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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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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郎顿时哑然,心想这天下真够小的,随口扯一句都能惹出事情。左右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讲述实情,说道:“这个……师弟修为浅薄,看不出他境界如何。不过听周围的人说起来,何问柳似已进阶结丹中期。”

    “怎么可能!”

    慕容沛几乎跳起来,本就不怎么好看面色变得煞白,连连自语道:“这下糟了,云师兄若知道此事,怕是要更加失望……。”

    十三郎望着她紧张的摸样,不知该如何劝慰,也不知该不该劝慰,唯有沉默。他心里暗想当初你们既然齐名,修为理应差不多,怎么进道院的反倒进阶更慢?话说回来,何问柳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怪不得人家传言。

    慕容沛显得大为焦虑,眉头蹙成一条直线,忽然想起来什么,追问道:“师弟说他吃了苦头,是不是因为强渡清河?”

    十三郎点头。

    慕容沛涌起期待,继续问:“那他有没有掉到水里,飞了多远?”

    十三郎温和地望着她没有开口,心想师姐你如此替杜云考虑;只怕他未必领情。

    慕容沛显然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他强渡成功了?他真能飞越全程?”

    十三郎再次点头。倒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觉得如果真如她说讲的那样,双壁与天骄彼此敌对的话更不可心存侥幸。

    扑通一声,慕容沛明白了十三郎的意思,干脆坐到船上。

    如果说败给十三郎在于料敌不明,还能够找些理由解释的话那么实力境界被何问柳sisi压制,对生性骄傲但又心胸狭隘的毒云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一股绝望无力涌上心头,慕容沛两眼望天呆呆发愣,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周围一片安静,灵舟上的两人彼此无言。

    沉默良久十三郎终忍不住说道:“以我的观感,道院对弟子间的争斗虽不禁止,却也有些约束。说句不该说的话,云师兄受些挫折未必不是好事,师姐不妨劝劝师兄,不必太过忧心。”

    “师兄他…,是不听劝的。”

    慕容沛微微低头,黯然说道:“话是没有错,但师弟却想错了。师兄就是受到的挫折太多,才变成如今摸样:当年师兄尚未结丹便立志进入内院,后来屡试屡败前后已不下十余次,如今……”

    “等等!”

    十三郎听得一头雾水,打断她说道:“道院十年一次开启山门,你们入门不过三十年,怎么能失败十几次?”

    “你有所不知进入内院实际上有两种方式,一种便是道院大比,按照十年一期定时举行;再一种没有任何限制,只要能够登上须弥山顶,随时可以进行。”

    想了想,她补充道:“当然了,灵石是要缴的。”

    十三郎听了后暗自琢磨一阵试探问道:“是不是登山反倒更难?”

    慕容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半是赞许半是嘲讽说道:“师弟明智心灵,当真非常人也。”

    不待十三郎辩解,她继续说道:“师兄久历挫折,不仅信心受挫,还被诸多人耻笑;积郁难平之下,竟于书楼选择幽冥火爪的功法修行。时间一长,起心性越发变得偏执。此次他动用新修的神通,却一招就败给师弟…,川说到这里,慕容沛苦涩一笑,眼神却有一丝埋怨,心想你赢了师兄也就罢了,何苦用那么丢脸的方式责辱,委实有些过分。

    略顿了顿,她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再知道何问柳进阶成功,我真不知他会怎么想。”

    十三郎摸摸鼻子,无奈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实在受不了,最多离开道院返回宗门。这里灵气如此稀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你们才没能比得上他。”

    “师弟你错了。”

    慕容沛严肃说道:“道院号称修行圣地,并非依靠灵气取胜,而是因为这里富含天地之力。且因为其自成一方世界,可随时入世又不受真正世俗干扰,无论修道还是修心,都是大有稗益的事情。”

    她仍把十三郎当成筑基修士,认真劝诫道:“师弟你境界暂时不够,尚不能体会到天地之力的作用。以后只要勤奋修行,自然能够明悟。至于离开道说”……

    神情转为惨淡,慕容沛茫然说道:“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但是师兄他”…”

    “这么多年下来,师兄为了进内院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耗费的资源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宗门内部对此都颇有微词,如今这种情形,要让他承认现实就此放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十三郎不以为然说道:“大道千条,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又有什么不可能。”

    慕容沛大摇其头,轻轻的声音说道:“你不明白,我能想到的办法,全部都已经试过。说得多了,别人还会讲闲话,对师兄来讲,这比杀了他更难受。”

    “是吗?”

    十三郎表情渐渐冷冽,无法再忍耐下去。他可以想象,这三十年时间,慕容沛为了杜云付出多少心力,耽误自身修行不说,只怕就连出宗门提供给两人使用的资源,都有可能被杜云独占。

    不客气点说,就是倒贴!

    心力替慕容不值,十三郎冷笑讥讽道:“我看也不尽然。如果他真的那么血性,刚才也不会任我离去。”

    实话最伤人,用在这个时候最合适不过。杜云彼时实力未损,如果真把胜负看得比生命重要,大可重整旗鼓再战。

    当然了,在一个法力受到压制的地方与肉身强悍者战斗,其结果不用想也知道。杜云宁可忍受屈辱离去,未尝不是明智的选择。

    听了这番话,慕容沛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她转过身,强笑说道:“还要多谢师弟说出这件事,让我”…有所准备,师弟刚入道院,有些规矩难免不懂;可有什么要问的,师姐可为你解释。”

    “规矩这种东西,碰到了自然会懂。”

    见其心丧若si的摸样,十三郎不忍说道:“不过我的确有些话要讲,若有得罪,还望师姐不要怪责。”

    慕容沛神色淡淡,示意他继续。

    “既然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由他去si!”十三郎冷言厉色,断然说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恐迟迟() 
因突兀而显得无礼的话,没有意想中的效果。

    最起码,没有带来带来十三郎想要的那种石破天惊且震耳发聩的效果。慕容沛仅仅错愕一下就清醒过来,感激地朝他看一眼,没有做出回应。

    十三郎略感无趣,自嘲一笑便打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想也是,慕容沛说到底也不过资质优于常人的修士,十三郎也不是口出佛言便可教化万灵的大道高僧,假如一句话便将其数十年的感情揭过,他反会觉得失望。

    试图离间别人的感觉不好,尤其是面对一名柔弱女子;十三郎默默摇着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师弟不必介怀,此番云师兄妄动杀念,已有入魔之倾向。此番回去,我当与老师禀明此事,善加引导。只是……”

    慕容沛望着十三郎,略有不安说道:“希望师弟大人大量,以后莫与云师兄为难……”

    十三郎摇摇头,说道:“不过是件小事,犯不着记挂。师姐不必上报,只要他不来找我麻烦,不会再有风浪。”

    平静的语气,体现出异常强大的信心,慕容沛听了他的话,微感诧异同时也不禁有些腹诽。她暗想你到底还是不知深浅,不明白能打并不意味着全部。况且即便说到战斗,只要离开清河,她也不认为杜云真的比不上十三郎。

    想到这里,她认真说道:“师弟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上报不仅仅是为你。还是为了云师兄考虑。幽冥火爪阴狠毒辣,我担心他这样下去,会走上歧途……”

    十三郎洒然说道:“师姐想多了,道院既然把功法放在书楼,自然考虑过修行后果。我觉得这与功法无关,就好比刀可以用来杀猪宰羊,同样也可以杀人。关键是看握刀的人。”

    言语间暗含提醒,他说道:“至于我,师姐大可不必担心。”

    望着慕容沛担忧的面容。十三郎索性绕开话题,遥指岸边说道:“码头已至,师姐是和我一起入城。还是另有安排?”

    慕容沛明白他的意思,考虑到杜云的感受,的确不适合与十三郎一起入城。有些不自在地捏捏衣角,她说道:“师弟不认识路,我还有没有给你介绍道院规矩……”

    “规矩嘛,遇到了自然弄得明白。”

    十三郎有些好笑,说道:“我不认识总有人认识,紫云岛就这么大,还能走丢不成。”

    “放心吧,真要是找不着。我扯开嗓子大喊大叫,总有人能听见。”

    慕容沛为之莞尔,愁容稍解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先去办些事,迟些时候等师弟安顿下来。我再登门道谢如何。”

    十三郎哪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暗暗叹息,点头与慕容沛告别。

    待慕容沛离去,十三郎登岸收起灵舟,挥手将大灰从兽环中放出来,乘驴而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灵气这么差!”

    自从来到灵域。大灰对充满灵气的环境明显不适,好在他不是修士,不用依靠修为道法,战力倒不会有太多影响。十三郎考虑道院的日子久远,总不能一直关着,干脆让它提前适应。没想到大灰竟然颇为欣喜,看看四下无人便开了人言,说道:“奇怪,我怎么觉得这里很舒服,比魔域还舒服。”

    十三郎心头微动,明白它是因为血脉关系,对天地之力的感受更胜常人,遂笑着说:“废话,这里是道院,焉能不舒服。”

    “道院!”大灰一声惊呼,好似想到了什么,为之沉默下来。

    “怎么了?”十三郎有些意外,好奇问道:“是不是不想留下?”

    “哪儿的话啊!道院嘛!为兄早就想来了。”

    “那就快点,我赶时间。”

    “放心吧,保准儿不误事。”

    大灰嘶鸣一声,四蹄如飞欢快而行,心里默默感慨:“天意啊天意,真是天意!”

    暮色渐临,广场上的人们三五成群,按照原有或是刚形成的圈子聚集在一起,由喧闹到平静,再有平静到喧嚣,略有骚动。

    叫卖的不再叫卖,打听的不再打听,大家关注着两个方向,一个是那名始终安然平静的书生教习,一个是广场入口处的青石街,神情难以平静。

    清河渡船按时而发,过了午后便停止载人,如有入院修士到得晚了,就只能在对岸等待明日过河。眼看日已西垂,谁都没理由还不能从渡口赶到城里。

    老生熟知规矩,新生此时也从老生口中得知大概,均明白那位教习先生是在拖延,或者是为了等待什么人。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道院教习何等超然的身份,怎么会为了某些人、或者是某个人故意等待?

    出于好奇或者嫉妒,人们不自觉开始清点人头,修士中有的是过目而不忘而能人异士,经过一番比较排查,大家很快发现,只有那名有幸坐上院长大人的船的青年还没有到场。

    于是乎,议论之声渐起。

    “机缘啊!我咋没这个命呢!”羡慕者说。

    “未必,你们新来的不懂,道院之中别的不敢说,老师绝对是公平的。院长大人身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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