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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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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二将第二只手覆了上去,整个人依旧保持悬浮。

    他轻声说道:“没有为什么。”

    后卿两只手都被压死锁牢,整个人像是悬挂在古剑之上,双目睁大,不可避免在钟二发劲之下,一寸寸顺势将古剑拔出。

    每拔出一小寸剑身,后卿这个身子还算完整的魂魄就会被一缕剑气削开,崩碎。

    钟二也不例外。

    两人一同承担着这份灼心之痛。

    后卿嘶声咬牙道:“你我共担这拔剑之苦,寸寸入骨,但何以至此?我知道你想杀我,可若是拔出这把剑,你必死无疑,而我则是未必。”

    钟二置若罔闻,攥剑之手更加紧握。

    后卿居然挤出了一份笑容。

    他癫狂笑着望向钟二,明明那张脸庞无情到了极点,后卿却像是看到了一个疯子。

    他大笑道:“你这个疯子,你根本就不想活?”

    笑声如罡风卷起,震得滔天魂火发颤。

    钟二缓缓点了点头。

    后卿仰天长笑,笑声悲凉,披头散发,长发狂舞。模样看起来凄厉无比。

    他凝视着钟二,似乎是放弃了抵抗,任由灼心剑气入了这具身躯的心肺,感应着一道又一道的痛楚落在四肢百骸,然后疯狂席卷。

    后卿面色平静起来。

    这场控弦之争,算到头来,终究是自己输了。

    算来算去,输在了一个疯子手里。

    那个疯子,根本算不得一位控弦师。

    控弦是布局,而他是破局。

    后卿无声自嘲的笑了笑。

    钟二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坦坦荡荡的阳谋。

    若非自己算计的那么多,也不会跌倒在最后一个阴谋之上。

    他的杀局,原来就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环扣而已。

    钟家小二爷平静说道:“你把人心,想得太复杂了。”

    后卿有些微惘。

    “为什么我一定想要活着出去呢?”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杀了我的同袍,为了所谓的造化呢?”

    “为什么我不可以,就这么死在这里呢?”

    钟二很缓慢,很缓慢的开口:“为什么。。。。。。最后的结局,就不能是我跟你一起同归于尽呢?”

    那把古剑的拔出速度很慢。

    即便后卿已经不再反抗,钟二要拔出这把剑,依旧需要一小段时间。

    钟二瞥了一眼古剑,漠然说道:“敢跟魔鬼做交易的人,本身就是更可怕的魔鬼啊。”

    后卿的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是魔道控弦之术的始祖。

    而眼前悬浮姿态的瓷器少年,应该是千百年来最优秀的人族傀儡师。

    他本以为,这场控弦之战,最后的结局,应该是自己站着,那位少年功亏一篑,沦为自己的控弦傀儡。

    他甚至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输给他,然后沦为对方的傀儡。

    可如今却不是这样。

    古剑拔出之时,就是两人魂飞魄散之时。

    而钟二的表情很平静,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平稳拔剑的姿势,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死亡。

    他在等待死亡。

    后卿觉得眼前的人族少年说的不错。

    他是比自己更可怕的魔鬼。

    这位魔道祖师爷,根本无法猜出来,钟二的心底,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他想不明白。

    这世上有一千种规矩。

    钟二就有一千零一种打破规矩的办法。

    不受规矩,不讲道理。

    最后的拔剑时刻——

    后卿忽然沙哑着声音说道:“我真的想不通——”

    “囚在鸟笼里的金丝雀,就一定想要砸破笼子,然后飞出去。”

    “关在棺材里的活死人,就一定想要站起身子,重新看一眼这个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自由和永生,是所有人所追求的。

    钟二凝视着后卿。

    后卿满面鲜血,声音沙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咬牙切齿:“我说的哪里不对?!”

    钟二平静说道:“你说得对。”

    “但我活腻了。”

    猛然拔剑——

    记忆之中无数零碎的片段,在钟二脑海里如齿轮一般咬合,伴随着拔剑的动作,一刹那迸发出无数的火星,瞬息燎原,化为一条昂首奋爪的炽烈火龙,将钟二和后卿吞入腹中。

    魂火迸发——

    。。。。。。

    。。。。。。

    天南海北,淇江两岸。

    钟二曾经依靠着公子小陶的心力和叶十三的魂力,所掌控的那些控弦傀儡。

    这些天南海北的人呐,平凡而又普通,却是南海最大的一张情报网。

    他们也许在某次阖眸之后,就不会再醒来。

    因为控弦之术的缘故,他们的体内住进了一个叫钟二的人。

    吴家的某位少爷,白马寺的年轻僧人,黑风寨的痞气寨主,在中原,这样的人,太多太多。

    这些人本该死去,却又活来,那位玩世不恭的钟家小二爷,住进他们的身子之后,在自己每一天都是临死的日子里,嬉笑怒骂,体验着各种不同的人生。

    钟二此刻在想。

    后卿说的挺对的。

    “囚在鸟笼里的金丝雀,就一定想要砸破笼子,然后飞出去。”

    “关在棺材里的活死人,就一定想要站起身子,重新看一眼这个世界。”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啊。

    如果不是师尊,不是叶十三,不是小师妹,自己就不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看一眼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数之不清的记忆碎片,在钟家小二爷的脑海里连串,并拢,一点点崩碎,璀璨如同烟花。

    钟二轻轻笑着说道:“真好看呐。”

    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万里雪原,黄沙大漠,齐梁北魏,江湖庙堂。

    还有什么遗憾?

    钟二摇了摇头,一把拔出古剑。

    那把虚幻之剑,出鞘之时,气势浩大无比,狭长剑光将天地点亮。

    整片仙碑世界轰然大响,摇摇欲坠。

    宛若世界末日降临。

    钟二悬浮在后卿身后,两人几乎紧贴,他缓缓举起古剑,将剑尖对准自己,缓缓捅入。

    那把古剑先入后卿胸膛,缓缓寸入,最后从钟二的后心穿出。

    钟二的浑身燃烧着炽烈的魂火。

    他盯紧远方天边。

    仙碑世界的末日来临之际,有一道白衣身影踏着苍穹窟窿而来。

    自己拔出了剑。

    而那人果然如约而来。

    来取走这把剑。

    钟二笑了笑,他转过头,对小殿下平静说道:“照顾好我妹妹。”

    。。。。。。

    。。。。。。

    大榕树下。

    叶十三猛然伸手,去捂住自己嘴唇,一阵沉闷咳嗽之后,五指缝隙缓缓渗出鲜血。

    他面色惨白,喉咙翻滚。

    自己提供给钟二的元气,在一刹那被切断了。

    叶十三低下头来,去看小师妹。

    轮椅上的黄衫少女没有说话,眼眶湿润,接着面颊徐徐落下泪两行。

    她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

    仙碑的崩碎,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仙碑内的诸多紫府幻境。

    一个个紫府的崩碎,像是梦幻泡影。

    那些被后卿控弦的人呐,死的不能再死。

    说明这世上最顶尖的两位控弦师,已经分出了胜负。

    也决出了生死。

    她的声音极轻,像是一盏游离空气中飘忽的鬼火,随时可能熄灭。

    “大师兄,你知道吗?”

    叶十三望向公子小陶。

    “我曾经问过师尊,最得意的弟子是谁。”

    她颤声笑了笑。

    “不是你,也不是我。”

    顿了顿。

    “那个人。。。。。。走了。”

    南海洞府之内。

    千年静室,石壁通明。

    棋圣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两鬓苍白,眸子黯淡。

    这位南海大宗师,缓缓睁开眼,从静养神魂的状态之中醒来。

    侍奉自己起居的那具傀儡保持着端茶的动作,小心翼翼蹲在自己身旁,双手捧着的茶盏升起热气袅袅,时时刻刻以元气温养,等着自己睁开眼,就将茶水递上来。

    棋圣知道,那具傀儡再也不会将茶递上来了。

    他走到静室最内处。

    静室最内处,摆放着一口石棺,石棺的棺盖半揭,遮住躺在棺里的那人半张面孔。

    棋圣有些吃力地将整具石棺的棺盖挪开,静静看着内里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孔。

    少年的眼睛极为灵动,面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棋圣动作轻柔,伸出一只手,悬停在钟二的脸上。

    他停顿刹那,接着覆了上去。

    再度挪开手掌之时,合上眼睛的少年,唇角含笑。

    有什么滴落。

    “啪嗒”一声。

    砸在少年面庞,接着升腾如烟。

    (明天开始爆发,求票!!)

第一百九十五章 白衣一把剑(求票)

    小殿下双手挡在面前,魂力迸发而起,将铺天盖地的碎石挡在周身三尺之外。

    仙碑崩碎,世界坍塌。

    小殿下脚底的土石裂开,踏在一大块浮起的陆地石块之上,鬓角猎猎狂舞,眯起金色眸子,努力望向远方。

    天地之间起一线,那一线之间,是无穷无尽的光芒,被压缩到了极点,然后骤然爆开。

    极远之处,有一道白色身影,仿佛融入了光芒之中。

    然后轻轻一步,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白衣男人。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对准天地之间的一线光明,然后握拢。

    将所有的光芒握入手中,像是攥住了一把剑。

    “嗡——”

    所有的光束在一瞬间收敛,凝实。

    白衣男人悬浮在没有任何站立点的虚空之中,衣袍飘舞,三尺之内,清净如同真空。

    他将那柄虚幻之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三尺之外的三丈空间,一片猩红。

    这片猩红里,有钟二的血,也有后卿的。

    白衣男人默默握住这柄剑,感应着剑上炽烈跳动的温度。

    这柄剑曾经穿透了两个人的前心和后背,将因果锁死,才有了那么一丝渺小到不可见的拔剑契机,稍纵即逝。

    这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因果之剑”。

    因为这是一柄虚幻的剑。

    虚幻的剑,就是不存在的剑。

    而此刻,这把剑就确确实实的悬浮在空中,任由白衣男人伸手,然后握住,剑身上发出极轻的一声清鸣。

    铛的一声,宛若清铃。

    他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仙风道骨,或是出尘意味,而是一种。

    漠然。

    淡漠到了极点。

    哪怕眼前的剑,是一把因果之剑,是一把天底下所有的剑客,都恨不得收入自己鞘中的极致之剑。

    可他握剑的时候,眼里还是带着一分不屑,一分勉为其难,剩下的八分,就是纯粹的淡漠。

    这柄剑与他无关。

    他一手平举这柄虚幻之剑,另外一只手轻轻探出,抚摸剑身,手指却不露感情的在剑身上极速地敲打。

    叮叮当当——

    这柄虚幻之剑,的确是千年百年都不可能见到的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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