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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太君听了皱起了眉,眼里含着怒意盯着卓夷葭,没有说话。
卓夷葭垂着头理了理髀间的襦裙,抬眼迎上华太君的目光,坦然而无所畏惧。
直视着华太君的目光,忽而眼眸幽深,华太君迎着卓夷葭的目光一愣。就像是对上位者的臣服,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的避开那道如刀一般的目光,避开一瞬又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一个小辈面前伏小低头么?
蓦的抬头,看向卓夷葭,这会儿她是真的怒了。
可待她在回头时,卓夷葭已经移开目光,看向了窗外,“作为卓家主母的您,觉得这件事是怎样的,我才知道卓家在这件事的看法,才晓得卓家对于这件事的关注点和重视。这样我才能挑了事情的重点来给祖母说。”卓夷葭又偏头,看向了华太君,“是吧,祖母。”
华太君看着卓夷葭,她实在想不起眼前的孙女一直有这样让人喘不过气的气势,还是变了性子。
“外传夏家仇人上门寻仇,毁尸灭迹。我觉得应该不是的。”华太君想了想,说道。
“所以祖母想知道是谁犯了这个案子吗?”卓夷葭看着华太君,说话间少了她平常在华太君面前的棉柔乖巧,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折服的气场于稳重内敛的气质。
华太君看来眼卓夷葭,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个庶女儿的变化。只在卓夷葭话音一落之后,便摇摇头“不,不想知道那个。”
“祖母还是不诚实。”卓夷葭打断了华太君的话,“既然祖母不想说,那孙女来替祖母说吧。祖母想知道到场的大人和贵女,想知道她们死的事怎么死的,没死的怎么就活着,是哪个救得,怎么救得。想知道怀荣王世子在宴会里的作用,想知道他是不是养了兵,想知道走水前发生的一切事,包括走水的事。唯一不想知道的,就是灭了夏家门的所谓的‘仇家’。因为灭了夏家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明献皇帝。”卓夷葭‘帝’字音都没有落,华太君忽的站起,一拍桌案,大喝一声:
“放肆!!!”
华太君瞪着双眼,看着卓夷葭涨红了脸,胸口一起一浮的,手掌紧紧的捏着椅子的把手。
卓夷葭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华太君,从她红着脸看着自己,又到看向窗外,又到坐下再看向自己。始终一句话没说。
华太君本来想让她看着就糟心的卓夷葭出去的,看着卓夷葭那平静如水的目光,开口舌头一转,变成了一句,“老四你慎言。这些不是我们能乱说得的。”本来她听得惊讶加慌乱外加震惊的心头,看着卓夷葭那静如深潭的目光,竟也跟着慢慢缓了下来,连说话都轻了许多。
卓夷葭看着华太君,起了身,冲着华太君福了福,“好吧,那祖母既然不想听,葭儿就退下了。”说罢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卓夷葭刚走了两步,华太君便在后面制止。
卓夷葭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华太君。
华太君也看着她,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一个审视试探,一个坦然无谓。就这样对视了十几息的功夫,华太君终究叹了口气,冲着门外唤道,“倚梅。”
“奴婢在。”说着倚梅从屋外推了房门,打起了帘子进来。
“你出去让丫鬟们都远些。你和何嬷嬷守着房门,一个人都不许进。”华太君冲着倚梅吩咐道。
“是。”说罢倚梅转身出了门。
接着便是外面丫鬟离去的脚步声,待所有声音静了下来,华太君这才看向卓夷葭,“你说吧。”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她不知道为什么跟一个庶出小孙女说话都可以这么耗劲儿,比跟宫中的孙皇贵妃说话还耗劲儿。
“说?祖母要我说什么?”卓夷葭转身看向华太君,反问道。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没错,那些正是我想知道的。”说着华太君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想了想,看着华太君回道,“可那些我也不是都知道,很大一部分是自己自己猜的。毕竟夏家小姐生辰那日,我也没去过。”
“那就把你知道的,和你猜的。都说一遍。”华太君依旧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坐回了位置,看向华太君,“那我先说我知道的。林姑娘说,走水之前,夏家经历了一场厮杀。很多参宴的大人和贵女都遇了害。还生的大人和贵女是郡公爷救下的。”
“容乐郡公?”华太君听着摇了摇头,看着卓夷葭,“你继续。”
卓夷葭看着华太君摇头的样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后来郡公爷的手下杀了刺客,却不见了夏家大人和小姐的行踪。待林玉棋和郡公爷她们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起了火。”卓夷葭声音很轻,却足以屋内听清楚,边说边看着华太君。槐秋说谢谢清音似酒的桃花扇~么么还有谢谢2017……的平安符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话机2
华太君听得皱起了眉。本来以为那场火是救人那一拨放的,这样听起来的确像是刺杀的人为了掩盖痕迹,准备把所有人烧死在里面。
“还有呢?”
“没有了。”
“就这些?那你可知道容乐郡公当时带了多少人。”华太君半靠在椅背上深思的身子做端了些,看向卓夷葭。
“不过二十。”
“不过二十?应该没有。”华太君想着摇摇头。
“的确没有呢。”卓夷葭说着端起卓案上的茶酌了一口。
“有两拨人,怀荣王的那一拨没有二十个,那另一拨呢?林家姑娘给你说过吗?”华太君说着看向卓夷葭。华太君身子又端了端。
卓夷葭点点头,忽而又摇摇头,“嗯…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
“她怎么说,你原话告诉我。”
“她说,那会儿大人们都被刺杀时,郡公爷召出了第一拨人,一共五个,都是暗卫。”卓夷葭微偏着头,做出一副回想的样子,“后来现那五个人支撑不下去了,又召了第二拨,约莫十个左右。”
华太君认真的听着,边听边回想着卓夷葭将才的话,试图在里面挑出问题。可一番话下来,丝毫没有哪里有问题。
“我还以为那一拨人,不是容乐郡公的人。”华太君说的有些小声,隔在丈外的人看起来不过是听不清的喃喃自语。可常年习武耳聪目明的卓夷葭还是听到了。
卓夷葭手里端着茶杯,转头看着华太君深思的样子。
“我曾以为,那一拨人不是郡公爷的人。”卓夷葭道,“毕竟外人看来,他是没有胆子那样做的。不过他的确做了。”说着卓夷葭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你觉得这件事我们卓家该如何处?”华太君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待问完才有些后面。这些事儿问一个都还未及笄的闺阁少女,真是鬼扯皮。
“怎么处?这件事跟卓家有关么?”卓夷葭好似根本没看出华太君的脸色,自然而然的答着华太君的话,“参宴的人里面没有卓家人,遇害的人里面没有卓家人,状告的人里面没有卓家人。如今朝堂那么乱,卓家只可自保,不想想着保人,也不要想着害人,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万全之策。”卓夷葭这话里,带着提点。至于懂不懂,就看卓家当家那几个对官场的态度了。
华太君听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卓夷葭。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你不爱说话,羸弱多病,就像,就像”
“就像半个傻子么?”卓夷葭接过华太君的话说道。
华太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卓夷葭,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纪元8o年,世祖元年。我三岁,祖母知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世祖二年,我四岁,因为折了二姐一直腊梅,冬月里被罚跪在冰上一夜,祖母不知晓,也是那一年开始,母亲开始给我吃药,饭里,菜里,甚至是喝的水里,祖母知晓吗?。世祖六年,我七岁,一跤差点摔死,祖母也不知晓……您说,我从前要是不傻一点儿,能活到现在?早埋土里都化了白骨一堆。”话里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卓夷葭胡掐的。可是谁能证明她在说谎呢?那么多年过去了,侍奉她的两个丫头,也只有一个红姗还在卓家。只要她要死咬这些事儿,那就都是真的。
“所以啊,从七岁那年我醒了之后,就决定,不会像母亲那样活,更不想要像她那样死。于是我开始谋划搬出偏院,也就有了出现在您六十大寿的我。”卓夷葭将话摊开来说,往往摊开来一些对方知道的事,她会本能的相信你说的其他事。“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祖母知不知晓,元日那夜,我也是差点丧命在父亲手里呢。”
“你果然知道。”华太君说着微眯了眼,攥着椅子边紧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的?”
卓夷葭点点头,看着华太君因为过于用力青筋都冒出来的手背,“祖母不知道我也是练武之人么?哦,对了。三月我还在宁王的宫宴上请命要当将军呢。常年练武的人,连自己被那么多死士包围,冲天的杀气都察觉都不了,那练的武有什么用呢?所以祖母你说,要是我不傻一点儿,能活到今天,还在这屋里跟你说话吗?”
华太君觉得眼前的卓夷葭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还是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
“当然呢,我说这些事并不是要祖母给我做主。祖母也不要觉得我会有违逆之心。父亲有父亲的难处。我也不会去害他,毕竟我是卓家女。”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样的话最能让人听进去。还会觉得是肺腑之言。
华太君点点头,放松了些身子,忽而又叹了口气,看着卓夷葭,转开了话题:“你将才说朝中很乱,朝堂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跟林玉棋交好,她父亲什么都跟她说的,她也什么都跟我说。”
华太君听着点点头,是呢,林家的女儿自幼就被当男儿养,林都尉给她说一些朝中的事,也不足为奇。
卓夷葭看着华太君有些倦意的样子,自觉的起身,“我看祖母似有些困倦了。那孙女就退下了。”
华太君揉着太阳穴,点点头。
卓夷葭应声而退。
“等等。”
“怎么呢?”卓夷葭回头看向华太君。
华太君睁开带着疲惫的眼睛,深深的看了眼卓夷葭,“四儿,不管你爹如何对不起你。你是卓家的女儿,又聪慧至此,应当知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卓夷葭看着华太君,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是卓家的女儿,不管生什么,在外人看来,都脱不了卓家。所以祖母不用担心我对卓家不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争得,只是我的小利,卓家的大利上,我是有分寸的。”卓夷葭给华太君几句定心丸,说了一些半虚半实的话。
她从今日起,不准备再在卓家畏度日。可她也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再聪慧,也要让卓家看到她聪慧的好处,而不是坏处。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话机3
卓夷葭看着孙云舟冷笑一声。
“何至于姑娘这般出手?”话语中暗示着是卓夷葭想勾引自己,迎着卓夷葭的目光,孙云舟脸上茫然错愕一扫而光,取之而来的是邪魅的笑,说完,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旁留下的卓夷葭手掌中的血迹。
卓夷葭一愣,拿起手看了看掌中将才指尖掐出的伤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