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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瞥了李子一眼,浓浓的警告:你要敢耍性子试试看!(未完待续……)
PS:(~ ̄▽ ̄)~存了稿子忘了定时——晚了更新,不好意思。
第138章 噩梦(三更)
上至皇后娘娘,下过乡野村姑,谁过日子不是个忍字。
“是呀,我都饿了。”李子十分难堪,语带哭腔,却是紧咬牙关忍下了眼泪。
算你识趣。齐青玉喜欢懂得适可而止的人。
丰盛的菜肴陆陆续续布满了整桌子,还有一坛上好的桑落酒,可见曾氏是没省着银子。
齐青玉颇为满意,兴致勃勃地问明叔:“你们要行酒令吗?”文人行酒令张嘴便是诗词盈联,武将行酒令是怎么样的,她还没见过。
“好啊,来吧。相南,我们先来!”李子粗着嗓子把话茬接了过去。
“玩什么?”
“当然是划拳啊,难道你还懂吟诗作对!”李子翻他一眼,“开始!一心一意,哥俩好,三星高照……”
连输三盘,李子恼羞成怒,灌了一碗酒,扯着嗓门吆喝道:“太过份了,再来!”
后来陈镖头和明叔等人也加入了。
一片欢呼中,欢畅而归。
待回华园休歇时,明叔寻了个机会把陈芝家最后的处置告诉了齐青玉。
话产那庞县令绑了妻侄打算到建邺来给齐青玉赔罪,他老丈人却只有这么一个孙儿,便以死相胁阻拦庞县令进城。
庞县令夫妻和睦向来孝敬老丈人,没有办法,寻到了齐青玉落脚的华园,当时齐青玉在休憩不敢惊动。对着明叔千求万求,才求得明叔答应和解。
庞县令妻侄给陈家守孝三年。赔偿陈芝一切损失,平反陈家之案,还清白之身。
明叔说此事时,一直暗暗观察齐青玉的态度。
“有劳明叔,陈家三口知不知道此事?”齐青玉断没有责备明叔不经她同意便作主张之理,若论身份,明叔高她不知几许。她和明叔说话时,总是带着敬意的。
“没得六姑娘意,我还没对他们说起。”明叔微微躬身、神色间有些满意。
齐青玉想了想,认同了这个折衷之法。“且说吧。这个结局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你当着他们一家说,若还有不愤,我也无奈何。”
这话其实也有弦外之意。因前些日子。李子说明叔带陈芝一家到船上去。是要试探他们。便是结果已经摆在那儿,却没听明叔提过只言片语。
虽说自己也是用人有道,但还是很好奇。
明叔笑道:“都是淳朴忠直之家。实心眼。我估计有这等开恩,他们应该是心怀感谢的。”
后来明叔从豫章把陈芝他爹带走了,往军中当火头军管爷们吃饭的家什去了。
齐青玉有明叔这一句,便是放了心。
回东厢房沐浴后,想到明日若是要拜见太夫人的话,箱子里那些对襟襦裙够不够体面。
这身份低微就是烦躁,穿个衣裳都诸多制约,就连罗衣都不许穿。
那华美的衣裳,配上她制作的簪饰,简直就是人间一道必不可少的风景。
齐青玉睡着了,朦朦胧胧的就看到有人对她笑。
“嗨,你怎么睡得着?”
她仅此一句。笑容开始是带着和善的,未想到最后竟变得像地狱来的夜叉一样阴森恐怖,教人毛骨悚然。
“你等着,我来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要!”
“你是谁?”齐青玉猛地惊醒,竟然全身都汗湿了。
“六姑娘!”齐青玉还没喘顺气,一身酒气的李子就跑进来了,担忧地看着她,“有人潜进来了?”
“&%(¥(#”她想说“没有,我做梦”,居然说不出来,齐青玉惊恐万状,慌忙跳下地跑到铜镜前借着微弱的光线检查自己的口腔。
一条丁香小舌伸了出来,灵活地转了转。齐青玉不禁喜极而泣,还在,它还在。
李子不明就里,取来烛台照着齐青玉,狐疑地问:“你怎么了?夜半三更照镜子,不怕撞邪?”
古人都有夜半不照镜的习惯。
齐青玉一颗心还怦怦直跳,深吸了口气,小舌头在嘴里晃动了几下,才笑逐颜开地说:“我一身正气,不怕那鬼怪。”
眉头却依然萦着一股淡淡的忧戚,只有粗枝大叶的李子看不出来,气恼地瞪着眼,“那你又是尖叫,又是照镜子干什么?”害她吓了一大跳,心血都不足了。
“做了个梦。”齐青玉低声说,心里已经在回想梦里的情景。
李子嘟囔了一声,打横抱起她放床上,“好好睡,别胡思乱想,我记得阿婆她们说,小孩子受惊了晚上就是很容易做恶梦的。改明儿我见了那个孙二少爷,非要他好看!”
孙文钟不来,还是有其它人来的。
齐青玉摆摆手,示意李子歇了。
她要安静的想想,现时心神甫定,梦里一切都记不起了,那人面目模糊,说了什么,是男是女?
想了好一会儿,齐青玉依然毫无头绪,不由得十分惆怅和恼烦。忽而又急又怒地低吼:得到什么?得不到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可是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六姑娘,你是不是得了癔症?我去叫太太。”李子竟然还没走,惊异地瞠大眼瞪着齐青玉,语气很急切。
“出去!”齐青玉忽然跳起来,赶李子走。
“我不走,我听说市井里的人若仇恨谁,就很喜欢打小人,是不是有人打贴了你时辰八字的娃娃让你有了癔症?”李子一脸紧张,十分执着地站在那儿。齐青玉的手直拍在她脑门上,她也不躲不闪。
齐青玉眦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大的黑眼珠透着阵阵吊诡的光,倏地全身发颤,小嘴翕动了下,一口气像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一样。
须臾,脸色就已发青。
李子看在眼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顾不着齐青玉不喜欢,硬是将她抱在怀里,“六姑娘!”使劲摇着。
“放开!”须臾,齐青玉顺了胸口那道气,大声喝斥,“你杀了几个人你身上有血腥味!”
“唔?”孩童还没被世俗污染,他们的六识都很灵敏,是以李子吓得一缩,双手用力地交叉搭在胸前认真地想了想,“就杀了几个山贼而已,真的有血腥味?”她边说边往身上嗅了嗅,自顾自地说:“可是我做了不少好事,我是救人,他们捉了良家妇女上山,拒不投降,我才眼红了杀他们。”
在李子自言自语间,齐青玉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心神,重新漾出孩子独有的面貌来,嘻嘻地低笑着,“就一丝,就是你凶我的时候闻到一丁点儿,李子,我有百香玉露的方子,等有空制一瓶给你用。”
李子十分好奇,“是找齐一百种花做花露吗?用了会怎么样?”
“久服通体透香。”上一世齐青玉在皇宫当司珍,那千金方在藏经阁中轻易不能见,还是文煊公主拿了看扔在御花园中,她去取景制时令簪饰时拾获的。
当时还要被文煊身边的奴才栽脏她偷书,幸好有得力的英武殿总管作证才免了祸事。
“那就太好了!你有没有闻到?那个左大小姐可香呢!”李子感动得眼眨泪光。
姑娘家哪个不爱美,心有余悸的齐青玉轻易就把方才的失态给了绕过去,只待收敛心神,明日到左府去。(未完待续……)
第139章 训与斥(一更)
二菱花格裱雪白轻容纱的窗棂透进淡淡的光晕,轻轻抹在大红凤穿牡丹缂金丝锦衣上,金绣滚边的宝相花纹熠熠生辉。
“丢脸了吗?以后还要脸吗?”一道上了年纪的声音,不尖酸却严苛。
锦服女子不说话,下巴高抬着,原来屋里并没掌灯,这淡晕的光是看不通透人面的。一张满是傲气的脸却在髻上的二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照耀下,异常艳丽,高挑的眉头净是不驯。
一双白皙修长如少女般的玉手,轻轻拔弄着郁金凤尾香囊。
却不作声。
“本来你太安人已经帮着你压她一筹,这左家以后还不是交到剑儿手上,你要是个知理的,在你太安人压她的时候,回头就得捧着。可你恃宠生骄,落井下石便算了。竟敢恣意妄为诬蔑大丫头品行不端,你这是何居心?”
左老夫人觉得自己今日得把话挑明了。
左二夫人还是不作声,刚才向左昂的下巴,如今向右,微抿着涂丹的鲜红嘴唇,一脸不以为然。
“你大姑子每次省亲,人前人后都惯着大丫头,看来你是想不通个中利害了,你只会妒忌,怨恨为什么别人没高看你雪儿一眼。”左老夫人挫败地叹了口气,深深靠在八仙黄梨花椅上。
“你这任性妄为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趁大错未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大丫头的祖父母可是你贤妃娘娘能得罪的?”左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复杂的神色透着痛心、无奈甚至是悔意。
“明个儿就修书回我娘家去。叫他告老还乡,树倒猢狲散,看他还有什么能耐给鸠占雀巢的女人撑腰!”左二夫人突然怒了,手指对着半空直戳,仿佛戳中了她恨的女人的头,得意得直笑。
左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纠缠这个事了。她偃旗息鼓时,左二夫人却把眼皮一抬,“母亲就放心安享天年吧,难道还怕儿媳保不住你们的富贵荣华?”
尖细的声音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气。还有浓浓的鄙夷。
左老夫人气结。霍地站了起来,未站稳又坐了回去,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左二夫人得意地冷哼一声,老夫人不让她退下。她还站着。
安静了一会儿。约莫辰时初了。左老夫人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叮咛:“今日豫章那小丫头来了,便不要再生事端。教建邺的世家大族看咱们左家笑话。”
左二夫人立刻反驳:“母亲,使不得,太君什么身份,岂是那下贱的婢子能担当头面的制作!”
“笑话!清莲酒家闹的那一出,你懂得自己在外头已经丢人现眼了吗?别人笑话你难道还能当着你的面说?”左老夫人厉声斥责,其它事情她都不想追究了,只想今日之事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左二夫人眼睛微微眯起,她知道清莲酒家闹了两出。闹就闹了,一个贱民能怎么的,更提高音量理直气壮地回话:“儿媳怎么就丢人了?”
“谁不知道你肖氏与娉婷居交好,小心眼到容不下一粒泥尘,你还不丢人?你简直丢到宫里头了。”左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好像今日才发现平素诸多爱护的二儿媳居然是这般蠢钝的人。
左二夫人脸色倏地变了,尖声追问:“母亲可是说说,儿媳的人整治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还能丢人?儿媳这是教她要有自知之明,别以为结交了一个梁家便能横行无忌,那个破落户有什么资本跟我叫板!”
破落户指的自然是梁夫人夏氏。
“你太安人的头面到时自然有宫里的赏赐,齐青玉是通过夏县主的关系,得到了陈夫人的赏识举荐到府里来。你大嫂小时受过齐青玉的姑奶奶齐欣的帮助,这才有了她亲自写请帖去豫章的事。”饶是左老夫人看了半世繁华,也忍不住胀红了脸,恨铁不成钢啊,居然连皇族也敢嘲弄了。
左二夫人一脸怨恨,恨那些不相干的人乱插柳枝,怨老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