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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妮娅说完之后,慢慢地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原来如此,这种魔法就叫做‘虚无’吗…虽然我也早已经觉得它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随便对别人说。”
“为什么?”
“‘虚无’是传说中的魔法。很有可能有人会想利用这种力量。所以很危险的。”
“传说?太夸张了吧?”
蒂法妮娅笑道。
“这样先天不足的我,怎么可能是传说?那也太奇怪了吧。”
“我是说真的。”
看到才人如此认真地强调这一点,蒂法妮娅就点了点头。
“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对谁也不说这件事就是了。不过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技术不小心被知道了,也只要夺走对方的记忆就好了…”
看来在远离尘世的地方长大的蒂法妮娅,不太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才人也喝了一口酒.
这样喝着,不知不觉,眼帘变得越来越沉重了。月光映照下的蒂法妮娅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光芒四射。
才人不断回味着刚才听到的。
这个妖精般美丽的少女,竟然有着那么悲伤的过去。
才人闭上了眼睛,醉意袭来,他慢慢的坠向浅浅的梦乡。
神之左手纲达鲁乌,是勇猛果敢的神之盾。左手握太创,右手握长枪,守卫不断前行的我。
神之右手温达鲁乌,是心地善良的神之笛。操纵着世上所有幻兽,把不断前行的我送到天上地下海中。
神之头脑密斯尼特伦,是智慧的结晶神之书。凝聚着一切知识,给予不断前行的我以助言.
然后连有最后一人…就连记述其名也让我感到踌躇…
带领着日名下仆,我来到了这片土地…
才人在歌声中醒了过来。
黎明仍未来临,两轮明月,仍然挂在窗外。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蒂法妮娅正抱着竖琴坐在暧炉前面。
“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刚才的那首歌?”
于是,蒂法妮娅再次唱了起来。
她的歌声像要渗进内心一般回响着,美丽得如同地那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发一般。
“这是和咒浯一起听到的歌曲吗?”
蒂法妮娅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开始用竖琴弹奏起曲子来,这一次她没有唱歌。才人一边听着那曲子,一边小声地向德尔弗伦格问道:
“…我说,德尔弗,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说不定还有其他虚无的继承者…也说不定还有纲达鲁乌之外的虚无使魔这件事…”
“知道。”
“那你千嘛不说啊。”
“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性’。不过,只是可能而已。没必要说吧。”
面对这么不当一回事的德尔弗伦格,才人不禁有点生气了。
“你总该告诉我嘛。”
“告诉你什么?”
“露易丝和蒂法之以会掌握‘虚无’魔法,并不是偶然的吧。肯定有什么理由的对不对?”
“这个我也说不准。毕竟我只不过是一把剑而已,那么深奥的事情我不懂。不过,你知道丁又怎么样呢?搭挡,你已经不是纲达鲁乌了。”
“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这么一说,德尔弗伦格就开始用有点认真的声音说道:
“搭档,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其实蛮喜欢你的,因为你这个人非常率直。所以.你给我记住这一点,不管我说什么,干什么,全都是为了你着想。如果我说你没必要知道的话,那你就不用知道。还有…”
“还有?”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对话,耶就是真的不知道。”
才人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是结果却什么也没说。
蒂法妮娅继续在演奏。才人闭上了双眼。
“…真是的…有点不妙啊。”
“这次又怎么了?”
“听着这首曲于,不知为什么,开始回想起地球来了。”
“地球…那是搭档你的故乡吧?”
“没错。”
“你会怀念故乡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首曲子,是普里米尔想念故乡的时候弹奏出来的啊。也就是说,里面渗透着的就是‘望乡’一这种心情。”
“普里米尔的故多,就是圣地吗?”
“是吧,大概…”
“大概?你就不能好好记住吗?”
“别说傻话了。你以为那是多少干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全部记住嘛!”
才人往杯里倒葡萄酒然后一口喝尽,说:
“普里米尔就是神吧。大家不都是经常说着在始祖普里米尔的御前什么的来祈祷的吗…?”
“少胡说了,他根本不是神。普里米尔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不,也不能用‘普通‘来形容…应该说是神的代言人…或者说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怎样,总之就是个伟大的人吧。”
“没错。”
“就因为是那么伟大的人的故乡,所以大家才会吵着说要从妖精族手中抢回来什么的吗?”
“应该是吧。”
蒂法妮娅一边弹奏着曲子.一边开始流泪。
也许她也在想念自己母亲的故乡…妖精族居住的土地吧。
才人忽然一下子觉得这样子的蒂法妮娅给人一种亲近感。
她的故乡,并不是在这里。
和自己一样是异国人。也许地耶耳朵有多尖,思念就有多浓吧。
蒂法妮娅的泪水.映照着月亮的光辉,闪耀若晶莹的光芒。
在才人的脑海中.万千思绪正打着旋涡,不停地汹涌翻滚起来。
好不容易才结束的战争。
消失不见了的纲达鲁乌的印记。
刚刚认识的,新的虚无继承者。
然后…还有露易丝。
对于那桃se长发的少女来说,不再是纲选鲁乌的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了。
已经无法再回托里斯汀。
已经无法和露易丝相见了。
因为…露易丝真正需要的是纲选鲁乌…而不是自己…平贺才人。
带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思绪,才人在不知不觉间也流下了泪水。
才人感觉到,自己的泪水仿佛正慢慢溶入了这思念故乡的旋律之中…溶入这望乡的旋律之中。
第十章 勇气的所在
战争结束后大约过了一个月…现在是地二个月、哈格尔之月的第一周…弗莱亚之周。来字各国的贵人们都纷纷集中到了亚尔比昂的首都伦迪纽姆。
伦迪纽姆…
跟有着悠久的哈尔吉尼亚各相比,这是一个有着相对清新气息的城市。在它的中心部分,延伸着以特定规律整齐排列的石铺街道。
大约在一百年前,伦迪纽姆遭到了一次大火的袭击,街道上那些用橡木和泥涂料做成的建筑物几乎全部被烧光了。于是,当时的亚尔比昂国王马上下令,禁止伦迪纽姆以后在建筑物上使用木材。
亚尔比昂空军之所以能够编制成威震哈尔吉尼亚的空军力量,其中也有着在这样的理由下保护森林资源的因素存在。凭着以丰富的木材建成的强大舰队,在云端之上俯视着哈尔吉尼亚的白之国亚尔比昂,一直作为强国而为各国所畏惧…
然而,到了今天,那一切都已经是过时的童话了。
现在的亚尔比昂,只不过是一只被放在餐桌上的鸟儿。一只被拔掉了翅膀、剥掉了爪子、在餐具上等待着被切成一块块的、烤熟了的鸟儿。至于哈尔吉尼亚的列国,恐怕应该以“对这块虎视耽耽的饿狼”来形容吧。
在伦迪纽姆的哈佛兰宫殿之中,就挤满了这样的一些晚会出席者。
戈利亚、格尔马尼亚、罗马里亚…各国的国王和皇帝都亲自操刀,以众多的臣下作为侍应生,马上就要开始对鸟肉的分配份额展开激烈的争夺了。
托里斯汀王国的女王安丽埃塔,也是这个为期两周,名为“诸国会议”的晚会的其中一名出席者。
安丽埃塔正坐在白se大堂的圆桌旁。
在她的身边,可以看到枢机卿马萨林的身姿。而坐在马萨林身旁的,正是过去安丽埃塔本来出嫁的对象…格尔马尼亚皇帝阿尔布雷希特三世。这位在激烈势力争斗中嬴取了皇帝宝藏,就西箱野心的凝聚物一样的四十岁男人,从刚才开始就以好se的眼光在本来属于自己的安丽埃塔身上不停地游移着。
看到安丽埃塔狠狠地盯了自己一眼后,他马上就歪起嘴角露出了笑容。
“你好啊,安丽埃塔陛下。”
“非常抱歉,现在已经是女王了,阁下。”
阿尔布雷希特三世听了,不由得闷哼了一下鼻子。
在安丽埃塔的前面,从罗马里亚的大使正一脸恭敬地坐着。仅仅是派遣了义勇军参战的罗马里亚,在这个会议上几乎没有任何发言权,因此他们只派出了大使来参加会议。
在他的身旁,是挑起了亚尔比昂大使之职的霍金斯将军。
他是一位有着精悍面容的壮年男性。在座的明明全都是各国的国王,可是面对着他们的霍金斯却没有露出半分畏怯的神se。他满怀自信地挺起胸膛,脸上看不出任何败军之将的悲怆感。这种态度,甚至不身旁的格尔马尼亚皇帝更能给人好感。
“可是…那家伙还真够慢的啊。”
阿尔布雷希特三世向安丽埃塔低声说道。
“你是指约瑟夫国王吗?”
戈利亚的国王约瑟夫直到现在还没有入席。
“嗯,无能的美男子。戈利亚也真是出了个跟国格毫不相配的国王。您知道么?那家伙杀害了有才能的弟弟,夺取了王位。所谓的无耻之徒,恐怕就是指这样的家伙吧。”
就像是被这句话所吸引似的…
咚喀、咚喀、咚喀…响起了大步大步走来的脚步声。门也随着“啪嗒!”的声音被打开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蓝发的美男子正站在那里。
负责叫唤的卫士慌忙向会场上的众人宣告了他的到场。
“戈利亚国王陛下!”
那实在是越看越让人着迷的俊美容姿。那隆起了结实肌肉的高挑身体,看起来就像一位古代的剑斗士。萧穆而富有威势的脸上,点缀着蓝se的胡子正在轻轻飘动。
此人正是戈利亚国王约瑟夫。
注视着集中到会场上来的众人,戈利亚王露出了满面的笑容。
“哎呀哎呀!大家都到齐了啊?哈尔吉尼亚的国王们像这样子汇聚一堂,也应该是未曾有过的事吧!真是值得庆贺的一天!值得庆贺的一天啊!”
约瑟夫发现了阿尔布雷希特三世也在场,就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亲爱的皇帝陛下!我没能出席您的戴冠典礼实在是多有失礼!您的亲族们身体还好吗?对,就是您为了戴上这顶皇冠而把城堡赠给了他们的那些亲族啦。”
阿尔布雷希特三世的脸se马上苍白了起来。赠给他们城堡…这种说法简直是天大的讽刺。约瑟夫其实是拿阿尔布雷希特三世把政敌软禁在塔里面的事来开玩笑。
“听说他们还被非常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