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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
华佗一行人来到了济南,就看到城外,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灾民,而济南城,城门紧闭,根本不让这些灾民进城。
“什么,你是华佗?”城门校尉原本是要射杀靠近城门的华佗三人。
但他听过华佗的名声,这才打开城门,接了进城。
华佗在城门校尉的带领下,直奔州牧府。
而这时候,青州的代刺史王翁,正在和各家商议洪灾的事情。
原本青州的士族,打算推举孔融为州牧,但孔融不愿意做,因此现在有王翁代行州事。
王翁出身琅琊王家,王家是青州首屈一指的士族。
王翁在后世可能名声不显,但他替死去的哥哥养大的儿子王基,却很有名。王基是曹魏名将,官至征南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封东武侯,死后还被追封为三公。
王翁他们听到华佗的判断后,震惊了。
王翁心惊胆寒中问道:“华……华佗先生,以先生的见识,我们该怎么办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 医者父母心
华佗说有瘟疫。
华佗是什么人,神医。
多少达官显贵病了都想找他救命,但他居无定所,一般找不到。
这边来到了济南,对着满堂的士族、官员,咔咔咔一说有瘟疫。
瘟疫是什么?
谁能不知道!
这些大人物们,差点屙了一裤兜。
大人们吃点喝点在行,吟诗作赋也没问题,但瘟疫完全的不懂,只有害怕,因此问计华佗。
华佗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一些办法。
“必须立刻派人,进入泛滥区,打捞尸体。”
“必须立刻收拢灾民,给与安置,供应清洁的食物和饮水。”
“马上购置大批量的药物,熬制药水发放。”
华佗咔咔一说,王翁等人,一开始频频点头,但随后纷纷色变。
王翁起身,惊慌问道:“先生,可有保全济南城的办法?”
华佗不假思索,就说了一套隔离的办法。
王翁等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王翁便说道:“来人,带华佗先生下去休息,一定要好好伺候。”
华佗道:“明公,防灾救灾的措施,什么时候实施?我还是能够帮忙的。”
“这个嘛……,还需统筹安排呀,华佗先生先休息,休息。”
华佗就被带走了。
王翁目视坐下的众人。
众人中,有年轻有为的青年,有年富力强的中年,有老当益壮的老者。
他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要知道,华佗的防灾救灾措施是好,但是太花钱粮了。
虽然众人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已经神交久已,王翁便有了决断,起身道:“那么,就按照华佗先生的办法保住济南。传令城防部队,驱逐外面的那些人,谁敢擅自靠近城池,杀无赦!”
众人眼观鼻鼻观口,微微闭目。
一日后。
济南城中,开始按照华佗的办法,集中收集城中的病患。
多少家庭分崩离析,哭喊声响彻。
“你们怎能这么粗暴的收治病人呢?应该给百姓讲明白道理,集中起来好救治,也能避免传染给家里人。解释一下,百姓会理解和配合的。”
堵着口鼻抓病人的士兵,看白痴一样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头。
他们根本不去理会,若非这个老头的弟子亮明了神医的身份,就一并抓走了。
华佗十分气愤,就要去找王翁理论。
怎么能这样收治病人,又不是抓杀人犯。
走到半路,整个济南城就暴乱了。
“不能让他们抓走病人!”
“快抢回来!”
华佗听到一群群民众的呼喊声,吃了一惊,急忙拦住一拨人道:“大家不要紧张,他们是被送去医治的!”
“送你妹,他们是被驱逐出城滴!”
“我亲眼看到我兄弟被押送出城了!”
什么!
华佗震惊了。
原来王翁等地方官员,虽然听取了华佗的办法,但并没有任何医治的打算,而是将病人全部驱逐出了城池。
这么一来,城中没有病人,就十分安全了。
但这做法太残暴了。
因此,激发了民变。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想要救家人的随我们一起!”
青州黄巾军,是继张角三兄弟后,黄巾余众中,最强横的。后世记载,连家属在内共计百余万人,其中三十万身强体健者,被曹操编成为具有相对独立性的“青州兵”。
这个时候的青州黄巾余众不多,但抓住了这次机会。
整个济南城瞬间就混乱了。
也许王翁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半个时辰后。
王翁等人的军队,无力抵挡全城的暴乱。他们放弃了大部分城区,只是守住了东城,开始掩护家眷撤退。
“华佗先生,这些黄巾贼太卑鄙了,趁机作乱。济南城是守不住了,随我一起前往孔北海那里吧。”王翁焦头烂额。
华佗愤怒,拂袖而去。
对于华佗的离去,王翁十分失望,但也顾不得这些了。
华佗出城后,便打算去河南,这里的河南,是黄河以南,也就是冀州东南部地区。
吴普十分不解,“恩师为何舍近求远,此去耽误时间,在这里救人不行吗?”
华佗叹息道:“王翁这些人,看来是不管百姓死活了。我们还是去秦使君那里,将我们的办法告诉秦使君。秦使君用了,就能够救治更多的百姓。”
他作为医者,想要救治所有人,但能力有限。去秦野那里,就能够救更多的人,他自然是要去的。
徒弟们便感到,若为救更多的人,果然还是去秦野那里好一些。
于是华佗师徒三人,寻到一艘已经无主的孤舟,渡江去了。
“沿江多少**的尸体,看起来南岸也不可能幸免。”
望着江中沉沉浮浮的漂浮物,便是见惯生死的华佗,也是揪心,发憷。
三人随便靠岸后,就下了船。
一番东张西望,刚刚找到方向,草丛里就蹦出来一队大汉。
看是秦军服饰,这些士兵,都带着口罩,警惕注视着华佗三人。
小队长防备道:“你们是从北岸疫区过来的?”
华佗并没有隐瞒,“是。”
小队长戒备的心情稍松一些,“你是个实诚的人,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救助你们的。”
“不过你们是从疫区过来的,需要先隔离。隔离半个月,若是不发病的话,地方上会安排你们生活。”小队长又道。
虽然只是听了只言片语,但也能听出许多事情。华佗师徒三人心中,已经对这里的主公升起敬佩的心理。
“等等,你刚才说隔离?”华佗问道。
小队长顿时详细的解说了一番。
华佗表示懵逼,“你一个小兵,怎能想出这么完善的隔离制度?”
隔离制度,可是华佗耗费多少心血,研究出来的针对瘟疫的举措。现在看来,这个军官所说,比他研究的还完善,又怎能不让华佗惊讶。
“这是我家主公说的。”
华佗顿时敬佩,看起来传闻不虚。这是一个爱民如子,又有能力的诸侯。
“好,隔离我吧,不过,我要进入病人的隔离区。”华佗点头道。
士兵们顿时后撤步,“你……你病了?”
“你才有病,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樊阿对于士兵的戒备十分不满道
“你师父是谁?”小队长问道。
“华佗!”樊阿淡淡道。
“不认识。”小队长一阵摇头,看向其他士兵,也是摇头。
徒弟抽过去了。
尼玛,你们这群傻大兵,竟然连我师父这么威名的名号都没有听过。
真是应了一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华佗对此表示无所谓,得知秦野的隔离措施比他还完善后,便感到自己也不必跑去告知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策略了,还是马上开始自己的工作为上。
于是,他就说自己病了,要求进入病人的隔离区。
徒弟对于恩师的行事还是不解。
吴普就问了,“为何不去找秦将军?”
华佗语重心长道,“秦将军的办法,比我还完善,这个方面我不用去了。还是尽快研究这一次瘟疫的症状,拿出药方后,再去找秦将军为上。”
吴普樊阿二人听到后,心生敬佩。
这就是他们的恩师,从不贪慕虚荣,从不在意个人的安危荣辱,完全是为了治病救人。
恐怕神农尝百草,也不过如此吧。
身赴险地。
徒弟们都是很敬佩他们的恩师,他们也是义无反顾的进入。
第三百六十三章 神医的震惊
平原郡城西边,有一座冀州最大的隔离区。
通往隔离区的大路上,来了一群人。
都是坐着马拉板车,人人带着大口罩。
华佗师徒三人,也在其中。
随着进入冀州,华佗十分吃惊的发现,一路上看不到一个流民、灾民。
要知道华佗他们从青州过来,在青州,一路上都是流民、灾民。道路两旁,倒地的病人、倒毙的尸体,比比皆是,而在冀州,完全看不到这些。
单从这方面看,若说冀州也是瘟疫的重灾区,都没有人信。
“远处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了。诸位乡亲父老不必担心什么,主公已经安排了专门的人员看护你们。一日三餐,还有热水供给。还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保证你们的安全。”
工作人员安慰着每一批进入隔离区的病人。
“你们听说了吗?青州传来的消息,那些人把生病的人全部扔出城外,自生自灭……。”
病人们都是惊慌的神情听着,但很快,紧张的情绪就放松了下来。
因为在冀州,冀州牧秦野,没有抛弃任何一个人。
华佗叹了口气,便感到传闻不虚,自己来对了地方。
少顷。
华佗遥望不远处的庞大营寨,“这里面,怕是能够安置数万人了。”
“这么多病人集中在一起,隔离区里面,肯定很艰难吧。”徒弟樊阿道。
数万人集中在一起,吃喝拉撒,又是固定模式,困难可想而知。
但当华佗他们进了隔离区的一刻,充满了震惊。
隔离区里,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乱糟糟,反而十分干净整洁。
地面铺着石灰。
帐篷可以用干净漂亮来形容。
若非不时传来咳嗽哭喊,还以为来到了一处安宁的世外桃源。
工作人员都是穿着白布制作的隔离服,头罩都有,只是露出一双眼睛。
日常供应有专人负责,垃圾集中销毁。
在这里的病人,也很平静。
华佗惊讶的发现,竟然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做思想工作。
“医护人员马上就会过来为大家诊断,请大家不要担心……。”一位年轻的思想工作者,说着话。
华佗对于秦野的隔离区,给与了高度的评价。
少顷,果然进来了一组医护人员,为这座帐篷中的所有人依次诊断。
又一会,轮到华佗被检查了。
“你没病,你进来做什么,你疯了?”
传来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