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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道:“你既殷勤,何不化斋我吃?我肚饥怎行?况此地山岚瘴气,怎么得上雷音?”
孙悟空只得道:“师傅休怪,少要言语。我知你尊性高傲,少一怠慢了你,就要念那话儿咒。你下马先休息一阵,待我寻那人家化斋去。”遂又转过头对朱悟能,沙憎道:“此山凶险,你们可要照顾好些师傅,莫让他出了事,否则老孙打断你们孤拐,让你们爬着去西天。”
孙悟空不等二人回答,已经是掐了诀,一朵祥云已经腾了下来,跳了上去,直入云端。孙悟空手搭了凉棚,睁开天眼,暴发两道精光在眼前,吞吐不定。只可惜西天一路,都甚少人烟,一路寂寞,正是多逢树木少见人烟的去处。看了一阵,终于见到正南千万里外方向有一座高山,那山向阳之处,有一片鲜红的点子,再仔细看时,看的清楚,是一片桃子树。孙悟空按下云头,道:“师傅,有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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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送饭
作者:胡笳钤记第六十三章
三藏急忙问是些什么东西。孙悟空道:“这里没人家化饭,只有正南万里之处,有一座山,山上嫣红一片。我看的清楚,是一片桃子林。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子,我去摘几个来给你充饥。”
三藏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为上分了,快去,快去!”孙悟空取了钵盂,纵起祥光,筋斗幌幌,冷气飕飕。须臾之间,已经是人影不见。
却是孙悟空这一去,惹出祸事来。那山中凶狠妖魔,早在孙悟空惊吓林中动物之时,已经是远远的潜伏在一旁,只因他为人谨慎,知道孙悟空威名,只是远远的吊在百里开外虚空之中,破开芥子空间,躲藏其中。又下了数道禁法,防止身上气息流露,这才没被众人发现。这回一看孙悟空以后远走,上万里路,猴子又是摘桃子,必定贪玩,不会早归。
妖魔现出身形,站在云端,看见三藏坐在地下,心中欣喜难奈,暗道:“造化!造化!几年家人都讲东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真个今日到了,倒是便宜了我。”
他正准备按下云头,捉拿三藏,不料却是看见旁边两人模样比自己还要凶狠几分,一人鼻嘴高翘,獠牙闪闪,两只耳朵,宛若莲蓬,手中一把九齿钉耙,散发毫光,虽然被刻意压制了气息,但还是隐隐能察觉到其中威力。而另一人却是满面红色胡子,蓝靛脸面,眼若铜铃,散发一股凛冽之气,而且内里还夹杂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红光,手中提着一根木杖,平凡不出奇,却是有着一股中正平和的道家气息。顿时暗自思量道:“还是不要硬来,使个变化手段,哄三藏近前,一把抓住,遁风远去,就算孙悟空前来也没有办法,何况这两个和尚。”
好个妖精,远远停下阴风,在那山坳里,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说不尽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东,径奔三藏。
三藏正自在岩前打坐念经,忽然觉得香风远远飘来,睁眼一看,却是一个粗布裙子,头戴翠绿簪子的女子,缓缓走来。翠袖轻摇,一双芊芊玉手并拢其中,若隐若现。湘裙斜拽,一双金莲,娇小可爱。一张粉面面上布满晶莹汗珠,宛若尘拂峨眉柳带烟。三藏也是忽然楞了一楞,那女子已经走到视线可及处。
三藏见了,呼喊道:“悟能,沙憎,悟空说这里空无一人,你看那里不是走出一个人来了?”
朱悟能笑道:“师傅,你与沙憎坐着,等老猪去去就来。”朱悟能却是放下钉耙,整整直裰,摆摆摇摇,充作个斯文气象,一直的靓面相迎。原来是他二世祖脾性又犯,早已经见得是个女子走来,正想着扮着酷哥模样,正想用手拨好头发,却是发现头顶精光,早已经被菩萨剃度,哪有毛发来,尴尬一笑,往前走去。
远看未实,近看分明,那女子生得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朱悟能见这女子长的俊俏,又是动了色心,忍不住胡言乱语道:“女菩萨,往哪里去?手里提的是个什么东西?”分明就是那妖魔所化,本来朱悟能若是认真细看,也能看出几分。毕竟连那菩萨化身,他虽不说能看破,却是能瞧出端倪,只因这一回,久未碰女色,精虫上脑,倒是糊里糊涂的。
那女子连声答应道:“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特来此处无他故,因还誓愿要斋僧。”
朱悟能乐了,满心欢喜,只盼着给这饭菜师傅吃了,然后哄那女子,做那人伦之事,凭他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屁颠屁颠的抽身跑回去,就跑了个猪颠风,报给三藏道:“师傅!好人有好报哪!师傅饿了,教师兄去化斋,那猴子不知跑哪找母猴子耍子去了,久不回来。而且他若是摘了桃子回来,那也心烦。桃子虽好,奈何吃的多,也有些腻味,肠胃又是不太舒服。正好就有个斋憎的来了哩!”
三藏不信道:“你这个夯货胡缠!我们走了这向,好人也不曾遇着一个,斋僧的从何而来!”
朱悟能道:“师傅,这不是到了?”
三藏一见那女子一步三摇的走来,连忙跳起身,合掌当胸道:“女菩萨,你府上在何处住?是甚人家?有甚愿心,来此斋僧?“分明是个妖精,那三藏也不认得。
那妖精见三藏问他来历,他脑袋一赚,编了谎话,花言巧语来赚哄道:“师父,此山叫做蛇回兽怕的白虎岭,正西下面是我家。我父母在堂,看经好善,广斋方上远近僧人,只因无子,求福作福,生了奴奴,欲扳门第,配嫁他人,又恐老来无倚,只得将奴招了一个女婿,养老送终。”
三藏面色一沉,呵斥道:“女菩萨,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圣经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既有父母在堂,又与你招了女婿,有愿心,教你男子还,便也罢,怎么自家在山行走?又没个侍儿随从。这个是不遵妇道了。”
“不遵妇道好哩,正好合俺心意,若是个清白人家,坏了她身子,也让我心内不安。”朱悟能却是暗自嘀咕道。
那女子笑语盈盈,急忙陪笑俏语道:“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带几个客子锄田。这是奴奴煮的午饭,送与那些人吃的。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以亲身来送。忽遇三位远来,却思父母好善,故将此饭斋僧,如不弃嫌,愿表芹献。”
三藏道:“善哉,善哉!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就来,我不敢吃。假如我和尚吃了你饭,你丈夫晓得,骂你,却不罪坐贫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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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饶恕
作者:胡笳钤记那女子见唐僧不肯吃,却又满面春生道:“师父啊,我父母斋僧,还是小可。我丈夫更是个善人,一生好的是修桥补路,爱老怜贫。但听见说这饭送与师父吃了,他与我夫妻情上,比寻常更是不同!”
三藏也只是不吃,旁边却恼坏了朱悟能。朱悟能努着嘴,口里埋怨道:“天下和尚也无数,不曾象我这个老和尚罢软!现成的饭三分儿倒不吃,只等那猴子来,做四分才吃。要知道,早吃早办事哩。”他不容分说,一嘴把个罐子拱倒,就要塞给三藏吃。
正当这时,孙悟空自南山顶上,万里之遥,摘了几个桃子,托着钵盂,一筋斗,正赶回来。在半空中,睁开睁火眼金睛观看,认得那女子是个妖精。急忙按下云头,放下钵盂,掣铁棒,当头就要打下去。唬得个三藏用手扯住他道:“悟空!你走将来打谁?”
孙悟空道:“师父,你面前这个女子,莫当做个好人。他是个妖精,要来骗你哩!”
三藏道:“你这猴头,当时倒也有些眼力,今日如何乱道!这女菩萨有此善心,将这饭要斋我等,你怎么说他是个妖精?”
孙悟空笑道:“师父,你那里认得!老孙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若想人肉吃,便是这等。或变金银,或变庄台,或变醉人,或变女色。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天阴哩!师父,我若来迟,你定入他套子,遭他毒手!”
那三藏那里肯信,只说是个好人。孙悟空更是面露讥讽之色道:“师父,我知道你了,你见他那等容貌,必然动了凡心。若果有此意,叫悟能伐几棵树来,沙僧寻些草来,我做木匠,就在这里搭个窝铺,你与她圆房成事,我们大家散了,各自归去,也是一桩大喜事哩?何必又跋涉,取甚经去?”
那三藏原是个软善的人,那里吃得他这句言语,羞得个光头彻耳通红。三藏正在羞愧,孙悟空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妖,也想用变化之法,哄骗我师傅。”
那女子一看孙悟空那双散发金光的眸子,身上先软了三分,只觉得一股毁灭气息笼罩了自己全身,暗叫不好。孙悟空却是不管那许多,抽出铁棒,一棍打下,朱悟能站在一旁,都是觉得四周空间隐隐震荡,五行元力尽被粉碎,身子停滞,几乎动弹不得,暗道:“这猴子却是越来越强了,怪不得当年在天庭全无敌手,原来是这一手段,直接一棍打破虚空,禁制空间,谁人能逃。再加上棍子又重,挨上一下,还不是死翘翘的。”
但那妖精也是修炼多年,霸占这一片山脉,自然是有些手段,并非多年光阴,全活在狗身上的。使了个尸解之法,见孙悟空棍子一来,元神逃出,预先走了。却是把这肉身,留在地下,只是被打得脑浆迸裂,面目不清,直是红的白的浆料,流了一地。
三藏看的战战兢兢,吓得口中哆嗦,直念道:“这猴着然无礼!屡劝不从,无故伤人性命。”
孙悟空道:“师父莫怪,你且来看看这罐子里是甚东西。”朱悟能搀扶着三藏走近前去一看,哪里是什么米饭香菜,却是一罐子的拖着尾巴的长蛆,也不是面筋,却是几个青蛙、癞虾蟆,满地乱跳,呱呱怪叫。三藏这才有些信了。
哪料道一直沉默不语的沙憎眼中红光一闪,无人察觉,忽然道:“师傅,这个女子明明就是此间农妇,因为送饭下田,路上遇见我等,要来斋憎,怎么诬陷她是个妖怪。哥哥棍子重,杀心更重,见师傅不想吃他摘的桃子,却想吃这夫人的饭菜,心有不满,走过来一棍,自然就将这女子打杀了。又怕师傅你责怪,要念那《紧箍儿咒》,故意的使个障眼法儿,变做这等样东西,演幌你眼,使你不念咒哩。”
三藏听这话语,却是天灾星下凡,蒙了心志,果然信这沙憎的教唆,手中掐诀,空中念咒。一阵阵肉眼可见的金光从他周身冒起,檀香飘散。旁人听了是觉得神清气爽,心中平静,但孙悟空却是痛的连连在地上打滚,大叫道:“师傅,莫念,莫念,头疼,头疼!有话好说。”
三藏道:“有甚话说!出家人时时常要方便,念念不离善心,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步步行凶,打死这个无故平人,取将经来何用?你回去罢!”
孙悟空急忙道:“师父,你教我回那里去?你不要我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