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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诩立刻道:“这怎么一样!当年我们心心相印,无关彼此身份如何。这世上,有几人能像你这般不在意身份高低?”
顾莞宁揶揄地笑道:“你就别给我灌**汤了。我知道你在担心,周梁对阿娇的喜欢抵不上他对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的渴望。这世上,又有谁能真的做到对一步登天之事不动心?”
“别说出身不高的周梁。便是顾家丁家罗家,谁不愿自家的儿郎做驸马?”
“阿娇一出生便是公主,是你我的掌上明珠。她的夫婿,是大秦唯一的驸马。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便是你我,也不可能撇开她的公主身份,为她寻一个不在意驸马之位的夫婿。”
“你应该对阿娇有信心。我们的女儿,骄傲聪慧,勇敢坚强,豁达义气。值得世上最优秀男子的倾心相待。”
“便是阿娇先动了心思,周梁也一定会喜欢上阿娇。”
顾莞宁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满是自信。
萧诩心里那点不痛快,也随之消散:“你说得没错。周梁又不是瞎了眼,和阿娇日日见面,怎么会不动心?”
然后,又哼了一声,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他胆敢动任何不该动的心思,我绝不会放过他!”
顾莞宁伸手,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凶狠不甘:“我知道你舍不得阿娇,我也同样不舍。只是,她已动了心,我们身为父母,无力阻难,也不该刁难。”
番外之讲学(四)
温柔的指尖,抚平了萧诩的眉间,也抚平了萧诩心中的失落不甘。
萧诩叹了一声,将顾莞宁搂进怀中,闷闷地说道:“我还记得阿娇出生的时候,个头不大,全身红通通的,哭声格外响亮。”
“她自小便爱黏在我身边,一口一个父皇。不管她要什么,我都不忍拒绝。只要她露出笑颜,我便觉得做所有的事都值得。”
“怎么一转眼,她就长大要出嫁了?”
“阿娇的心里,排在第一位的男子,再不是我这个亲爹了!”
顾莞宁淡淡说道:“在阿娇心里,排在第一位的男子一直都是阿奕。”
萧诩:“……”
萧诩松开手,满面委屈:“阿宁,你真是铁石心肠。我已经这么难受了,你也不肯说些好听的哄一哄我。”
顾莞宁好气又好笑地白了萧诩一眼:“瞧瞧你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天子的威严。”
“在你面前,我要什么威严。”萧诩将恬不知耻的风格进行到底:“阿娇和阿奕自小亲近,更胜我这个亲爹,我只能认了。在你心里,我总能排第一位吧!”
顾莞宁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是是是,你第一行了吧!”
夫妻两个亲昵调笑几句,然后一起歇下。
……
此时,阿娇和阿奕也在低声细语。
“阿奕,你觉得周梁如何?”
“才学渊博。”阿奕毫不吝啬夸赞:“今日我们几个齐心合力,也没难倒他。单论学识,我不如他!”
阿娇瞪了阿奕一眼:“谁问你这个了?”
阿奕故意装傻:“那你要问什么?”
阿娇拧了他的胳膊一把。
阿奕装模作样地诶哟一声,挤眉弄眼的模样,逗乐了阿娇。
姐弟两个笑闹一番,才说起正题。
“他比你我年长四岁,今年二十。论心胸城府,远胜你我。”阿奕收起说笑之心,正色道:“今日进宫,骤然见到我,得知我是储君。他只惊讶了片刻,便恢复如常。”
“虎头表弟和谦表弟便如泉水,一眼能看到底。”
“这个周梁,却如深潭,我窥不透深浅。”
“阿娇,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男子吗?你就不担心他是为了驸马之位才靠近你讨好你?”
说到最后一句,阿奕脸上笑意全无,神色格外严肃。
阿娇也收敛笑容,反问道:“如果你不是储君,蕙妹妹还会这般喜欢你,愿意嫁给你吗?”
阿奕:“……”
阿奕抽了抽嘴角,颇有几分冤屈:“阿娇,你这么比较可就不厚道了。我和蕙妹妹自小一起长大,早就认定了彼此。这份深厚的情意,怎么可能掺假?”
阿娇毫不客气地戳阿奕心窝:“人心隔着肚皮。你怎么知道蕙妹妹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她是冲着太子妃之位才这般喜欢你?”
阿奕:“……”
姐弟两人一起瞪着彼此。
瞪了很久。
眼睛都瞪酸了。
阿奕瞪得眼睛都快抽筋了,才不甘地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一旁:“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不爱听,我什么都不说了!”
阿娇迈步转弯,和阿奕面对面,神色有些无奈:“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便是周梁没出现之前,我也常想。虎头表弟和谦表弟对我的喜欢,到底有几分?到底有多少是因为我是公主的缘故?”
阿奕哑然,心头闷气怒火,骤然消散。
“我天生便是公主,出身尊贵,无可更改。便如你,如今是大秦储君,众人顺着你捧着你,也是理所当然。”
阿娇淡淡说了下去:“难道我们要追问身边每一个人,是否真心真意待我们?”
“你娶蕙妹妹,是出于喜欢。蕙妹妹愿嫁你,也是因为喜欢。两情相悦,是世上最值得庆幸欢喜之事。”
“我不知自己是否有这份运道,能遇到一个真心真意喜欢我的人。我撇不开我的公主身份。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我日后的驸马,除了我的公主身份之外,也喜欢我这个人。”
阿奕听的有些心酸,上前一步,抱住阿娇:“阿娇,你别担心。现在有父皇母后护着你,待日后,还有我这个弟弟护着你。周梁若待你虚情假意,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阿娇无情地推开:“我们两个都大了,便是姐弟,也得避嫌。”
冷酷无情的姐姐!
阿奕目中满是指控。
阿娇又低声道:“虎头表弟已退却,谦表弟依然不肯死心。只是,我自知自己心思。对他实在无男女之情。你日后多劝着他一些,让他早日忘了我。”
可怜的谦表弟!
阿奕叹口气,应了下来。
……
隔日,阿奕便偷偷劝了谦哥儿一回。
爽朗活泼的谦哥儿,此次却格外执拗:“阿奕表哥,你什么都别说了。阿娇表姐亲事一日未定,我绝不会放弃。”
真是头痛!
阿奕忍住扶额叹息的冲动,无奈地说道:“罢了,该劝的我都劝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实在不停,我也没办法。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谦哥儿倔强地应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不定哭的是周梁。”
阿奕:“……”
就在此时,周梁恰好迈步走了进来。
阿奕遥想周梁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实在想不出来。
算了,他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谦哥儿也抬头,和周梁遥遥对视一眼。
谦哥儿满心憋闷不甘,目光带着挑衅。
周梁神色平静从容,冲谦哥儿徐徐一笑:“昨日布置的课业,可完成了?”
谦哥儿:“……”
情敌竟还是自己的半个夫子,真是憋屈!
谦哥儿面无表情地应道:“早已完成,请周状元过目。”说着,将自己熬夜写的策论递了过去。
右手用力过度,一不小心,青筋毕露。
周梁目光一扫,不动声色地接了策论。仔细看了一遍,心下不由得暗暗赞叹。这一篇策论写得有理有据,十分精彩。
不愧是精心教养长大的高门子弟,在宫中读书多年,接受众翰林教导,见识远非普通少年可比。
番外之讲学(五)
周梁不吝赞扬,笑着夸赞:“写得极好。”
谦哥儿并不领情,没什么表情地应道:“理所应该。”
周梁又说道:“不过,这篇策论中仍有疏漏之处。”然后一一点出。顾及到少年的自尊骄傲,语气还算温和。
周梁越是这样,谦哥儿越觉得心中憋闷。
恨不得撸起袖子,和他打上一场,将那张碍眼的俊脸揍成猪头,方能解心中闷气……
周梁目光一扫,冷不丁地说了几句:“身在宫中,凡事皆应小心。罗公子出身名门,称呼皇后娘娘一声姨母,平日深沐皇恩,更应言行谨慎。免得行步差错,令皇后娘娘颜面受损,也有损自己声名。”
谦哥儿:“……”
这个周梁,果然敏锐。窥破了他的心思不说,还特意出言提醒!
到底是心胸豁达,还是太过自信没将自己放在眼底?
谦哥儿神色复杂地看了周梁一眼,发自肺腑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在宫中向你寻衅,要动手也等你出宫再说。”
周梁:“……”
阿奕咳嗽一声,打起了圆场:“请周状元看一看我这篇策论写得如何?”
周梁定定神,笑着应下。
阿奕又冲谦哥儿使了个眼色。
谦哥儿抿紧嘴角,将头扭到一旁。
……
一个时辰后。
周梁迈步进了少女们读书的书房。
蕙姐儿孙柔姐儿不知去了何处,书房里竟只有阿娇。
听到脚步声,阿娇站起身来,不疾不徐地转身。清秀英气的脸庞在晨曦中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周梁面上看似平静,心跳却迅速加剧。
当阿娇双目凝望过来,竟有刹那的手足无措。
他自四岁启蒙读书,这十六年,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从未留意过任何少女。不知心动是何滋味。
会试高中,他欣喜不已,也清楚地知道,将会有一门不错的亲事等着自己。父母双亡和家世低微,不再是他的羁绊。身为新科状元,他可以挺直了腰杆求娶高门贵女。
然而,他千思万想也没想到,相中他为婿的,是大秦帝后。
更准确地说,是大秦最尊贵的未嫁少女阿娇公主相中了他!
身为男子,他理当骄傲。
他也绝不愿错过天赐良机!
他已下定决心,要彻底打动阿娇芳心,做她的驸马!
只是,四目相对的这一刻,他忽然对自己生出了些许怀疑,没了信心和底气……他真的配得上眼前这个骄傲自信美丽夺目的少女吗?
“周状元,”阿娇声音和普通少女不同,不娇不脆,舒朗利落:“你昨日布置阿奕他们写策论,为何只布置我们几个作诗?”
语气不善,竟是一副诘问的架势!
和昨日的谦逊好学判若两人。
周梁迅速回过神来,淡淡应道:“读书科考,需钻研策论。太子殿下是大秦储君,应多学策论,几位公子也应多下功夫。”
“至于公主殿下,日后无需临朝听政。不妨多写诗练字,抚琴作画。既陶冶情操,又有雅趣。在下以为,策论不写也罢。”
阿娇:“……”
阿娇显然未料到周梁会这般直言戳她的心窝!
是啊!
她再聪慧再出众,也是女子。储君之位是阿奕的,日后大秦天下也是阿奕的。她这个长公主,只要安分守己地享自己一世荣华富贵就好……
平日阿奕处处让着她这个长姐,父皇母后都更偏疼她几分。想来都是觉得对她有些亏欠之故。
阿娇沉默片刻,略一点头:“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