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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要即刻上报。
齐家里里外外忙得热火朝天,女人们弄嘴咂舌就没停过,似乎并没因尊贵威仪的皇子驾临而影响到什么。
齐青玉顾不得去想怀王及李宇轩,刚饱餐一顿,梁三小姐的马车便来了。
福霞连忙告诉了二太太,她扭着水蛇腰过来,说要陪齐青玉去。
可是齐青玉眼巴巴地瞅着外面,嘴里含糊不清一个芹字,说了不下五遍。
二太太总算听懂了,为了不惹恼这个香饽饽,还是让福荷将福芹找来。
幸好福芹身子不错,休息了一上午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二太太懂得齐青玉喜欢别人抱,是个懒得走路的主,为了避免福芹传染她,还是让比较高挑的福荷抱着齐青玉,再派了个得力的婆子陪着,这才放了人。
到了知府后衙时,孙嬷嬷前来接应,见有生面孔,根本没让齐家的奴婢跨过后罩房那扇通往内院的大门。
孙嬷嬷亲自抱过齐青玉,回了芝兰院。
吴冰蚕也在,手执一本诗集在看,见齐青玉来了,不过微微颔首致礼。
梁三小姐瞧见齐青玉双眸核桃似的难看,伸手将她抱过,放到软榻上,送上一杯精制的蜜桔茶,“喝了。”
齐青玉乖巧地一口气喝了一半。
梁三小姐才道:“你这个小人精,昨晚让我派人跟踪你崔姨娘,果然有重大发现。”其实是她亲自出马,但没透露给齐青玉知道。
齐青玉眨巴了下眼睛,期待地看着梁三小姐。
“你崔姨娘去了找你爹,两人一见面,就是**,孩童不宜。”梁三小姐敛容,正色道:“约莫半个时辰后,”害她等了这么久,真想动粗!“他们才说起正事来。”
齐青玉上一世到死时还是处子,这人事未经的,不免有些尴尬。但为免损害她童真形象,只是很费解地瞅着梁三小姐,等待她的下文。
“你爹说,齐大太太以前害你姨娘小产,是个毒妇。他便趁你被人下毒药之机,设计陷害你母亲。若你母亲死了,你姨娘就能堂堂正正地扶为正室。”梁三小姐的语气有些微激动。
齐青玉听后,其实是松了口气,因为并非父亲下毒要害自己。父亲恨母亲的心结是因他以为母亲害姨娘流产,是个毒妇。
那么她姨娘是怎么想的?齐青玉比较在意这个。
因为这会影响她未来的布署。
“你姨娘还算是个人,她一直规劝你爹放过你母亲。”梁三小姐在说齐青玉父亲时,脸上浮现的鄙夷之色,此刻才散了。
这世上,最令嫡出的人憎恶的不外是负心的汉子、恶毒的姨娘。
齐青玉有些悻悻然,她猜想若是姨娘与父亲同一阵营的话,梁三小姐会不会冲进去拔刀杀了他们。
想到此处,齐青玉咧嘴笑了笑。
小妮子笑得真是古怪!梁三小姐眯眼问:“快说,你打算怎么办?”
“生病,逼我姨娘让我爹回家,就在今夜。”
“有什么用?”
“让他张大双眼睛看看他的发妻嫡女被他害得有多惨。”
“你不相信是齐大太太害你姨娘流产?”在梁三小姐臆测中,齐青玉应该恨嫡母才对!
“她没这么傻。”按照齐青玉在祠堂观察齐大太太被老太太掌掴时的神色,该是个沉得住气并尊重长辈的人。
这种人通常不会亲自去挑事,而是会静静地看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齐青玉还真有那么一点喜欢母亲了,而姨娘那种懦弱的性子虽然不好,可是心善。她们二人应该能平起平坐、和平相处,只要那个能左右她们人生的男人懂得相处之道。
梁三小姐扬扬眉头,抱胸坐着再没说话,不过齐青玉倒是彻底扭转了她潜意识中对庶女的轻蔑。
这时,吴冰蚕却放下了诗集,坐到齐青玉面前,抚上了她的脉。
“再闹会伤及内腑,你想清楚。”她号完脉后,这样对齐青玉说。
梁三小姐撇撇嘴,“冰儿,你就帮帮她吧,看在李少将军的份上?”
吴冰蚕倏地一颤,清冷的小脸覆上一层淡淡的诡异的红晕,“我帮不帮小青玉,与李少将军有何关系。”虽然语调僵硬,却毫无情绪。
齐青玉心里暗暗高兴,眼前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子是她的贵人!太好了。也将梁三小姐说的话记在心里,若吴冰蚕钟情李宇轩,没有与她抢的道理。
说话间,吴冰蚕取了一颗白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给齐青玉看,“这是会令人身体发热的药,你且认好。”别胡乱错服。
见齐青玉点头,她才用丝帕包裹好,放进齐青玉的小荷包中。
吴冰蚕谨慎的天性由此可见一斑。
梁三小姐抚掌,“正事完了,放松一下吧。”说罢,命人取来古琴,洗手焚香,端坐琴前弹奏。
清香袅袅,琴声悠扬。
齐青玉好奇地坐直了身子,只见吴冰蚕也取出了一柄玉箫与梁三小姐相和。
这种风雅之事,一头钻在簪饰工艺中的齐青玉是不懂。上一世怀王与宾客宴乐时,也从来不让她露面。醉酒闹着要请她出来赏乐的人,后来都神秘失踪了。最后进了宫中的司珍房,更是闭门造车。
原来一件死物,通过人的抚拔吹弄,可以发出如此悦耳动听的乐韵,丝丝绦绦、洋洋洒洒,足以洗涤凡心。
齐青玉缓缓闭上眼,放松身心躺在软榻上,在悠扬的乐声中,感觉到了一阵暖流将自己包裹住。
原来在危难关头,能有人出手相助是那么的美好,就像在暗无天日的万丈深渊,忽然乍现一缕曙光一样。
虽然上一世她并没真正的朋友,但相信今生,她会知交遍天下,不会再顾此失彼了。
阴谋诡计中,总有知心人。
萧四娘,你等等我,赶明儿咱们喝一盅,我一定会学会喝酒。
马车行走的辘辘声不急不缓地响起,齐青玉蓦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置身马车温暖的软榻上,身边只有吴冰蚕一人。
“你刚才睡着了,手不听使唤将药吃掉,我送你回去替你圆谎。”吴冰蚕虽语调平平,但对齐青玉的爱惜之情不难从话中品出。
齐青玉高兴地笑了,吴冰蚕居然忍不住捏了她脸蛋,很软很滑,像能捏出水来。
“我舅父已经启程进京了,我不日也会离开,你保重。”吴冰蚕说话逻辑很怪,还没离别就已经将辞别的话说出。
吴冰蚕冰清玉洁,又深得京中贵妇的喜爱与倚重,一生顺遂。齐青玉也没什么要对她说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摇摆着身体,又欢喜地笑着。
吴冰蚕似乎被感染了,也微微地笑了笑。娇颜如天山雪莲初放,一刹芳华,足以回味一生。
周围突然响起不同寻常的脚步声,吴冰蚕立刻吩咐马夫停车,她下了马车望着瞬间把马车围起的带刀的黑衣人,冷淡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吴小姐,怎么办?”马夫是罗大夫家的,并不谙武艺,但也不慌张,只细问吴冰蚕对策。
来人脚步虚浮、气息混蚀不清,吴冰蚕面无表情地道:“宵小之辈,不足为惧。”
齐青玉躲在帘后偷看,眼尖地发现吴冰蚕在转身的刹那,洁白的水袖扬起一层粉末——有毒?她迅速缩回里面。
未几,就听得一阵阵哀号自马车后头响起。
第022章 曾氏的祸福
先一步回齐家的福芹等人,眼巴巴地守在大门处张望。
见齐青玉回来,皆是松了口气,却在发现齐青玉脸上诡异的酡红时,再次慌里慌张。
吴冰蚕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众人只觉寒气逼人汗毛倒竖,不敢吱气。
齐老太太闻信,亲自出来招呼吴冰蚕。
“贵孙女儿受了惊吓,又染风寒,才会出现热症。但无需担忧,我已配了药,老太太且派人仔细照料,两三日便可痊愈。”
吴冰蚕边交待边送上药包,尔后不顾齐老太太挽留,告辞了。
齐青玉此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吴冰蚕并不打算陪她进荑薇院,怪不得在马车上就将道别的话说了。
“珍重。”心中默默地说了句,齐青玉就疲倦地合上了双眼,因为她是真的发烧了。
恰逢崔姨娘回来,一见齐青玉这模样,不禁吓得手忙脚乱,主见全无。
齐老太太叹了一声,“你亲自煎药吧。”又向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抱齐青玉回院子。
崔姨娘煎好药后,亲自端到里间想喂齐青玉进服。
却是无论如何也唤不醒齐青玉,只闻她呜咽着要爹亲。
崔姨娘不觉心酸,将药碗放在自己目力所及的范围,拧了条清爽毛巾,换下齐青玉额上那条。热烫的毛巾捉在手里,就像捉着一团火焰似的,崔姨娘的心颤粟不断,很多人都说小儿若得热症,一不小心就会烧成傻子。
她太害怕了。
“父亲,父亲……呜呜……父亲……姨娘……”
“六丫头,姨娘在这,姨娘就陪着你呢。六丫头乖,起来喝药吧,喝了药就没事儿了。”
崔姨娘连忙握紧齐青玉的小手,扶她起来,愣是将温热的药,慢慢地喂进她嘴里。
半碗药喂完后,崔姨娘松了口气,已是满头大汗。
珠儿接过碗,又为崔姨娘抹额后,才离开。
忽然“哇”的一声,齐青玉竟然将喝下去的药悉数吐了出来,又是梦呓不断,哭得凄凉。
崔姨娘只觉心肝都揪成了一团,“六丫头乖,姨娘这就去给你找爹亲。”
崔姨娘一走,齐青玉就坐直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其妙憎恨起她父亲来。
大大地喷了口郁在心里的怨气,齐青玉才爬下床,将剩下的半碗药喝下,又扭着小屁股爬回床上躺好装睡。
其实她一点都不会头晕,相反很精神,她感觉自己很厉害了,就像练过武艺的人一样。
不过,齐昌业回来时,齐青玉根本不知道。
她打着小呼噜,酣睡着。
见过齐青玉后,齐昌业在崔姨娘的哀求下,才勉为其难去了东升院。
齐良玉早睡着了,摔断的腿用缠着棉布的木板固定住,睡在床的里面。
曾氏正在西次间收拾东西,闻有声响,以为是齐良玉醒了。她抹了抹额上的细汗,调整出一个恬淡的微笑,才入了里间。
乍见两年未曾见面的夫婿出现在眼前,曾氏倏地定在那儿,心跳骤然漏了几拍,却是作声不得。
齐昌业也是微讶,不过只在曾氏惨白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就指着齐良玉被纱布的重重包裹的腿问,“怎么回事?”
曾氏垂眸,力持镇定,福了个礼,“老爷回来了。家里出了点事儿,妾身在祠堂思过,良玉担心妾身着凉,从窗户爬入,不小心摔断了腿。”
齐昌业一听,怒火中烧,刚想发作,见曾氏走到大柜子前,取出厚厚一摞男子衣裳来,咬牙咽下已经涌到喉间的责难。
“老爷在外操劳生意,好久没回来。这是妾身为你做的衣裳,想你可能会长得更壮实些,特意做宽了。”曾氏将十多套上好料子裁成的衣裳放在桌面上,又取出一个多层布盒来。
“这里面是妾身纳的鞋子,想你走路多了,脚自然会厚实些,也是比两年前做得大了点儿。若是老爷不嫌弃,就留着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