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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身后是谁!”
“是我。”
一个长着翅膀的人自虚空内钻出,翻手亮出长剑,当头劈下
第一千零八章:灭狐如投石,荡起层层波(求推荐)()
如果说计划,天狐真没打算吸食老妪,而是将目标放在那几名元婴修士,还有妖灵妖将身上。
天狐不敢打齐飞与燕不离等人的主意,因为它明白,对方宁可自爆也不会给自己机会。它也打不了学机会,因为他们一个都不在,不知是死后化为灰烬,还是被人藏起来。
没有人可吸,天狐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同伴。这是条好主意,或许就是天狐本来意思;此刻的它伤势过重,再也承受不起波折,正好用到同伴“信任”。
身陷前世且被人围攻,雷劫当头生死一瞬,天狐至今不晓得下方发生了什么事。残躯冲回的那一刻,其心多少有过疑惑,搞不懂、以七修百将那般强盛的实力对战一群低阶学、为何被打成那样?
吸干老妪的血,天狐懒得再想那些无聊事。吸也吸了,只要给它一点时间,仍能恢复实力,至少部分实力。现在的它已非来时那个侏儒,而是一只真正苏醒的天狐;当时当下,哪怕只有部分实力,谁能与其抗衡?
就在这个时候,人来了,剑到了,凌冽寒光催命夺魂,未临头似已砍到天狐的心里去,令其肝胆俱裂。如要形容感觉,天狐觉得这一剑比那道天雷还恐怖,几不逊色于盘星自爆。
非是天雷无力,此次雷劫因夜莲而起,针对只是元婴修士,打天狐是为了不准其闹场,强也有限。
对方显然没有解释前因后果的意思。提剑当头便砍。先前消失不见的那些学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七手八脚正着准备什么;人群里多出一名鬼鬼祟祟的魔修。不停吆喝不停叫骂,神情骄傲,如同率领一群幼仔捕捉虫的老母鸡。
最让天狐悲愤的是,下方妖灵妖将所余不多,且一片混乱撕咬不休,同时因亲眼见到老妪下场,老者二人惊惧飞退瞬间跑出老远,已来不及帮忙、或根本没打算过要帮忙。
这个人从何而来?这些人从何而来?这是什么剑?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天什么时候才能亮?
“天狐摆尾!”
血色迷茫。三尺小狐骤生三丈长尾,尾上千万血发如针,如一只高高举起的狼牙巨棒,挥舞迎向那支令人胆战心惊的宽剑。性命之危不能耽搁,天狐唯有强打精神,提聚刚刚自老妪那里得来的力量,做最后一搏。
仓促间天狐留意到。那把剑虽让人心惊胆跳,持剑的人修为却很一般。区区元婴修士,天狐怀疑他是否用了什么邪法,不然根本没理由能够催动那把剑。由此天狐心生庆幸,暗想还算好了,本尊福大命大自有吉星高照。看起来要死,总也死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狐看到了它最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双目圆睁,如同即将被强暴的少女。再发凄厉哀嚎。
“不要啊!”
山顶,莲台上。纱衣女不知何时重新站起来,淡漠脸上放着光,黯淡的双眼重聚神采,看起来比之前更明锐。那么高贵端庄的女人,竟、她连仪容都顾不上、或不屑整理,就这样半裸人间最美丽的身躯,抬起手,朝挥剑青年遥遥一点。
“三生祝尤,展!”
曾经在断背山上,得到三生相助的塑灵小大发奇想,以残破元婴之修为试与真灵相抗,结果虽然头破血流,也令四足眨了眨眼。
八十年后,塑灵三生再度联手,比起当初两人强大何止百倍?反过来,他们的对手比当初,弱小何止千倍?
神圣之光自天绝剑身而起,冲天扶摇三百丈,似要将那团浓厚劫云一道刺穿。抱剑不能定身,十三郎脚步踉跄几难站稳,待要强行挥动。
“下界蝼蚁,敢杀本王之奴!”
耳边突闻威严断喝,一道绝不属于此界修士能拥有的意志轰然而起,顺着天狐的身躯冲如天绝,再延着天绝冲向十三郎,瞬息将至。
十三郎眼睛眨也不眨,闷声不吭,毫不犹豫用出此生最强力量,挥出此生最强一剑。
剑如天柱,由双臂环抱托举当空疾砍,在天狐绝望的目光劈开狐尾,一闪而过,一闪而破,一闪带来彻底的黑。
“本王不管你是谁嗯?这是什么剑嗬!”
威严化作愤怒,愤怒变成疑惑,疑惑转为震惊,震惊包含浓浓忌惮与惊喜,那道意志在天绝游走一圈,在惊醒什么东西之前闪电般回缩,呼啸而去。
“小家伙,你最好不要死,本王等着”
气息与意志消失不见,天绝的剑身轻轻颤动两下,仿佛没睡饱的人打了两个哈欠,复归于平静。十三郎亦于此刻站稳,抬手抹去唇边血,张口收回天绝剑,无聊摇了摇头。
“不是真灵就是王,这运气真不是吹的。”
狼堡外,大营,正与几人商谈的雷尊神情突变,目光凌厉。
“天狐已死,飞儿或许”
几丝电弧凭空跳跃,雷尊无端闷哼一声,暗含无法掩饰的痛。掌雷大拿控制不住雷光,通常意味着其修行出了问题,后患无穷。
“道兄,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如商贾打扮的壮汉开口询问,旁边玄灵目光微闪,跟着补充一句。
“雷尊如有不适,我等或可等上几天。”
修为达到雷尊这种程度,修行遇到问题,后果或比战斗负伤严重得多;玄灵的话合情合理,无论考虑大局还是私交,雷尊都应抱以感激。
“不用。”
雷尊表情冷漠如霜,声音如万古不能花开的玄冰。没有感激,只有让人心悸的冷。
“就按几位的意思。集全力发动总攻,踏平狼堡。”
握拳徐徐起身,雷尊目光环视周围,落在壮汉商贾身上。
“天机老友深明天道,可与本尊一道,为此番决战持锋。”
斜谷入泗水处,五条巨舰依次上行,庞大身姿撞开潮水。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感。正船头,乐洪涛把盏迎风,睥睨目光远眺那座尚不可见的崖,默默想着心事。
从这里上行,距离三面崖已不足两百里,以魔灵舰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便可抵达。同时因泗水迷雾渐渐淡去。神念所能达到的范围越来越远,片刻后即可看到三面崖。
更快的办法是飞过去。此地向前地势开阔,无需担心妖禽偷袭;当然,即便真的有,这里人也不怕。
乐洪涛没有那么做。
有意或者无意,乐副使没有催促魔灵舰加速。直到其身躯猛震,神色突变,鼻端毫无征兆流出一丝鲜血。
“天狐死了!”
托杯的手骤然握紧,乐洪涛豁然抬头。
“天狐死,老祖想必会知道”
举手饮尽杯酒。乐洪涛擦拭唇上血迹,断然下令。
“加速。启炮,进入射程后,将三面崖轰平!”
军令如山,周围应喝声声,五艘巨舰推波逐浪;每条战舰内人员奔忙,阵法连启,森森炮口徐徐转向,露出冷厉之光。船头处,乐洪涛深深吸一口气,略显苍白的面孔央,透着极不正常的红。
“夜仙是你逼我无从选择。”
喃喃,乐洪涛与船上的人没有发现,距离舰队百里外,一条小小木船随波轻摆,如春日泛舟般轻松惬意。船上二女相互依偎,脚穿一模一样的布鞋,上绣大大黄花。
“姐姐,你说小五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得跟着他们?”
抱着一截木头依偎在姐姐怀里,殇女的眼睛眯如钩月,小脸绯红,神情懒懒不愿思索。
“太危险了。他们太强大,小五能干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轻风吹乱了殇的头发,蹭得黄花女鼻痒痒,有些烦躁,有些不安,有些恼火。
“它又不听我的怎么养都养不熟,真真岂有此理!”
山面崖,天空劫云再次聚集,丝丝电弧闪烁于漩涡,下次落雷近在眼前。莲台之上,夜莲此刻才有时间整理衣衫,并将凌乱姿容梳弄几次,让自己看上去齐整些。
做这些的时候,夜莲的表情平静,动作一丝不苟;其神情仿佛天劫与其无关,此刻正值闺房弄妆、准备绽放极致美丽一样。
天威浩荡,周围鬼枭安静下来,退避万米之不敢靠前。夜莲做着手里的事,轻蔑目光掠过枭群,扫过莲台下方忙碌且重伤的诸多人等,定格于那条身披大红披风。
披风神奇,目光落在上面仿佛会拐弯,生生被扭曲到四周。视线模糊,夜莲看不真切,神情有些不喜。
“师妹,专注天劫!”
齐飞狼狈挣扎起身,目光惊惶,声音带着哭音。
天劫无人可助,天狐干扰令雷劫更加强大,夜莲状态不足盛时五成,如何渡得了劫?必死局面揪心乱意,明知道下方战场关乎众人生死,飞殿下仍不肯回头,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果然是老样。”
听到了齐飞的话,夜莲没有回应,目光遥遥仍望着那条背影,内心感慨。
“别的本事倒也一般如比较骗术,天下谁能与你相比。”
这边暗感慨,下方老者徐徐开口,说的恰恰是夜莲心里的话。
“道友好本事,将我等骗得好苦。好在老夫双眼不盲,付出这么多代价”
脸上苦笑与欣慰并存,老者迎着十三郎的眼睛,信心十足。
“总算看透了你的底。”
第一千零九章:愚者千虑,终有一得(求推荐)()
“看透了我的底。”
十三郎没有回应老者的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那名老妇身边,十三郎略看了看,凌空一抓左手一抹,“顺”走戒指后反手抛给牙木。
“交给飞殿下,请他审审。”
“交给他?”
听说老妇未死,牙木有些不情愿,待接到手里却吓了一跳,“哎呀”一声赶紧扔给齐飞,并说道:“那个殿下,少先生叫你审审。”
真不愧是天狐,被妖老妇乃实实在在的化神修士,这会儿功夫已变得僵硬焦黑,像深埋数月的尸体一样释放着腐烂腥臭的气息。魔魂圣一辈与恶鬼打交道,此刻也被吓得不轻,生怕沾上什么不可化解的剧毒。
“这个”
望着魔族圣理所当然的表情,齐飞哭笑不得,一来担忧夜莲没心思过问什么俘虏,再则他心想危机尚未化解,这会儿审俘有什么用。
真要审的话,齐飞倒不怕她臭气熏天,而是这名俘虏精元全失尚且不死,难保尸变什么的,该怎么个审法?
搜魂?齐飞可不愿这么干,如今也没有能力这么干。
适才惊天一击,天狐由鼎盛变为极弱,这边人比它好不了多少;四名燕尾剑修当场死掉俩,燕不离与另一人浑身浴血,看似还在喘气,距离死亡也就半步之遥。齐飞比他们两个好些,至少还能说话。行动也比较正常。
不理还不行。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齐飞身为圣殿下。无论如何也应该做出姿态。无奈齐飞奋起余力,挣扎着朝老妇施展几道封印,暂时扔到一旁。
“此事暂且放一放。”
圣袍在身,齐飞不知牙木姓名,但能很容易辨别其身份;如此场面突然崩出来一对灵魔组合,齐飞脑筋转了几个圈,试探着问:“先生是何方高人?”
牙木挺起胸膛回答道:“魔王宫圣殿下,魔魂族圣殿下。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