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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机通畅之后,金刚体魄开始源源不断供应气血。
易潇缓了一口气,笑着示意易小安自己无恙,缓缓站了起来,拍去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
他望向那个青袍僧人,青石在胸前立起一只手掌,绿檀佛珠由元力连串,缓缓漂浮在胸前轮转。
体内气血极稳,未曾有一丝紊乱的意味。
无愧于“中菩萨”的称号。
自己的两道天相晋入九品之后,论战力已经足以压过任平生这种顶尖九品一头。
易潇无奈叹了口气:“若是你没有大金刚体魄,我还有诸多手段,没必要这么直截了当,像今天这样一招定胜负。真打起来,多得是水磨工夫,这样胜算还会大些。”
青石笑着说道:“这世上法门诸多,玄妙诸多,可大道极简,一力修至极致,可破诸天万法,就是这么个道理。”
“玄玄玄,妙妙妙。。。。。。”易潇笑着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衣袍已经碎得差不多了,索性一把扯去,露出贴身的软甲,清凉的黑甲衬托出修长挺拔的身姿。
“说那么多大道理,不知道留一手。”小殿下捋了捋黑色长发,笑骂说道:“这一拳力气忒大,差点被打蒙了。”
易小安瞪了眼青石,没好气说道:“天天说佛门慈悲,打伤了我哥怎么办?”
年轻的监院大人很委屈瘪了瘪嘴,咕哝说道:“你以为我赢得轻松?”
青石缓缓前伸手臂,摊开手掌,那只手掌通体灿金,如同鎏金一般,只是那抹金色在掌心已经尽数被摧毁。
“喏,看。”青石握了握有些麻木的拳:“连大金刚体魄都扛不住三秒,我要是不出那一拳,这朵莲花能把大榕寺都移平。”
易小安眨了眨眼,依旧没好气说道:“那也不行,大榕寺没了可以重建,我哥没了怎么办?”
青石目瞪口呆,这理上哪儿说去?
居士大人气鼓鼓说道:“再说,你堂堂一个‘中菩萨’,打个架还要动用两尊菩萨像,赢了也是丢人。”
青石苦笑不得:“你可别把你哥看扁了,这可是两道天相,前无古人的逆天之姿,这世上在九品境界有资格跟他打的不过双手之数。”
说完这句,青石意味深长望向易潇,凝重说道:“你要打架,我便陪你打了。不过有些事你我都清楚,我就在这明说了,我知道你无非是想找个能稳稳压住你‘莲花’那一手杀招的靶子,所以我开始任你出手,不躲不闪,直到你最后那朵莲花成型才开始镇压。”
小殿下轻轻嗯了一声。
“那是元力和魂力交融的手段。”青石盯住易潇的双眼,沉重说道:“这两种力量相互冲突,没人说过能这么用。”
小殿下捋了捋发丝,笑着说道:“也没人说过不能这么用。”
青石眯起眼问道:“若是我最后不出手,那朵莲花胚子能长到多大?”
易潇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从圣岛出来以后第一次用这招,没找到合适的人,实战里也没机会用。”
青石点了点头,“的确,没人会让你把那朵莲花藏在袖里,一直蓄势到莲花胚子成型。”
他顿了顿,心有余悸说道:“只是这样的杀招,威力大的有些过分了。”
小殿下低眉说道:“杀人亦杀己。”
洛阳紫竹林丟掷出那朵莲花,将玄武炸得鲜血淋漓,空间都炸得崩溃。
自己受到的波动还不算大,依旧昏迷了一天。
如今这朵莲花的威力比之前强了太多,如果真正成型,砸出去无疑毁天灭地,但自己也在莲花的笼罩范围内。
这是一招玉石俱焚的亡命手段。
。。。。。。
。。。。。。
小沙弥们蹲成一圈,看着自家监院大人砸出的那个巨坑。
面面相觑。
这该有多大的力气,能砸出这么大的一个坑?
小师叔蹲在师父碑前,一个人幽怨无比地絮絮叨叨。
似乎是心疼院里的损失。
只是这些小光头不太明白,那位殿下大人临走之前已经说了大榕寺的损失,由兰陵城那边补。
所以寺外被震落的牌匾也好,被小师叔砸出的大坑也好,寺内被震歪的榕树也好,这些都不用拿院里的斋钱出了。
院里能有什么损失?
第一百一十一章 白衣客人(下)
小殿下的黑袍已经破烂到不能再穿,一战之后,全身只有黑色的清凉软甲贴伏在肌肤上。
易小安特地拿来了一套素白的长袍。
寺里除了素白长袍就是佛袍,并没有其他的款式,所以素来习惯穿黑袍的易潇也不矫情,换了一套干净白袍。
易潇换了衣服就要离开。
易小安稍微象征性挽留了一下,没有刻意强留。
齐梁境内赶路很方便,兰陵城到大榕寺要不了多久。
小殿下其实并没有那么忙,即便回了兰陵城,也不过是每日照常修行,或者去茶社找齐恕先生闲叙。
如果易小安硬要挽留,易潇无法推脱。。。。。。自然也会留在大榕寺。
可终究是要离开的。
所以她挥了挥手。
换了一身白袍的年轻男人同样挥了挥手。
“寺里的损失,就交给兰陵城的那帮人好了。”临走前易潇笑着指了指大坑,又指了指那帮愁眉苦脸的小沙弥,柔声说道:“没必要拿寺里的斋钱去修补,到时候我会帮你们补上。”
易小安笑了笑,说道:“大榕寺不差这点钱。”
“你我身在红尘里,自知钱财是俗物。”小殿下一脸认真说道:“所以我知道你不在乎,但寺里还有近百口人等着吃饭。和尚愿意拿菩萨血出来帮萧望,拿佛牌去帮大哥,今天又顺带帮了我一把。”
小殿下低声笑道:“我拿那朵莲花试手,他可以避开也可以强接,无论那一种都可以,最后他硬生生动用了两尊大菩萨法相,把莲花捶灭了,看似伤身,其实免了神魂反噬,这是最不伤我的方法,只是不知他要折损多少气运?”
易小安沉默了。
“他算是送佛送到西了。”易潇顿了顿,笑道:“而齐梁欠和尚的太多,只能拿钱来还,你可别嫌俗,因为真没别的可以还了。”
易小安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知道到时候补上的。。。。。。恐怕就不止是院里的修补费。
可能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易潇有些不太习惯地捻了捻白袍,无奈说道:“走了啊。”
小殿下没有回头。
易小安站在大榕寺外。
蹲在坑旁边的小沙弥们向着远去的白袍男人挥手。
她目视着白袍男人离开视线。
青石早早一个人回到了寺里,易小安转过身子,看见青袍男人蹲在莲生的碑前,面色有些苍白说些什么。
语气有些幽怨。
更像是抱怨。
“师父,您说啊。。。。。。”
“咱这座庙这么小,容得下那尊大菩萨么?”
“打得过也得打,打不过也得打,跑又跑不过,忒烦。。。。。。”
。。。。。。
。。。。。。
易小安听清了青石的话,微微蹙眉。
她有些微惘转过头,看到远方有一道白袍身影去而复还。
小沙弥们有些惊喜地抬起头,准备举起手。
而当那个白袍身影走近了一些,足以让人看清身形,小沙弥们隔着老远,顿时感到了一股冷意。
那个白袍男人。。。。。。并不是刚刚离开的小殿下!
那个白袍男人从遥远的那端出现,缓缓走来,只能看清他的衣冠皆是雪白,背后背负着一把神剑,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与天地频率协调统一。
像是一整片从远古年间走来的沧海桑田,时光变幻,裹挟着千百年来的世间千山万水,沉重而巍峨。
这是一种“道韵”。
修行到一定程度,将源意域意几乎糅合之后,举手投足有了自己的“道”,这便是道韵。
当世的几位妖孽,就是最好的例子。
东君拂袖有杀气,西妖挑眉有妖威。
北仙的剑骨,南海道胎的中庸之道。
还有青石的两株菩萨宝象,施展之时一面煌煌如大日,一面潺潺如细水。
易小安若有所思,望着那个白袍男人一步一步走来。
每接近一分,袖里的芙蕖就震颤一丝。
非是生出战意的兴奋。
而是惊悚,畏惧,缩着身子只求避战。
小沙弥们有些微惘,微仰着脖颈望着远方,那个白衣的男人风姿卓然,像是从天上降下凡尘的谪仙人,由远而近缓缓而来。
可有一阵风陡然吹过,这些小沙弥不由眯了眯眼,再定睛望去,那个白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
大光明宫宫主站在大榕寺的门槛前。
他面前就是佛门的南朝第一圣地,两块千年不朽的匾牌被劲气刮得嗤嗤生响。
整个寺院有大风过境。
素袍鼓荡的红髻别发女子平静站在门槛后。
易小安挡在了那白衣剑仙的面前。
大光明宫宫主笑了笑,柔声说道:“借一样东西。”
易小安挑了挑眉,“不借,滚。”
大光明宫宫主没有理会这个女子,接着再踏一步。
易小安身形刹那后移,却赶不上那个白衣男人的世间极速,明明拦在门槛之前,可那道白袍却连虚晃也没有出现,犹如大风一般落在了寺内。
易小安阴沉着脸掠出数丈,再度来到了白衣男人的面前。
她皱着眉,捋起居士袍的衣袖就要打架。
可袖内的芙蕖极没有骨气,亲吻着少女粉嫩雪白的小臂,怎么也不肯挪动,更不要说舒展剑身。
“你是个好胚子。”大光明宫宫主平静望着这个女子说道:“给你十年,等你修成了大成佛法,兴许能与我一战。”
“但现在不行,差得太远了。”
白衣男人微微抬手,那柄芙蕖悚然尖叫一声,刹那从少女的手臂上脱出剑形,被他拇指食指两根手指捏住剑尖,剑身疯狂打颤,拼命想蜷缩起来。
白衣男人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根手指轻轻抚过剑身,嗤然一声抹去这柄剑的灵智,于是这柄妖剑的脊梁顺着他的手指节节被扳直。
易小安不敢相信这一幕。
大光明宫宫主端详了一下“芙蕖”,轻笑一声,再度弹指,轻轻一声脆响,剑灵重新回到了芙蕖剑身上,刹那剑身犹如舌头收缩,死死抱住,如同一团废铁,再也不肯动弹。
他信手丢去那柄千古妖剑。
“你的资质很好,千年难见,但不该练剑。”
这个男人平静说道:“若是你修佛,还有机会能打赢我。”
红髻别发的女子有些微惘。
白衣男人顿了顿,语气平淡,像是叙述着一件微不足道,却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带着八分的漠然,一分的蔑然,还有一分的理所当然。
“可若是你练剑,再练一万年也不可能超过我。”
于是易小安开始恼怒。
她不明白这个白衣男人究竟想表达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眼前的白衣男人境界很高。
说这些,无非是嘲笑自己,或者是蔑视自己。
那么他就是想打架。
于是易小安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