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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段话说得又快又急,孟老爷张了几次嘴都没能插上话,直到此刻才找到机会开口,“不是我们不拿你当孟家血脉,实在是因为没有隔代相传的例子。”
周清哭声一滞,“什么隔代相传?”
“我方才也说过了,发病的大都是我们孟氏一族的男儿。通过女儿传到外支的情况很少,十人当中也就一两个,而且大都是未成年就发病了,或者干脆胎死腹中。
通过外孙女儿传给下一代这种事情,自发现此病以来,却是一例都不曾有过……”
“什么一例都不曾有过?”周清急了,“那我们羽哥儿怎会发病的?”
孟老爷拿袖子按了按汗津津的额角,“羽哥儿是破天荒头一例,所以你上次来问我的时候,我也很纳闷很惊慌。”
周瀚比他还要惊慌,“我们谈哥儿的娘是孟家女儿,我身上流着的血也有一半儿是孟家的,连羽哥儿都发病了,谈哥儿岂不是更危险?
岳父,您可知道那位鬼手神医的下落?”
“江湖人士本就喜欢来无影去无踪,况且那位鬼手神医来到我们孟家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怎会知道他的下落?据说他被我们族人邀请而来时就已年过半百,这都过去五六十年了,他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孟老爷见他关心则乱,忙开解他道,“馨娘嫁过去的时候也是带足了药的,这病只会在三十岁之前发病,熬过三十岁就没事了。
你看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想谈哥儿多半也不会有事的,只要谈哥儿不发病,他的儿孙便再无发病的可能,你就放心吧。”
周瀚并未从这话里得到多少安慰,掐指一算,距离谈哥儿三十岁还有十六七年呢,在此之前,他这颗心是放不下来了。不,是这辈子都无法放心了。
就算谈哥儿没事,也还有真姐儿呢。依着他大姐的例子,真姐儿的儿孙也可能患病。
唯一的希望,就是高太医能够根据孟家的药方研究出根治之法来。
姐弟两个遵照高太医和周漱的嘱咐,又问了与这病有关的许多细节。周清身体本就虚弱,再经不起五六个时辰的长途跋涉了,只好留在孟府休息半晚,等天亮再走。
周瀚则带上药方和一瓶“保胎丸”,先一步赶回济南府。
高太医看到那药方深受启发,马上和周漱着手研究治疗乌骨痈的药方。
周瀚一面担心谈哥儿,一面为自己身上流着孟家的血感到愤怒,对孟馨娘着彻头彻尾的孟家女儿更是达到了厌恶的地步,寻着由头争吵了几次,夫妻关系再度恶化。
偏偏在这个时候,茗眉露出了孕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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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二少夫人救我!
孟馨娘明白周瀚为什么如此对待她。
这一回夫妻之间虽然闹翻了,可周瀚还是常常出入飞蓬院探望真姐儿的,一家四口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也会将对她的那份厌恶隐藏起来,仍旧做出夫妻和睦的样子。
对谈哥儿比以往的十余年加起来都要关心和疼爱,每天早晚都要去书房探望一回,顺便考问谈哥儿的功课。
他冷落她,对儿女加倍用心,无非是因为那该死的家族遗传症。
得知孟家有这样要命的病,她也很惊慌,她对谈哥儿和真姐儿的担心丝毫不比他少。
他如此对她,好像万一一双儿女真有个什么,就都是她的错一样,这让她感觉很委屈。
委屈归委屈,毕竟都是为了儿女,她尚且能够忍受。然而当茗眉被诊出喜脉的时候,他流露出来的那种喜出望外、如获意外之宝的表情,还理直气壮地命令她将孟家祖传的保胎丸送到芩莯斋去,她便忍无可忍了。
茗眉算什么东西?一个主动爬上男主子的床,不要脸的小娼~妇,跟青楼里头那些个卖的有什么区别?不过多了个“妾”的名分罢了,名分再高,生出孩子脑门上也天生刻着一个“贱”字。
他把这个孩子当宝,不就等于说谈哥儿和真姐儿不如一个贱种,她孟馨娘还不如一个狐媚娼妇吗?
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在周瀚面前,孟馨娘虽有满腹的委屈。可终究是有些理亏的,谁让她是孟家的女儿呢?便是不理亏,她也奈何不得自己的丈夫。所以她把满心的不~良情绪都化作了仇恨之矛,矛头直指茗眉。
若论心机,她差着简莹一大截,若论手段,她脱了鞋也追不上方氏。可她毕竟是世家小姐,在大宅院里耳濡目染,那些个对付妾室的招数没学到十成也学了个七八成,想要整治一个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茗眉还不是什么难事。
不打不骂。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捡好的往芩莯斋里送,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只是叫下人时不时地在“背后”嚼上几句舌根,就让茗眉变成了惊弓之鸟。
凡是吃的,都要让素屏事先尝上一尝;衣服不敢穿新的。只穿以前穿了许多回的旧衣服。浆洗的活儿也要素屏亲自动手;屋子里的摆设。能撤的全都撤了去,必须用的也要一天检查好几遍;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一只眼……
她害喜本就十分厉害,又这样疑神疑鬼的。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人一日比着一日地憔悴下去。
她不是没有想过应对的法子,比如跟周瀚撒娇,叫他时常过来陪她睡一睡,央求他在芩莯斋建个小厨房,再买几个贴心的下人来伺候她……
周瀚虽然重视这个孩子,可对茗眉本人并无多少情分,哪里愿意天天对着一个碰不得又神经兮兮的大肚婆?在她这里连着歇了两三晚就腻歪了,每天过来走一趟表示一下关心就罢,再不肯留下过夜。
小厨房倒是以最快的速度建起来了,可一应食材用具都要从大厨房那头领,等做成饭菜送到她嘴边,有的是机会往里头加料;下人也买回来了,却分不出哪个是真贴心,哪个是假贴心,她身边真正能够信得过的人,仍旧只有素屏一个。
素屏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洗衣做饭,烹茶打扫,还要守夜试毒,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忙活,时刻绷紧心弦,终于坚持不住累病了。
素屏一倒,茗眉无人可使,更是吃睡不能,生生把自个儿折磨得脱了相。
这天晚上又是一夜未眠,早上怏怏不振地爬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只见里头的人两眼无神,脸色暗黄,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水灵和妩媚?
过去半日,还无法相信镜子里那张脸长在她的脑袋上。憋在屋子里哭了一阵子,觉得再不能过这样的日子了,喊了人来给她梳妆。
打扮停当,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好了许多,重新拾回几分自信。别人她信不过,叫了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陪着,往采蓝院而来。
简莹刚给大宝小宝喂完了奶,正跟房妈、姜妈一起逗孩子呢,就听金屏进门禀报说眉姨娘求见,一时没想起来眉姨娘是哪位,“谁?”
“二少夫人,是茗眉。”却是雪琴先反应过来了,回了她的话,便嫌恶地蹙起眉头,“她不是有了身孕吗?不躲在屋子里好好养胎,跑这儿来做什么?”
“她没说,只说有十分要紧事情,请二少夫人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金屏也没有好声气,“叫奴婢说,您还是别见她,免得她耍花样,诬赖您要害她孩子什么的。”
简莹虽觉茗眉没那么蠢,可也不想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搅和了她和儿子们玩耍的大好时光,便吩咐道:“就说我没空,打发她回去吧。”
金屏答应一声去了,不一时又折了回来,气愤地道:“就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奴婢都说二少夫人没空了,她还死赖着不走,说就站在那里等,直到二少夫人肯见她为止。”
雪琴听了冷笑一声,“果然是来找茬的,不用理她,她爱站就站。看她怀着身子,能坚持到几时?”
姜妈看了简莹一眼,接起话茬道:“二少夫人,还是见见吧,她若真在咱们门外有个三长两短,别人倒不至于说是您的错,可传出去名声总归不好听不是吗?”
“行,那就见见吧。”简莹亲了亲昏昏欲睡的小宝,又亲了亲依旧精神十足的大宝,让姜妈和房妈把孩子抱到隔壁去。理了理抱孩子乱掉的衣衫,便来到外间。
乍然瞧见干干瘦瘦的茗眉,也有些吓到了,“你这是去种地了,还是被流放过了?”
这话恰恰印证了自己此时的狼狈,茗眉悲从中来,抢上前来跪在地上,嚎啕哭道:“二少夫人救我。”
简莹还当她要故技重施,一头撞死在这里呢,下意识地往旁边偏了偏腿。见她只是跪下,不由松了一口气,眨着眼睛打量她,“救你?这话儿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有人要害你?”
——(未完待续。。)
第308章 我怎么就欠了你的?
茗眉不答话,只哭声愈发高昂了,显然是默认了简莹的猜测。
简莹瞧着这个曾经上门来跟她抢老公的女人伏在自己面前涕泪横流,哭得情真意切,有了一瞬的晃神,心说她跟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怎就跑来找她倾诉烦恼,紧急求救了?
待回了神,便故作焦急地吩咐道:“快扶眉姨娘坐下,给她顺顺气,别把孩子哭掉了。”
茗眉一噎,哭声陡然变小。
满屋子的丫头都抿嘴偷笑,雪琴和金屏会意,应声上前,搀起枯枝瘦叶的茗眉,扶着她在下首的椅子上落了座,当真像模像样地帮她抚胸捋背地顺起气来。
茗眉想要继续哭诉,然张了几回嘴,都被她们有意无意地打断了。见她们围着自己忙活个不停,大有她不停哭就不罢休的意思,只好止眼泪,干巴巴地说道:“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了,我也不会过来打扰二少夫人,还请二少夫人念在我们之间的情分上,帮我一把吧。”
“我们之间有情分?”简莹讶然地望着她,“我怎么不知道?”
茗眉不过顺口一说罢了,哪里料到她会抠这字眼儿?表情讪讪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总不能说她们之间有服侍过同一个男人的情分吧?
她进门这半天了,连哭带嚎也没说到点子上,简莹感觉自己的耐心快用完了,瞟了她一眼道:“我挺忙的,你就甭绕弯子了。有话直说吧。”
茗眉正为怎样开口而犯愁,听她主动问起,表情一喜,又迟疑地看了看雪琴几个,“能否请二少夫人屏退左右?”
“不能。”简莹干脆地道,心说这人就不能换换台词,每回登场都要求屏退左右单独对话,也不嫌腻得慌。
茗眉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心说这女人欺人太甚。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将这怒意暂且按下。忍气吞声地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二少夫人讲。被旁人听去不好……”
“那就不要讲了,反正我对你的事也不感兴趣。”简莹说着起身要走。
茗眉急了,急声地道:“二少夫人,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情分。可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眉姨娘慎言。”云筝板着脸打断她道。“眉姨娘是世子爷的妾。二少夫人是二少爷的妻,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住不到同一屋檐下。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