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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几个泥点子。
许千秋自嘲一笑。
玄汐见许千秋满头大汗忙抽出手帕帮她擦了擦汗,手帕带着一股幽香拭过额头一阵清凉。
“姑娘这手帕倒是很精致。”一道带着戏谑与慵懒的男声从耳畔传来。许千秋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鬼,一身玄色锦袍,头上束着紫金冠,虽然眉眼间带着调侃,却是一脸英气。看来是福婆的客人。
可许千秋与玄汐从未见过这男鬼,他虽是说着玄汐的手帕,目光似乎游离在许千秋身上,像是他们这些马上将军诱捕着猎物的目光让许千秋一阵不自在。
许千秋给玄汐使了个眼色,玄汐收起手帕上前递上请柬,行礼道:“请这位公子让开,这位是冥王侧妃的教引姑娘,我们是来赴宴的。”
白珏轻笑一声,手伏在门框上,继而他顿了顿,目光又游离在许千秋身上,带着一股玩味的嬉笑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了句,”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许千秋一阵恶寒,听着这几句模棱两可索然无味的话,不想失了礼数努力勾了勾嘴角。
白珏敛起笑容向杂货铺里摆了摆手:“姑娘请。”
玄汐刚走上前去便被白珏一把夺去了她袖中的手帕,她惊讶之余并未拿回,只看向身旁的许千秋,许千秋看着站在前方一脸戏谑的男子,只觉无奈:“我赴宴并未带谢礼,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白珏看向许千秋的眼神多了些探索,许千秋迎上他的目光淡然一笑:“劳烦带路。”
许千秋与玄汐跟在白珏身后,想不到杂货铺内竟别有洞天,一方小口进入,更是新景象。
环顾四周的确是庞大,处处是亭台楼阁,蜿蜒处还有一口小泉,走到一处后他指向前方的厅堂示意许千秋们到了。许千秋正准备撩起裙衫迈腿进去,奔向厅堂的“鸿雁”玉石。
刚才转身的白珏突然拉住许千秋的袖口,硬生生的把许千秋拽回了原地,蓦地抬头遇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他带着笑意低身附在许千秋耳边说道:“冥王侧妃没有告诉过姑娘么,看到我要喊一声小王爷。”
许千秋不禁一怔,眼前的男鬼到底是谁。不知侧妃如意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待白珏笑声朗朗的离去许千秋才拉着玄汐进去。
甫一进门便看到福婆朝许千秋走过来,带着笑意的跟许千秋打了声招呼。看向她身旁的玄汐有些诧异,福婆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说道:“原来许姑娘这些日子都去了极光殿,能得到冥王侧妃的赏识真是不易。我这惊鸿宴上,带着冥侍的可是不多。”
继而她看了眼玄汐没再说话,似乎在等许千秋的回答。许千秋正准备张口,福婆又接着说道,“看来许姑娘把好东西都给了身边这位了。”继而她又看了眼玄汐,目光低垂下来,“好个玉娇娘,这手腕上的珠链连我这杂货铺的都比不上。”
福婆爽朗一笑:“许姑娘今非昔比,他日一朝得宠,可别忘了福婆啊。”
玄汐拉了拉许千秋的袖口,许千秋才看到玄汐似乎脸色也不大好,有些紧张和担忧,她皱着眉低沉着声音说:“姑娘,福婆在地府可是很有身份。”她顿了顿,带着更紧张的语气急促说道,“姑娘,要小心为上。”
许千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淡笑着对福婆说道:“当然,我虽在侧妃殿中当值,可以后若是有机会,便会为福婆美言几句。”
第149章 沐浴()
人界,洞庭湖。
十日冬藏,庭院中的几树梅花已经开花。果不其然的惊艳。素净的庭院只有这几树梅花一枝独秀,几日前的雪花仿佛为梅花披上圣洁的轻纱,就像艳丽的姑娘在雪地里是唯一的惊艳。花瓣青涩的张开,毕竟是冬天仿佛让她的青涩无处躲藏,必须凌寒而放才是倔强的品性也是唯一的出路。百花衰败的日子,正是蛰伏已久的惊艳,让这霜华只属于梅花。
白锦烨与明月在洞庭湖畔搭了一所茅屋,幽居于此,已有一段时日。
“是时候开放了么?”白锦烨喃喃自语,伸手剪下几枝梅花放到卷起来的衣襟上。明月站在她身后静静帮她梳理长发,只在大约垂到肩上的地方束上了一条青丝带。
“今晚吃啥?”明月巴结着她,不过是图她能炮制一点风味,满足他的口腹之欲。他粗糙的手掌划着白锦烨长长的头发,带落一点点梅花。
明月又走到前面帮白锦烨紧了紧狐裘与腰带,将她衣襟里的梅花拿出来放到桌面上。如此亲密的举动倒像是一对恋人。
不知为何,明月也来了兴致,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在她鬓间插了朵梅花。寒风吹过他的衣摆吹过她鬓间的梅花,也拂动着她的长发。
“吃野味吧,反正好捉。你去抓条蛇来做蛇羹。”白锦烨笑道,她支开他,只想静静地泡个澡。
明月点点头离开,抓蛇他还是可以的。
月夜无风,窗外几根梅枝疏影横斜,屋内的炭火盆燃着,整个茅屋暖意融融。屏风之后,白锦烨褪去衣衫,抬手撩了撩木桶内的温水试了一下水温,抬脚进入桶内,飘着几朵花瓣的水渐渐将身子沉没。
白锦烨倚靠在木桶边缘,看着床前纱幔上摇摇晃晃的十几颗结扣,如今已是离开云梦泽半月有余,已是这么多天,白锦烨从来没想过他会离开季辰这么久。
白锦烨心下一凉,想起之前曾与他谈起当年初见,那时还与他争执,现在倒不由得怀念,莫不是她真的做错了,她不该离开他,至少,不该这样就跑了。
白锦烨摇了摇头,抬手撩了几捧水淋在颈上,窗外似乎起风了窗棂吱呀的响了一声。白锦烨揉了揉眼眶,有些倦怠的将手搭在桶背上。
彼时一声短暂又缠绵的轻声叹息自白锦烨耳边传来,像是带着眷恋和不舍。
白锦烨顿时睁开眼睛,眼前薄雾朦胧,热气氤氲着,白锦烨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一身黑衣带着佩剑,青丝垂散,面容俊逸又添了几分憔悴。白锦烨如鲠在喉,无语凝噎,目光扫过他全身周遭,只是添了几分风霜,倒不见受过伤的模样,白锦烨只顾着瞧他,浑然忘了自己此时光着身子人还在水桶里。
“你这家伙,蛇呢。跑进来做什么。”白锦烨说道。
明月脸上似乎有些发红,听到白锦烨呼唤自己,略一愣怔。
白锦烨慢慢抬手向左手边探去,想要拉着他的袖袍,却被他一把握住,他半蹲下来,握着白锦烨的手,轻轻抚摸着。
白锦烨感到一阵凉意,双肩一阵轻颤,想要缩回手来,却被明月紧紧抓住,他握着白锦烨的左手,慢慢绕到手心,他略微发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终于还是触到了那条丑陋的伤疤。明月顿时吸了口气,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锦烨忙抽回手来,随手拉了一件锦袍披在身上,遮掩住双肩,低头看了他一眼:“小事而已,现在已快好了。”
那条伤疤不过是她当日执意取血自己划破的,如今双元神都不在她身上,伤疤自然显现。只是手心这条小疤痕已让明月如此诧异,不知他若是看到她腹部那条蜿蜒曲折又丑陋的宛如爬虫一般的疤痕,会怎么想。
想到这,白锦烨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明月深深的看了白锦烨一眼,站起身来,依旧温柔的说道:“无事便好。”
他走到白锦烨身后,撩起散落在桶外的几缕青丝,白锦烨不禁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的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着自己长长的头发。他又半蹲下来,靠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可有想旁人?”
他温热的气息缠绕在白锦烨耳边,白锦烨自觉耳廓变红,她拉了拉身上已经半湿透的锦袍,可却像是中了蛊一般不自觉的轻轻点了点头。
继而他放下缠绵于指尖的发丝,又是一声轻柔的叹息,明月纵身跳窗离去,没入黑夜。
白锦烨松了口气,倚在桶背上,也无了沐浴的兴致。不知为何,白锦烨本来是打算质问他的,可现在却是过分窘然,让自己无从应对。
白锦烨尴尬的起身,环顾四周,确实不见了明月的影子,伸手抓过狐裘披在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湿漉漉的头发打在身上,水滴一滴滴的流下来,白锦烨拿起梳子慢慢打理头发,桌上的焚香已快燃尽,幸好余温尚在。
彼时一个黑影一旋,又出现在白锦烨身边,明月似笑非笑的说道:“下次不用那么紧张,我可对你这干巴巴的小身材没兴趣。”
白锦烨瞥着镜子里他的模样,果然一脸戏谑。白锦烨放下木梳,拉了拉身上的狐裘,话锋一转:“你还记得当日我是怎么遇到你的。”
明月一旋身倚在白锦烨床上,无所谓的答道:“因为那几个毛贼。”
白锦烨挑了挑眉:“你倒是还记得。”她站起身来,走到他眼前,“你倒是记得清楚。”
明月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眼神流转,将目光落在白锦烨披在肩上的狐裘之上,淡淡说道:“你也记得不差。”
白锦烨甫一颔首,又旋身坐在他身边,他看着白锦烨挑了挑眉,白锦烨侧过脸看向明月,未发一言。
寒风透过窗户雕刻着床沿的纱幔,白锦烨吸了口气,往床里靠了靠,明月忙帮她紧了紧狐裘,那动作一如往初。白锦烨握住他放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回头看向他说道:“明月,你真的,以前不认识我么?”
明月深深的看了白锦烨一眼,他低下头缓缓说道:“你想多了。”他抬手抚摸着白锦烨肩上滑落的青丝,拿出手帕轻柔的扫过发尖,湿漉漉的水滴在手帕上,也打湿了他的手。
第150章 东家()
冥界,地府,顾使君府,庭院亭台。
一身白衣带着落寞的背影坐在石凳上,石桌上刻着一盘围棋,一只烛火已熄,旁边沏着一杯甘露,杯盖被取走,此时的甘露已经在这大冬天凉了个彻底。
顾南夜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一步步的与自己对弈,面无表情下完一盘又一盘。长袖一挥,拿起甘露一饮而尽,这冰凉的温度刺激的他紧皱眉头。已经在这石凳上坐了一夜,手指已经变得麻木可还是不停的置棋。
顾清远叹了口气走到亭台处缓缓坐到自家儿子对面,顾南夜面无表情递给他父亲一盒黑子。顾清远扬了扬眉,接过棋盒自顾自的跟他对弈起来。顾南夜不言语,只是默默又将空了的茶杯添了杯甘露。
“你可知冥王今早在极光殿上大发雷霆,斥责了冥相的犬牙苏岚?”顾清远带着一丝询问的语气问道,他捋了捋胡须,继而说道,“那苏岚也是嚣张,以为有冥相撑腰就肆无忌惮。”
顾南夜还是没表情的又走了一步,又喝了口甘露。顾清远望向那杯甘露叹了口气,继而说道:“苏岚于无望城大肆敛财,强取豪夺。他手上还有不少兵权。依着如今冥王的意思,冥相党羽怕是过不了冬了。”他顿了顿,又说,“夜儿怎么看?”
顾南夜还是没搭理他,只是又下了一步,见他老爹没反应又面无表情的拿过黑子棋盒,顾清远见状忙夺过来,跟着顾南夜之前的一子落下一子。
“父亲,冥王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揣测的?”顾南夜反问道,“父亲既然能得到如此隐秘的消息,又为何瞒着我旁的事?父亲明明知道,明空重回极光殿,为何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