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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荆叶泪光闪烁的眼帘前忽然一亮,那月牙似得印记突兀的从月神神像的手掌间滑落,萦绕着荆叶,发出温暖的光,仿佛娘亲在安慰他一般。
荆叶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一弯月牙,哽咽道:“我……我,我便只剩下你了……”
这一枚月牙印记,也许是月神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而在雪国的那个夜晚,或许是他一生唯一枕在娘亲怀里的夜晚。
荆叶望着月牙儿,月牙儿停留在他眼前,一寸寸靠近他,贴近他的脸颊,温暖的光照在荆叶脸上,泪水无声的滑落。
渐渐地,那月牙儿一丝丝渗入荆叶眉心消失不见,而在下一息,荆叶神海霍然一亮,便在神海上方,一弯月牙跳动这轻舞着,映衬着神海下方的波光粼粼。
荆叶哭着,哽咽着,悲恸着过往。
全然不觉有人到了这座被遗弃的巨城。
“吱呀”一声轻响,长长的妖王殿尽头的石门突兀张开了一分,传来一阵女子脆生生的声音,只能那女子说道:“姐姐,想不到这火焰山腹地,炎脉深处竟然还有这么一座巨城!看来当年的妖族是真的强大啊!”
“可不是,听闻当年妖族的两大始祖可都是浩土之上的最强者,便连我蜀山开山始祖也对妖族始祖敬佩非常”,另一女子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大殿中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那身后的女子,突兀讶异道:“姐姐,不好!那里有人!”
这一双女子不用说,就是欧阳花和琴女了,琴女一声惊呼,欧阳花猛地向着妖王殿深处望来。
也便在这时候,她们的说话声终于惊动了坐在妖王座椅上悲戚的男子,他泪痕未干慢悠悠的抬起头向着灯光映照的红毯上望来。
待看到坐着的人脸庞时,欧阳花骤然呆住,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半晌,突兀喊道:“小鱼儿,你……你怎么了?”
荆叶一愣悲伤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待看到那一张熟悉美丽的脸庞是,竟然情不自禁的开口道:“花儿,是你么?花儿,我……我没有父母了”。
荆叶抽泣着,一句话脱口而出,全然不觉自己失态,几乎忘了欧阳花便是他仇人的女儿。
“花儿?”
两个字,便叫欧阳花将先前的矜持退的一干二净,他竟然叫我花儿?
琴女见了欧阳花表情,又看着远处的荆叶,便扯着欧阳花衣襟悄声嘀咕道:“姐姐,别搭理他,这小子忒不识趣!”
只是,这一刻,欧阳花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琴女的话,一瞬间,她再也忍不住,大步朝着荆叶奔跑过去,她看着他悲伤的神情一阵心疼,她来到他面前,伸手去擦他眼角的泪痕。
哪知这时候,荆叶突兀的向前一凑,猛地靠在了她怀里低声抽泣起来,哽咽道:“花儿,你知道么?我没有父母了,我是个孤儿,我的父母都死了”。
万籁俱寂,欧阳花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刹那既是永恒,她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去摸荆叶的长发,安抚他,任凭他伏在自己怀里,依靠着他,让他的泪水大湿衣襟。
这一刻,于他,是多么的悲伤!
这一刻,于她,是多么的美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儿与少年
“姐姐,你究竟要抱着他到什么时候,这小子忒不识趣,居然在姐姐怀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琴女凑上前来,一抬手轻轻扬起荆叶的脑袋,然后讶异的望向欧阳花,这时候欧阳花才醒过神来,方知荆叶悲伤过度,竟是在自己怀中睡了过去。
听得琴女的话,欧阳花顿时脸颊通红一片,从小到大,她何曾与一般男子这般接触过,一时间手足无措,却也舍不得撒手,嘀咕道:“可是他睡着了,怎么办?”
欧阳花虽然害羞,但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还不想撒手,哪知琴女大包大揽道:“睡着了还不好办,姐姐看我的”。
说话间,竟是不待欧阳花反应,径自将荆叶拖到了那方妖王座椅上,看着荆叶合眼入睡,冷不丁拍手嘀咕道:“姐姐,你还别说,这小子当真有几分俊俏”。
欧阳花微微一愣,旋即脱口而出道:“那当然啊,他可是……可是小鱼儿”。
这句话说了一半,欧阳花的脸颊愈发红了,琴女看在眼里,一阵贼笑,脆生生道:“姐姐,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鬼迷心窍了”。
两人说话的当空,荆叶正真真切切的沉浸梦里,挣扎煎熬,此时他脑海里满是那火照之路上一双眷侣的影子,冥冥中荆叶觉得其中必有一个是自己的,曾经在天上仙界的自己,只是耀眼的红光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始终无法看清那两人容貌。
便在荆叶梦中辗转挣扎之际,一阵诱人肉香味扑鼻而来,让他不觉在梦间深感饥肠辘辘,肚子甚至咕咕叫了起来。
要说荆叶自荆十三婚礼一别,滴米未进,直往离人谷而来,又惨遭摘星道人追杀,一路且战且退,重伤之下,又被红色风暴卷入火焰山中,在月神印记中也不知沉浸了多久,一场大悲之后昏昏睡去,此刻闻得一股肉香味,当真叫身心俱疲的他饥饿不已。
朦胧中,荆叶翻了个身,睁眼望去,发现欧阳花和琴女居然在这大殿之中生了一堆篝火,篝火之上正煮着一锅香喷喷的肉汤。
看着眼前一幕,荆叶口水就流出来了,不由得舔了舔舌头,意识也清醒了几分,霍的想起先前自己痛哭流涕,却突兀发现欧阳花到来,意识错乱之下枉以为跌入梦境,迷乱之中竟是喊了一句自己魂牵梦萦,多少次出现在脑海里的两字,花儿。
此时醒来,猛然觉得自己方才多么失态,一阵懊恼,一抬眼瞧见欧阳花楚楚动人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尴尬,想要翻个身再装睡过去,偏偏又舍不得那一锅肉汤,正自犹豫,却听耳边突兀响起欧阳花的声音,悦耳动听,轻柔无比,“小鱼儿,你终于醒了,你饿不饿,我做了一锅……狗肉汤,你要不要尝尝”。
说的这句,荆叶哪里还忍心装睡过去,尤其狗肉二字,实是诱人无比,再说你伤心欲绝,人家守在你身旁,还为做吃的,若是这般还要翻脸,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荆叶一拉脸皮,心里暗想,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谁还能把我咋地!
荆叶微微抬起头向着欧阳花望去,呲牙露出一个笑脸,欧阳花顿时一愣,先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怎么突然就笑了。
哪知就在这片刻,荆叶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然后拍拍屁股从妖王座椅上走了下来,笑道:“好香的狗肉啊,某位前辈曾说过,好吃不过狗肉,快让我尝尝”。
欧阳花顿时一呆,就连琴女也微微一愣,不过琴女讶异的是好吃不过狗肉这句话,可是那几日在彗星峰上那个疯子老头常常挂在嘴边的,要说那疯子老头的道行,就是她也看不明白,便连东神天机钟鼎也要忌惮三分,莫非这小子认识那疯子老头。
琴女想着眼珠子一转一转的,荆叶却不管这些,大踏步走过来,握起勺子往锅里一匀,跟着便摇起一勺肉汤,咕噜咕噜灌入口中,只看得一旁的琴女目瞪口呆。
荆叶吃了一勺肉头,心中大呼过瘾,这狗肉实在是人间极品,就是比起自己的手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勺连肉带汤吞的干干净净,意犹未尽,跟着又向着锅里伸去,却忘了身后站了个对自己毫无好感的琴女,瞪着大眼睛在荆叶身后怒喝:“你这样吃了,我和姐姐还怎么吃!”
“啊”,荆叶回首有些愕然,再看琴女满脸怒气,心里顿时一阵愧疚,是呀,哪有直接用勺子吃肉的。
好在欧阳花善解人意,他瞧着荆叶一脸尴尬,不禁“噗嗤”一笑,赶忙道:“小鱼儿,不碍事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够我接着做”。
终于有了个台阶下,荆叶挠头道:“承蒙欧阳姑娘盛情,荆叶感激不尽”。
这句话说得文绉绉的,却叫欧阳花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他又要翻脸不认人,心里一凉,不禁低声自语道:“欧阳姑娘,我又成了欧阳姑娘……”
荆叶正抬起勺子往汤锅里而去,哪知欧阳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感觉不大对头,心思一转,猛地醒悟过来,回头道:“花儿,花儿,是花儿,花儿姑娘,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继续吃了”。
荆叶一连叫了三声‘花儿’,心里暗道真是顺口,比在梦里顺口多了,说完这句话,欧阳花忽又笑了,嘀咕了一句:“小鱼儿,你吃吧,尽管吃吧”。
荆叶这才安心大快朵颐起来,两人对答之际,似乎将一位重要人物又给忽略了,琴女大怒:“你不许吃!”
荆叶一歪眼,想起这小妮子曾经在六脉会武之际教训过自己,便直接回道:“你说不许吃就不许吃,我偏吃给你看!”
说着端起一勺肉汤就灌进嘴里,琴女登时怒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要抢,偏偏荆叶一闪给躲了过去,跟着又吃了一勺肉汤,一时间两人你追我赶,急的欧阳花在一旁大喊:“琴儿,别闹了,小鱼儿身子虚弱,叫他多吃点”。
琴女一嘟嘴这才安分下来,待到荆叶吃饱喝足,才厚着脸皮对二人道:“对了,你们俩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话是这么说,可那一口大鼎做的铁锅早已见底了,那还要狗肉可寻,琴女张口就道:“都叫你吃完了,我们还吃什么,再说了,你用过的勺子,我和姐姐怎么吃得下去”。
荆叶又是一阵尴尬,讪讪笑了笑,眼珠子一转赶忙岔开话题,对着欧阳花道:“欧阳……花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听得这句,琴女更不乐意了,斥道:“还不是为了你,害得姐姐不远千里赶过来!”
“为了我?”荆叶一愣。
欧阳花却道:“别听琴儿瞎说,自伽罗山一别后,我有心出来透透气,哪知半路上遇到个道士,说你被火焰山的血祭堂堂主古月辰捉了去,所以才赶过来看看”。
“狗日的摘星老儿,老子迟早有一日宰了他!”荆叶听见欧阳花所说,不禁一阵怒火。
欧阳花跟着愤愤道:“我也是不知晓,原来是那道士追杀你,不然,我让他好看!”
琴女却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就你的本事,哪是那老道士的对手,居然敢大言不惭!”
荆叶瞪了一眼琴女,傲然道:“现在不是他对手,赶明儿我杀的他鼠窜狼逃,对了,花儿,你们二人又怎会认识东神天机这等人物,如何会到伽罗山而来?”
‘花儿’两字越叫越顺口,仿佛十余年的梦境一下子成了真,荆叶不禁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喋喋不休的问将起来。
欧阳花还来不及开口,琴女又跟着道:“还不是为了你,姐姐听说,你要娶那个什么曷国公主为妻,便带着我星夜追到了伽罗山,你这没良心的小子,我和姐姐为了你日夜兼程,你却在伽罗山上风流快活,好不自在!”
这一句话,顿时叫荆叶一阵惭愧,再看欧阳花不禁脸颊一红,仿佛被人说破了心事,荆叶却振振有词道:“哪里是我,分明是我兄长荆十三!”
“嗯”,欧阳花轻声应答。
琴女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和那凤凰公主轩辕若双眉来眼去,一看你对人家就没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