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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跟上去,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你们也不用回来了。”郑长歌对身边两个护卫露出一个大笑脸。
护卫肃穆挺胸,领命而去。
甲板上,接下来十分尴尬。
郑长歌笑容可掬地瞅着齐青玉,黄鹤戒慎地盯着郑长歌,曾氏脸色苍白,紧紧地握着齐青玉的小手。
陈镖头、黎嬷嬷等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齐青玉觉得郑长歌这表情,阴柔到极点的表情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她忽然用力地咬住手指头,思索着该怎么逃下这条比贼船还可怕的贵族船。
若是让曾氏他们晓得这些都是身份尊贵到随便抖一抖脚,天下能震一震的大人物,真不懂得会是什么滋味。
这是一帮踩人就像踩蚂蚁似的贵胄。
而且并没人希望自己像蚂蚁如草芥,被人随意践踏吧。
齐青玉心想,她应该护着她身后这些人的尊严,虽然在上位者眼中,他们真的如沙尘一样不值一提。
再说他们生来高人一等,还是她先低头的好。
“郑公子,请启程。”正在齐青玉服软想以孩子气来化解郑长歌那丝恶气时,阁楼上的端木荣说话了。
郑长歌觉得有必要问清楚要不要带上岸上的两辆马车和四个活人。他使了个眼色,让黄鹤去问。
“大头荣,岸上有好货,一起带着吧?”黄鹤扯着嗓门。
齐青玉忍不住抬眸,一般船舱只有一个篷顶,权贵的船也大多只加建二层阁楼,但这艘船造了三层。
他,习惯独占奇数,这就是帝王家的男人,九五最尊。
齐青玉胸口突然有些闷,遥远的目光由虚望变成直视,再由直视变成深深的凝望。忽然闪过一道希冀的光芒,齐青玉竟不由自主地往阁楼那边靠近。
黄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孩子见了这种结实坚固的大船,不好奇才怪。
但郑长歌却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尖叫道:“六姑娘,你绣鞋上的白梅弄脏了。”
上面那人喜静。
齐青玉蓦然回神,立刻敛定心神。她明知道自己鞋子没脏,郑长歌那是替着了魔的她解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激。
齐青玉对着他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孩童的眼睛还没沾染尘垢,总是纯真无邪,清澈见底。
郑长歌微绷的脸,眨眼间桃花带笑,好像从来没想过要与一个孩子较劲。
“送佛送到西。”正在此时,又听得端木荣说话了,那话像憋出来似的,很怪异。
可没人管这个,他话音未落,黄鹤即往踏板走去,让齐家的马车、车夫、镖师上来。
本以为傍晚就能到建邺,谁料这船行程特慢,吃水也不深,初时顺流而下,应该极快才是。
齐青玉心里有疑,往郑长歌及黄鹤那边瞥去,他们正插科打浑,肆无忌惮也不管有妇孺在。
幸好他们对曾氏还算有礼,置了一张案几和一块软垫让她休息,又送上一碗热鸡汤。曾氏一碗下肚,面色也好了些。
齐青玉走到船舷旁,板太高了,她抬头仰望,刚好能看到船外的风景而已。黎嬷嬷小心谨慎地陪着。
齐青玉从未曾认真地欣赏过一次夕阳,感觉很新鲜。
心情不好的时候,觉得残阳如血,心情好的时候,觉得夕阳如歌。
现在的夕阳铺在水面上,水面金光闪闪。
齐青玉心情顿时变得极好,以前几度闻梨园子弟歌颂升平,王府歌姬啘啭吟唱清曲曼妙时,专司制簪的她也曾倚门倾听。
总想像其它姑娘一样学着哼上一两句,可惜那时她嗓子坏了,五音不全。
如今,总是心痒,很想一展歌喉。迎着徐徐晚风,闻着两岸花香,心随意动,齐青玉情不自禁便开了歌喉:
“桃花衬水鲜,柳青拂云柔。夕阳薰细草,江色映疏帘。人面似我娇,眉弯新月弦。”
孩童声音稚嫩,正值换牙期,唱起黄梅调子咿咿呀呀的,虽然听不清楚齐青玉唱的什么词儿,大家总觉得清脆悦耳。
曾氏率先拍了几下手掌,“小青玉,唱得真好。”齐家的人连忙跟着拍手,不过才几下就停了,因那掩不住贵气的郑公子,打了个喷嚏。
就那么轻轻一下,吓得人几乎魂飞魄散。(未完待续……)
第077章 郑长歌的算计(二更)
郑长歌有些愕然,不解了看了黄鹤一眼,他不应该是人见人爱的吗?
黄鹤也表示不解。
郑长歌走向春风满面的齐青玉,在一个恰当的距离停下,笑睇着她:“我闯荡五湖四海多年,都未曾听闻竟然有姑娘家家这么大言不惭,来抬起头,给我瞅瞅究竟小妹子到底有多娇俏?”
十三岁的郑长歌琉璃一样美丽的眼眸希罕地注视着齐青玉,却是不色,充满了好奇。这是他第一次见齐青玉,不像黄鹤见过很多面了。
齐青玉也不怕他,仰起面,自信满满地笑道:“我娘生得好,我母亲养得好,我豫章山水好,我齐家风水更好。总而言之我就是好,就是美!”
郑长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胆子大得像是天上掉下来似的小姑娘,他被吓住了,连连倒退几步,直碰上了黄鹤健壮的手臂方才停下。
齐青玉见此情景,咯咯直笑,前仰后合。
“你这崩牙妹,再笑我揍你!”郑长歌羞得脸红,冷哼一声,作势要拿折扇砸过去。
齐青玉扮了个鬼脸,一副“我不信,你有本事就砸”的表情。信陵君的扇子,流传千年不坏,辗转到了他这个附庸风雅的贵公子手上,怎么可能舍得拿来砸人。
齐青玉可是金睛火眼,认得那扇。
郑长歌气得快炸毛,甩手砸出,倏忽轻轻一跃又在半空接回。
“晚上不给你饭吃!”他怒了。
“我们有干粮,谁要吃你的。”阁楼上没动静。齐青玉胆子渐大,得意忘形。
“晚上不让你进舱里睡觉!喝西北风。”郑长歌眼角一抽,忽然打开折扇轻轻地扇着,一派悠闲模样,唇角微弯。只要楼上不说话,他就是扛把子!
齐青玉跑到自家马车边上,指着里头说:“咱们有马车。”
“丢海里去!”郑长歌灵机一触,一脸邪恶的笑容,冷不丁朝侍卫使了个眼色。
齐青玉一怔,转而飞快地爬上马车。
侍卫却不敢动了。站在那儿以眼神询问郑长歌的意思。
郑长歌就不信了。阴笑着扬了扬眉,示意侍卫动手。
曾氏等人立刻坐不住了,慌忙想求情,却见黄鹤回身示意他们安静。
黄鹤沉下脸。密切注意着郑长歌的一举一动。
侍卫果然动手去推马车。齐青玉心里一惊。心道这王八蛋才十几岁就这么坏了,怪不得长大后放火屠城眼也不眨。
那玉脸修罗的外号可真不是白叫的。
齐青玉咬唇,随着马车的移动。眼中惊骇渐浓,终是懂得怕了。
“哇……哇……”她急声哭喊起来,尖锐的嗓音震耳欲聋。
可他们已经把侧舷打开了,马匹受了惊马蹄乱踏,哀哀嘶鸣,使劲想往回跑。但那些壮硕的汉子竟然徒手拉住了马疆,直往船舷推。
“郑公子。”阁楼上突然传出一声闷叫。
“啊?”郑长歌疑惑地抬眼望去。
“吵!”
“等这丫头做了水鬼就不吵了。”郑长歌认真地说,一副为民除害的大义凛然。
“水鬼是个女的。”端木荣褐色的眼珠儿边往里面飞快地斜了斜。
这眼色传递的意思是,里面那人表态了。
大概是有鬼,可鬼是女的,女鬼更喜欢眉清目秀的少年。
不喜欢女娃儿,所以别折腾了。
郑长歌眸底掠过一抹狡猾的得逞之色,轻轻一挥手示意侍卫罢手。
黄鹤一直眯眼盯着郑长歌,虽一纵即逝,可那抹算计就是被他捕捉到了。
黄鹤一把揽住郑长歌瘦削的肩,拖到船头。船头浪打浪,水声嘈杂。“你算计爷,好大的狗胆。”他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了。
郑长歌力气没他大,推不开只好任他搭着,压低声音充满神秘感地说:“我是为了完成你那个伟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
“让爷抢李宇轩的女人。现在计划是让李宇轩的女人主动对爷投怀送抱。”
“什么狗屁,才是个小奶娃。”
“九年后就及笄了,十年后就长成大姑娘,能生娃了。”到时自以为是的李宇轩取得了镇北将军府那帮老古董的允许,向齐青玉提亲,可那时齐青玉已经移情别恋,当场拒绝他!
而放在心底多年的宗妇人选,移情别恋的对象居然是他的死对头——五皇子!
精彩吗?肯定精彩。
黄鹤不禁哈哈大笑,“对!还是你厉害。”他已经逼不及待想看石雕般的李宇轩恼羞成怒的样子了!
郑长歌打开折扇,迎着春风轻轻摇着,翩翩少年神气活现。
曾氏将齐青玉抱在腿上,才觉得安全,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小声教导着,在外不敢这样狂妄放肆。
齐青玉上一世顺意惯了,关键时刻滑铁颅的悲惨心情,在这世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中,渐渐消散。
她总觉得,如果没有他的默许,黄、郑二人怎么可能会帮她。纵然是为了给李宇轩穿小鞋,她还是心存感激。
虽然郑长歌说要让她们宿在甲板上,可到了夜里,女眷都安排进了二楼的小阁中歇息。
陈镖头他们则在甲板上休息,大男人也没关系,与护卫们喝了一些酒,豪情满溢。
“小青玉,你真好。”曾氏牵着齐青玉的手,细声说话。
“我会对母亲和姐姐好,像对娘亲一样好。”齐青玉怕她胡思乱想,连忙表态。
曾氏高兴地笑了笑,“睡吧。”
齐青玉从来没跟曾氏睡在一起,忽然间放松身心,窝在曾氏怀里。
她察觉到曾氏时不时轻轻地把手抚上腹部,难道是有了身子?可是这才多久,即便有了也不会这么快显露出来,大概是曾氏期盼自己肚子争气,怀个男胎了。
过了二刻钟,齐青玉呼吸均匀,小脸放松一副熟睡了的样子。
曾氏侧身,淡淡地看着齐青玉。她突然颤了颤,曾氏连忙轻拍着她的胸口,轻喃:“傻丫头,这几天母亲都吓死了。良玉要是争气,将来有你帮衬,大概也能过得好。”
不一会儿,曾氏目光飘远,瞳孔仿佛映着慈父良母,心中企求,若是有个男丁,大概以后老父母一家还能多个依靠。
不然她凭什么提携娘家,而且还欠冯嬷嬷一条命……
想多了,人更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里,岸边突然扬起一串飘渺的笛声。(未完待续……)
第078章 到了建邺(一更)
齐青玉醒了,悄悄打开小窗望去,船已经暗暗停靠在岸。齐家的镖师睡得安稳,像被下了蒙汗药似的,对四周的动静无所察觉。
一个穿玄衣的少年缓步上了岸,朦胧月色下身姿挺如修竹,隐隐散发出一种尊贵之气,显得很神秘。未几,他骑上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踏碎一地月华,绝尘而去。
齐青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丝丝缕缕冰寒之气洋洋洒洒地泌进了鼻腔。
即使少年已经远去,然意犹未尽。只是她并不会去猜,他三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