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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顿时吓得整个人就僵住,脸色白了又白,讨好着走到纪茶之跟前儿,“妈,我亲妈啊!儿子刚才不是故意的!”
活脱脱一个二代陆天维。
纪茶之无语了,又疼又想笑,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扶着脑袋,“那什么这个人我要了。”
“妈,您行行好儿,把咱们几个一块儿收了成不?”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陆天维把他拽开,“去,别挡着道儿,我找三少奶奶还有事儿呢!”
纪茶之想起这茬儿来,指指陆天维身后被两名保镖押着的女人,对她也不知道打哪儿飞来的儿子道:“把她赔给你。”
“果然是亲妈啊!”那男人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往死里收拾!”夏晨曦提醒了一句,去检查纪茶之的脑袋,“我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们也好放心。”
“我送你们。”陆天维主动道,把手里那只白色首饰袋递给纪茶之,“这下三少得高兴坏了。”
“不用了!”夏晨曦下意识脱口而出。
原先打电话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一见到本人,顿时觉得别扭无比。
陆天维跟景茗结婚这事儿她知道,可景茗喜欢的是纪茶之
偏偏她还是那个知情者。
“是啊,不用了天维,你早点回去陪茗茗吧,我给景丞丞打电话让他来接我。”纪茶之翻看了下那只首饰袋,嘴角不经意间勾起浅浅的弧度,心里竟莫名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景丞丞的冲动。
第一百七十七章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姐,谢谢您救了我。”
那男孩儿双手抱在自己胸前,窘迫的站在那儿,见纪茶之要走,忙跟上去道。
“你别叫我姐啊,她说咱们同班,我应该比你还小。”纪茶之指指杨枝,又问他,“你是不是人大文学院的?”
“是,大一新生,我叫倪诺。”
军训没去,却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又差点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用问都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纪茶之也懒得再去管别人的闲事,“那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我还在去上班呢,我是这儿的服务员。”倪诺抵着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些黯然的神色来,红眼眶的模样比女孩儿还要惹人怜。
“叫你回去你就回去。”陆天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遮遮,遮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勾搭咱们家姑奶奶呢!”
“我我没有”一听这话,倪诺顿时急了,面红耳赤的不停摆手。
“你别吓他,估计晚上也是被吓得够呛。”纪茶之兀自进了电梯,对还在外面的陆天维道:“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帮忙问问,能离开就让他离开吧,一个学生,到这地方不合适。”
这算是,顶热心了。
陆天维道好。
电梯门“叮”一声。
夏晨曦不解,“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原先还以为你会不管他呢。”
纪茶之凝着电梯门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以前我去找景丞丞的时候,也给他磕过头。”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大情绪。
事情已经过去,只是记忆却会永世长存。
每个人都会记得,在自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到底是谁向你伸出他温暖的手,把你从最绝望的深渊拽上来。
心头怦怦跳动着,悸动像是一股暖流沿着细细的经脉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其实景丞丞,真的对她很好。
夏晨曦点点头,“共鸣了对吧,可是你把他嘱托给姓陆的”她绕到纪茶之面前,歪着脑袋打量她,“为什么我总有种送羊入狼口的感觉?”
“”刚才没觉得,现在好像有点儿觉得了。
毕竟陆天维这小子他荤素不忌啊!
纪茶之赶忙掏出手机给陆天维打电话,“万一真有什么,我可真是对不起茗茗了。”
纪茶之一提到景茗,夏晨曦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怪异,“算了算了,还是别打了,姓陆的都一只脚埋进婚姻的棺材了,他肯定有数的。”
“是坟墓。”杨枝漫不经心接了句。
“才不是。”
婚姻怎么会是爱情的坟墓?
在有合适爱情的前提下,婚姻是升华才对。
纪茶之情不自禁的握着手机傻笑,手指几次犹豫,终于还是摁下了那个号码
偌大的地下室。
无数盏明亮的白炽灯将这几乎封闭的空间照射得如同白昼般明亮,随处可见的大水桶里盛满已经搅拌均匀的石膏粉,远远望去,白白的一大片。
一只已经初步成型的石膏塑像被做成磕头跪拜的形状,它的边上围坐着一男一女俩年轻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只大刷子,正耐心的把桶里的石膏糊一层层往泥稿上刷,他们的脚边堆放了大量雕刻用的专业工具。
纵使还未曾经过任何人工雕琢,泥稿已经显露出它饱满流畅的线条,那逼真的形态和比例,乍一看,竟给人一种里面裹了个真人的惊悚感!
“咱们得稍微快点儿,我们家那傻孩子估计也快回家了,待会儿我还得哄她睡觉呢。”说话的男人摘下口罩,可不正是刚才特意去酒店弄走景茗的景三少爷。
女人也摘下一侧口罩,悬一侧在耳上,“要不你先回去,没多少了,待会儿我把它烘干就成。”
景丞丞道:“也好,那就辛苦你了温暖。”
正说着,蒋寻握着手机走进来,“三少,少奶奶电话。”
“倒是心有灵犀。”温暖难得打趣儿了一句,又低头重新戴上口罩。
“这话我爱听。”景丞丞笑着脱掉手套,将手机夹在耳肩间,走向一侧洗手池,“想我了?”
“想你来接我。”
“还在酒店?”
“嗯。”
“等着,一刻钟到。”等那头挂了电话,他才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拭干手,“小蒋,你留下来照看着。”
“不用了,已经这么晚了。”温暖抬腕看了看表,“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景丞丞盯着那尊石膏像看了会儿,“如果实在完成不了就算了,不必非急于一时,已经做到了。”
“你知道的,我真的急于这一时。”戴着口罩,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温暖的语气,却着实叫人心口泛酸,哪怕听上去是这样的波澜不惊。
等了五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明天早上,安排好。”景丞丞没再劝她,对蒋寻吩咐道。
后者无声点头。
从温暖家到酒店,正好一刻钟,景丞丞把时间和车速掐得很好。
下车前还特意对着后视镜练习了下笑容,生怕把刚才在地下室经历的压抑带给纪茶之。
车窗被人轻敲了两下。
见是她,深眸顿时温柔了下来。
“不是让你在大厅等,怎么自己出来了。”他没下车,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拽到驾驶座上,搁在自己膝头坐着。
纪茶之不自在的扭了扭,“我们仨翘了别人的生日宴,让人看到多不好。”
“何必在乎好不好,怎么高兴怎么来”景丞丞正准备发动车子,她忽然扭过头在他身上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儿,好刺鼻。”
“哦,石膏,温暖想给三哥墓前弄一尊雕像,我帮着搭了把手儿,明天早上我们一起送上山。”
说到想到。
纪茶之立马想起一个人来,“李茵还在局子里吗?”
“就知道你惦记着,第二天就让人给栓回陵园去了。”
“景丞丞。”
“嗯?”
“你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她低着头,盯着两人交叠的双腿,她看到景丞丞踩了脚油门,明明很寻常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却惹得心头激荡连连。
不动声色的伸手在口袋里碰了碰那两枚戒指。
“几天前我的确有些东西在你肚子里,不过不是蛔虫。”景丞丞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带着些低沉的魅惑。
“嗯?”纪茶之抬头。
“它叫小蝌蚪。”
“”被他贴着的那只耳朵烫得厉害,那种炽热的感觉一直燃烧到脸颊上。
尤其
她的股沟处正被某坚硬物体“威胁”着。
景丞丞的一只手一直搂在她腰间,习惯性的就探入裙摆下
“那什么,这样坐着好热。”身子一矮,从他胳膊下钻到副驾驶座上,口袋里的戒指不小心倒了出来,滚进车座缝隙里。
纪茶之看到那张线条优雅的侧脸上露出的些许失落,赶忙低头躲开,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目光钻到车座缝隙里去寻找,整个身子跪趴得像只摇尾巴的小奶狗。
“怎么了?”
景丞丞忙将车停靠在路边,正准备去帮她,却一下子被她牵住了手指。
指间一凉。
整个人瞬间绷得老紧,心也跟着紧张起来,隐隐泛着某种已久的期待,却又害怕落空。
几次不动声色的深呼吸,目光终于愕然锁在她指尖,锁在那枚套在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上。
那种无法名状的,喜悦和幸福以及各种情绪交织的东西像是潮水般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将他淹没。
“先前就订下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纪茶之很随意的说了句,自己从缝隙里勾出另一枚给自己套上,“嗯就戴着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对你好了()
她刻意表现的淡漠,景丞丞也不敢回以太热烈的反应,以免她别扭。
来回摩挲着指间的戒指,目光似水温柔,许久才松开,又不舍的摸了摸。握过她的左手,将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轻轻褪下,“戒指不是这么戴的。”
“嗯?”
“女人的戒指,一定是要男人来给她戴。”他低头,在她纤细的中指间吻了吻。
唇瓣柔软的触感一直漾到心尖儿。
纪茶之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强烈的心跳在寂静封闭的车厢里回荡得她有些窘迫,总有种隔了这么个躯体,景丞丞还能听见的错觉。
“我”她匆匆收回手,“困了。”
“嗯,我们回家。”
景丞丞重新坐正,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些掩藏不去的怅惘。
哪怕明知道她正在努力,可每一次她的拒绝都像是在他胸口给上一闷拳,看上去无恙,全是内伤。
纪茶之假意别过脸去看窗外,但倒映在窗玻璃上的他的侧脸却成了她眼中唯一的风景。
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拒绝,让她觉得愧疚,可却又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的欣然接受。
为难。
“这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戒指。”景丞丞突然又伸过手来,将她的手团在掌心。
不是漂亮不是特别,是幸福。
这次纪茶之没有拒绝,甚至有点欣然接受的意思,紧绷的愧疚终于松开。
“别有压力,是我太着急,下次我会注意。”
手被握了握,心揪成一团。
她多想快一点儿,可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人的思想能够操控的。
车窗外,两旁的街景在月夜下倒退得飞快
懒园院子里,小张正在点纸灯笼,白惨惨的一排悬在廊下,夜风一吹,东摇西晃得叫人头皮发麻。
纪茶之一进门就觉得后脊背发凉,走路都不由自主的踮起了脚尖,“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怎么搞这么多白灯笼?”
小张嬉皮笑脸的从矮梯上下来,“回三少奶奶的话,明儿个是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