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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与大先生搏命。沧浪星整个修真世界,有谁敢说有把握必赢?
世过境迁,大先生死了,五雷修为更加精湛且受众多分院拥戴,还有谁能限制得了他?
诸多念头瞬间闪过,廖香眉轻轻低下头,神情有些黯淡。
攻者心为首,五雷尊者神情平静,又说道:“而且为兄以为。师妹并不真正了解老师。”
廖香眉重新抬起头,寒声说道:“愿请教。”
五雷淡淡说道:“道院大比五人可更改,细节还是能动动。老师逝前遗令:道院之内,所有达到化境修士均有挑战资格,且不再需要弟子夺第一做基础,师妹可曾认真想过。”
廖香眉说道:“遗命我记得很清楚,不需雷尊提醒。”
五雷说道:“改动规则,师妹可知老师是何用心?”
廖香眉嘲讽说道:“老师知道你欲念难熄,当然要早做布局。”
五雷叹息说道:“不可否认,此举让许多本无此志的人生出野望,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廖香眉神情冷漠,不做任何回应。
五雷沉默望着她,目光中又一次涌出那种罕少见得到的怜惜,轻轻说道:“师妹难道没想过,此举给你也带来更多难题?实际上是老师。。。。。。给自己安排后路?”
挑战者范围放大,日子最难过的还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五雷的话很有道理,但其后半句。。。。。。
一时不明白五雷所指,廖香眉疑惑中抬起头,正与五雷火烧般的目光对碰,听到一句几乎令她魂飞魄散的问候。
“小红可还好?”
。。。。。。
。。。。。。
“你。。。。。。大胆!”
怒到极致,廖香眉抬手按向眉心那只光华怒放的眼。
“卑劣之徒,你敢。。。。。。”
“师妹又误会了。”
五雷平静挥手,丝毫不因被人曲解而生气。
“为兄猜想。。。。。。应该就是老师的意思。假如卓兄还在,此举等于为他参加大比留出空挡;谁都不敢先战师妹、后迎接剑尊怒火。假如事出意外,卓兄无法护持周全,老师是希望师妹能够急流勇退,保小红一世平安!”
“一世英雄一世贼,不知师妹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越是威高权重,恨其怨其的敌人也越多,老师纵横一生灭敌无数,恨他的人可不少。如今老师仙去,师妹再因大比发生意外。。。。。。”
言罢,五雷合目长长叹息,似因看到发生在将来的某件悲惨事,过许久才再度睁开眼。
睁开眼,便是两道利剑。
“除此之外,师妹、还有老师,都弄错了一件重要的事。”
五雷不修神目,此时此刻,他的目光似比道法神通更凌厉;正对着廖香眉的眼睛,令她生出难以面对的感觉。
竭力保持平静,廖香眉情不自禁想要问,自己弄错了什么事?
五雷以行动给了她解释。
“涛儿,跟我走。”
“是,老祖。”
乐洪涛应声而动,如乖顺小狗跟在五雷身后,临行不忘转回头,朝廖香眉轻轻一笑。
“岭南那点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
。。。。。。
。。。。。。
第九百三十章:祸自不期来(求推荐)()
一世英雄一世贼,这句话通常形容人,有时也用来表达宗门兴衰,仅需做一点小小改动,将“世”该成“时”。
水仙宗,曾经的孟林第一大宗,虽不能与外界那些超大宗门相比,但在这块土地上,水仙宗称得上一枝独秀,可呼风唤雨。
一时英雄一时贼,仅仅半年不到,水仙宗弟子们真实地体会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表面上,因为宗门多了位大高手,孟林修士、包括那些怀着各种心思进入孟林的修士们,对水仙弟子依旧保持着必要尊敬;内在里,尤其在一些具体事务上,水仙门人屡屡体会到宗威不在的落寞,甚至有些悲凉。
比如眼下。
。。。。。。
“太过分了,姓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太过分了!”
宗门剧变让杏儿体会到杀戮残酷,但没能改变她的性情,小小丫鬟怒发冲冠,恨不得将惹恼自己的人暴打一顿才能出气。身旁一名水仙宗弟子温言宽慰,说着话的同时,自己脸上也有隐怒难以消除。
“也许他们真的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一路飞驰,杏儿怒气冲冲叫道:“梁山又没有被人打,又没有人死,今年这么好的收成,会一点炎虫都没有?”
“是啊,不可能没有。”
这名弟子中年面孔,其实是一位结丹修士,按理该算杏儿前辈;但他半路出家进入宗门,仍保持着散修特有的谨慎劲儿。因着慕容沛的原故。中年人不敢以前辈自居,思忖中说道:“也许。。。。。。是我们要的太多,吓着人家。”
杏儿嗤之以鼻,说道:“那是现在!换成往年哪用我们上门,只要发一道令贴,无论要多少,孟林国大小宗门,个个抢着往咱们家里送。”
中年弟子沉默不语,心里想你既然明白。何苦还要因此生气?再说了。往年我们又怎会需要购买什么炎炎虫。
“也不知道那位前辈到底得了什么毛病,整个孟林的炎炎虫给他一个人用都不够。。。。。。”
“嘘,姑娘切莫要如此说,宗内有严令,不准随便议论此事。而且子,若无那位前辈坐镇,我们兴许还不如现在。”
“是啊,听干奶奶说,要不是那位前辈及时出现,夫人他们或许就。。。。。。”
“可惜。前辈毕竟只是外人,若不然。周围这些宗门家族怎敢放肆。”中年人大约听到些风声,神情唏嘘。
“外人更应该报答,可是这炎虫。。。。。。该买的都买了,该抢的也都抢了,还要上哪儿去找更多呢?”
说着说着又举得气闷,杏儿怒叱道:“本姑娘亲自出马,宋江那个黑炭头竟敢不给面子。亏他还敢自称及时雨。”
听了这番话,那名弟子沉默想了想,苦笑道:“也许不该这样讲,正因为杏儿姑娘亲自出马,他才敢拒绝。”
杏儿大惑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那名弟子说道:“谁都知道您是夫人身边最亲近的人,连姑娘都被派出来,外人岂会不知道水仙宗伤亡有多惨重,怎会不动心思。还有。姑娘或许不知道,梁山看似野修聚合而成,实际上。。。。。。”
欲说还休,杏儿大怒喝道:“实际上什么,一群草寇,能反天了不成!”
豪气干云是表象,杏儿怒吼更多是为了掩饰尴尬。年前遭突袭后,水仙宗弟子伤亡太多,表面看似强盛依旧,人员上的损失却难以弥补。那些精锐弟子需要整顿应变,偶尔还会出征捉拿已查出与突袭事件相关的人与宗,着实抽不出更多人手。
此番大肆收集炎虫,水仙宗弟子足迹遍布全国甚至更远,越发捉襟见肘。杏儿姑娘的本事不算大,为宗门出力的热情谁都比不了,面对这种情形,岂能坐视不理。几经哀求,恰好赶上一件要紧事,慕容沛将她派了出来,一路向北,沿途顺带寻找机会收购。
结果便是现在这样,前方跳马涧遥遥在望,意味着马上就要离开孟林国界,杏儿的行囊依旧空空如也,收获是个大大的零!
自己出面反而错了?这让杏儿无法接受,气愤叫嚣。
“快点讲,梁山到底是什么?”
“我听人说,梁山实际与道。。。。。。谁!”
“想知道梁山是什么,宋某可为姑娘解释。”
天空一道阴测测声音响起,杏儿闻声抬头看,一眼便看到那张油黑肥腻让人厌憎的面孔,顿时怒不可遏。
“宋炭头。。。。。。”
“走。。。。。。分头走!”
身边弟子大吼着打断,毫不犹豫掉头飞遁。
他看到宋黑头身边那个黑衣人。
或许是因为杏儿身份表现与众不同,那人冰冷的目光朝下方看了看,余光因而瞥到中年人的身上。就是这一记正眼都不算的目光,中年修士魂飞魄散,险些当场就崩了元神。
“走什么。。。。。。”
杏儿也留意到那双目光,与中年人不同的是,她只感受到淫邪与狠毒。
“走啊!”
中年人连喷精血提高遁速,除大喊再没有理会杏儿,不顾一起想要远离此地。
黑衣人到底多强?中年人根本没办法估计,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强修士是元婴,那种感觉与眼前之人完全没办法比较。面对这样的人,中年修士生不出半点与之对抗的念头,唯希望分头逃跑能有效果,或者那人干脆只是路过。。。。。。
结果显然不是。
“她就是那个丫头?”黑衣人淡淡开口道。
“禀尊上,她就是。”宋黑头恨不得趴到地上,似如此方能充分表达恭敬。
“拿下,搜魂。”黑衣人随口吩咐着,五指凌空轻轻一抓。
三百丈外,中年修士飞遁的身形凝固,脸上绝望的神情尚未完全展露,便如烟花被点了火,绽放层层绚丽。
其身后,杏儿的哀呼恰于此时响起。
。。。。。。
。。。。。。
“好看么?”
“不好看。”
“这样呢?”
“还是不好看。”
“。。。。。。这样呢?”
“嗯。。。。。。还是原来好看。”
“那没办法了。爹爹只能变到这样。”
成百上千水仙宗弟子忙着四处收集炎炎虫。用到它的人此时却悠闲到不像话的地步;竹楼内,洞府中,父女二人嬉戏中办着他们的正经事:易容。
修士易容很容易,同时也很艰难;容易是因为他们动动念头便可凭元气改换脸部肌肉,进而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艰难是因为草草改变的面孔瞒不住人,尤其那些心细如发的老怪,便是不凭神识窥查,也能看破端倪。
一个人之所以长着那张脸,是因为他们的经历性情动作时刻磨砺而成,换言之。改脸的同时还要对习惯做一些改动,方能符合身份。当然。假如只是想遮住容貌、但不在乎被人看出来易过容,这件事情就简单得多,几称随心所欲。
十三郎变脸很容易,但要变出一张适合经常露面、同时让女儿也满意的脸很难;几经尝试,小不点对这张普通许多、但比之前显得刚硬很多的面孔勉强表示赞同,但不忘提出心中疑惑。
“爹爹为什么要改变摸样?”
“因为爹爹不想叫人认出来。”
“为什么不想叫别人认出来?”
“因为。。。。。。爹爹的名声不太好,很多人不喜欢。”
“他们敢!他们有眼无珠!”
“呵呵。也不是了。有些人知道、看到的事情不够多,难免胡思乱想。”
“这样啊。。。。。。爹爹是打算原谅他们?”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别人怎么想都可以,不需要爹爹去原谅;但他们不能因为那些想法乱做事,因为事情一旦做了,等于木已成舟,没办法回头,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原谅。”
“木已成舟。。。。。。明白了,爹爹的意思是:木头做成了船,就再也变不成树重新活过来。”
“这个。差不多吧。。。。。。你今天怎么来了?”
慕容沛不约而至,十三郎稍觉意外,看其面带喜色,疑惑道:“有什么好消息?”
慕容沛提裙施礼,回答道:“夫君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