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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定七虎角色也不难;只要看看它们的位置、门人构成与平时所能做的事;自可得出结论。因七族毕竟是七族;不方便也不能公然与官府对抗;乱舞城内九分天下;八大宗门所属区域;官府连征民用土的权利都没有;可想而知背后站着的是谁。
三王是谁;背景怎样;十三郎一无所知;但他知道三王很强大;但也有个限度。他们能够震慑依附于七族的八门;但又不敢真正称霸乱舞;当然;随便冒出来一个草头王便能威胁七族;十三郎觉得可能性和彩票中奖的几率差不多;这才没有望风而逃。
最大的可能是;三王多半也是利用了七族之间的矛盾;吃准了他们不敢大动干戈;这才得以称王。
雪坡之战;源头来自猫女与黑老;假如他们代表的是七族之一;其它五族很难坐视不理。加上他们所说的三方争鼎;十三郎左思右想;认准其必然各属一王。
“不要瞎猜;我不是哪王哪族的人。但是我知道第三王随时准备出手;或许已经出手。”
十三郎望着猫女的眼睛;说道:“别问我的来历;你不够资格。”
第六百三十四章 : 涡流连浪,我自涛头笑()
与聪明人谈判很方便;比如现在;只要开出让他满意的条件;十三郎似可称为工具。
与聪明人谈判很难受;比如现在;因对对方一无所知;条件无从谈起。
当有把柄被对方牢牢抓住的时候;难受就变成痛苦;痛苦到无法言表。猫猫女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堵墙;光溜溜全无着力处;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先生高才;妾身确为血舞”
“你就是血舞?”十三郎心想有没有弄错;三王如果才这点实力;小爷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猫女摇头说道:“先生误会了;妾身的是意思;妾身的确为血舞王办事;但;不是他属下。”
十三郎恍然;说道:“明白了;你是他请过来的帮手?”
左看右看;十三郎看不出猫女有什么了不起的长处;心里不觉有些轻视;暗想我是不是太谨慎了;小心过了头。
猫女有苦难言;总不能说本座实力惊人;双瞳惑杀无往而不利不说是否光彩;刚刚才吃过苦头;吹牛是否不太合适?
无奈加上郁闷;猫女收起绕圈子念头;说道:“妾身虽没有带来条件;但不妨听听先生的意思。明说吧;先生如能得到血鼎;肯否割爱?需要什么样的代价?”
听了这番话;十三郎微微一笑;给出一个令猫女哭笑不得的答复。
“一半。”
一半?一半什么?
答案是:不管是什么。
十三郎的意思很明白;神情理直气壮;但太过想当然。
听到条件的猫女神情有些怪;不是吃惊于对方狮子阔口。也非因无法接受而觉得愤怒;她觉得疑惑;进而醒悟;随后咯直笑。
“妾身此时才肯定;先生真的不知底细;或许还”
眼里闪着莫名的光。猫女说道:“不知死活!”
十三郎平静地望着她;不置一词。
对视良久;猫女怜惜说道:“开出这样的条件;先生根本不知道血鼎是什么;做什么用。”
十三郎说道:“然后?”
猫女神情转冷;说道:“这说明您不可能受人所派。还说明即便血鼎在您手中;也不值一文。”
十三郎不承认;不否认;说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猫女上上下下看着十三郎;仿佛他是一头猪。
十三郎静静回望;仿佛她是一头母猪。
车内再次陷入沉寂。两个人像两头猪一样互相看了半天;均看出对方的冷漠嘲讽;但都看不出有谁会服软。
又过了一会儿;猫女终不打算继续这种无聊游戏;说道:“为了一件不值一文的东西与三大势力作对;先生好勇气。”
十三郎诚恳说道:“勇气这种东西;我一向不缺。但要纠正一点。你认为的匹夫之勇;想错了。”
猫女微讽说道:“愿闻其详。”
十三郎笑了笑;低头;持笔;写字;淡淡回应道:“你走吧。”
“”猫女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十三郎写完一个杀字;说道:“回去和你家主子好好聊聊;换个聪明点的来。”
猫女依旧不知该说什么;从表情与剧烈起伏的胸膛看;她应该很愤怒很生气。有些难以控制。
十三郎感受到了什么;头也不抬说道:“不管是谈还是打;都应该换人。”
简简单单的话;平平淡淡的语气;不管是装还是真有底牌。总之猫女没动。
没敢动。
十三郎没有再说什么;旁若无人地写着字;安安静静地写着字;写出一个个杀意狰狞的杀。
又过了一会儿;十三郎轻轻吁出一口气;落笔抬头;眉间略有不解意。
猫女已不在;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一张纸;写满杀字的纸。十三郎没有阻止她带走那张纸;专注于思索中。
“血鼎到底是什么?”
不出十三郎所料;猫女前脚离去;次日黑袍老者便到了。不同的是他不像猫女那样偷偷摸摸;而是堂而皇之地找到林如海;在其引荐下、极为正式地出现在十三郎面前。
很有意思的举动。黑袍用这种方式告诉十三郎;他比猫女更难缠。
十三郎很干脆;立即开口说道:“仙长这是要告诉大人;我不怀好意。”
林如海瞠目结舌;黑袍老者哑口无言;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接下来的一幕更荒唐;点破老者用心后;十三郎居然随随便便地朝林如海挥手;说道:“大人自便吧;这里有我。”
林如海二话没说;拱手抱拳扬长而去;留下黑袍傻乎乎地望着十三郎;半天不能吭声。
“一半。”
十三郎没有废话;说道:“猫女刚走;得到的答复和你一样。”
黑袍忍不住掉头;望着尚未走远的林如海;转回身呆呆看着十三郎;表情精彩到无法形容。
十三郎说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不怕林大人听见。”
黑袍无奈点头;心想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十三郎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林如海开窍了。”
黑袍大惊;张口就要说话;但被十三郎截在前面;严肃警告说:“你去的话;他还是他。”
他还是他;意思是林如海还是那个林如海;黑袍当然知道林如海是什么德行;马上闭了嘴。
十三郎说道:“要不;你再试试?”
黑袍连连摇头;一副话都懒得讲的摸样。
十三郎笑笑以示赞赏;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说呢。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林大人的经纪人。”
“嗯?”
“不懂吧;知道你不懂;经纪人的意思就是全权代表;代表林家处理这件事。”
十三郎解释着;重复说道:“一半。”
黑袍目光疑惑。或许还有些讥讽;但不像猫女那样浓重。
因面对的是个黑瘦丑老头;十三郎不兴趣再玩一次瞪眼游戏;淡淡说道:“回去吧;不行就换人。”
黑袍掉头便走;什么都没带。什么都没说哦;说了一个“嗯”字。
十三郎没有理会黑袍;目光转向林如海消失的方向;眉间再次露出思索。
“下毒会是谁呢?”
蛉花是一种奇怪的花;蛉花之毒是一种奇怪的毒;实质上看;它甚至不能称为毒药。因其不致命;对身体的伤害也不大。
当然;若一直任其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生出祸患;且无法根治;无可挽回。
它的作用是催化;催化的不仅仅是药力。还有心性。举个简单的例子;它能让喜欢的更喜欢;仇恨的更仇恨;信任的更信任;厌恶的更加厌恶。蛉花效果缓慢;施展麻烦;最最重要的是;它产自灵域。
修真世界无奇不有;花花草草都蕴含着难以理解的奥妙;假如没经过道院苦修;假如不是身边有一位钻心求索的药师。十三郎绝无可能认识这种几乎没什么用处的药草。
铜锤不仅是个单纯孩子;还是个执拗的孩子;自从发现道院藏有这种难以寻觅的毒药后;他便开始配置成丹药给自己服食;坚持不懈。
他的用意很简单;不让自己有机会分心。要一辈子钻研丹道;不惜吞毒。
痴迷于一道的人十三郎见多了;但像铜锤这样当初谷溪听闻此事后大加赞赏;看着十三郎的目光满是暧昧;以至于十三郎时常担心;老家伙会不会给自己下毒;让他专心学禁。
想起道院;十三郎微微有些失神;心里想老师现在到底怎么样;四方鏖战发展到哪一步?还有当初那一剑究竟是何意?为什么那般亢烈激奋;为何那般不甘心?
会不会是某种征兆
用力摇摇头;十三郎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有人给林如海下毒;时间已不短;所以不会是黑袍老者本人。那么;下毒的人究竟与黑袍有无关联?又或者是第三方?
能得到蛉花;想必和灵域有些关联;此处已可算魔域腹地;距离灵域超千万里;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最最重要的问题;下毒的人是谁?
要查也不难;将能接近林如海的人通通抓起来;以十三郎的狠毒手段;定可逼出真凶。但他不愿意那样做;一来必定牵连无辜;且会造成恐慌;让林如海无所适从。
林家世代谨慎;身边人无一不是千挑万选;拿几名贴身丫鬟来说;自三四岁便抱入府内养育;几可算半个女儿。十三郎已认真查看过;所有人都没有被魅惑的迹象;这样还被人下毒;只能说那些谋夺血鼎的修士被逼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林如海真的很不容易。
一个凡人啊!
还有一点;由目前情形看;林如海中毒并不是坏事;对十三郎的处境反而有利。
本就复杂的局势;如今连灵域都牵扯进来;十三郎着实有些头大;走钢丝很好玩很有意思;但若超出能力所及;与送死没什么区别。
“了不起的凡人;了不起的凡心。”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十三郎双眉深锁又缓缓展开;变得高兴起来。
“苦心谋划造成这种结局;下毒者不知作何感想。”
欢呼声恰与此时想起;仿佛整个车队被欢愉气息感染;人人纵情个个喜悦;真情流露。
五狼山到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 人为家思狂()
五狼山又名五狼涧;五狼谷;五狼坡
五座山峰形入啸月狼头;共同围绕出一片山谷;峰顶白帘挂壁;热气升腾终年不绝;山泉汇聚成溪成潭再成河流;蜿蜒走入下方的苍翠与清幽;奏响一路欢歌。
河如绸带环山;河上一座石桥;宽敞整洁;铺着一层薄薄的雪。
刚刚落下的雪;干净;透彻;晶莹;正如此时看到这一幕的人。
谁都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得到;五狼山居然这么美
歌声起;豪放的曲调**的歌喉;一声声一阵阵;渐成燎原势。野民不通教化;歌舞就是其文明;家居未定展不开腰肢;何妨高歌一曲;庆幸自己走对了路;跟对了人;也以最直接的方式传达喜庆。
粗犷的歌声连成一片;鹰飞雪傲松涛连绵;看着听着思着想着;矜持庄雅的夫人不禁热泪盈眶;世代书香的林大人感慨万千;就连沉迷书道的少爷小姐也都清醒过来;鼻端嗅着苍松特有的冷香;把胸怀尽情绽放。
十三郎也觉得惊异;之前倒是问过五狼山的环境;奈何天狼战士们一脸神秘;均以‘看了就知道’作为托辞。虽从其眼内看到过骄傲;十三郎仍无法想象
如此美丽且如要塞般险固的地方居然住着一群贼该说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