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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红着脸低头,到让贾环不好继续逗弄她。这个画风,感觉像在“调戏”花季少女一样。接下来,要是轻浮一点,可以用手指挑起香菱的下巴。温柔一点,可以抱着她。宠溺一点,可以来个摸头杀。
一个少女,当你逗她时,她只低头,却不离开,这就说明很多问题。
这场面,如意和彩霞在屋子里,偷偷的笑。
这时,外面一个小丫头来回,“三爷,太太请你过去说话。”
王夫人喊人来传,贾环应下来,先打发一个小丫鬟去大观园里给宝钗说一起吃饭,然后带着香菱、如意、彩霞换了斗篷,一起出门。
傍晚风寒,贾环四人打着伞挡风。如意和彩霞一把伞,贾环和香菱共用一把伞。贾环举着伞,搂着香菱纤细的柔腰,行走在秋风中,抵达东跨院。
…
东跨院里扫着炉子,温度如春。王夫人和薛姨妈两人在厅中,旁边丫鬟、媳妇们侍候着。
等贾环见过礼,王夫人笑着问道:“环哥儿,适才听外府的内眷说起舅老爷的事。说是外头都在传舅老爷要升大学士,这是真是假?”(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君不见,秋尽百花来
贾府之中,要说对官场、大局的判断,自是首先问贾环。都信服他的判断。王夫人也是如此。
贾环怎么会听不出王夫人话里的期盼?心中好笑:王夫人还挺自信的啊!
国朝的大学士,是没有宰相头衔的宰相。
什么叫做宰相?
宰相,自唐以来谓之礼绝百僚,见者无长幼皆拜。职责是: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君不见,谢大学士训斥掌握兵权、贵为七卿的左都御史殷鹏,如同训斥下属。何大学士语责右都督、军方第二人魏其候,魏其候连一句话都不敢顶。这就是宰辅之威。
就王舅老爷帮天子废太子的这些子功劳,想要升大学士,很有点困难。
再一个,王子腾的资不够。他任京营节度使,九省统制,军机章京等职。并未在朝堂之上出任重臣的职位。
周朝的重臣职位,在大学士之下:七卿(六部侍郎中影响力大的也可以算,本朝暂时未有如此人物),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都督同知。
这是朝臣。外臣中,出镇数省的总督、巡抚(这是文官体系),总领数镇的总兵官、大将(武将体系),都算。
这个阵容,再加上皇族,勋臣的旗帜人物:顺亲王、北静王、成国公,就是国朝最顶尖的权力层级。
王子腾并没有踏足这个核心层。
说的再透彻一点,就是王子腾的自己人(小弟)不够多。他麾下的政治团体力量不够,不足以推他上位。要知道,王统制之前是跟着谢大学士混的。另立山头,暂时力量不足。
当然,恩自上出。天子特简,照样能拜相。不过,当今天子,怎么看都不是昏君。打破拜相惯例的可能性不大。
贾环站着和王夫人说话,笑着道:“太太,舅老爷拜相的可能性不大。当然,这取决于圣心。”
王子腾顺应上意办事,天子肯定会酬功。但别忘了,王子腾和谢大学士决裂。当谢大学士吃干饭的不成?他肯定会给王子腾一点颜色看看。所以,王子腾短时间内,不要想大学士的事情了。饭要一口口的吃。一口吃不成胖子。
王子腾敢和谢大学士决裂,对他而言,自是好处大于坏处。毕竟他是为天子办事。这一点,王子腾当然是看的清楚、明白。不过,就贾环的估计,王二舅此时心里未尝没有盼着天子特简他升任大学士的想法。是人,都会有这种心理嘛。
王夫人闻言,有些失望,和薛姨妈对视一眼,叹道:“那是。我还想…,嗳,是我多想了。”
她哥哥要是升为大学士,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宰相,礼绝百僚,群臣避道,位在亲王之上。
贾环微微一笑。王夫人的心思,他还是明白的。宝玉是嫡子嘛!不过,他认为王夫人的想法很难实现。
说了几句话,贾环就告辞离开,带着香菱、如意、彩霞进了大观园中。
母慈子孝那一套,不存在于他和王夫人之间。至于薛姨妈。看看红楼原书,第五十七回,慈姨妈爱语慰痴颦。多感人啊。黛玉都认薛姨妈做母亲,改口叫妈。
但结果呢?宝黛的爱情,薛姨妈是一个字都不曾去说。黛玉的心思,紫鹃都当着薛姨妈的面给说了。她不知道?按照红楼梦曲的推断,宝玉最终是和宝钗成亲: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由此可见薛姨妈此人的性情。批一个“小人”、“口服蜜剑”、“虚伪”这是不过份的。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不管贾环多么的宠爱、喜欢、爱慕、在乎他的宝姐姐,他对薛姨妈、薛大傻子这两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亲近之意。
十几天前,薛蟠给没落的世家子弟柳湘莲在城外疼打了一顿,他管都没管。
…
潇湘馆中,寒风唿啸。翠竹摇动。
黛玉拿着手帕,在门口眺望几眼,庭院里的竹林在晚上越发的显得幽静,清冷。贝齿微咬,禁不住小声自语道:“环哥怎么还不来?”这大冷的天。环哥从望月居过来她这里,要走好远的路。晚上风很大。
潇湘馆的厅内,温暖如春,灯光明亮。饭菜都已经自大观园的厨房里提来,在隔壁屋子的火炉上热着。宝钗、湘云、宝玉各带着丫鬟在这里说笑,等着吃晚饭。
贾环派人来通知宝钗一块儿吃饭。恰巧,黛玉晚上宴请做东道,派紫鹃去请宝钗、湘云秋夜小酌。黛玉如今可不是原书里寄居在贾府,孤单无依、孤苦自怜的少女。
她现在外有贾环护着,屋里有宅斗小能手袭人帮她操持,手中银子不缺。在大观园里的生活很顺。如今晚这样召开宴席,对她而言,实在是简单、轻松。
袭人派小丫鬟拿着银子到厨房里,贾府里什么美食,拿不回来?只要有的。而且,保管那些厨娘服服帖帖。谁会嫌银子多事啊?
只是黛玉性情清冷,喜静不喜热闹。并不会每晚都宴请姐妹相聚。偶尔为之。
宝玉得了消息,自是赶紧蹿过来。但凡有美人的地方,他都喜欢去凑热闹。何况还是林妹妹做东?
布置的清幽,充满书卷气息的厅中,待客的小圆桌边,宝玉高谈阔论,试图用他新奇的观点来吸引黛玉的注意。只是,黛玉还在门口徘徊,焦虑的等待着。根本没有留意他。
史湘云“噗嗤”一笑,喝着茶。有些事情啊,史大姑娘看的很明白。她这位二哥哥,爱慕着林姐姐。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宝钗一身雪青色的长裙,圆脸杏眼,明丽多姿,很自然的将话题岔开,喊道:“颦儿,过来坐吧。门口风大。你身子又弱。他许是什么事耽搁了。”
“嗯。”黛玉见宝钗劝她,细声应一声,依言过来。一袭白裙,行走时,婷婷袅袅,如若扶风弱柳。妩媚风流之姿,绝世无双。
宝玉看得心里痒痒的,目光跟着黛玉,片刻不离。林妹妹越来越美,只是他想要亲近,却不得。
湘云笑道:“林姐姐,你素来博古通今,我有一句不解要请教你。黄昏卸得残状罢,窗外西风冷透纱,望穿秋水。这句作何解?”望穿秋水,可以是对亲友的期盼,也可以是对恋人的思念。但是呢,不管那一条解释,贾环对黛玉来说,都是占住了。
湘云取笑,黛玉心中正有情思无限,给说中心思,禁不住粉脸微红。秋水般的明眸一转,偏头看着湘云,反击道:“我不算博古通今。倒是要问你:花因喜洁难寻偶。不知道我那位卫妹夫可符你的意?你醉眼朦胧,可别看错!”
前不久的菊花诗中,史湘云有诗曰: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
两人变着法子相互取笑、讽刺。宝玉时不时插几句,时间慢慢的流逝。香菱去而不返,宝钗心里有事,好笑的看她们斗嘴。
湘云虽然雄辩,但斗嘴,湘云真不是黛玉的对手。湘云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我这辈子自然比不得你。只保佑你明儿得一个厉害的林姐夫,嘴巴利索。没事就和你斗嘴,那才叫现我的眼呢。”
说的众人一笑。
环三爷喷人的功夫,贾府第一。琏二奶奶都给骂他不赢。
湘云说完,起身就跑。黛玉去追她。两人笑闹着,刚好贾环带着丫鬟们进来,湘云忙往贾环身后躲,叫道:“环哥儿,快救我。”
黛玉要赶湘云,正面对着贾环跑。贾环就笑着张开手,将黛玉拦着,半拥着黛玉,顿时幽香满怀,手揽着她的纤腰,笑问道:“妹妹,这怎么回事?且看我的面子上,饶云妹妹这一遭。”
黛玉见贾环来了,心中欢喜,仰头看着贾环,目光一触即挪开,明眸流波,香腮带赤,妩媚动人,道:“你问她去。”如此美人,贾环心中都是一荡。
湘云见黛玉给贾环拦着,料她不会再追,就住了脚步,笑道:“好姐姐,饶我这一回罢。”
黛玉在贾环手臂里探出身子,嗔道:“我若饶云儿你这一回,我就不活了。”
贾环就是一笑,拦着黛玉,让她和湘云斗嘴。和宝钗打招唿,笑着道:“刚给太太找去。累姐姐久等了。”他虽说半抱着黛玉的,但只是“劝架”。别无他意。不然,就尴尬了。
宝钗明丽的轻笑,点一点头,道:“我想着也是。”好笑的劝着还在闹的黛玉、湘云,“我说你们俩看在环兄弟的面子上,都丢开手罢。我们吃饭了。”
宝钗说话,即便在潇湘馆内,丫鬟们都是遵从。摆桌端椅子,布菜斟酒。
宝玉看着跟着贾环一起过来就座的黛玉。云鬓微散。这是在贾环怀中散开的。而他却是欲亲近林妹妹而不得,
并且,环老三进来时,他分明看到林妹妹眼中的欢喜、雀跃。那一个眸光潋滟,那一个娇柔妩媚。令他的心,就这么碎掉了。
如同一面玻璃镜子,先是不满蛛网般的裂痕,然后,嘭的一下,裂开,散落成无数的碎片。
哀莫大于心死!
。。。
一顿饭,宝玉吃的食不甘味,饭后就告辞离开。他发誓,再有环老三在的场合,他绝不搀和。
晚饭后,几人聚在一起吃茶。夜色浓郁,窗外千竿翠竹在风声萧萧作响。倍增雅致的意境。
当日大观园成,贾政率门客游园,在潇湘馆里说: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潇湘馆之雅,可见一斑。环境雅,主人亦才情美人。
喝着茶,贾环道:“云妹妹,你和三姐姐说诗社少人,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人。”
史湘云睫毛扑哧一眨,拍手笑道:“你不说我也猜着了。”指着贾环身侧安静站着的香菱,道:“是她吧?”
“嗯。香菱是一块璞玉。她有这份诗才。”贾环笑着点头。慕雅女雅集苦吟诗。他对香菱的评价很高的。香菱除开她的美丽,性情,她的才情同样出色。同是诗国女儿。她的自述: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她是红楼金钗副册第一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