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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离太子府不算远,过了一会儿便到了。
太孙见顾莞宁睡的正香甜,舍不得就这么叫醒她,轻声吩咐下去,让马车暂停在府外。
顾莞宁对这一切浑然无知,她就这么紧紧地依偎在太孙的怀中,仿佛一株柔弱的藤蔓攀附在树上。
熟睡中的她,没了白日的冷静犀利,就连眉眼也显得柔软了几分。
太孙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娇颜,一颗心仿佛被蜜水浸泡着,满是甜意。
一个睡着,一个看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更夫打更的声音遥遥传来。
三更了!
顾莞宁被打更的声音惊醒,睁开迷蒙惺忪的睡眼,头脑依旧有些昏沉倦懒,一时间不知身在何方何地。
这副呆呆的样子,真是可爱。
太孙轻笑一声,俯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阿宁,你总算醒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如轻风般拂过敏感的耳际。
……顾莞宁陡然就清醒了,耳尖又开始悄然泛红,故作镇定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装着不羞涩的样子,也是格外可爱。
太孙没有揭穿,很配合地应道:“现在是三更天。”
顾莞宁忍不住皱眉:“我本来就打算小憩片刻,没曾想一睡就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我?”
太孙什么也不解释,就这么含笑看着她。
顾莞宁自己倒是过意不去了,笑着自嘲道:“一定是你见我睡得沉,不忍心将我叫醒。”她睡在他的怀里,他一动不能动,分外辛苦。
太孙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主要是因为你乖乖地依偎在我怀里,感觉美好。我巴不得你就这么睡上一夜才好。”
呸!又不正经!
顾莞宁眼底绽出笑意,口中道:“这么晚了,母妃早就歇下了。我们直接回梧桐居吧!”
有什么话回去慢慢再说。
太孙笑着点点头。
……
半个时辰后。
两人各自沐浴更衣后,都没什么睡意。尤其是顾莞宁,之前睡了大半个时辰,此时精神颇佳。
“听闻大哥今日被崔家三兄弟刁难了?”顾莞宁随口笑问。
太孙笑道:“是啊!崔家三兄弟一个比一个出题刁钻。大舅兄虽有才学,也禁不住他们兄弟三个轮番拷问。”
“尤其是到崔三郎那一关,大舅兄想得绞尽脑汁,急得额上直冒汗。连连冲我使眼色求助。可惜崔家兄弟有言在先,只准他求助一次。我估摸着最后一题一定最难,只能狠心视而不见。直到最后一题才出手!”
顾莞宁忍不住抿唇直笑。
太孙笑着问道:“今日顾家这边一切都还顺利吧!”
“大体还算顺利,跳梁小丑免不了要有几个。”顾莞宁轻描淡写地将吴家人携着吴莲香登门的事说了一遍。
太孙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有祖母在,吴家人翻不出风浪来。而且,我看大舅兄对崔家小姐也颇为上心。想来对那个吴莲香只有表兄妹的情分,并无男女之思。”
男女之间是否有情,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谨行看着崔瑶的眼神,已经足以表露一切。
顾莞宁又将王敏有孕一事说了出来。
太孙的神色顿时有些微妙。
这个孩子,前世可是从未有过的。忽然这样冒了出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些事,已经随着他们两个的重生发生了悄然的改变……
“或许,从我们两个重生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不同了。”顾莞宁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道:“萧诩,我们两个是不是太过轻忽大意了?”
因为自觉掌握先机,清楚一切,所以没有将对手真正放在眼底。
太孙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你说的对。我确实有些轻敌了。”
事实上,齐王雄才大略,精明隐忍,绝不是易于之辈。而齐王世子萧睿,文武双全,聪慧过人,若不是因为恋慕顾莞宁露出了弱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静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顾莞宁才低声道:“以后,我们两个要小心一些。”
太孙嗯了一声。目光在顾莞宁平坦的小腹上瞄了一圈。
顾莞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太孙挑眉笑道:“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该让阿奕早点出生。免得让萧睿的孩子出尽风头。”
说完之后,便等着顾莞宁娇嗔地飞白眼过来。
没想到,顾莞宁竟然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太孙哑然失笑:“你莫非真有此打算?”
“为何不可?”顾莞宁淡淡反问:“皇祖父最喜欢孩子,当年阿奕出生,是第一个玄孙。皇祖父对阿奕如何喜欢,你也该清楚。就是你,也因为是长孙,才格外得了皇祖父的青睐。父王能做储君,还不是因为比齐王年长的缘故?”
由此可见,出生的次序先后,确实极其重要。
也怪不得齐王妃得知王敏有孕之后,顿时喜上眉梢洋洋自得了。
王敏这一胎若是女婴,倒是没什么。如果是男婴,一定会影响到阿奕的地位。
太孙见她说的认真,也不再说笑,同样认真地思忖了片刻,然后道:“阿宁,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你还未及笄,早早圆房怀孕生子,一定会伤到你的身体。”
“在我心里,不管什么,都不及你重要。”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多想。等明年及笄之后,我们再圆房。”
看着太孙再认真不过的俊脸,顾莞宁心头一热,轻轻嗯了一声。
第四百七十二章 赴宴
隔日,齐王妃便命人送了请帖到太子府来。
宴会设在两天后。
太子妃看着请帖,忍不住撇撇嘴:“这个顾氏,最喜欢设宴出风头。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她也经常设宴,请一堆京城闺秀登门做客。琴棋书画,样样都要比个高低。她倒是出尽风头了,也不想想那些常被她压了一头的人是什么感受。”
顾莞宁看了忿忿的太子妃一眼,含蓄地问道:“母妃当年是否也曾经常赴宴?”
太子妃一个没提防,冲口而出道:“去过几次,后来我就不乐意去了。”
顾莞宁忍俊不禁地扬了扬唇角。
为什么不乐意去了?
很显然,太子妃就是那个经常被压了一头的人。也怪不得齐王妃一直不太瞧得上太子妃……
太子妃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有些讪讪地咳嗽一声:“罢了,这些都是前尘旧事。现在说来也没什么意思。过两日,我们婆媳两个一起去赴宴就是了。”
想了想,又道:“到时候将衡阳也一并带上吧!”
衡阳郡主今年十五岁,也到了该出府走动的年龄。
至于益阳郡主,太子妃压根想都没想过。于侧妃一死,太子的心思又挪到了其他的美人身上,益阳郡主丹阳郡主远不如往日受宠。
顾莞宁笑着应了。
想到王敏有孕一事,顾莞宁少不得要提醒一两句:“后日去赴宴,若是没见到王敏,母妃可别多问。”
太子妃在政治上不甚敏感,对内宅琐事却是一点就通,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莫非王敏已经有了身孕?”
顾莞宁点点头。
太子妃的语气里顿时就有了几分酸意:“王敏过门才几个月,就有喜了。动作倒是够快的。”
万一王敏一举得男,在元佑帝心里的地位立时不同。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太子妃立刻又道:“你别多心,我就是随口感慨一句,绝没有别的意思。”
怀孕这种事,本就是看缘分,急也急不来。更何况,顾莞宁当日是嫁过来给太孙冲喜,至今还没及笄,也没能圆房。身孕一事,更是无从谈起。
这样比较,对顾莞宁来说,可就太不公平了。
顾莞宁淡淡笑道:“我知道母妃别无他意。”
最多就是心里泛酸而已。
太子妃不由得暗暗懊恼。今儿个怎么每一句话都说得不妥当!
太子妃略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过两日要去赴宴,让绣房的人替你赶制几身新衣。我这儿还有几套今年刚做好的宝石头面,你挑上两套合意的,留着后日戴着去做客。”
顾莞宁嫁妆之丰厚,犹胜过太子妃当年,自不会眼馋两套头面首饰。不过,这是太子妃的一番心意,倒是不便推辞,便含笑应了。
太子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
两日后,顾莞宁和太子妃一起去齐王府赴宴。
顾莞宁年少时,经常出入齐王府,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重生之后,这还是她第一回登门。
故地重游,心里难免有几分唏嘘,顾莞宁很自然地比平日沉默了几分。
齐王妃今日邀请的,除了几个妯娌之外,还有几个年龄稍大一些的郡主。俱是女眷,到了一起,倒是颇为热闹。
高阳郡主也来赴宴。在看到顾莞宁的时候,立刻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顾莞宁懒得搭理她,连眼皮都没挑一下。
高阳郡主气得牙痒,差点就要冲出来和顾莞宁一较高低。王皇后严厉的叮嘱及时浮上脑海:“……以后见了顾莞宁,你权当做没看见。万万不可再生事端。否则,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高阳郡主悻悻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太子妃忙着和齐王妃魏王妃韩王妃你来我往地寒暄说话,也未留意到顾莞宁的异样沉默。
衡阳郡主颇为细心,悄悄低声问道:“大嫂,你若是嫌这里气闷,我陪你出去转转如何?”
顾莞宁回过神来,冲衡阳郡主笑了一笑:“不必了。”
她根本不想来齐王府,更无在齐王府里闲转的兴致。
衡阳郡主对这个长嫂颇有几分敬畏,闻言也不再多言。又转过头,和另外几位郡主寒暄说话起来。
齐王妃今日笑容满面,颇有些春风得意的意味。
韩王妃目光一扫,笑着问道:“奇怪了,今日三皇嫂设宴,为何不见王氏?”
这话可算是挠中齐王妃的痒处了。
今日设宴,一来是临别前小聚,二来也不无炫耀之意。虽说胎相未稳,不宜声张。可过几日就要离京,不趁着此时显摆一番,以后就没机会了。
“王氏这几日身子不适,需要卧榻休养,今日是不能出来见你们了。”齐王妃故作淡然,眼角眉梢的喜意却压也压不住。
知道内情的太子妃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
韩王妃也是伶俐之辈,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笑着问道:“莫非是王氏有喜了?”
魏王妃立刻笑道:“那可真的要恭喜三皇嫂了。”
齐王妃眼中闪过得意,口中却道:“时日尚短,还不敢确定。你们可别随意宣扬。万一不是,王氏就空欢喜一场了。”
几位郡主中不乏伶俐之人,立刻有人笑着说道:“既是有太医看诊号脉,自然不会是空欢喜。”
“这可真是一桩大喜事。待过段日子,胎相稳了,就该禀报给皇祖父皇祖母知晓。皇祖父皇祖母一定高兴的很。”
“是啊!皇嫂肚子中的孩子,可是玄孙辈的第一人呢!”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顾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