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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的。听闻纪侍郎帮他侄儿向贾府求取其府上的三姑娘。贾府的玫瑰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嘛!哦,这话是贾探花说的。”
“哈哈。”
“诸位,我有最新消息。听闻纪公子对贾府三姑娘庶出的身份,不是很满意。”
“哦…”
成丰茶馆中一片哗然。各种议论,被这个话题带起来。茶馆角落里,刘国山,张四水,柳逸尘三人坐在一张茶桌边,旁听着众人的议论。
刘国山是贾环的情报部门主管,京城日报主编,负责收集京中的各种消息。而近段时间,他的工作的重点,就是关注着京中对贾环的舆论风向。
刘国山摇摇头,轻声笑道:“以讹传讹。事情完全走样。”
就在消息场中混,他知道,不管什么消息,都不能完全信。所以,纪公子不愿意娶贾探春,这么劲爆的消息,他都无动于衷。事后,报给贾环就行。
柳逸尘低声笑道:“说不定是大周日报那边的线人放出的消息。”
张四水点头,道:“有可能。”贾环那一批的书院精英弟子,各有才能。但,他觉得韩秀才其实还是很厉害的。他内心中,很重视。
刘国山笑着道:“去。你们俩都是笑傲江湖看多了。哪有那么多卧底,哪里有那么多江湖暗战?”
柳逸尘、张四水两人跟着笑起来。三人的心情比较放松。因为,坐在这里一下午,很明显,京中的舆论,对贾环而言,已经转变的有利。不再全是抨击,抹黑的言论。
刘国山喝口大碗茶,笑道:“子泰、四水,你们俩怎么想的,一个去西域,一个留在贾府?”
贾环最近在安排人分头去西南、西域军中效力。柳逸尘打算前往西域。而张四水决定留在贾府中。
贾环的很多想法,并没有传到刘国山、张四水他们这一层。很多事,他和庞泽,乔如松商量后,就定下来。他们还不知道贾环最近的打算:准备搞事!
柳逸尘家中世代小吏,放弃了咸丰商行的领导者职位,追随贾环,博取更大的前程。他的心思要活泛一些。而张四水,性格朴实,勇猛。有大将之风。
柳逸尘叹道:“国山兄,我不瞒你。子玉如今致仕在家,天子这样拿捏他。铸币、圣寿节,这样大的功劳,连一封赐婚的圣旨都不愿意。可见…。。我和子玉谈过。我打算去军中效力。”
他对贾环在雍治朝的前程很不看好。雍治天子不按常理出牌!继续给贾环当幕僚,于他而言毫无前途可言。当然,他没有脱离贾环,书院团队的意思。对他们这些人而言,雍治九年那场由贾环主持的救灾,铭刻在生命的记忆中,根本不法忘却和背叛。
他只是,在体系内,换一条路走。
刘国山点点头,笑道:“看来,族学又要招募先生咯!”这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
小雨到夜间,还滴落在芭蕉叶上。潇湘馆的房间中,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史湘云正拿着一叠剪切后的报纸给黛玉看,笑嘻嘻的道:“林姐姐,你看这家报纸说的…”
她并不喜欢住在史家。她年后又重返贾府,回到大观园中,和黛玉住在一起。
黛玉近来心情不佳。湘云在安慰她。“武器弹药”自然是改口的报纸。京中的舆论风向已经变化。
黛玉一袭青衫,读着报纸,娥眉微微舒展。有着绝代风华的风姿。
史湘云拍手笑道:“真不知道环哥儿怎么做到的。要我说,到底还是纪侍郎明事理。关键时候,肯帮忙说话。”纪家有意求娶探春的事,贾府中现在已传遍。但,以她对贾环的了解,绝不可能是用三姐姐的婚事,换取纪侍郎的支持。
薛宝琴也在,粉雕玉琢,容貌精致的少女,掩嘴咯咯娇笑,道:“史姐姐,纪家小娘子可不像你这样想。没准她还以为林姐姐傻呢。”探春招待客人,她事后听说了。
史湘云不以为然的道:“她一个小娘子,懂什么?不过是多走了些地方。如今报纸同行天下,足不出门,一样可知晓天下大事。”
黛玉忍不住抬头,斜睨着湘云,嘴角带笑,道:“云妹妹,你比人家还小呢。你是说琴妹妹见识一般吗?”心里,感激湘云、宝琴在雨夜里陪着她,安慰她郁结的情绪。
薛宝琴轻笑。林姐姐这张嘴哟。很不饶人的!她跟着父亲,走过很多地方。有怀古诗十二首。
湘云立即兴奋起来,她很喜欢和黛玉斗嘴,相互讥讽着取笑。
…
同一时间,荆园中。
韩谨的小院中,迎来一位份量颇重的访客:京中名士,胡梦阳。美妾上了香茗,悄然的退出去。
韩谨一身直裰,微笑着做个手势,道:“空同先生,雨夜来访,有何事教我?”
胡梦阳没喝茶,而是直言道:“韩子恒,大周日报上攻击贾环和他表妹的言论,可以停下来了。贾环那首词,写的情真意切。如今,又有纪侍郎的说法,我辈读书人,不要枉做小人,坏人名声,乱破脏水。”
第七百一十六章 绝代名伶
惊蛰过后,渐渐多雨。二月初七的午后,小雨浇灌在达摩庵庭院中的泥土上、大观园中,春意复苏。
贾环在铺着柔软粉色坐褥的塌椅上坐着,神情沉静的喝着茶,看着拱形窗外的小雨,如丝。
秦可卿一身浅白色素衣,素脸朝天,依旧是人若娇花。眉黛间有说不尽的温柔。两人间的圆桌上摆着十几份报纸,杂乱的铺开。她注目着贾环的侧脸,温声道:“环叔,你看,京中的报纸大都在说你和林姑娘的好话呢。你还在担心吗?”
她在达摩庵中,佛经不过是做个样子,消遣时间,主要还是看各种报纸。
贾环听着秦可卿的话,收回视线,轻声道:“可卿,我知道啊。别担心,我在想别的事情。”
如他所料,在饮水词和纪侍郎表态的双重影响下,经过时间的发酵后,到二月上旬,京中的风向确实已经变了。不再批判他意欲求娶黛玉的事。
据闻,数日前,京中名士,方宗师的好友,楚王系里的头面人物之一,胡梦阳上门把韩秀才骂了一顿。
就舆论而言,他和黛玉的感情,婚事,已经成为过去式。这件事已然结束了!
秦可卿温柔的点头,“嗯。”纤巧婀娜的柔弱大美人,俯身给贾环添茶。精美的铜质茶壶,壶嘴上流泻出笔直的热茶,冲在光滑的白瓷茶碗中。
贾环笑一笑,看向窗外的雨景。
他刚从黛玉的潇湘馆过来,到秦可卿这里坐一坐。和可卿聊什么不重要。相对坐着,她便会给你一种很舒服、惬意的感觉。或许,这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他想着他的事。
人心里,都是有一些禁忌的事情的!韩秀才这样卖力的黑他。同时,却将林妹妹的名声给败坏。在真理报上刊登文章,天下皆知。他不能容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夺嫡之局,破局当在今年!届时,所有的事情,新帐旧账,一并解决。
结束不是结束。而是,一场大剧的开始!且等且行。
…
雍治十七年的春闱大比,定在二月十六。所以,二月初七时,京城中早已经是士子们的天下。
三千多举子,齐齐汇聚京师,热闹可想而知。士子们举办文会,向权贵大人们投递文稿,同乡相聚,与名妓相交,唱和…。所以,京中舆论的焦点从贾环身上转移,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三年一次的春闱,有太多的话题性。
初八的晚上,荆园中,举办一场盛大的文会。名士、名妓、举子云集在此。
按照常理来说,在考试即将来临之前,举子们应当在旅舍、会馆中精心温书。但,熟悉科举体制的人都明白,在考试前,需要扬名。否则,殿试后,选庶吉士,谁知道你?
要知道,张居正当年并非三鼎甲,但通过庶吉士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奠定了他的“道基”。
胡梦阳,五十出头,官任司业(正六品),一身青色的道袍,很有文人气质。京中名士。他的文学理念和方宗师相近,两人交往密切。同时,他时常参加、主持在荆园中的文会,因而也是楚王党。
大殿中,约有近百人。灯火辉煌。丝竹弹奏,歌舞不绝,觥筹交错。
胡梦阳举杯道:“今日京中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诸位满饮此杯,再请玉华大家一展歌喉,为诸位文思助兴!”
“好!”
满殿的叫好声响起。分席而坐的七八十名京中文士,参加会试的举子,纷纷举杯,气氛热烈。
荆园此时举办文会的大殿,东侧临北湖。此时,一艘两层楼高的画舫徐徐的靠近大殿东边的露台。显然,名噪一时的绝代名伶,石玉华将从船中而来,由露台步入大殿中。
星辉落在干净的露台上,空寂无人,月华如水。殿中众士子,凝神屏息,注目着画舫出口。争相一睹美人风采。
突然间,画舫中,丝竹齐奏。韵律是丑奴儿。大殿中的众人,响起微微的惊呼声,期待感更盛。国朝名家贾探花当着石玉华的面,所写的名篇:丑奴儿…少年不识愁滋味。
此时,画舫中,偏厅里,两名受邀而来,教坊司中的名妓美人,相对而坐,愤愤不平的小声议论着。
“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干上当今天子怠政,喜好美人,所有才能去西苑中表演几曲。把她给骄傲的!她比随和的诗诗前辈差远了。”
“就是,你看她狐媚子的模样,见谁都是一副没睡醒,眉目传情的样子,勾引男人们心头痒痒的。她还偏要说自己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呸!”
…
船舱正厅,石玉华一身素黄罗衣,站在铺着地毯的船舱中,正准备唱歌。
隔壁的议论传过来。她的丫鬟盈盈忍不住道:“小姐…”
石玉华肌肤如雪,身姿窈窕,精致的玉脸上平静无波,轻轻的摆摆手。心中毫无波澜。人不遭嫉是庸才。十六岁的姑娘,颇具大家风范。曲声到,即开口。
“少年不识愁滋味…。”
声音既出,满场寂静。石玉华的声音,并没有她师父林千薇那种金玉般的穿透感,而是带着一种带着几许朦胧、慵懒的味道,通过唱功腔调,营造出如梦如幻的情绪氛围。
一曲毕,殿中掌声、叫好声,骤然而起!
坐在大殿中间位置的宁澄鼓掌鼓的极其带劲,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画舫出口。
贾先生不够意思。绝代名伶在他家里住着过了一个春节,都不肯帮忙引荐。他心里痒痒的。今天跟着庆国公的次子沈迁一起过来的。
沈迁坐在宁澄的右手侧。时年19岁,容貌英俊。文士装束。他是宣大总兵庆国公沈澄的次子。庆国公的两个儿子,一文一武。沈迁的长兄在西域跟着镇国候牛继宗征战,死在西域。他坐监数年,将参加今年的礼部会试。
沈迁看看兴奋的如同小孩的宁澄,心中微微一笑,他其实一样很期待。
他与冯紫英,卫若兰,陈也俊几人交好。庆国公府和贾府素有来往,同为旧武勋集团。贾环,他见过好些次。他和贾环的弟子宁澄混的比较熟。
沈迁不说。宁澄的不远处,有自上京的江南名士袁枚,纪兴生的侄儿纪时春。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