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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讲学(二)
上元节灯市时,她身着男装,是翩翩美少年。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红色罗裳。鲜艳耀目的红色,映衬得她肤白胜雪,明眸皓齿。犹如一颗明珠,灼灼其华,璀璨夺目。
这便是大秦长公主萧明珠。
世间身份最矜贵的少女。
阿娇和周梁遥遥相对。
刹那间,不知是谁的心跳快了一拍。
四目对视片刻,阿娇挑眉而笑:“周状元见了本公主,似乎并不惊讶。莫非早已猜到了本公主的身份?”
周梁微微一笑:“见到储君殿下,自能猜出公主身份。”顿了顿又道:“上元节灯市,我不知公主和殿下身份,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殿下多多见谅!”
阿娇不无矜持地应道:“不知者无罪!”
周梁正色拱手:“多谢公主殿下。”
阿奕:“……”
刚才对着他怎么没赔礼?
谦哥儿口中又酸又苦,被眼前这一幕几乎刺痛了双目。
阿娇故意绷着脸,眼中却如鲜花盛放,绽放出璀璨~逼~人的光芒。这样的光芒,往日他何曾见过?
谦哥儿定定心神,张口喊了声:“阿娇表姐,你怎么来了?”
阿娇总算看了过来,冲谦哥儿笑道:“我听闻周状元进宫来讲学,所以特意来见上一见。这便回去了。”
谦哥儿立刻道:“我送一送阿娇表姐吧!”
短短几步路,有什么可送的!
阿娇下意识地便要张口拒绝,一对上谦哥儿含着祈求的眼眸,陡然一阵心软:“也好。”
谦哥儿眼睛一亮,有意无意地瞟了周梁一眼。
周梁神色不动,温和说道:“即将上课,请快去快回。”
……
谦哥儿送阿娇到了书房里。
蕙姐儿和孙柔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心里各自嘀咕起来。
阿娇不是去看周状元么?怎么谦哥儿又来了?
谦哥儿站定,不肯离开,定定地看着阿娇,声音压低极低:“阿娇表姐,周状元要进宫讲学多久?”
阿娇面上有些发热,故作镇定地答道:“我也不清楚。此事由父皇母后定夺!”
谦哥儿轻声道:“周状元俊美不凡,文才过人。只是,总不及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阿娇表姐你说是不是?”
阿娇:“……”
偷听的蕙姐儿和孙柔:“……”
阿娇清了清嗓子,说道:“谦表弟,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你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快些回去,免得迟到。”
谦哥儿应了一声,深深看了阿娇一眼,然后离开。
阿娇在原地默立片刻,无声地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蕙姐儿将脸藏在书本后,悄悄冲孙柔使眼色。
瞧瞧这一团乱麻!
孙柔冲蕙姐儿眨眨眼。
这等事,你我都插不上手,端看阿娇表姐的心意了。
……
一众少年都对周梁怀着挑剔和敌意,便是阿奕,也有心给周梁一个下马威。
不能明着挑衅,做得太过火。
于是,一个个故意在课上提出难题,有意刁难。偏偏周梁学识渊博,对答如流。众人根本难不倒他。
更难得的是,周梁并未因众人的敌意而恼怒,一派从容。
面对如此冷静强大的情敌,谦哥儿没有生出退缩之意,反而生出了更强烈的斗志!
不到尘埃落定的一刻,他绝不会放弃。
一个时辰的讲学转眼即过。
接下来,周梁便该去给阿娇等人授课讲学了。
谦哥儿按捺住跟上去的冲动,坐在原位没动弹。
闵达倒是急得上蹿下跳,凑到谦哥儿身边急急说道:“你就这么任由他去见阿娇表姐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
谦哥儿低声更正:“周状元是去讲学上课。”
闵达翻了个白眼:“你真当我是傻瓜吗?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进宫的目的绝不单纯!刚才阿娇表姐还特意来看他。十有**是想做阿娇表姐的驸马。你可得长点心,不然,阿娇表姐可就要被周梁抢走了。”
字字句句戳人心肺。
谦哥儿满心苦楚,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事涉阿娇表姐闺名清誉,你别胡言乱语。”
不等闵达继续张口,便转头看书去了。
闵达翻了个白眼,提醒一声:“你书拿倒了。”
谦哥儿:“……”
一旁的虎头,心里也没好受到哪儿去。
自小便恋慕的阿娇表姐另有了心上人,他的伤心难过,丝毫不弱于谦哥儿。虽被父母劝慰着决定退让放弃,心里的感情一时难以割舍。
阿奕看在眼里,忍不住暗叹一声。
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无意也伤人。
好在他和蕙妹妹自小心心相印,无需这般坎坷折磨。
……
给阿奕等人上课时,周梁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打足了精神。以免思虑不全言语不慎,应答不出丢人。
到了给阿娇等少女们上课,便轻松多了。
不但没人刁难,四个学生也格外认真听话。
便是看来最骄傲桀骜的阿娇公主,在听课时也十分专注。
那双黑亮如宝石般的眼睛眨眼不眨地盯着他,若不是自制力过人,只怕会频频走神。
散学后,周梁正欲离开。
穿着宫装的女官出现在眼前,年约三旬,生得温婉秀丽:“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琳琅,奉娘娘之命,请周状元去椒房殿一叙。”
周梁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拱手应是。
琳琅瞥了面色微红的阿娇公主一眼,温声道:“娘娘说了,今日要招呼周状元,公主殿下便自行回寝宫歇着。”
阿娇镇定地应下。
母后特意召周梁前去,自是为了亲自见一见他……看看周梁是否配得上她,是否配做她的驸马。
一想及此,阿娇面热心跳,脸颊泛红。
也不知周梁是否猜出母后用意……
眼看着周梁已转身迈步,阿娇终于忍不住张口提醒:“母后威严冷肃,不喜说笑。周状元说话,可得仔细斟酌。”
周梁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中露出一丝奇异的光芒:“多谢公主殿下提醒。”
四目相触,阿娇心神微漾。
琳琅笑着看了阿娇一眼,目中带着一丝揶揄。
阿娇耳后一热。
番外之讲学(三)
顾皇后威名赫赫,周梁早有耳闻。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有机会进椒房殿觐见……若是表现上佳,或许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正大光明出入椒房殿……
哪怕周梁再冷静自制,此时也禁不住热血上涌,心跳加速。
好在他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内心的激动被掩在还算平静的外表下。
琳琅不动声色地打量周梁一眼,心里暗暗点头。
从外表才学来说,周状元也勉强配得上阿娇公主了!初进椒房殿,这样的沉着已算难得!
踏进椒房殿后,周梁略略垂头,目不斜视,跪下请安:“晚生周梁,见过皇后娘娘。”
他虽是状元,暂时还未被授官职,不能自称臣子,说在下又太过桀骜。索性自称晚生,恭敬谦卑,总不会失礼。
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免礼,平身。”
冷肃,威严,令人情难自禁地生出诚服之心。
周梁心中微凛,跪谢后恩,然后起身。
他并未趁着起身的机会打量顾皇后,垂头束手,显得格外规矩。
……
果然是个聪明又有野心的年轻人!
知道自己有做驸马的机会,便格外谨慎,不愿犯一星半点的错!不愿给她留下一丝坏印象。
顾莞宁目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不够聪明,配不上她的阿娇。
太过清高,也不宜做驸马。
阿娇的身份,注定了在亲事上受不得半点委屈。无意做驸马的人,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
“周梁,”顾莞宁淡淡张口:“你是金陵人氏?”
周梁恭敬地应道:“家父祖籍山东,考中探花之后,去了金陵赴任。祖父亡故后,二叔便到金陵来投奔家父。”
可惜,父亲百般提携的二叔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父亲去世后,已初露端倪。待母亲也走了,二叔一家的丑恶脸孔也彻底展露出来。
周梁心知自己的生平底细定然早被查得清清楚楚,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又说了下去:“家父早亡,家母缠绵病榻两年,也随之病逝。只余晚生和幼妹,为了专心读书,不得不暂住晚生二叔家中。”
“晚生一心科考,如今得中状元,日后只愿留在京城。”
做驸马,可不就是一辈子都得留在京城?
顾莞宁目中闪过微不可见的笑意,看向周梁的目光稍稍温和几分:“你家中幼妹,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了。”
提起幼妹,周梁目光柔和,声音中满是自责和愧疚:“晚生忙于读书,平日对舍妹疏于照顾,对她亏欠良多。好在晚生终于有了前程,接下来打算将幼妹接到京城来同住。”
也就是说,阿娇若是招他为驸马,便要一并接管照顾尚未成年的小姑。
顾莞宁心中思忖,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二叔一家若前来投奔,你当如何?”
周梁二叔婶娘俱是趋炎附势之辈,日后周梁飞黄腾达,定会如膏药一般缠上来。不是什么大麻烦,也够膈应的。
她舍不得宝贝女儿受半分委屈闲气,便是生些闷气也不行!
周梁显然听出了顾莞宁的言外之意,正色应道:“晚生这一摊家事,总得处理个清楚明白。”
否则,有何颜面娶妻成家!
顾莞宁对周梁坚定的态度还算满意,不再多言。
周梁颇有眼力,立刻拱手告退。
退出金銮殿后,周梁才惊觉后背全是冷汗,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笑。
至始至终,他未曾抬眼打量顾皇后,也未看清皇后娘娘是何等威严慑人。不过盏茶功夫,寥寥数语,已令他喘不过气来。
说句大逆不道犯上的话。皇后娘娘凤仪之威,甚至更胜当今天子。
也不知他今日的表现,皇后娘娘是否满意……
罢了!
此时多想无益!
帝后已允他进宫,和阿娇每日都有见面相处的机会。如此天赐的好机会,若把握不住,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
想到阿娇那双灿若明珠的双眸,周梁心中涌起异样的悸动,情难自禁地扬了扬嘴角。
……
“你今日召见周梁,感觉如何?”
晚上,萧诩回椒房殿,张口便问起了周梁一事。
顾莞宁实事求是地说道:“确实是人中龙凤。聪明又不倨傲,才高却不清高,便是不做驸马,在朝中也能稳居一席之地。”
萧诩却有些不满地皱了眉头:“阿娇是公主,做了驸马便是一步登天。焉知他对阿娇是真情还是假意?”
这是嫌弃周梁有意表现自己。
顾莞宁似笑非笑地瞥了萧诩一眼:“照你这么说来,当年我愿嫁给你,只因为你是太孙之故?”
萧诩立刻道:“这怎么一样!当年我们心心相印,无关彼此身份如何。这世上,有几人能像你这般不在意身份高低?”
顾莞宁揶揄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