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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昏睡罢了。
“尹院使,”韩王世子张口吩咐:“你领着众太医为皇兄仔细看诊,务必要诊断出皇兄的病因。”
又故意挤兑徐沧:“徐太医素以医术精湛闻名,最得皇兄信任。只可惜,徐太医一直未能治好皇兄。”
徐沧淡淡应道:“希望众位太医能找到医治皇上的办法。”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难堪
徐沧一句话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
韩王世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顾莞宁挟中宫之威,言辞如刀,令他难堪……这也就罢了!这个徐沧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这般讥讽他?
火气在心头蠢蠢欲动,韩王世子下意识地便要张口怒斥。
魏王世子警告地丢来一瞥。
正事要紧!
韩王世子悻悻地闭上嘴。
尹院使已和一众太医围拢到床榻边,仔细地为皇上看诊。
这才是众臣甘冒和中宫皇后翻脸的风险也要来椒房殿的真正目的!
皇上病了这么久,一直都由徐沧诊治。偏偏徐沧并未将皇上治好。太医院里的其余太医又被搁置一旁。这等做法,免不了让人生疑。万一徐沧为顾皇后暗中收买,在皇上的身上做些手脚……
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不能置之不理!
而“萧诩”,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没有拼死抗拒,而是顺从地留在椒房殿里“养病”。等的便是这一刻!
……
太医们一一上前诊脉,一个个神色凝重。
众臣唯恐惊扰太医们诊断,并未出声。气氛异样地沉重凝滞,身在其中,才会知道这是何等的压力。
阿奕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比谁都盼着父皇早日醒来早日痊愈。
只是,他隐隐有种微妙的错觉。深爱父皇的母后似乎并不愿父皇清醒……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也无半分明显的迹象。可他就是察觉到了。
父皇的病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多少不足为人道的隐秘?
这一众太医,能诊出父皇的病因,治好父皇的病症吗?
今日之事,到底该如何收场?
接连不断的疑问,浮上他的心头。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一张俊秀的脸孔也格外紧绷僵硬。
相比起阿奕的紧张,顾莞宁却从容镇定,一如既往。
众臣看似全神贯注地盯着床榻边的太医,实则没少留意站在一旁的顾莞宁。顾莞宁越是镇定冷静,他们越是心弦紧绷。
这次闯到椒房殿来,显然彻底开罪了顾莞宁。
这位中宫皇后,可不是那等受了委屈只会隐忍不发的主儿。之前的那句冰冷之极的“自会讨回公道”还在众人心头萦绕。
……
安静地等待中,时间格外漫长难熬。
韩王世子魏王世子离床榻边最近,目光一直密切地落在“萧诩”的脸上。“萧诩”有任何神色变化,都瞒不过两人。
可惜,至始至终,“萧诩”都在昏睡。
十几名医术高明的太医终于一一为天子看了诊,神色凝重地凑到一起会诊。尹院使也在其中。
这十几个太医里,不乏尹院使的心腹,也有不屑尹院使行事做派的,还有保持中立的。人一多,很难保持齐心。眼下倒是没什么可争高下,最重要的是天子病症。
太医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自己的诊断,话语不同,诊断结果却惊人的相似。皇上龙体堪称康健,并无不妥之处。只莫名的昏睡不醒,和往日病症并无不同。
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竟是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会诊结果,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尹院使也没手眼通天的能耐。只得恭敬地上前禀报:“启禀皇后娘娘,启禀两位世子诸位大人,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一味昏睡。这等怪病,和两年前一般无二。”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态。
这一趟是白来了!
除了正面开罪顾皇后之外,并无任何收获。
别人可以厚着脸装鹌鹑,魏王世子韩王世子却不得不张口。
“皇兄龙体无恙便好。”韩王世子挤出一脸欣慰的表情。
魏王世子也道:“两年前皇兄也有过这样一段时日。后来幸有徐太医力挽狂澜,令皇兄病症好转。此次想来也难不倒徐太医。”
徐沧平平板板地应了句:“微臣无能,不敢当两位世子盛赞。”
魏王世子韩王世子:“……”
王阁老咳嗽一声,张口道:“不管如何,得知皇上龙体无碍,臣等心中俱觉庆幸。臣等前来惊扰皇上养病,心中实在有愧。还请皇后娘娘看在臣等一片忠心的份上,不要计较见怪。”
气势汹汹而来,结果是这般气闷的结局,王阁老心里同样憋闷不已,心中后悔就别提了。只是,现在这些都不宜再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收场。
……
可惜,顾皇后从不是“你打我左脸我一并奉上右脸”之人,而是“还你双脸扇得你头晕目眩”的做派。
王阁老话音刚落,顾莞宁便冷笑着张了口:“‘忠心’二字真是好用的很。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打着‘忠心天子’的名义,便能为所欲为!”
王阁老脸上火辣辣的。
未等王阁老张口请罪,顾莞宁又看向李尚书:“李尚书对皇上‘忠心耿耿’,甘闯后宫,只为一探皇上病症。不如李尚书就此留在椒房殿里守着皇上如何?”
外臣不得擅进后宫,更遑论留在宫中。有资格整日守在皇上身边的,除了徐太医和穆侍卫,便只有内侍贵公公……
这等羞辱,李尚书如何能忍,脸皮顿时涨红发紫:“微臣虽不才,也是朝廷重臣,身为一部尚书。士可杀不可辱!皇后娘娘如此羞辱微臣,微臣唯有一死,方能自证清白!”
最后一句,说得无比愤慨!
顾莞宁凉凉地来了一句:“要死出去死,别弄脏了本宫的椒房殿!”
李尚书:“……”
李尚书被挤兑得气血翻涌,脸孔发白,嘴唇哆嗦半晌,也没挤出半个字来。
众臣不由得暗自庆幸。
好在他们话说的少,没有做这个出头鸟。
瞧瞧可怜的李尚书,今日该不会被气得直接升天归西吧……
李尚书眼睛一翻,当场晕厥过去。若不是身边人眼疾手快接住他,定会摔得头破血流!
晕的正是时候!
王阁老不惊反喜,忙拱手道:“李尚书出言犯上,委实不该。微臣这就先领着李尚书退下。”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动手
王阁老打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被顾莞宁冷漠的声音击溃:“想来就来,要走就走!敢问王阁老将椒房殿视为何处?眼中可还有本宫?”
“这天底下,唯有皇上一人,能自由出入椒房殿。王阁老莫非是要和皇上比肩?”
王阁老:“……”
诛心之言一句接着一句!
脸皮又老又厚的王阁老也抵挡不住了,只得跪下请罪:“老臣今日行事唐突,恳请皇后娘娘恕罪!”
和王阁老同进共退的众臣无奈之下,也一起跪下请罪:“微臣唐突,请娘娘恕罪!”
这么一来,魏王世子韩王世子便格外醒目。
他们两人俱是天家子孙,论身份更胜一众朝臣。此时众臣偃旗息鼓纷纷请罪,他们两人站在床榻边,显得突兀又尴尬。
他们两人无论如何不会下跪,便只有言语告饶请罪。
韩王世子咬咬牙,正欲拱手请罪。却被魏王世子抢先一步张了口:“皇嫂息怒。今日擅闯椒房殿,确实是我等之错。不知皇嫂要如何责罚,方能出了心头恶气?”
……
魏王世子平日不喜言辞,绝不代表他口舌笨拙。
相反,他思绪敏锐,犹胜韩王世子。
这话骤然听着十分体贴,仔细一品味,却暗含恶意。
顾莞宁便是再生气,难道真的能对朝臣动手不成?
站在这里的,俱是三品以上的朝廷重臣,也是大秦肱骨栋梁。是他们撑起了大秦朝堂。便是萧诩处置谁,也要慎之又慎。
顾莞宁身为中宫皇后,身份尊荣是不假。大秦却没有皇后处置朝臣的先例。
魏王世子明着帮腔,实则暗含挑唆。无形中,将顾莞宁推到了众臣的对立面。
之前还有几分愧色的众臣,目中流出些许戒备和不满。
顾莞宁看在眼中,丝毫无惧,冷然说道:“魏王世子此言差矣!今日众臣怒闯椒房殿,违反宫规,本就该按宫中规矩处置。和本宫是否要出心头恶气,并无半点关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宫中是天下规矩最多也最重规矩的地方。”
“若所有臣子都以忧心天子为借口,肆意闯进宫廷。其中再有居心叵测之人,此时皇上和本宫焉有命在?”
“这个道理,魏王世子不会不知。此时出言挑拨,令众臣对本宫生怨,不知是何等居心?”
“皇上病倒不起,你和韩王世子便这般咄咄~逼~人,丝毫不将本宫这个皇嫂看在眼底。皇上若有个万一,我们母子怕是要成为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这椒房殿,便也成为你们来去自如之处。”
魏王世子:“……”
到底是谁在咄咄~逼~人?
明知顾莞宁得理不饶人的脾气,明知她口舌犀利无双,应该避其锋芒才对!
魏王世子缄默不语,韩王世子的暴脾气却上来了,愤而上前一步,目中满是怒火:“顾莞宁!你休得血口喷人!我们兄弟和皇兄一起长大,血脉相连,感情深厚,更胜亲兄弟。绝不会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念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故意颠倒黑白!”
顾莞宁目中露出讥讽的冷意:“本宫不过随口几句话,你竟这般激动!可见做贼心虚!被本宫无意中说穿了心思!”
“当年的齐王世子,和皇上何尝不是兄弟情深?后来谋逆叛乱投身敌国,丝毫未见犹豫!有齐王世子先例在前,本宫委实不敢相信你们是如何的兄弟情深!”
韩王世子:“……”
气血上涌的韩王世子,愤怒之下,再无理智,竟直直冲向顾莞宁。
众臣顿时一惊。
顾海离得近,不假思索地箭步上前,欲拦下韩王世子。可惜稍稍迟了一步。
阿奕想也不想地拦在顾莞宁身前。
亮光一闪,一把匕首堪堪掠过韩王世子的手腕。韩王世子右腕剧痛,惨呼一声,一片血花飞溅。
然而,他身体已冲了过来,出于惯性,并未停止。
顾莞宁母子之危并未真正解开。
眼看着韩王世子的拳头就快击中阿奕的脸孔,横里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抓住韩王世子受伤的手腕。右腿迅疾踢出,狠狠踢中韩王世子的膝盖。
这个人,正是身手过人早有戒备的陈月娘。
可怜的韩王世子接连遭受重击,惨呼一声,跪倒在地。
……
阿奕惊魂未定,一张俊秀的小脸煞白。
阿奕平日装得老成,到底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何曾经历过这等凶险场面。此时心跳加剧,呼吸紊乱。
“阿奕,别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迅速抚平了他的惊惶:“母后在这儿。”
阿奕定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