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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带着沉重。
“有,淳耳师兄。”知画看着卓夷葭,“师傅精通巫毒医术,将毒术尽数教于属下,医术蛊术则是交给淳耳师兄。”
“淳耳?”卓夷葭站了起来,“哎!”卓夷葭皱眉带着气拍了一下桌子,这倒是巧了,将好把淳耳调到北边谋算春闱之事!
“可是师兄去了北边。”知画看着卓夷葭,知晓她想到此事了,“要不现在将他唤回来?”
“不行,现在唤他回来,去回的功夫太长了!”
第二百四十四 城外
卓夷葭说着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赵凤曜,软骨散的毒慢慢散去,他的脸色也渐渐回缓。看及此,卓夷葭走到屋中来回踱步,蹙眉深思着。
知画看着在屋中踱步的卓夷葭,想了想,缓缓开口,“若是这个原因,主子不必担心。我能让世子撑到见到师兄时。”
她虽不会蛊,但是她会毒。蛊发是便是毒,一旦发毒,她能勉强压制住。虽然解不了蛊,但是她自有办法压制蛊发时的毒。而且世子身上的蛊,还刚中不久,若不是她,平常大夫根本看不出来。将好此次被软骨散跟诱了出来。
卓夷葭没有说着话,走到赵凤曜床边,坐了下去。
在知画施针诊治后,赵凤曜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人色,只是嘴唇上乌黑还未散去。
“我亲自带他去北边。”卓夷葭说着,替赵凤曜将才因为扎针留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套里。“知书,将三娘唤来。”
“是。”知书应声,转身出了屋子。
南城外不似京城的热闹,整个村子都静静的。
不一会儿,三娘便跟着知书前来。卓夷葭已经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主子。”陈三娘走在前面,知书在后面关门。
卓夷葭转头,看向三娘,“三娘,你何时安排郑少卿与我相见?”
“属下准备年后便安排。”陈三娘看着卓夷葭,恭敬的回道。
卓夷葭摇摇头,“提到年前。”
“为何这么赶?”三娘说着脸上带着不解。
卓夷葭起身,背手走着,“我准备动身去北边。”
三娘脸上带着诧异,“主子亲自去?”
卓夷葭点点头,转头看向陈三娘,“三娘,你去见一下樊林寺的悟济长老,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在老太君面前说一句话。”
“什么话?”陈三娘定定的看着卓夷葭。
“说我命乃大凶。”
陈三娘脸色严峻,瞬间明白了卓夷葭所想,点点头,“属下遵命。那郑少卿属下眼下便安排。”
“你安排人去将林玉琪和陈美媛带回府,想办法让她们忘记今日之事。”卓夷葭说着往门口走去,“知书随我来。”
卓夷葭走到赵凤曜所在的屋中,赵凤曜还在昏睡。良鱼站在床尾,守着人。知画坐在床头,写着药单子。
卓夷葭走到赵凤曜床边,确认他没有性命之忧了,这才转头对着知画吩咐道,“知画,你在这里守着世子,若他有异样,立刻派人告知我。”
“属下遵命。”知画手里拿着的笔没有放下,冲着卓夷葭点点头。
留下良鱼和知画照顾赵凤曜,卓夷葭换了衣服带着知书回了府。陈三娘安排的轿夫侯在门外,抬到东家巷子外拐角的茶楼,那四个卓府的轿夫早已经在茶楼听得昏昏欲睡了。
知书前去唤来人,跟着一起回了去。
四人坐了一下午,身子有些软,走的缓慢,还一摇一晃的。
好一会儿,才回道卓府。卓府里因为卓夷柔的事,主子们都没有好脸色,下人们也跟着战战兢兢,没有了往常的热闹。
卓夷葭回到锦华院的时候,高氏才从孙家回来不久,正在里头跟华太君说话。
卓夷葭回房换了衣裳,带上知书,去给华太君请安了。
不似外头的冰天雪地,屋子里暖极了,高氏在一旁坐着,华太君在堂上。
夷葭进来的时候,高氏已经说完了话。转头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走到屋里,对着华太君跟高氏各自拜了拜,“葭儿给祖母请安,给大娘请安。”
“起来吧。”华太君冲着卓夷葭摆摆手,“到祖母这儿来暖暖手。”说着将膝上的手炉拿了起来。
高氏坐在一旁,看着卓夷葭笑了笑,“四儿去外头跟姐妹们玩的可开心?”
卓夷葭扁扁嘴,走到华太君旁边席地而坐,接过华太君递来的手炉,“点儿都不好玩。”
“哦?可是有人欺负你了?”高氏看着卓夷葭小女儿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旁边的华太君脸色也缓和了起来。
卓夷葭摇摇头,“昨儿夜里我做了噩梦,今日一天都萎靡的,出去玩儿,也没心思。”
华太君摸了摸卓夷葭的头,“是么,做了什么梦?”
卓夷葭将头埋在华太君的腿间,瓮声瓮气的,“我梦到了,午夜时分,院子里有狸奴叫。那狸儿声尖而凄惨,我就出门去看了。就在我们院子里头,那片菊花枝下面,好多只,喵喵的叫着,我听得怕极了,赶紧关上了门。突然屋子里的东西开始动了起来,我突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站在铜镜前面,我借着月光,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说着卓夷葭停了停,抬头看着华太君,泪眼汪汪。“镜中的我,一头黑发,一身大红衣裳,脸色惨白……我就吓醒了。”
高氏跟华太君听的傻了。这梦,分明就是大凶的梦!
高氏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的华太君,转头看向卓夷葭,用安抚的声音问道,“四儿,你可还记得,那镜中人的脸,是何人?”
卓夷葭摇摇头,脸上还带着怯意,“还未看清,我便吓醒了。”
高氏与华太君对视一眼,皆未开口。
“祖母,我怕。”卓夷葭坐在华太君旁边,摇着她的腿。
华太君牵强的扯着嘴角小小,摸了摸卓夷葭的头,“不怕,有祖母呢。”
卓夷葭点点头,将头靠在华太君腿上,“祖母,我想去上香。心里总是慌得很。”
“嗯,每年年前我们家都要去樊林寺上香的。”华太君说着,心里盘算着还有多久到大年卅日。
“那还有多久啊。”卓夷葭直起身子,看着华太君。搓着手里的手炉。
“还有大半月。”一旁的高氏接过话,对着卓夷葭说道。
卓夷葭眉头一蹙,“还有大半月呐。”说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华太君,“祖母,我能不能提前去啊?”
对于上香这种事,华太君向来是比较看重的。听着卓夷葭这般说,想起她那骇人的梦,便转头对着高氏道,“提钱安排去樊林寺上香可好?”
高氏点点头,“自然可以。”说着转头看了看卓夷葭,叹了口气。
第二百四五 凭空消失?
同日,南商皇宫,御书房内。
明献皇帝坐在书案后,撑着头,细细的听着外头寒风吹过枝桠的‘沙沙’声。
屋里的地龙哄得暖暖的,旁边垂手的宫人却不敢出声或者懈怠。战战兢兢的站着,生怕出了声引起皇上的不满。
安静了许久,外头的喜公公推门进入御书房,看着沉思的明献帝,开口道,“陛下,苏辛原苏大人求见。”
明献帝睁开眼,抬头看着面前的喜公公,坐直了身子,“宣他觐见。”
喜公公应声,走到御书房门口,捏着嗓子尖声道,“宣苏大人觐见。”
苏辛原提着衣角,跨过御书房的门槛,直直的走进御书房明献帝的前面跪下,“臣,苏辛原,叩见皇上。”
“免了免了。”明献帝急急的挥了挥袖子,“怎么样?”明献皇帝看着苏辛原,眼里冒着光,现在心中的期盼跟激动各参半。他可是见识过那些人的实力,五十几个,杀一个中了蛊和毒赵凤曜,实在太容易了。
苏辛原看着明献帝,心里打着鼓,面上却沉稳的摇摇头,“还没有消息。”
这次的事儿,可是他花了很多心思重金请来的高手,现在可好,连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什么,还没有消息?”明献帝眉头皱起,看着苏辛原,“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死还是没死?”
苏辛原硬着头皮摇摇头,“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明献帝眼睛里的光散去,危险的眯起,“派出去的人怎么回禀的?”
苏辛原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明献帝,“回皇上的话,他们,他们……都未回来。”
“没有回来?”明献帝惊得从位置上倏的站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回来!一个人都没有?那么多人……派人去找过了吗?”
苏辛原点点头,“臣派了好几拨人去找,全都消失了,一点儿踪迹都没有。连最后所去的面馆,都没有丝毫蛛丝马迹。”苏辛原说着,眼神悄悄的观察着明献帝的脸色。
明献皇帝脸色很不好,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些人的实力皇上是亲自见识过的,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若非上百个武功高强的精兵,是怎么都不可能让他们销声匿迹。也不知……”苏辛原说着,小心翼翼的接着道,“怀荣王是怎么做到的。”苏辛原尽量把明献帝的怒火推到怀荣王身上。
怎么会…怎么会…
明献帝说着,眼神有些恍惚,怀荣王的势力真的已经这般强了?能让五十个武功高强的刺客一日之内在京城销声匿迹?在京城………他到底有多少兵力在京城?
明献帝眼神幽暗,原本只是想挟持怀荣王世子,让怀荣王交出兵符,再慢慢处置。如今他的势力已经这般大了……明献帝的心中此刻瞬间充满杀意。
转过头,盯着苏辛原,“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报的……你是怎么安排的?”
“臣…臣……”苏辛原结巴着。
明献帝看着他那畏首畏尾,猥琐不堪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个暴脚,“废物!”
苏辛原被踢的一个仰倒,麻利的一个翻身,又直直的跪了起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明献帝没有听苏辛原的话,脑子里思衬着。
御书房里苏辛原的声音渐渐的小了。
明献帝转头看着苏辛原,语气阴狠,“你带人,牵着獒狗,带着有赵凤曜气味的衣物,去面馆那里查,在整个京城给我查,我倒要看看,那些狗,是要往哪家走。”说到最后,明献帝字字咬的极重。
京城的怀荣王府他摸过底,到底有多少兵力他心知肚明。如今却凭空变成这么大的力量。不是在别处藏了私兵,就是这京城有人与他勾结。
“是!”苏辛原点点头,抹了抹头上的密汗。
“还有,城门守卫增严,京中巡逻加强。今日赵凤曜去过的所有地方,都给我好好的查!将今日出过城门的官家人名,给我细细盘查。在通往辽北的道上,布上重兵。”明献帝转头阴沉的看着苏辛原,心里却谋算着。
“再有京中官员,再派些人去,加强监视。”明献帝说着甩了甩袖子,若是京中有人敢帮怀荣王的,他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屋外寂静的只剩风声,屋内的苏辛原战战兢兢的听着明献帝的吩咐。
同日下午,京城中的民众还是一如既往的逛街听曲儿,在屋中睡觉。表面上一派和谐。
偏偏在这一派和谐之时,有朝中一群官员开始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