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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主席上的人,却正是太子的心腹徐诵,此时他已经不是徐诵了,而叫做徐鸿儒,为了能够正常行动,他自然不可能再保留当反贼时候的“匪号”。这次他也是为太子收拢势力,来应对日后的变局,原本他并没有打算让夏允彝过来,毕竟此时他们属于弱势,行事自然要隐秘,不过那些东林党人看到夏允彝之后却满满地打包票说此人绝无问题,徐鸿儒一想,这些书呆子能够认同的人也就是些书呆子而已,相比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便同意让他进来。
夏允彝被请到雅间之后,看到这么多他崇拜的前辈先贤,自然非常激动,然后就看有人拿出一册黄绢为封面的名册,上面已经写满了这些前辈的名字,夏允彝看了看封面上用正楷写着“复社”二字,夏允彝还以为这些前辈是要组织一个诗社,他居然还有机会进入这样的诗社,自然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徐鸿儒接过名册,翻看无误之后,心中不禁冷笑,这些人就是好糊弄,只要有个大义的名头,他们就能够争前恐后地去死,不过如果没有这样的人,他此时倒还麻烦了,徐鸿儒合上名册道:“好,大家既然都愿意加入复社,支持太子,驱逐奸王,那么都是忠诚之士,说实话现在太子的处境堪忧啊!”
杨涟也说道:“徐公公说的是……”
徐鸿儒一听到“徐公公”三个字不禁一愣,方才反应过来那是在说自己,自己虽然已经自宫,不过在宫中太子仍然对他十分尊重,这让他都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此时听到“公公”二字,也只能暗叹无奈。
只听杨涟继续说道:“朝廷当中那所谓的‘大学党’的奸党已经完全投向了北海奸王的怀抱,而我们东林当中,**星俨然已经承认了奸王便是我大明继承之人,甚至开始组织一批门徒排斥我们原本的东林党人,像汪文言汪大人钱谦益钱大人含冤入狱,他不思营救,反而将钱大人发配到了北海,如今才回,而孙如游、李汝华便如木雕泥塑,不发一言,这些人根本没办法依靠,东林如今已经名存实亡,所以我们要重立复社!”
杨涟的与其非常具有煽动性,他道:“所谓复社,并非复国土,而是要复道义与正统,如今奸王弄权,要行议会乱政,我们必须要组织学生反对这等乱政!”
此时李三才突然站了起来,李三才一向是作为东林党的智囊,此时出来也是迫不得已,原本还以为东林党还有东山再起之日,不过这些日子以来,而视他如仇敌方从哲地位却越发稳固,东林党却有些四分五裂的意思,这就让他有些坐不住了,不得不从通县回到了京师。
李三才却道:“人家是‘与天下人共治天下’,那可比宋太祖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还要开明,虽说他们的目的是让那些奸商进入朝廷,不过口号上却没有什么大错,我们贸然反对,只能给我们自己扣上一个抓权不放的印象,甚至让所有的人都反对我们!”
李三才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却绝非如此,朱由崧说出的这个政策,刚刚开始未必有人能够品味过来,不过时间一长,他们就会想到那其中的权力,若是他们反对,所有的商人都会视其为敌,杨涟此人只知道正义公理,却从来不去想一想其中的利害关系,李三才就不痛了,他长期作为东林党的上层,这些事情都是他必须考虑的。
徐鸿儒看了看李三才,心中有些惊异,此人倒是有些头脑,在东林党中却也算是一朵奇葩了,徐鸿儒笑道:“那么不知道李先生有什么想法?”
李三才说道:“此事我们可从长计议,不过另外一件事情却是迫在眉睫,诸位,朝廷要进行军制改革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兵工厂也已经开始选地开工,不过据我所知皇上却有意将军制改革的事情交给北海王,若是真让他掌控了兵权,这才是最大的问题,难不成大家想要重历靖难之役?”
靖难之役不过是两王争权,原本对文人来说,都是老朱家的爷们,为谁效忠都是为大明做事,不过用了对文官的态度可不是太好,方孝孺这种大儒居然被诛十族,这是文官对靖难最不满意的地方。
徐鸿儒笑道:“那么李先生有何高见?”
李三才正在喝一口茶,突然听到徐鸿儒发问,忍不住呛了一口茶水,咳嗽不止,他这次提出军权的问题,不过是为了分散注意力,让在场诸人不要把视线放在抵制“议会”上,哪里想到过什么解决军权的问题?
“这个……我想大家还是等等看朝廷究竟是个什么方略再说吧!”
实际上臣子在军权方面根本是不宜对君主有什么异议,大明朝你可以骂君主昏君,只要你的组织有足够的力量,就能够保你无事,该做官还做官,不过你要是把主意打到军权上,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了,就算是诛你十族,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徐鸿儒不禁摇了摇头,实际上他原本就没有打算依靠这些东林党人,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些充门面的,真正做事还要靠其他的人,若是要是这些人能够给朱由崧填一些麻烦,他也不介意用一用。
在明朝,皇帝毕竟不可能直接将一个军职或是政职赋予某个皇子皇孙,这在洪武年间可能,不过在万历年间长期的传统已经不可打破,不过却也有可以取巧的地方,比如上一次皇帝任命魏进忠为监军,并且将无怨言这个一样毫无根基的军官派到了神枢营里,只要朱由崧拿下了那几个没了后台的刺头,便可以通过魏进忠操纵整个神枢营。
而在这次军制改革上面,万历帝便让朱由崧给了他一个名单,让他给五军都督府重新配置人员,而朱由崧对五军都督府现在的组织结构都不认同,便直接将一份改革五军都督府的计划呈了上去,还把五军都督府改名为了枢密院,而万历帝和内阁也全都认同,反正在内阁他们看来,这个枢密院不可能拥有调兵权,而文官也不可能让他们参与议政,就算是再怎么变,也不可能拥有宋元时期枢密院的威风。
现在的五军都督府,无论是前后左右中军,全都指的是陆军,对于海军根本没有一点地位,而朱由崧要做的正是要改变这一点,他在北海已经建立了一支五六十艘蒸汽大舰的海军,不过北海缺少不冻港,将他们调到山东南方等温暖地带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军制改革当中不可能没有他们的地位。
在朱由崧重新设计的枢密院当中,拥有陆军部、海军部、总参谋部、总后勤部四个主要部门,陆军部此时只能控制京营,要进行全国改制,必然牵动大量利益的利益,为时还尚早,海军部则要容易得多,反正现在只有他的那支舰队可以称得上是海军,总参谋部虽然还没有调兵的权力,不过在作战指挥上却可以替代文官的指手画脚,总后勤部则在军队当中设军需官,取代了军官的发放军饷以后勤补给的权力。
当然这些制度只能在京营试行,想要推广到全国,任重道远!
第六章 枢密院(下)
与枢密院同时成立的则是大明皇家陆军军校,主要分为炮兵工兵步兵和参谋四科,这种军校算是枢密院的下属部门。
实际上枢密院的改革是与军校分不开的,新式的火药和大倍径长身管让现在炮兵的射程已经超过了直瞄可以观测的极限,必须要使用精确的测量仪器才能够使用,原本想佛朗机炮、虎蹲炮那样放于阵前直接开炮的方式已经没办法使用新式的远射程火炮,而新式的武器、新的钢筋混凝土材料以及新的作战战术,也催生着新式的军事建筑,工兵科也应运而生。
若是没有军校培养出的大批人才,枢密院的改革也就无从谈起,而原本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都督同知、都督佥事这样的一二品的大员,也被朱由崧扔进了军校,让北海的那些军官对他们进行现代新式战术的学习。
明朝虽然政策强硬,实际上仍然是袭承了宋朝以文统武的政策,五军都督府原本为枢密院,后来改名为大都督府,再后来却被一分为五,由原本的“中枢机构”变成了处处受制于兵部的单纯执行命令的机构,就连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官衔,此时也成了虚衔,而且人事任命都需要经过吏部认可。
此时朱由崧的军校却让枢密院人才方面不在受制于吏部,有了自己培养人才的机制,不过军校对于那些武将来说,却不是一件受欢迎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军校不过是那些北海系的人,抢夺他们权力的一种手段。
枢密院有了这些人从中阻挠让枢密院的改制陷入了停滞当中,对此朱由崧也不得不亲自予以关注。
“究竟是那些人在闹?”
现在人总参谋部参谋长的张风府说道:“是右军都督府右都督李如柏为首的一些人,他闹得最凶,其他人不过是随着起哄!”
原本朱由崧属意的总参谋长是邵杰,不过因为邵杰跟李三才曾经有一段时间的合作,让他出任总参谋长,必然会让现在朝中日趋缓和的局势,再次恶化,因此朱由崧不得不选择了张风府,在谋略方面,张风府自然也是及优秀的,不过在处理一些事物上面,张风府还是不如邵杰圆滑。
朱由崧道:“李如柏?”
对于李如柏,朱由崧并不陌生,萨尔浒之战当中,其他三路具全军覆灭,而他却仅仅丧师几千,能够全身而退的李家名将,日后自裁身亡的那个家伙。李如柏是李成梁的二子,李成梁长子李如松早逝,他就成了李家乃至整个辽东军阀的代言人,辽东边军在李成梁的带领之下,虽然开创了一时的辉煌,也开创了克扣兵饷豢养精锐家丁的政策,然后九边各军有样学样,造成了边军的糜烂和军阀化。
李如柏闹事,朱由崧并不奇怪,在李成梁时代,辽东已经形成了一个“养贼自重”的军阀团体,辽东几乎成了他们李家的私人王国,李成梁去世之后,朝廷虽然进行了一系列的改制,让辽东重归朝廷治下,不过对于辽东军队他们仍然没有任何动作,或者说那些根本不懂军事的文人意识不到辽东军队军阀性质的变化。
这次改制,朱由崧设立的总后勤部和军需官制度,直接切断了高级军官克扣军饷的渠道,这就等于摧毁了豢养家丁的“李成梁模式”的基础,辽东军队他们会同意才怪!
朱由崧冷笑道:“既然反对,就让方大人和**星赵大人罢免他!”
张风府说道:“王爷,这样做会不会激化与辽东边军之间的矛盾?”
朱由崧冷笑道:“放心,就算是激化了矛盾,他们还敢来进攻京师不成?”
“这倒不会,只是对朝廷掌控辽东不利啊!”张风府忧心忡忡地说道:“现在北海的农具正在普及,大量佃户失去了土地,北海如今已经有二百万人,土地已经日趋饱和,若是没有新的移民地点,恐怕回生乱子,辽东地广人稀,土地肥沃,是最好的移民地点,若是没办法掌控辽东,那么怎么安置大量的移民?”
朱由崧点了点头,说道:“你看得很远,不过就算是我们结好辽东边军,辽东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李成梁的义子奴儿哈赤,如今已经快要统一建州女真,而这些年来,李成梁的去世和朝廷的争斗,却给了家伙发展壮大的机会,辽东的事情最后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