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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姑娘也会如此吧。
车夫到了地儿,终于停下。
前方就是余杭。
两人一路打探,找到了一家绣铺。
“请问,您见过这种花绒垫子吗?”凤川一抬头,竟看到了一个男子。
“您?”
男子身材如女子一般,纤声细语:“怎么,男儿就不能绣花了?”接着便接过她手中的物件儿,“我瞧瞧。”
他眼神上下打量,倏地问这是谁的?
凤川身在外地,便说了谎,“我的,只是前人留下,想问问您知道哪里能绣出这种垫子吗?”
“七朵祥云嘛!”他咂嘴,鄙夷的问凤川当真是这垫子的主人?
凤川面不改色,“是啊!我小时候的。”
他低声下气,此刻倒犹如奴才见了主子。
夸叹凤川长得漂亮,好话说了一箩筐。
他说过话,方摇摇头,看着垫子,说这东西余杭大多数铺子都会绣。
“那你知道哪间绣铺时间久远,已有几十年历史。”
男子思索了一阵子,用细嗓道:“陈家绣铺。”“茹泽绣坊。”这两家比较久远,其他几个十余年左右。
凤川闻男子耳语,总是想笑,这男儿的相貌倒是女儿般打扮,难免让人觉得奇奇怪怪。
他大抵也是看出这些。
有些不悦,嘴里念叨,人不可以貌取人,这些外表上的事都不可多论。
“——我没别的意思,您误会了。”
要了几家铺子的地址,她赶忙拉着翠菊离开。
她走了一半倒是笑了出声。
“这丫头,不可这般顽皮。”翠菊拉了她一下。
她仍旧嗤嗤笑着,甚至出了声。
两人走一段问几人,走一段问几人,先到了茹泽秀坊,那里的掌柜不在,两个绣娘,相对而坐。
“请问,你们见过这个垫子吗?”
一个绣娘望向凤川,点头,说她们常常绣这种文案,不过都是给皇宫贵族做外工,这两年倒是很少绣了,毕竟不流行了。
凤川抿嘴笑,“这东西都是给皇宫贵族的,普通百姓用不得?”
她点头,“祥云图案象征国家太平,后来皇上便让这图案留在宫中,每逢有皇子诞生,便做些,这是余杭的手工艺之一。”
若这么说,那姑娘的身份是格格?
难怪刚刚那个人不停地夸奖,她以为凤川身份尊贵。
两人出门,心头一阵感叹,看来这便是宫中哪个娘娘的孩子,流落民间。
凤川不解,既然是娘娘为何会让孩子丢在宫外,宫中森严,怎会发生这种错误?
“你有所不知,或许这人就是故意丢她出来,你知道女娃娃在宫中不可换取荣华富贵,将来一日还会成为战争的牺牲者,或许她出于某种目的才会将孩子丢出来的吧。”翠菊只能如此理解。
凤川不懂娘说的这些,只是认为宫中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根本不会养不起这一个娃娃。
她殊不知,宫中的勾心斗角,时刻可让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男儿若有福气可保娘亲平安,女娃若是长大,为平和一场战争,远嫁的人不占少数,她们的命运终究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或许抛弃她也是好事!”翠菊念叨。
、
064半面殇(三)
凤川不明娘亲此话怎讲。
皇宫贵族,妃子之间相互争斗。
曾听人说早在唐朝后宫,妃子为了夺宠,竟将其他妃子的孩子害死,每年宫中被杀害的孩子不计其数。
前一秒满身荣耀,后一刻葬身祸害也说不定。
“娘,若那姑娘真是皇宫里的孩子,我们也无法找到她的娘亲了。那里我们进不去,这么多年,这位娘娘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
那姑娘说她十九岁了。
翠菊拨弄手指,看着凤川。
绍兴十三年。
那一年是……
翠菊想起,那一年正是“宪圣慈烈皇后”即位,便是如今的“寿圣太上皇后”,说不定这个姑娘的身世和“寿圣太上皇后”当年即位有关。
“凤川,我们别查了,那姑娘你也看出来了,她心中满是仇恨,外加这事情涉及到皇宫贵族,你我不可多言语。”
这次凤川听话,两人在余杭逛了逛,第二日清晨便回了临安。
城门处进进出出的人并不多,些许生意人运着货物,少有达官贵人出城办事,风尘卜卜的归来。
临安在雪后异常寒冷。
土黄色的大地终究被洗刷干净,一片洁白。
寒风卷过,一阵凄寒。
铺子里炉火正旺。
任永裕一个人无精打采,见凤川与翠菊相互挽着进了门儿,他才露出笑容,转手探了探桌子上的壶子,扬手,“刚刚烧开的水,你们暖暖身子。”
“这趟走的如何?”任永裕看着她们迫不及待的询问。
铺子只有他一个人,老爷子喝过烧酒,回屋子睡觉去了,凤川直言:“这个案子我们差不得。”
“为何?”
任永裕心中一直认为,这世界上所有的案子都不会是乌龙,而且凤川的性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直到凤川说出这案子,他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皇宫之中?
他提起来都害怕,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他恍然想起昨儿那个姑娘倒是来了。
“她说了什么?”
她一脸冰冷,愁眉不展,那半面脸依旧被厚厚的面具覆盖。
听闻凤川出去查案了,转身离开,多一个字也没说。
“娘,我如何开口是好?”
翠菊啧啧,这确实不好说出口。
她一口揽下,代替凤川跟那姑娘说。
等了两日,姑娘一直没来。
两人有些担心。
她一个人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一个姑娘家,里外都要小心,若是午后未到,我们去客栈找她。”
晌午过后,仍未见到半面姑娘。
任永裕陪着凤川前去瞧瞧。
到了客栈,掌柜说这个姑娘退了房。
“那她叫什么名字?”凤川问、了这个问题,掌柜翻看一番,“初月,对,就是这个名字。”
他记得清楚,一个姑娘,独身一人,面带面具,孤冷高傲。
凤川言语感谢的话儿,失落的离开。
她莫不是给了银子就离开。
她那痛恨的眼神,又怎会放弃寻找呢?
凤川扶着下巴,脚下一滑,幸亏任永裕一把拉住。
凤川神态异常,着了魔一样,嘴里念叨着不应该。熟话说无功不受禄,她收了银子却没办成案子,惭愧不已。
她去了哪里?
她唯一的惦念——垫子,都不要了吗?
腊月里,家家户户忙活着。
一年到头,就为了过个团圆年。
凤川喜爱热闹,可现在倒是没了心情。
她总是莫名的发呆,想象那个叫做初月的女子过着怎样的日子?
翠菊已买了不少东西。
凤川开铺子以来,家中银两无差。
生活还算过得去。
可她藏不住事,心中泛起涟漪。
一个清晨,笼罩在云层之后的太阳照在洁白的雪地上。
雪花儿融化,又很快凝结在一起,聚结成冰。
院子门被推开,又是难听要命的“吱嘎!”
凤川本是满脸的愁容,这会儿倒是轻松了些许。
“你——终于来了,这么久了……”话没说完,初月竟不知如何一跃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她的喉咙。
凤川惊恐,翠菊连忙上前,看着她惶恐,“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松开。”
任永裕也紧紧拉着她,几人扭在一起。
她会武功,手劲很足,她似乎认定了凤川欺骗了她。
凤川呼吸困难,任永裕随即拿起一个杯子朝桌角磕了磕,杯子碎裂,他吼着若再不放手,便杀了她。
她并非害怕,见凤川难受的表情,心中一丝善意,松手,任由她瘫坐在地上。
翠菊连忙开口,她用胳膊掩着凤川,淡定的说着,“她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想问什么便问,我们问心无愧。”
原来她从得知翠菊和凤川去了余杭,因为知道她们一定会去绣铺。所一路跟随,从一个铺子掌柜那里得知凤川和翠菊的下落,她本想跟着一起打探,不料正巧遇到二人,听说这事不可擦手,后又听说这事情或许跟宫中的人有关系,她本想上前问却不料跟丢了,回到客栈发现东西让人偷了,她竟认为是凤川让人做的。
“你们真是奸人,不能帮我找到那个坏女人,还偷走我的东西,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周围人家听见了声响,赶忙过来瞧热闹。
凤川看着她,干咳了几声。
提醒她,若是事情闹大了,倒是不好,有人报官,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找到娘亲了。
她这才稳定情绪,找了位置坐下。
门口的人渐渐散去。
她冰冷的看着凤川,“你想活着吗?”
凤川哼了一声,正是因为想活着,所以才会避而不谈这个案子。
任永裕开口,她倒是蔑视,“我看你就是偷我银子的贼人。”
她看他如同仇人。
任永裕觉得这个女子或许疯了。
她视所有人为敌,只为心中那可怕地报复**。
她的眼神仿佛可以杀掉一切。
万物之中,人类秉承感恩之心,独她将仇恨刻进了骨头里,生母之亲,亲子之仇,她要报,若阻碍她报复,那便是罪不可赦。
“我想活着,没有一个人不想活着,就像你的娘亲将你抛弃,或许也正是想要你好好地活着,她不想让你每日处于勾心斗角的算计之中,你明白吗?”
065半面殇(四)
她的眼神没有半点迟疑。
笃定的看着凤川,问她到底查不查这个案子,愿不愿帮她找出生母?
“我若不应呢?”凤川大大地眼睛翻转着。
她哼了一声,言语,“帮不帮都是一样,有一日我若找出了生母,杀了她,自会供出你,你知道这件事情也逃不了干系,还有他们一样脱不了干系。”她指着翠菊和任永裕。
她早看出凤川对家人的感情,故意这样说。
凤川哼笑,嘴巴不时的坳着,问她难道不怕自己报官。
她笑了笑,一个亡命之徒,怕官府的人不成?
“我从小不知多少次跟官差打交道,你以为可以抓到我?”
她铁了心要报仇,凤川坚持说查不到,毕竟皇宫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我能帮你查到这是宫中之物,已尽力,银子还给你,只当我们没遇过。”
她靠近凤川耳畔,问了一句:“萧木是你什么人?”
她的眼神倘若知道什么,凤川有些害怕。
她悄悄告诉凤川,若想萧木想起曾经的事情,她有办法,但条件跟她一同进宫查案。
这如同一个天大的玩笑,皇宫并非人人能入,她却说得轻而易举。
“这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只是你一定要帮我查案,到时候我会放你出来,若是你不答应……”她歪嘴笑了笑,凤川心底不安。
翠菊言语此事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初月姑娘,你长得俊俏,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为何偏偏要走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