简莹回神一笑,“不管怎么样,那两位都是皇家的人,你已经惹了她们的眼,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左右她们在济南府也待不了几天,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一些吧。”
“我明白,多谢二少夫人提点。”方依云微微笑道。
又闲聊了几句,眼见就到晌午,该是安排中饭的时候了,简莹便起身准备回西苑去。
周沁却说什么都不肯回去,“我不去,一瞧见乐林公主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我就忍不住作呕。”
“三妹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简莹好言相劝,“四妹妹年纪小,说话做事难免不周到,你是我们王府唯一一个能够妥善招待乐林公主和诸位小姐的人。
你是主人,哪有主人撇下客人不管的道理?莫再说那些孩子气的话,赶快跟我走吧。”
周沁犹自不情愿,“可是表妹……”
“表姐就跟二少夫人去吧。”方依云接起话茬,“我又不是外人,身子也没有大碍,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必惦念我,好生待客就是。”
周沁再无理由可找,只能整理了一下妆容,乖乖跟简莹去了。
方夫人重新回到水阁,就感觉自己被何皇后无视了。
何皇后几乎跟每一位女眷都直接对过话,有的是一两句,有的是十几句,甚至几十句,唯独对她,连正眼都没有一个。在座的人也都敏感地觉察到了,唯恐被何皇后“恨屋及乌”,不敢与她交谈。
一个朝廷四品大员的夫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别提有多尴尬。
她个人受点儿冷遇还在其次,她担心何皇后会因为今日的事,连她丈夫和儿子也一并记恨上了。虽说当今圣上是贤明君王,不会因为何皇后吹两口枕头风就去责难下头的官员,可保不准何皇后不会动用朝中的势力下绊子使坏。
为了丈夫和儿子的前程,她必须跟何皇后化解矛盾,搞好关系。
何皇后不搭理她,她就主动搭理何皇后。
心下打定了主意,便瞅准众人歇口喝茶的空当,迎难而上地开了口,“如果臣妇没有记错,乐林公主已到及笄之年了吧?
公主美貌出众,聪慧剔透,又有皇后娘娘悉心教养,不知哪家有那个好福气,能娶到公主这样的好姑娘!”
此言一出,水阁里静得吓人。
夫人太太们各个震惊不已,心说知府夫人平日里是个挺聪明圆滑的人,今日怎会拍这样露骨又蹩脚的马屁?方小姐刚刚被乐林公主逼得跳了水,她说这话摆明是嘲讽嘛。
一面嘀咕一面偷眼去往上首瞄去,果然瞧见何皇后的脸色有些发黑。
方氏只当方夫人因为方才的事情心有不忿,忙笑着打圆场,“是啊,乐林公主真是长大了。
我记得上一次有幸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转眼就出落得如此水灵,变成大姑娘了。
我一见就喜欢,皇后娘娘,要不您忍痛割爱,把乐林公主嫁到我们府里给我当儿媳吧。”
——(未完待续。。)
ps: 感谢“喵咪小姐”的月票,鞠躬!!!!
第392章 是福是祸?
济安王府跟萧乐林年纪相当的,只有三少爷周沅。
虽说这两年他的个头个抽条一样长起来,已经不似先前那么胖了,可跟“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还差得远。继室生的嫡子,承爵无望,还只是个秀才,前途无亮,何皇后断然不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这样的人。
任谁都听得出来,方氏说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客套话。
一家有女百家求,便是个乞丐上门求亲,对女儿家来说也是面子。何皇后心下承了方氏的这份情,脸色便好看了一些,“我也想把那闹人的丫头早日嫁出去,只是圣上答应过她,她那未来的夫婿,需得是她自家看中的。”
方氏面上做出惋惜的表情,暗地里却忍不住腹诽,本来也没想娶,至于拿圣上当挡箭牌吗?
方夫人见有人接茬,心下一喜,忙又厚着脸皮开了口,“听说这一届科举出了许多少年有为之人,那可都是我们大梁国的天之骄子,将来的股肱栋梁,只要公主肯屈尊,必能从中得一良配。”
方氏听出来了,她这拐弯抹角的,是想打消何皇后的疑虑。左右方才已经卖过一个人情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吧。
“是啊,这一届科举当真人才济济。昨日见到我那二哥,还听他喜不自胜地念叨了许久,说贤君如凤,人才如百鸟,只有盛世才会出现百鸟朝凤的壮景。
我们这一辈人能诞于大梁,生在盛世。效忠明君,何其有幸。
我虽然没见过其他人,新科状元却是见过几次的。那位楚公子着实惊才绝艳,俊朗不凡。”
方夫人知道方氏是为了给她解围,暗暗记下这份恩情。人家给她创造了机会,她自是不能辜负这份心意,忙不迭地接起话茬,“楚公子确是个少年英才,不瞒皇后娘娘和诸位说,大考之前。我曾想过将小女许配给他。
可惜楚公子对小女无意。说大丈夫尚未立业,何以成家?小女也说,自个儿才疏福薄,不敢相配。
回头想想。确是我妄想奢求了。”
这段话说出来。中间虽然弯了几弯。意思却直白得很:楚公子没瞧上小女,小女也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之前的事情。都是我这当娘的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乐林公主逼得方依云跳水是为了什么,在座的女眷心里都大抵有数。此时听一向长袖善舞的方夫人几乎是自说自话,这般生硬地作出解释,诧异同情之余,心下都有些不是滋味。
易地而处,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们未必有方夫人这样的“厚脸皮”。
方夫人并非乱了分寸,失去了往日的玲珑,她是故意要给何皇后留下一个“笨拙”的印象。
何皇后尚在闺中的时候,就有心胸狭窄的名声。这样一个人能够成为当今圣上的发妻,而且在后位上一坐就是近二十年,除了傲人的家世,本人自然也具备了相当出众的头脑和心机。
但凡聪明人都不喜欢聪明人,像何皇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尤其不喜别人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当然,也不会喜欢太笨的人。
既然这件事她非解释不可,而在座的都是耳聪目明之人,不管她是委婉圆滑地解释,还是笨拙生硬地解释,大家都听得懂。她又何必去卖弄自己的聪明,让何皇后更加不喜呢?
事实上,她的“笨拙”也的确让何皇后对她们母女的不喜稍微减少了那么一点儿,从而多了几许轻视。这步棋她是走对了,可终究还是低估了何皇后小心眼儿的程度。
“方夫人这话却是过谦了,本宫常听陛下夸赞令千金,说她收养遗弃女童,仁心善举,乃我大梁国女儿之表率。这样的好女儿,何愁良配?
济南府本宫不熟悉,不过京城之中像楚大人那样的少年英才,本宫还是知道不少的,皇室宗亲之中亦有不少未曾婚配的儿郎。方夫人若是为女儿的婚事犯愁,本宫回京之后倒是可以帮你物色一二。”
皇后帮忙物色,不就是“赐婚”吗?何皇后对她女儿印象不加,若是随便指一个不成器的,岂不毁了她女儿的终身?
方夫人被何皇后一番话骇得心肝乱跳,好在她是个沉稳隐忍之人,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多少,起身福了一福,“多谢皇后娘娘美意,怕只怕小女年纪大了,又整日在外抛头露面,配不上您口中的贵人们。
而且臣妇那不孝女……”
似乎难以启齿,她顿了一顿,又语调艰涩地道,“那不孝女整日将‘毋宁缺不强求’之类的话挂在嘴上,心无旁骛,只想着将那些被遗弃的女童抚养长大呢。”
何皇后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一下,“听方夫人这样一说,本宫倒是愈发好奇了,忍不住想去瞧一瞧那些让令千金宁愿放弃终身来抚养的女童。”
说着便吩咐立在身后的宦官,“裕安,你去打听一下,圣上明日有什么安排,若不需我等伴驾,本宫便去方小姐收养女童的地方转转,顺便看一看这济南府的风土人情。”
裕安应了声“是”,便捧着拂尘躬着腰身退了下去。
方夫人猜不透何皇后要去梨花苑是福还是祸,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面上却不得不作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儿,感恩戴德地跪下磕头。
简莹听说何皇后要去梨花苑巡访参观,眸色沉了又沉,立时派人给方依云送了信,叫她早作准备。
方依云接到消息心情颇为复杂,一面渴望着得到一国之母的肯定,一面又忐忑不安,总觉何皇后目的不单纯。
其他人也心思各异,各有打算。其中最兴奋最高兴的,当属简兰。
“太好了。”她一拍巴掌,两眼放光,“我正愁找不到机会面圣,真是天助我也。
仔细想想,在事情闹大之前,圣上未必耐烦管这档子事。先跟皇后娘娘陈情,再通过皇后娘娘闹到圣上跟前去,最合适不过了。
快,去叫了曲嫂来。”
她大声吩咐着朵儿,又一指莲衣,“待会儿你尾随曲嫂过去,把那几个人给我盯紧了看住了,在皇后娘娘出王府之前,绝对不能叫他们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