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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月蕙姐儿就及笄了。”崔瑶意味深长地笑道:“待及笄礼后,蕙姐儿的亲事也能定下了吧!”
罗芷萱笑着反问:“俊哥儿和蕙姐儿同龄。今年也有十五了,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儿媳人选?”
罗芷萱无心的一问,戳中了崔瑶的痛处。
这几个月来,俊哥儿十分消沉。他没有再提过姐儿,也极少展颜。对着她这个亲娘,恭敬一如往常,却少了无话不说的亲密依赖。
她心里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可诉。送往边关的家书从五日一封变做三日一封。顾谨行也知她心情阴郁,回信比往日多了不少。
“俊哥儿一心读书,成亲之事不急,缓上两年再说。”崔瑶打起精神说道,目中闪过的黯然却瞒不过有心人。
罗芷萱暗暗后悔不已。
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才真不该随口乱说。
顾莞华善解人意地张口打圆场:“俊哥儿聪敏勤奋,好学上进,又是定北侯世子。日后何愁找不到好媳妇?真正发愁的是我才是。虎头也不算小了,生性贪玩,整日嘻嘻哈哈地没个正形,真是愁死我了。”
“谦哥儿才是不省心。”三十多岁的姚若竹说话依旧如少女时一般细声细气:“我也想着好好约束他的性子,待他过了十八岁之后再成亲。”
顾莞华抿唇笑道:“我和你倒是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打算着让虎头迟上两年再定亲事。”
罗芷萱听着话音,忍不住暗暗好笑。
顾莞华和姚若竹是表姐妹,这些年来时有来往,感情甚笃。不过,眼下两人都瞄上了阿娇……
便是亲如姐妹,该争也得争。
谁肯将这么好的儿媳拱手让人?
顾莞宁早已放出话来,要缓上两年再为阿娇定亲。顾莞华和姚若竹自要让儿子等上两年。
崔瑶听在耳中,就更不是滋味了。
如果不是俊哥儿闹了那么一出,哪里还有丁家罗家相争的份!
……
宫宴还未散,众人口中的主角阿娇便来了。
满脸英气的阿娇犹如一颗夜明珠,所至之处,光华四射,无人能忽略。阿娇也早已习惯了众人瞩目。
“阿娇见过舅母,见过两位姨母,”阿娇笑着行了一礼。
崔瑶还未来得及张口,顾莞华姚若竹已经抢着笑道:“我们如何当得起公主殿下这一礼。”
“公主殿下快快起身!”
崔瑶:“……”
驸马之事还无定论。这两人倒是先抢上了。
崔瑶心中酸意冲天,默默闭上嘴,任凭顾莞华姚若竹对着阿娇嘘寒问暖寒暄不停。
罗芷萱也是一派看好戏的戏谑。
很快,阿娇便看了过来,笑着说道:“婶娘,我特意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阿奕阿娇出生之时,顾莞宁曾戏言让他们姐弟认罗芷萱做干娘。罗芷萱也毫不客气应下了。
待到萧诩登基为帝,阿娇阿奕一跃成了长公主和未来储君,罗芷萱便不肯再认干娘这个称呼。姐弟两个在人前便喊一声婶娘。
罗芷萱对英姿飒爽聪慧骄傲的阿娇也十分喜爱,笑着说道:“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
阿娇抿唇一笑:“过些日子便是上元节。整日在宫中闷着无趣,我想邀蕙妹妹去灯市赏花灯!”
罗芷萱:“……”
罗芷萱瞬间便猜出了其中猫腻,神色顿时有几分微妙。
不应拂了阿娇颜面。
应下吧,心里着实有那么一丝不甘愿。
过了片刻,罗芷萱才应道:“公主殿下相邀,我自无不应之理。只是,灯市人多,鱼龙混杂,公主殿下和蕙儿都是年轻少女,相携去灯市太过惹眼,也易招惹登徒子……”
“罗姐姐担忧不无道理。”姚若竹忽地笑着接了话茬:“两个女孩子独自出门,谁能放心得下。不如让谦哥儿一同随行保护。”
顾莞华笑道:“虎头也一起跟着去。他身高力壮,帮着提几盏花灯也相宜。”
罗芷萱:“……”
喂喂喂!
你们这般说话行事,也太不讲究了吧!
阿娇并未羞怯不好意思,落落大方地笑道:“两位姨母便是不说,我也打算邀表弟们同行呢!人多也热闹些。”又对崔瑶道:“不知舅母是否肯容俊表弟一起去?”
崔瑶委实不愿。
瞧这阵仗,姐儿十有**也是要去的。
俊哥儿和姐儿还是少接触为好。
崔瑶这一犹豫,聪明的阿娇已窥出她的心意,随口笑道:“曾外祖母最喜儿孙绕膝,俊表弟还是不要去了,留在府中陪一陪曾外祖母。”
崔瑶顺着阿娇的话音笑道:“多谢公主殿下体恤。”
事已至此,罗芷萱也只得笑道:“如此,便要劳烦公主殿下烦心,多多照拂蕙姐儿了。”
阿娇微微一笑,功成身退。
阿奕得了好消息之后,欢喜不已,将珍藏了多年的宝贝一股脑地搬去做谢礼。诸如幼时掉的第一颗牙学步时穿的第一双鞋……
阿娇抽了抽眼角,皮笑肉不笑地威胁:“立刻都拿走!否则,上元节我便生病不出宫了。”
番外之青梅(七)
储君公主要出宫,自非等闲小事。
阿奕唯恐父母不允,特意拉上阿娇一起去相求。
阿娇素来讲义气,对姐儿尚且百般回护,对自己的亲弟弟就更不用说了。口中嫌弃得不行,行动起来正好相反。
“……父皇,母后,我们已经十六,说来已长大成人。便是出宫,也一定会谨慎行事,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阿娇毫不犹豫地将想出宫一事归咎到自己身上:“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未见识过京城灯市,所以想出宫一回。恳请父皇母后应允。”
阿奕良心有点不安,正要说话,阿娇已悄然伸手拧了他胳膊一把。
阿奕只得闭上嘴。
顾莞宁目光一扫,眼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只你们姐弟去吗?”
阿娇笑道:“当然不止。我还邀了蕙妹妹柔妹妹一起去。虎头表弟谦表弟也会同行。”
萧诩皱了皱眉,淡淡说道:“蕙姐儿柔姐儿同行无妨,丁远征罗谦就算了。你们都不算小了,瓜田李下总该避嫌。”
阿娇:“……”
阿奕和蕙姐儿就不算瓜田李下了?
简直是典型的双重标准!
顾莞宁笑着白了萧诩一眼,轻嗔道:“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弟,有什么可避嫌的。照你这么说,阿奕也别去了。”
萧诩身为亲爹,对爱慕女儿的两个少年郎十分挑剔嫌弃:“他们两个怎么能和阿奕相提并论。”
阿奕眼睛一亮,十分狗腿地奉承:“父皇英明!”
阿娇:“……”
顾莞宁哭笑不得,瞪了阿奕一眼:“行了,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出宫一回无妨,切记要守礼。若是唐突冒犯,惹得蕙姐儿的父母动了怒,将婚事多拖上一两年,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求我。”
阿奕讪讪笑着应了。
顾莞宁又对阿娇说道:“别听你父皇胡言乱语,虎头和谦哥儿一起去就是了。”
阿娇重新有了笑容:“母后英明!”
萧诩:“……”
……
得尝所愿的阿娇姐弟喜滋滋地走了!
对顾莞宁百依百顺的萧诩,难得板着脸孔不高兴一回:“阿奕和蕙姐儿亲事算定下了,一起出游也不算失礼。虎头谦哥儿同去算怎么回事?我的阿娇又不是嫁不出去,天底下优秀的少年郎多的是,非要在他们两人之间挑一个才行?”
顾莞宁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是有意将阿娇嫁给自己的侄儿?”
萧诩:“……”
萧诩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阿娇是皇后娘娘的掌中宝心头肉,娘娘自会为女儿挑一个最好的夫婿,绝不会存半点私心。”
然后开始自我检讨:“是我这个当爹的太过狭隘自私,舍不得女儿出嫁。看着有混账小子在女儿身后打转,心里便不痛快。这才故意挑刺找茬,处处闹别扭。”
顾莞宁轻哼一声:“算你还有些良心。”
萧诩再一次靠自己的机智化解了夫妻争执口角的危机!
夫妻调笑几句,才说起正题。
“阿奕和蕙姐儿两情相悦,无需烦心。倒是阿娇,心意未定,令我有些忧心。”顾莞宁悄然轻叹:“我仔细留心过,阿娇对虎头和谦哥儿一般无二,并无区别。”
少女情窦初开之际,对着自己喜欢的少年,总该有些羞怯。
偏偏阿娇坦荡磊落,从无普通少女的忸怩拘谨。
顾莞宁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发愁。
萧诩收敛笑容:“所以,你想让阿娇和他们两个多相处,看清自己的心意?”
顾莞宁点点头:“是。若有意,便及早定下亲事。若无意,也该早日言明。免得耽搁了虎头和谦哥儿的终身大事。”
这倒也是。
一个是顾莞华长子,一个是姚若竹的爱子。俱是顾莞宁最亲的姐妹,最疼的侄儿。
自己的宝贝女儿要紧,也不能让侄儿们受委屈!
萧诩想了想说道:“总之,此事也不必操之过急。今年是科举大比之年,各地举子齐聚京城参加会试。说不定其中也有格外出众的,挑来做阿娇的驸马也可。”
顾莞宁嗯了一声。
萧诩又压低声音道:“孩子们都出宫去了,不如我们两个也趁着上元节出宫赏灯?”
顾莞宁好笑不已地瞪了过来:“你是不是想乔装易容,跟着阿娇阿奕身后?顺便盯着有没有混账小子趁乱占阿娇的便宜?”
萧诩:“……”
萧诩咳嗽一声,立刻左顾言它扯开话题:“我们两个出宫,确实太过惹眼,不去也罢!今年便在宫中多摆些花灯,邀母后一起赏灯。”
顾莞宁也未再戏谑取笑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上元节终于来临。
灯市自黄昏后才开始。
阿奕换了数十套衣服,终于挑了一套最满意的竹青色锦袍,映衬得自己面如冠玉俊美不凡。
对着镜子照了足足一盏茶时间,确定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阿奕才喜滋滋地去找阿娇。
看到阿娇时,阿奕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惨呼一声:“阿娇,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同样穿着竹青色锦袍长发用玉冠束起的俊俏少年,冲阿奕挑眉一笑:“穿成这样怎么了?”
阿娇竟穿了男装,扮起了少年郎。
更可气的是,阿娇满脸英气,满目神采,穿起男装来比他这个正经的少年还要惹眼!
待会儿众人碰头,蕙妹妹哪里还会多看他一眼?
“阿娇,你换回女装吧!”阿奕眼巴巴地拱手相求:“算我求你了。我盼了这么久,才盼到这一日。你就别来抢我的风头了!”
阿娇用气死人不偿命的神情睥睨过来:“我难得穿一回男装,你就别絮叨了。”
阿奕哀怨片刻,很快又振作骄傲起来:“你没我高!”
阿娇身量修长,在少女中是少见的高个头。不过,比起阿奕还是矮了一截。阿奕居高临下地看了阿娇一眼,不无示威之意。
阿娇咧咧嘴,换了一双厚底官靴,再站直身子,和阿奕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