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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下去。
“你不在院子里待着,到这儿来做什么。”太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声音颇为冷淡。
安平郡王上前一步,俊秀的脸孔上浮出恳求:“大哥,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太孙的身后,除了穆韬和内侍小贵子之外,还有几个身手极高的侍卫随行。
安平郡王一张口就要和太孙独处说话,穆韬和小贵子对视一眼,默默地上前一步。无言地表明自己绝不擅离的决心。
这个安平郡王,一直对太孙怀恨在心。岂能让他独自接近太孙?万一他骤起伤人怎么办?
太孙注视着安平郡王,神色漠然:“你什么也不必说了,回去吧!”
说完,举步离开。
安平郡王一急,反射性地追上前。
穆韬立刻闪身,将安平郡王拦下,沉声道:“殿下说的话,郡王应该听见了吧!请郡王回去。”
第七百七十四章 兄弟
清冷的月色下,太孙的背影格外无情。
安平郡王怒瞪着胆敢拦下自己的穆韬:“穆韬,你胆敢拦着本郡王!你立刻给我让开!”
穆韬动也没动,重复道:“请郡王回去。”
连一个侍卫也敢这般对他说话!
安平郡王双目赤红,几乎快喷出火来,额头青筋毕露,顾不得会不会有人听见,扬声喊道:“大哥,父王走了,如今府里老的老小的小,母妃在病中,大嫂又有身孕。能帮上你的,唯有我!”
“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同胞兄弟。”
“难道你宁愿信外人,也信不过我吗?”
最后几个字,声嘶力竭,仿佛要将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尽数抒发出来。
太孙没有回头,也未停下脚步,依旧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眼看着太孙的背影渐行渐远,安平郡王彻底急了,喊了起来:“如今齐王魏王韩王齐聚京城,你只一个人,如何是他们对手?”
“大哥,现在唯有我可以帮你!”
“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让我参与东宫议事。让我为你奔走做事……”
太孙终于停了脚步,转过身来。
穆韬只得让到一旁。
安平郡王目中闪过狂喜,迅速飞奔至太孙面前,急急说道:“大哥,昔日之事,是我不对。我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圣人说过的话。大哥素来宽厚,对那个身世卑贱的沈谨言都这么好,为何独独对我格外苛刻?”
“这几年,我已经受尽惩罚冷落。我也知错了!从今日开始,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求大哥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月光皎洁,安平郡王的目中满是悔过和希冀。
任谁对着这般诚恳的脸孔,都会动容吧!
以宽厚闻名的太孙,缓缓张口道:“萧启,任你舌灿莲花,我半个字都不信。”
安平郡王神情一僵。
“我停下来,不是要听你说什么兄弟情深悔过之类的鬼话。”太孙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安分老实地在院子里待着,我便容你苟活于世,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想参与东宫议事,为我奔走做事,绝无可能。”
“还有,三皇叔他们如今留在京中,为皇祖父分忧,是他们尽为人子的本分。什么对手之类的,休要再提。不然,传到皇祖父耳中,谁也护不住你。”
也没人会护着你。
最后几个字,不必说出口,彼此也心知肚明。
安平郡王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太孙转身走远。
这一次,他没有再喊住太孙,没有再自取其辱。
太孙走后,安平郡王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
顾莞宁有孕的消息,很快传开。
太夫人大喜。身为长辈,不便亲自登门道喜,索性打发了顾谨行夫妻两人前来。
“妹妹真是好福气。”
崔瑶笑吟吟地拉起顾莞宁的手,目光在顾莞宁略显清瘦却颇为精神的脸庞上转了一圈,有些讶异地笑问:“你可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我记得,你怀阿娇阿奕姐弟的时候,孕吐厉害的很,几乎连水都喝不下。”
顾莞宁笑道:“说来也奇怪。我真的半点感觉都没有。之前一直日夜操劳,忙得脚不沾地,也没什么异样反应。只胃口稍差了些。”
顾谨行笑着插嘴:“阿娇阿奕淘气,在娘胎里也不老实。看你这一胎的怀相,定是一个安静乖巧的。”
“这可未必。”崔瑶笑着接过话茬:“我当日怀俊哥儿的时候,也没什么异样反应。现在俊哥儿还不是淘得像个猴子一样。”
两岁的俊哥儿片刻都安静不下来,一会儿凑到阿娇身后,一会儿缠着阿奕,姐弟两个都不理他,他便一个人到处跑。
果然像个猴子。
顾莞宁看一眼,不由得失笑。
崔瑶低声笑道:“我有了俊哥儿,现在只盼着再生个女儿,凑个好字。”
顾莞宁倒是无所谓:“我已有了阿娇阿奕,接下来生儿子女儿都好。”
“你还是生儿子好些。”崔瑶深深地看了顾莞宁一眼,话语中颇有深意:“太子府子嗣兴旺,才能令众人心安。”
时人都重子嗣。
太孙在人的印象中,一直身子偏弱。若是顾莞宁再生一子,至少证明太孙身体颇佳,不是短寿之相。
至此太子府风雨飘摇之际,人心安定,十分重要。
顾莞宁也未矫情,点了点头。
“大哥,祖母近来身子还好吧!”顾莞宁又笑着问起了太夫人的情形。
顾谨行答道:“祖母年纪大了,偶尔受些风寒咳嗽之类是有的。不过,精神倒是极好。如今府里平安无事,祖母心情也渐渐舒畅。”
定北侯府熬过了流言纷扰。
太夫人也撑过了这段最难熬的时光。
顾莞宁颇为欣慰,笑着说道:“我只盼着祖母长命百岁。”
顾谨行立刻笑道:“我也一直这么盼着。祖母是我们侯府的主心骨,有她在,不管遇到什么风浪,我们都能挺过去。”
顿了顿又道:“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父亲去年带病上阵打仗,中了一支毒箭,余毒一支未清。幸好祖母命人请了京中名医去边关,为父亲调理身体,如今已经痊愈,身体也无碍了。”
请名医去边关,是顾莞宁的主意。
顾谨行知道此事之后,对顾莞宁充满感激。
若是顾淙出了事,对顾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对顾家长房来说,更是难以承受之痛。
“妹妹,多谢你当日提醒祖母,间接地救了我父亲一命。”顾谨行郑重地行礼道谢。
顾莞宁注视着满脸感激的顾谨行,轻声道:“我们兄妹之间,何须如此客套。我当日也是无心之举,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真的救了大伯。”
边关离京城数千里之遥,来回通信不便。顾淙若是病发再送信来京城,一来一回要耗时一两个月。大夫也救之不及。
好在这一世,顾淙平安无事。
第七百七十五章 誓言
隔日,罗芷萱便带着蕙姐儿登了门。
两人平日来往颇多,熟不拘礼。
罗芷萱对蕙姐儿要求颇高,让蕙姐儿给顾莞宁行礼。
蕙姐儿小小的个头,白里透红的小脸,两只小手放在身侧行礼,声音奶声奶气,让人看着既觉好笑,又疼进了骨子里。
顾莞宁一见蕙姐儿,心情大好,笑着说道:“别为难孩子了。要学礼仪,过了几年再学也不迟。这么小的孩子,不必急着学行礼。”
罗芷萱笑道:“孩子得从小教起。”
好吧!
每个人教育孩子的方式都不同。
顾莞宁也不再多说,任由蕙姐儿行了礼,然后招手让蕙姐儿过来,抓了些肉铺果脯之类的给蕙姐儿吃。
蕙姐儿喜欢吃零食的习惯和亲娘如出一辙,欢喜地接了过来,两只小手都塞得满满的。
罗芷萱想为蕙姐儿拿一些,蕙姐儿撅着小嘴,将手背到身后。
罗芷萱:“……”
顾莞宁被逗得直笑:“小小年纪,便有其母风范。”
罗芷萱也无奈地笑了起来:“她爱吃甜食。我怕她吃坏了牙,平日管着不让她多吃。今日到了你这儿,怕是想管也管不住了。”
“孩子喜欢,让她多吃一些就是了。”顾莞宁对蕙姐儿颇为宽容。换了阿娇阿奕,必然会板起脸孔训人。
罗芷萱也知她的脾气,嘘了她一声:“你只会说我。阿娇阿奕这样,看你管不管。”
正说笑,阿娇阿奕便来了。
姐弟两个都很喜欢乖巧可爱的蕙姐儿,一起喊着妹妹,便跑了过来。一人拉着蕙姐儿的一只手,蕙姐儿手一松,果脯掉到了地上,立刻扁扁嘴哭了起来。
阿奕立刻蹲下身子,将掉在地上的果脯捡起来,重新塞回蕙姐儿手中。
阿娇瞪了阿奕一眼:“笨蛋!果脯掉在地上,沾了灰尘,就不可以吃了。”然后从盘子里拿了干净的,换下蕙姐儿手中的果脯。
蕙姐儿咬了一口甜甜的果脯,泪珠还挂在眼角,又笑了起来。
顾莞宁和罗芷萱相识一笑。
“做孩子真好。”罗芷萱忽地有感而发:“什么都不用想,每日吃吃喝喝睡睡,等着慢慢长大就行了。”
顾莞宁打量罗芷萱一眼:“怎么了?回傅家后,过的不顺心?”
“这倒不是。”罗芷萱笑道:“婆婆现在可不敢刁难我。偶尔语出讥讽,我充耳不闻,她也拿我无可奈何。”
“今日还是婆婆主动催我到太子府来看你。那些补品都是她准备的。”
徐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殷勤了?
顾莞宁挑眉:“我这个备受冷遇的太孙妃,她也肯放在眼里?真是稀奇!”
罗芷萱倒也坦白,实话实说:“傅家一直都对太子殿下忠心。如今殿下身故,自然要追随太孙殿下。”
所以,她这个太孙妃也随之水涨船高了!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顾莞宁略带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
按着大秦习俗,长辈去世,儿子儿媳在孝期不宜走动,应诸事不管,待在府中。
顾莞宁要安胎,待在府中无妨。太孙却无暇留在府中守孝,每日都得进宫上朝处理政事。此事得了元佑帝默许,自是无人敢乱嚼舌头。
太子死后,东宫属官幕僚自动地归拢到太孙身边。原本心系太子的官员们,也纷纷向太孙投诚。
太孙忙着召集幕僚,忙着处理东宫事务,忙着收拢人心,忙着进宫,忙着陪伴元佑帝,忙着批阅奏折……
可再忙,每晚就是到了三更,太孙也坚持回府。
顾莞宁看在眼里,颇为心疼:“我待在府中,好吃好喝好睡,胎相也十分平稳。你隔几日回来看我一回便是。每晚都回来,委实太辛苦了。”
太孙却道:“我不辛苦。”
“这样吧!你还像以前那样,每隔五日回来一晚。”顾莞宁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其余时候,就宿在宫中。”
太孙又道:“我真的不觉得辛苦。”
顾莞宁不悦地皱了眉头:“你不仅是我顾莞宁的夫婿,如今更是太子府的顶梁柱,众人都在看着你,皇祖父也在看着你的表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