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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也不多问,点点头应了下来。
太子又道:“麒哥儿如何了?”
“臣妾昨天守了他半夜,等到他睡了,臣妾才回房。今日清晨,臣妾又去看了他一回。”太子妃并不表功,语气颇为平静:“他全身都是伤,头上的伤势最重。徐沧说了,外伤好治,脑中的伤难治。只怕日后会落下病根。”
太子的脸色愈发阴厉。
乳母很快抱着麟哥儿来了。
麟哥儿最喜撒娇,平日见到太子,总要叫一声父王。今日太子脸色太过冷厉,麟哥儿被吓到了,不敢靠近。抱着太子妃的腿,小声说道:“母妃,我想哥哥。”
兄弟两个每日同吃同睡,习惯了一睁眼就看到彼此。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分离。麟哥儿自是不习惯。
太子妃打起精神,抱起麟哥儿,轻声哄道:“麒哥儿生了病,麟哥儿忍几天再去看他。不然,麟哥儿也会一起生病。到时候母妃会很着急。”
麟哥儿乖巧听话,太子妃这么一说,便乖乖地点了点头。
太子妃心中不是滋味,哄了麟哥儿一会儿,便让乳母抱孩子退下。
太子目光一扫,张口问道:“阿诩人呢?”
第五百七十九章 处置
太子妃轻描淡写地应道:“阿诩有些急事,一大早就进宫去了。”
有什么急事,竟不等他一起就先行进宫?
太子有些不快,皱了皱眉。
太子妃也懒得应付他:“臣妾还要去照顾麒哥儿,就不多陪殿下说话了。”说完,行了一礼,便先走了。
太子本想去看看麒哥儿,被太子妃这么一晾,颇觉得糟心。索性不去了,直接进了宫。
今日没有朝会。平日这个时候,太孙会在上书房里读书。太子则会在福宁殿里批阅奏折处理政事。
太子到了福宁殿外,就被李公公拦了下来。
“皇上正和太孙殿下说话,”李公公一脸为难:“还请太子殿下稍候片刻。”
太子:“……”
一个是他老子,一个是他儿子。
他们说话,为何不让他进去?
太子殿下一大早就窝了满肚子火气,冷哼一声,到偏殿里喝茶候着去了。
……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李公公很快来宣召他进殿:“皇上请殿下进去。”
太子喝了一肚子茶水,憋了一肚子闷气,进了福宁殿的正殿。
然后,太子惊愕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窈窕女子背影。女子跪在地上,听到脚步声,仓惶地转过头来,美艳的脸孔顿时映入眼帘。
郑环儿!
她怎么会在这儿?
太子心里掠过浓浓的不妙的预感,来不及打量郑环儿,先拱手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坐在龙椅上的元佑帝,神色颇为冷凝不善,龙目扫过太子,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
太子心里愈发觉得不妙,迅速看了站在一旁的太孙一眼。可惜太孙毫无反应,丝毫没有给他这个父亲使个眼色的意思。
元佑帝冷冷道:“太子,你可知道跪在地上的女子是谁?”
太子被问得一懵,下意识地应道:“她就是郑环儿,父皇当日也曾见过她。”
元佑帝又哼一声:“果然是个为色所迷的糊涂虫!”
太子:“……”
太子就是再糊涂,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父皇此话是何用意?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明言。”
“你确实愚钝。”元佑帝怒道:“竟不知道枕边人是别人派来的内应。”
内应?!
太子头脑空白了片刻,不敢置信地看向郑环儿。
她不过是个舞姬,怎么可能是内应?她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
郑环儿此时反倒冷静下来,张口道:“太子殿下,其实婢妾是齐王殿下的人。”
“当日进宫,是齐王殿下暗中命人安排的。之后在宫宴上引~诱殿下,也是齐王殿下授意。怀孕一事,确实是意外。原本,齐王殿下只想令殿下担上秽乱宫廷的名声。后来得知婢妾有了身孕,便让婢妾伺机行事。”
“婢妾贪恋荣华,想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动了心想进太子府……”
郑环儿的嘴一张一合,将自己进府的原委一一道来。
太子僵直着一张脸,脑海中不停嗡嗡作响。
就如脸上被重重地扇了两耳光,**辣地,无比难堪。
他享受了美色之余,也曾暗暗自得,一次欢愉,便有了一双儿子。万万没想到,他早已落入别人的算计中。
在他尽情地享受美人的伺候时,这个美人心里不知怎生地嘲笑他。齐王在背地里不知怎样嘲弄他是个糊涂虫!
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太子狠狠地盯着郑环儿,目光中满是愤怒和杀意。
郑环儿凄然一笑:“婢妾今日进了宫,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婢妾该死,麒哥儿麟哥儿却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殿下的骨肉,求殿下不要迁怒于孩子身上。”
说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两个儿子。
太子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元佑帝:“父皇,儿臣想亲自处置郑环儿。”
元佑帝淡淡地瞥了太子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必你出手处置。朕会让人将她领到郑婕妤的寝宫。让她们姐妹两个好好聚上片刻。”
郑环儿是齐王的人,郑婕妤为郑环儿遮掩,显然也和齐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龙有逆鳞!
齐王暗中收买宫妃,已经深深地触怒了元佑帝。
元佑帝真正动怒的时候,并不形于外,反而显得格外镇定。越是这样,越是令人心寒。
太子应了声是,心中竟隐隐冒出一丝快意。
被齐王算计,确实狼狈又难堪。
不过,为了皇家颜面,元佑帝绝不会宣扬此事。而且,此事被揭露出来,齐王必然大失圣心。
……
郑环儿很快被带走。
经此一事,元佑帝也颇觉疲累:“朕要去休息片刻,你们父子两个在此,将这些奏折都批阅完。”
太子和太孙一起应了下来。
恭送走元佑帝之后,太子立刻看向太孙,语气中满是责备:“这么要紧的事,你为何之前不和孤通个气,直接领着郑环儿来了宫中?”
太孙神色不变,淡淡说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皇祖父确信无疑。否则,只怕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万一皇祖父疑心是我们有意指使郑美人这么说,反而不美。”
面对理由充足的儿子,太子心中愈发不是滋味。轻哼了一声:“你如今是愈发不将孤放在眼里了。”
“儿臣不敢。”太孙拱手请罪:“请父王息怒。”
不息怒还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让事情重来一遍不成?
太子没好气地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太孙应道:“儿臣谨遵父王之命。以后有事,一定先和父王商议。”
上次这么说,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每次都是这样。
太子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他一共四个儿子,最小的两个就不用说了,十几年以后才能成人。两个已经成人的,萧启不为元佑帝所喜,生母死的不光彩,又有益阳郡主这样不省心的妹妹。将他心里仅剩的一点怜惜疼爱折腾光了。
当然还是太孙最沉稳可靠。
可惜,这个长子主见太强。他这个做父亲的,隐隐有些驾驭不住。
将来他若是做了天子,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储君,心里岂能痛快?
第五百八十章 香消
太子看着太孙,眼底的阴沉一闪而逝。
太孙似未留意到太子的异样,依旧温和恭敬地说道:“皇祖父命父王和儿臣将奏折批阅完,时间匆忙,儿臣现在便去看奏折。”
太子将心里纷乱的思绪按捺下来,淡淡说道:“孤也一起批阅奏折。”
奏折早已被分为两堆。其中一堆事涉朝政大事,由太子批阅。另一部分,没那么要紧,是特意留给太孙的。
其实,以太孙的年龄,批阅奏折委实早了些。太子也不过是在三年前才开始批阅奏折。奈何元佑帝对长孙十分器重偏爱,想着早日让太孙接触政事,平日常将太孙带在身边,亲自指导。
别说齐王世子等人眼热,就连太子也时常觉得不是滋味。
太孙坐下后,安静地看起了奏折。
太子今日心情纷乱,翻开奏折,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中不时地闪过郑环儿的脸孔,一会儿又换成齐王嘲弄的脸……
越想心情越恶劣,哪里还看得进去。
勉强看了两份奏折后,太子心浮气躁,霍然站了起来。
太孙也随之站起身来,体贴地说道:“父王心情不佳,不如先回寝室休息片刻。这里的奏折,就由儿臣代我批阅一回。若有不妥之处,父王再重新批复。”
太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也好。”
简短的两个字过后,太子便拂袖而去。
太孙看着太子的背影,眼里的恭敬之色渐去,嘴角边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
太子还是和前世一样,既器重依赖他这个长子,又对他忌惮提防。
前世太子死得早,一天龙椅都没坐过。否则,必然会想着另立储君。
……
一个时辰后。
郑环儿和郑婕妤一同死在宫中。
郑婕妤年轻貌美,妖娆擅舞,颇得元佑帝宠爱。之前犯错被禁足,也未被彻底打入冷宫。过年时,元佑帝还颇有雅兴地命郑婕妤献舞一曲。
谁也没想到,郑婕妤竟忽然被赐死。
其中的缘由,连王皇后也不清楚。只知是元佑帝身边的李公公亲自端去的毒酒。
宫妃们俱都消息灵通,郑婕妤的死讯一传开,众嫔妃既惊又惧,暗中猜测纷纷,却无人敢私下议论。唯恐言行不慎,触怒元佑帝。
伴君如伴虎,此话半点不假。
得宠的时候将你捧上天去,失了圣心触怒天子,下场就像郑婕妤一般香消玉殒。
和郑婕妤一同奔赴黄泉的郑环儿,死得无声无息,并未惹来多少注目。
王皇后本不想过问,奈何后宫之事都归她这个皇后管。郑婕妤的身后事,总得有个章程才行。
王皇后斟酌片刻,便打发席公公去福宁殿。
过了片刻,席公公便回来了,苦着脸禀报:“皇上心情不佳,不见任何人。奴才只得斗胆询问李公公。李公公只说,这点小事,皇后娘娘做主就行了。”
这点小事……
王皇后心中顿时有数了,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当日就将郑婕妤简单下葬。皇陵是想都别想了,就在京城郊外挑一个合适的地点安葬。
郑环儿更简单,葬在郑婕妤的坟墓边,连墓碑都不必立了。
元佑帝知道此事后,未置一词。
王皇后便知自己做对了,暗暗松了口气。
如今元佑帝的脾气愈发阴晴不定。她这个中宫皇后,也没了往日的安稳风光,时时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揣摩圣意。
……
“母妃,麒儿头痛。”
躺在床榻上满身是伤的麒哥儿,丝毫不知自己的亲娘已经香消玉殒。昏睡了大半日之后,醒来便捧着头喊疼。
太子妃心疼地哄了几句,又命人叫了徐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