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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协如今主力都在冀州打仗,但并不代表后方就空虚,如果刘协如同诸侯那样疯狂暴兵的话,只凭刘协在这关中的声望,不说爆出四十万大军来,三十万却是没问题的,这几年关中大治,百姓殷富,刘协作为这一切的根源,在洛阳还不敢说,但在这关中,却绝对是民心所向。
现在要破刘协,只能趁其在洛阳立足还未稳之际,在战场上正面将刘协的十万大军击溃,原本司马防对于袁绍是抱着很高期望的,但结果却是袁绍被刘协打的跟孙子一样抬不起头来,如今正面战场之上打不过,却又将主意算计到关中来,不是司马防不想帮忙,而是他很清楚,刘协当初没有将家眷带往洛阳,就是因为洛阳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而留在长安,只能说明刘协对于长安的防护力量有着绝对的信心,这个时候哪怕跑去洛阳断刘协的后路,都要比跑来长安搞事情强。
怀着复杂的心情,司马防让车夫径直离开了这里,该帮的,该说的都已经到了,既然陈琳不愿意接受,他司马防也不想将整个司马家给填进去。
马车缓缓地行在道路上,司马防想着自己的心事,自杨彪下狱之后,他便一直深居简出,这一次破例将陈琳送来长安,也是抹不开人情,此刻他倒是有些认同刘协的某些理论,有时候,人情这东西,能成事也能坏事,人情需要律法来约束,才能导其入正轨。
自关中加强律法执行力之后,关中确实比之往日兴盛,司马防也不得不承认,法治的推行,对于天下而言,的确利大于弊,然而对于他们这些以往的特权阶层而言,律法越完善,便越不利,不止是世家,对皇权也同样如此,只是刘协一直以来控制着力度,但这就像是在玩儿火,就算刘协乃千古不出的旷世君王,但其后代能如刘协一般英武?
“唏律律~”
正当司马防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些问题之际,马车突然停了,车门外,传来车夫的呵斥声。
“尔等想干什么?可知这是谁人的车架?”车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个披坚执锐的甲士,色厉内荏的道。
“廷尉府庄钟,有事请见。”门外,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令司马防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廷尉府,对于朝廷大员来说,绝对是神厌鬼憎的一个衙门,因为一旦廷尉府找上门,通常不会有好事发生。
自己回到长安,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廷尉府就找上门来,司马防心中苦笑,这长安果然比洛阳危险许多。
深吸了一口气,司马防起身,缓步走到车外,看向来人,有些微胖,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庄钟之名,在廷尉府可不比满宠差多少,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别看那一脸笑眯眯的笑容极具亲和力,但一旦落实了罪证,这庄钟对付起人来,比满宠都要丧心病狂。
“老夫此番回长安老宅居住几日养病,不知可是有何事情冲撞了庄校尉?若是如此,老夫向庄校尉陪个不是。”司马防微微欠了欠身道。
“言重。”庄钟连忙欠身笑道:“只是廷尉府最近查到些事情,与司马尚书有些关系,所以想请司马尚书去廷尉府确认一趟,还望司马尚书莫要让下官难做。”
司马防闻言,默然片刻后,点头道:“也好,烦请庄校尉领路。”
“家主,不能去啊,过往进了廷尉府的人,有哪个能好过!?”老车夫拉着司马防,焦急道。
“无妨,廷尉府乃陛下臂膀,老夫相信,陛下绝不会毫无理由便擅辱大臣的。”司马防将目光看向庄钟笑道:“对吗,庄校尉?”
“司马尚书放心,我廷尉府拿人办事,想来讲究证据,若司马尚书真的问心无愧,我廷尉府找不出半点证据,不但不会为难司马尚书,下官亦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庄钟点头笑道。
司马防点点头,看了看周围好奇看向这边的百姓,不再多言,转身回到了车厢内,让车夫跟着庄钟他们离开。
看着车外对这边指指点点的人群,司马防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果然就算陛下不在长安,对于长安的掌控力却从未削减过半分,可笑冀州世家竟然以为长安防御薄弱,正是动手的机会。
薄弱个屁,幸好自己未在这件事情上面陷得太深,否则的话,脱身可就不易了。
马车在廷尉的监视之下,一刻钟后,来到了廷尉府门前,就如同庄钟所说的那般,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廷尉府对于朝廷大员还是非常客气的,并未如车夫所想的那般一上来就是严刑逼供什么的,事实上,廷尉府有着这样的名声与不少官员的宣传脱不了关系,但廷尉府在民间的声望可不错。
“司马尚书,请!”庄钟将司马防迎入了廷尉府,对着几名廷尉府的廷卫道:“去,将陛下赐下的那什么炒茶泡上一壶,给司马尚书送来。”
“喏!”
“何为炒茶?”司马防好奇的看向庄钟。
“陛下准备新设农部一职,将精盐之类的研究单独立下一部,这炒茶便是将以往的茶汤进行进一步的烘焙,味道……比之茶汤胜过百倍。”庄钟微笑着向司马防解释了一番。
“倒是要尝尝。”司马防点了点头,有些好奇,至于刘协欲新设农部的想法,没有太在意,他已经习惯了刘协的一些奇思妙想,而且如今大汉朝有工部生产军功器械,民生百用,有商行主持天下商业,如今再设农部也没什么奇怪的,士农工商,到此时才算是真的全了。
庄钟也不急着与司马防说事,一边等人奉茶,一边让人去取一些资料。
不一会儿,随着扑鼻的茶香涌来,一名廷尉端着两个做工精细的茶壶进来,为司马防和庄钟分别倒上了一壶茶。
还未喝,单是那茶香,便让司马防精神一震,伸手端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口气,轻抿一口之后,默默地回味片刻,睁开眼睛时,却是目光一亮,点头笑道:“妙!”
庄钟从部下手中接来一份资料,放到桌上,看着司马防道:“司马尚书,据在下所知,方才司马尚书所去之地,实际上是我廷尉以及虎贲卫监察的一些……逆贼残党所在之地,却不知,司马尚书的车架,为何会行经此地?而且还在此处滞留?”
司马防目光微微一眯,心中感觉有些可笑,那些冀州世家脑袋是被门夹了?都被人家重点关注了,都没有发觉,这等人,还想着发难?
“有故人之子相求,希望老夫能将其带来长安,正好老夫这段时间亦是颇感疲惫,想回长安歇息一段时间,所以顺路将其带来。”司马防心中恼怒,脸上却是没有多少表情,淡然道。
“何人?”庄钟问道。
“此事……关乎老夫家事,是廷尉府公事?”司马防抬头,看向庄钟,淡然道。
“不错。”庄钟肯定的答道。
“此人乃河北名士,陈琳,袁绍麾下任主簿一职。”司马防想了想,没有太多隐瞒,他必须将自己从此事中脱身,陈琳等人不足以成事,自己不能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们拖累。
“袁绍麾下主簿?”庄钟目光微微眯起:“即使如此,司马尚书何以还要助他?”
“陛下曾说过,公私分明,于公,我二人立场确实分明,然于私而言,陈琳乃老夫晚辈,而且此次也只是要老夫将其带来长安,举手之劳,老夫并不认为老夫有错。”
就算陈琳真的被抓,司马防也算不上有罪,毕竟此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去,他甚至不知道陈琳等人具体计划是什么,就是为了避免陷入此事,如今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最近几日,我等会准备动手,待破案之时,尚书所说的这些话,会公之于众。”庄钟简单的在纸上记录了一番后,微笑着看向司马防道:“尚书大人觉得如何?”
司马防心中一颤,抬头迎上庄钟似笑非笑的目光,面色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自然。”
第八十九章 屈膝
偏僻的小巷外,此刻已经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自虎贲卫成立以来,依旧很久没有出现这等大规模的行动了,平日里都是三五一队的在街道上巡逻,以至于不少百姓都忘了这支平日里负责巡逻和解决百姓争端的部队,在刚刚建立之初,可是下狠手收拾过不少恶霸、纨绔,手段之狠辣,行动之迅速,可丝毫不比正规军队差多少。
“这是何人?怎的被虎贲卫给盯上了?”沿途人不断对着被绑缚的陈琳等人指指点点。
“谁知道,看着斯斯文文,不过多半是个败类,别忘了,栽在虎贲卫手底下的贪官污吏可不少呢,不过这些人以前没见过。”
“都别猜了。”史阿从院落里出来,看着周围的人群,指了指陈琳笑道:“此人乃冀州袁绍麾下主簿陈琳,此番来长安,是因为袁绍在战场上败给了陛下,所以想要趁着长安空虚,霍乱长安,逼陛下退兵。”
“什么?”
“我就说,这人看着一副好皮囊,实际上却是个斯文败类,文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陈琳我听说过,去年那袁绍发布的讨伐檄文就是这货写的,长了一副人样,却不干人事,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若是用在正道之上,也不愧对他名士之名。”
“还名士,我呸~”
听着周围一群升斗小民对着自己品头论足,陈琳从未受过如此羞辱,一时间,一张白净英俊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突然仰天咆哮道:“司马老贼,吾若不死,必生啖汝肉!”
“啪~”
一颗鸡蛋砸在陈琳的脸上,蛋黄掺杂着碎裂的蛋壳自他眼角滑落,狰狞的目光凶狠的瞪向鸡蛋投来的方向,却见一名小童正一脸气氛的看着他,手中还攥着一颗鸡蛋,便要朝他丢过来,却被身边的妇人阻止,这让陈琳心中好受了一些,这天下,还是有人明事理的。
“贼孩子,怎么拿鸡蛋丢人呢?拿这些菜叶去丢。”妇人一把将小童手中的鸡蛋抢下来,随即将一篮子烂菜叶给了孩子。
“哦~”小童懵懂的接过彩兰,然后在陈琳发懵的目光中,抓起一把烂菜叶朝着他丢过来。
菜叶自然没有鸡蛋威力大,甚至凭孩子的力气都砸不过来,但对陈琳来说,这绝对是莫大的屈辱,而且见虎贲卫并未去理会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朝着一行人丢起了各种东西,甚至有心黑的直接扔石头。
“司马防!”陈琳眼中布着一道道血丝,朝着前方愤怒的咆哮着,同时奋力的挣扎着。
“啪~”一声脆响,一名虎贲卫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差点将陈琳给拍在地上。
“你敢辱我!”陈琳豁然回头,一脸凶狠的瞪着虎贲卫。
“少说废话。”虎贲卫一脸嫌弃的将手在陈琳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道:“不想挨打就走快点儿。”
“放肆!”
“孔彰,少说两句!”身旁的文士看着陈琳一脸暴怒的表情,无奈的道,在这种情况下跟虎贲卫怒怼,绝不是一件明智的决定,虽然虎贲卫在民间声望不错,但他在长安潜伏多时,很清楚虎贲卫对付人的手段,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惹怒了虎贲卫,都能将他揉成面条。
在陈琳的怒吼声中,一行人被虎贲卫推推搡搡的离开了小巷,同时几人之前所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