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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伯爷的独子白平生带着一家人从江南省回来了,而白蔡蔡爷爷这一支,也因为占尽天时地利,发了点财,明年要盖新房,再说三叔公家,三叔公一子三女,子下有两个孙子,长孙白学朝读高三,次孙白学达读初三,一个高考生,一个中考生,来年都是关建期。
正好今天杀猪,自家有猪头,又办齐了其它祭品,于是三兄弟合计,祭祖,为来年祈福。所以,今天一个上午,家里的男人都在忙着祭祖的事情,女人则窝在厨房里,烧菜,炸圆子,麻花等,忙个不亦乐呼。
对于祠堂哪,祭祖哪什么的,小孩子都是份外好奇的,斌斌一改阴郁,兴奋起来,叫唤着毛毛,追着白学武的脚步离开。
“喂,你们几个,等等我。”一边的小楠不干了,急慌慌的吼。
“女孩子不用祭祖,你在家待着。”远远的白学武一吼,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小楠不干了,跺着脚:“奶奶,为什么女孩子不用祭祖。”
“这奶奶也不清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呗。”奶奶好脾气的拉着小楠到身边:“老祖宗的话,咱们听着就是。”
“哼,重男轻女。”小楠一脸的不痛快,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转身又对蔡蔡道:“外面的雪好大,我们去堆雪人吧。”
白蔡蔡看了看外面的天,从早上到家,那雪就一直没停过,时大时小的,这么个大雪天,白蔡蔡只想窝在家里的火桶里,一身烘的暖暖的,再学奶奶的样子打个盹啊,这才是神仙日子啊。不过,却架不住小楠又推又拽,便由着小楠拉着出了门,院子时里,雪有十几厘米厚,而且雪还不见停。
小楠伸着头,朝屋里看着奶奶正打盹的样子,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便低声的对白蔡蔡道:“蔡蔡,我们悄悄的去祠堂那边看看。”
“不好吧。”白蔡蔡摇摇头,只可惜语气不够坚决,她心也有些好奇好,前世,白家人四处奔波,难得有个齐聚的时候,再加上父母离异,白家从来没有举行过这样大型的祭祖活动,这一世,能瞧瞧也是挺不错的。
“别假了。”小楠一脸不屑的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还冲白蔡蔡眨了眨前,就不信蔡蔡一点不好奇,蔡蔡默然,得,被这丫头看穿啦,便也冲她挤挤眼。
然后两人飞快的抓起一个放在院子里的竹斗笠,挤在一起,踩着雪,朝白家祠堂跑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白家祠堂,祠堂很老了,墙上的青砖看着十分的斑颇。再加上此刻大雪,屋顶一片雪白,让人感觉更深沉久远。
“不行,不能从大门进去,准得让人赶出来。”白蔡蔡探头看到祠堂里,远远的大人们排着坐次,几个孩子仍不懂事的跑来跑去的看稀奇。
“嗯,我知道,那边有个狗洞。”小楠道,拉着蔡蔡转到院后,果然一个狗洞,不过,已经叫人扒的老大,这时大半洞口边堆着雪。
“真钻啊?”白蔡蔡面色有些怪异,钻狗洞,前世今年第一糟啊。
“钻啦,钻啦。”小楠说着,倒是当先钻了起来,好在铜口大,小楠只要弯个腰低个头就钻过去了,到了那边一个劲的招手:“快啊,快啊。”
得,免不了,于是,蔡蔡也钻了进去,低头时,一块雪正掉在后领口,只觉脖子一阵冰冷刺骨的,蔡蔡没忍住,一抬头,结果头就重重的敲在洞顶上。掉下更多的雪,白蔡蔡整个人顿时成了雪人。
小楠抱着肚子快笑瘫在地上。
“还不快来帮忙拍雪。”白蔡蔡气的瞪眼,她果然不是钻狗洞的料。
忙活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找到了最佳观测地点,一扇半开的窗子。
“啊呀呀,他们在拜了,别说,大伯爷站在最前头,还挺有气势的啊,跟电视上那些大家族长一样,平时真没看出来。”小楠边看边嘀咕着,这丫头也是个电视迷,有时家里看不到,星期天还专门跑蔡蔡家来看。
白蔡蔡默然,这丫头感情着是来找电视感觉的。
“对了,那个站在平生大伯后面的是不是就是学峰堂哥啊,戴眼镜的啊。”这时小楠又道,白蔡蔡凑过头去看,然后点头:“是学峰堂哥,今年同学朝堂哥一样,是高考生。”
平生大伯虽然是蔡蔡父亲辈的老大,但他在外读书多年,又分在外面工作,结婚反倒落在白平健的后面,白学峰正好跟三叔公家的长孙白学朝一般大,两人今年都是高考生。
前几天,白蔡蔡就听晓玲姑姑说过了,她大哥白平雷发狠了,早耳提面命的叮嘱过白学朝,一定要考个大学,再不成,也必须是个大专,这是暗地里跟平生大伯较起劲来了。
“别说,咱家这些堂哥里面,学峰堂哥长的最帅了,学朝堂哥还行,就是黑了点,学达堂哥还没长起来,现在有些对不住观众,太矮了,学武堂哥就是一痞子加暴发户。”
“那学文堂哥呢?”白蔡蔡忍着笑问,小楠就一张毒嘴啊,自家二哥若听到这样的评论,怕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学文堂哥我都两年多没见啦,好象都没啥印象了,学文堂哥啥时回来,我记得他背过我。”小楠转过脸问道,脸上倒是一片想念之情。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还要过几年吧。”白蔡蔡道,其实,按兵役的年限,学文堂哥到今年的下半年就满三年了,应该要退伍,但前世,白蔡蔡记得,学文堂哥后来转了志愿兵,也就是后来的士官,过个好几年再退伍的。
“谁,谁在窗户哪儿?”白蔡蔡和小楠两个只顾着聊天,倒忘了地点,声音大了起来,叫屋里人听到了,大伯爷一声大喝,白蔡蔡和小楠两个一激零,撒腿就跑。
仍从狗洞那边跑出来,又跑转弯,躲到一边一户人家的墙后。两人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我就知道是你们。”白学武不知从哪旮旯钻出来,冲着两人嘿嘿直笑。
白蔡蔡和小楠也嘿嘿的笑。
“不好,蔡蔡,二哥,我头晕。”小楠突然趴在墙边道。
“还装。放心啦,二哥不会出卖你们的。”白学武很义气的拍着胸脯道。
白蔡蔡呵呵笑着,也以为小楠在装,可仔细一看不对,小楠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青气,这时牙关紧咬着,倒象是中了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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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年三十
第六十七章年三十
白蔡蔡不由的望着不远处的祠堂,果然也透着青气,不由的一阵懊恼,祠堂都是用来供奉祖先的,阴气最重,而女子属阴,一旦女子进了祠堂,就比较容易受阴气所伤,这股阴气就是一股子煞气,而小楠又曾经被鬼压床过,这东西也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讲究,没想到才这一会儿,便受到煞气的伤害。
“二哥,不是装,是真晕了。”这时,蔡蔡也顾不得了,连忙拿出身上挂着的一块福运石,放在小楠的眉心处,轻轻的揉了起来。
心里想着,小楠这体质,以后怕是更容易招惹一些煞气和不干净的东西,看来,得给她弄块好点福运玉符。
“啊,怎么会这样,小楠的身体太差了。”白学武也急急的道。
就在这时,小楠睁开眼睛,白蔡蔡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们呆的时间不长,小楠看了看蔡蔡和学武,有些虚弱的问:“我咋啦,咋跟上次鬼压床似的。”
“什么鬼压床,今天多冷啊,你们还到处跑,定是受了风,受了寒,来,我背就回去,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再乱跑,瞧我不让你好看。”白学武凶道,口气虽然不好,但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以前白学武在白家就是坏孩子的代名词,三婶最看不惯白学武,自然免不了拿他在小楠和斌斌面前做坏榜样,这也造成小楠斌斌两个有些瞧不上白学武这二哥,而白学武呢也看不惯小楠和斌斌身上的小毛病,平日里一见面,就老起小矛盾,可真到关健时候,白学武还是有二哥的样子的。
白蔡蔡想着,就应和着二哥道:“是啊,是啊,快回去,以后咱们可不能再来祠堂了。”
小楠有过一次鬼压床的经验,这次又是这么着,心里早就怕了,乖乖的趴在学武的背上,从此将祠堂列为禁地。
回到家里,小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吓得三婶直跳脚,冲了两个热水袋,将小楠整个的塞进被窝里,小楠担心着鬼压床的事情,硬拉着蔡蔡相伴。
“其实,我今天发现,二哥挺好的。”小楠突然道。
“是啊,你之前还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呢。”白蔡蔡取笑道。
“那好,我以后不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了。”小楠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白学武咋咋呼呼的声音:“学峰,学朝,学达,我有钱了,正月里,我带你们到镇上去玩,溜冰跳舞,管吃管喝。”
听着这得瑟的声音,白蔡蔡和小楠相视一笑,得,二哥这口气还是暴发户,用爷爷的话来说,这小子就这样儿,得等以后讨个老婆管着,才能收敛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白爸拿出那瓶珍藏的百年梅林酒,白二哥一看这酒,那眼神就发绿了,嚷道:“二叔,这大过年的,总有我的份儿了吧?”
“有,今天都有。”白爸乐呵呵的道。将酒交给白学武,让他倒酒。当然,蔡蔡,小楠,斌斌,毛毛几个小的是没有份儿的。
倒好酒,白学武就迫不及待的给爷爷敬酒,敬完了,自己滋溜的一口喝干,咋吧了一下嘴道:“除了香点,好象也没啥感觉,总之是酒就是了。”
这一句话把大家说乐了,白大伯指着儿子说:“真是糟蹋。”
白蔡蔡一边插嘴道:“二哥这是猪八戒吃人生果儿。”一边白奶奶听了直点头。
众人直乐呵的东倒西歪,气得白学武拿眼瞪白蔡蔡。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过了团圆饭,白学武手一招,招呼着斌斌和毛毛去屋里搬烟花爆竹。
白蔡蔡拿着打火机,几人一窝蜂的围在院子里,村里各处都响着鞭炮声,时有烟花飞上天空,映着星星,亮闪闪的,格外的绚烂。
“二哥,我来点,我来点。”斌斌在边上大叫,一把抢过蔡蔡手上的打火机,毛毛紧跟在他身上边,上窜下跳的象只小猴子。
“去去去,一边去,有二哥在,哪有你的份,到一边去,小心一会儿炸了手。”白学武推着两个小的到一边屋檐下。
这才先拿出二十响的双响,就拿在手上,砰——啪——,声音震耳欲聋,拉下来又是一挂百子千孙鞭,噼里啪啦的,立时,整个院子里就腾起了一起烟硝的味儿。
“二哥,放焰火,鞭炮留到晚上十二点放。”这鞭炮一放,过年的味儿就全出来了,白蔡蔡也凑热闹的跑上前,拿着一根电闪烟花:“二哥,点着。”
“好咧。”二哥应声,帮蔡蔡点头烟花,然后一个跳跃闪开,立时的,一窜细碎的烟花众白蔡蔡手上的烟花筒里喷出,不高,弯弯的一个弧度就消失在空气时。白蔡蔡干脆乐呵呵的挥着烟花筒在院子里转圈。
“我也来,我也来。”小楠不干示弱,也拿了一根,跟着白蔡蔡一起放了起来。
姐妹两正玩的乐呵,那边白二哥点头了一个电老鼠,这是一类在地上旋转的烟花,只听一阵滋滋滋的声音,那电老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