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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宫,可不是小事。这边刚有动静,萧诩便得了消息。奈何朝会才开始不久,总不能抛下一众朝臣,只得耐着性子继续上朝。
待朝会散了,萧诩立刻换了常服,也去了公主府。
……
阿娇的公主府离宫廷极近。
帝后平日坐镇宫中,极少出宫。来公主府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今日却一前一后进了公主府。
阿娇也没料到父皇母后都来公主府看望自己。看着满眼关切的父皇母后,仿佛回到了未出阁的少女时光。
阿娇原本还有些恹恹的没精神,此时满面欢容,
素来少言的顾莞宁,今日话也多了起来,细细叮嘱了半日:“……从今日起,安心在公主府里待着。别随意走动,饭食上也要格外留心……”
阿娇心里暖融融的,口中却笑道:“我又不是几岁孩童了,母后不必为我操心。”
她今年已经十九,比顾莞宁还要高一些。
顾莞宁微微一笑:“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孩子。”
阿娇只得乖乖点头。
萧诩打量女儿一眼,略一沉吟,便道:“让周梁告长假,在府中陪你。待孩子出生,再去翰林院当差也不迟。”
阿娇:“……”
顾莞宁笑着白了萧诩一眼:“告几日假无妨,告长假做什么?女子有孕,在府中安生养胎就是了。若是真让周梁告假在府,外面少不得人说三道四。你让周梁日后还怎么面对上司同僚?他虽是驸马,也是正经的状元出身。难道要他被众人讥笑不成?”
阿娇感激地看了顾莞宁一眼。
成亲一年,萧诩对周梁的态度已缓和许多。不过,翁婿之间总谈不上亲近热络。阿娇在萧诩面前,便极少出言回护夫婿。免得亲爹吃味……
好在亲娘总是向着她的,替她将不便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
萧诩果然住了口。
周梁闻讯从翰林院赶了回来。
当日中午,帝后自要留在公主府用午膳。
没等开席,阿奕便领着弟弟妹妹们来了。
阿淳小四也就罢了,小五今年虚岁三岁,还是第一回出宫。进了公主府,只觉样样新奇,东张西望,不时咿呀惊叹,。
“姐姐,”小五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不是要生小侄儿了?”
阿娇面上微红,和周梁对视一眼,然后才笑道:“这倒未必,也可能是小侄女。”
小五想了想说道:“小侄女我也喜欢。以后我就是五姨了。”
小小的人儿,张口自称五姨,实在可爱可笑。
周梁默默凝望着阿娇,目中溢满了温柔。
番外之罗谦(一)
又过十日,徐沧又去公主府请脉,确定了是喜脉。
闵太后闻信大喜,命人准备一堆安胎的补药送去公主府。又在顾莞宁面前念叨:“阿娇成亲一年,便有喜讯。哀家看着,阿奕和蕙姐儿也恩爱的很,怎么一直没动静?”
顾莞宁浅浅一笑:“母后不必心急。或许很快便有好消息了。”
前世蕙姐儿在二十岁时生下长子。这一世若无变化,一年之内总该有喜。
闵太后絮叨几句,不再提起。
阿娇自有孕之后,便安心在公主府养胎。
每隔几日,宫中便要送一堆安胎的补品来。公主府的库房都快被堆满了。阿奕阿淳和小四时常到公主府来探望。蕙姐儿瑜姐儿孙柔也经常登门。
周梁每日要去翰林院点卯当值,无暇时时陪伴在阿娇身边,特意接了周薇进公主府,每日伴在阿娇身边。
周薇十二岁时进京,如今正值及笄之年。
周梁生得俊美无双,周薇也承袭了父母的好相貌,眉目如画,面容姣美。性子温柔和顺,十分讨喜。
阿娇颇喜欢这个听话懂事的小姑,平日时常打发人接她进府小住。姑嫂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相处起来却颇为融洽。
“公主,你走路慢一些。”姑嫂两个在园子里闲转,周薇细心地扶着阿娇的胳膊,一边轻声叮嘱。
阿娇性情明快,说话行事利落,便是走路也比普通女子快得多。有了身孕,也改不了快步疾行的习惯。
周薇一提醒,阿娇便自嘲地笑了一笑:“我天生的急性子,想改也改不了了。”到底慢下了脚步:“叫我大嫂就是了。这一年里,我可提醒你好多回了。怎么还叫我公主!”
周薇面颊微红,乖乖改口叫了大嫂。
闲步片刻,阿娇有些疲累,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周薇坐在阿娇身侧,轻声细语:“大嫂走了半天,定然饿了。我这便让人送些点心来。”
阿娇随口嗯了一声,目光在周薇秀美的脸孔上打了个转:“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及笄了。待及笄礼过后,你大哥便要为你定下亲事。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少年郎?”
周薇脸皮薄,一听这话,俏脸羞臊得通红。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阿娇笑道:“若有中意的,便悄悄告诉我。嫁一个自己喜欢的,总好过盲婚哑嫁。”
周薇红着脸不吭声。
一看这架势,阿娇倒是一怔。
她只是随口说笑,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周薇平日要么住在周家,要么来公主府,极少接触外人。见过的少年郎,更是寥寥无几。少女芳心萌动,到底中意的是谁?
阿娇脑海中闪过一张俊秀洒脱的少年脸孔。
“是不是谦表弟?”
周薇:“……”
周薇似被针戳中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当然不是。”
阿娇:“……”
如果不是谦哥儿,哪来这么激烈的反应?
……
姑嫂两个四目相对片刻。
到底还是周薇先败下阵来,咬着嘴唇重新坐了下来。憋了许久,才挤出一句:“大嫂怎么会猜到?”
她自见谦哥儿第一面起,便悄然心生恋慕。只是,她一直将这份心思严严实实地藏在心底,从未流露出来。
阿娇是怎么知道的?
阿娇坦然道:“你平日所见过的少年,委实不多。他们大多都成亲娶妻,唯有谦表弟一直未曾定亲。所以,我便猜是他。”
一猜便猜了个正着。
周薇脸上红晕更深,垂着头,许久都未说话。
阿娇想了想,轻声道:“我让阿奕探一探谦表弟的口风如何?”
周薇的反应却出人意料,抬起头来应道:“不用了。”
阿娇挑了挑眉:“这又是为何?你属意于他,至少也该让他知晓你的心意。若他有意,自会求父母到周家提亲。”
如果谦哥儿无意,周薇便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另择合意的亲事。
这般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反而不美。
可惜,周薇的性子和她截然不同。什么也不肯多说,只低着头道:“多谢大嫂美意。不过,探口风便不用了。”
……
傍晚时分,周梁从翰林院回来了。
自阿娇有喜,周梁再没有参加过任何酒宴应酬,每日忙完差事就回来。见了面,照例要先问上一番:“……今日胃口如何?有没有吐过?午饭吃了什么?可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阿娇这一胎怀得十分顺当,胃口颇佳,从未吐过。闻言笑道:“每日都要问这几句,你问得不厌,我听得都厌了。”
周梁失笑,立刻改口:“好好好,我什么都不问了。”
一旁伺候的宫女们各自抿唇而笑。
驸马比公主年长几岁,性子沉稳持重不说,对公主也格外体贴温柔。
阿娇满腹心事,当着宫女的面不宜张口。晚膳过后,夫妻两人独处之际,阿娇才蹙眉叹了口气。
周梁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阿娇低声道:“我好的很。我是在为阿薇之事烦心。”
周梁紧张之色尽去,神色淡淡:“是因为阿薇恋慕罗谦一事?”
阿娇:“……”
阿娇瞪圆了眼睛的惊讶模样,着实可爱。
周梁轻笑一声,俯头在她嘴角轻吻一口。然后才抬头道:“此事我早就看出来了。阿薇文静羞怯,平日少言少语。见到罗谦的时候,总是格外愉悦,总不时多看他一眼。见过一面,之后几日心情都好。”
到底是嫡亲兄妹。
周梁对周薇的性子了如指掌,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阿娇顺势依偎进周梁怀中,低声道:“我想让阿奕代为探谦表弟口风,阿薇却执意不肯。我也弄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
周梁笑了一笑:“他一直未曾对你忘情,不肯定亲娶妻。阿薇心中也清楚,自不愿将你扯进来。免得你左右为难,也免得罗谦心中生怨。”
阿娇:“……”
心照不宣的隐秘就这么被挑破。
阿娇和周梁对视片刻,然后无奈叹道:“我也盼着他早日娶妻成家。”
……
番外之罗谦(二)
当年一起读书的伴读们,皆已成亲。
唯有姐儿和谦哥儿孑然一身。
姐儿早已表明心迹,长住宫中,不愿嫁人。顾莞宁也已亲口应允。因此,无人张口规劝催促吴妈妈倒是急得很,不过,她人微言轻,几乎从不出碧瑶宫。最多也只在姐儿面前絮叨几句罢了。
谦哥儿又自不同。他是罗府的嫡长孙,又是储君伴读,自然成了众诰命贵妇们眼中的乘龙快婿。
明里暗里探过口风的人家着实不少。姚若竹早已心生意动,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在谦哥儿面提起一回。诸如“某某家的姑娘今年及笄,生得花容月貌娴雅端庄”之类。
谦哥儿视若未闻,毫无反应。
姚若竹一急之下,便道:“儿女亲事,应该听从父母之命。你已十八岁了,再不定亲,还要等到何时?”
谦哥儿抬眼看着亲娘:“父亲二十岁才娶了母亲。”
姚若竹:“……”
谦哥儿又道:“听闻母亲当年及笄之后,便该定下亲事。母亲迟迟未嫁,一直等到十七岁,可是为了父亲?”
姚若竹:“……”
姚若竹臊红了脸,当着儿子的面没吭声,私下狠狠拧了罗霆一回:“都是你!陈年旧事在儿子面前乱说什么?”
害得她在儿子面前直不起腰杆说不起硬话。
罗霆装模作样地呼痛,然后躬身赔礼:“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
姚若竹笑着啐了他一口:“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没正行!”
说笑一回,罗霆才低声道:“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总得娶一个自己顺眼喜欢的才是。谦哥儿缘分未到,你也不必太过心急。说不定,等过些时日,他有了中意的姑娘,自己便会张口了。”
姚若竹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此时的姚若竹压根没料到,罗霆会一语成谶。
……
一个月后,周薇及笄。
周梁身为驸马,周家门庭也随之显贵。便是冲着阿娇公主的颜面,也不乏登门观礼贺喜之人。
定北侯夫人崔瑶也亲至周家。姚若竹和顾莞华也一并来观礼。
崔瑶身后站着长媳崔晴。
顾莞华身侧是儿媳孟氏。
姚若竹看在眼中,既觉羡慕,又是唏嘘。
崔瑶顾莞华都知她心事,各自宽慰她几句:“不必发愁。谦哥儿文武双全,相貌生得好,性子也好。岂会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