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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不肯睁开。
“净心,他怎么还不睁眼啊”瑶尘乱了方寸,焦急地哭咧着问我。
哎,我叹了口气,这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淘气了呢
我一撸袖子,道:“看我的。”伸手便向他的肋下抓去。
“啊!饶了我吧!”净空抱着膀,使劲夹着胳膊,怪叫着从床滚了起来。
瑶尘惊讶地看着他,突然伸手一指,“好啊你个净空,你敢骗我?!”说着上去就要捶他。
净空一把将其搂住,将下巴放在瑶尘的肩窝处,笑着哄道:“我就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别生气嘛!”
瑶尘眼泪哔哩啪啦地往下掉,攥着拳头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擂了一下又一下,“开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你想吓死谁呀”
净空将瑶尘放开,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低气地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噢再哭,我的心都要被你揉碎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箭拨驽张
瑶尘止了哭,“噗嗤”笑出了声,一拳擂在净空宽阔的胸膛上,娇嗔道:“你倒是揉碎一个给我看。”
净空一把握住她干瘪的一点都不肉感的小拳头,把她带入到自己的怀中,肉麻道“我怕你舍不得。”
天啊,不行了,我要长针眼了。
我用手捂住双眼,仰天长叹:“佛主啊,求您快把这俩人弄走吧这俩家伙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呢难道是您老人家特意派他们来考验我和尚定力的吗”
此言一出,这俩人彻底没脸再抱了,都象被马蜂蛰了般立马松了手。
净空这时知道脸红了,挠着头为自己辩解道“那什么,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我瞅着他们就好笑,“行啦,别难为情了,你真当和尚我的定力就那么弱啊我也就是开开玩笑的啦”
两人被我一说,反倒更尴尬了,一时间更是恨不得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好了,咱别腻在这儿了,到院儿里去,我给你揭风洗尘。”
“诶别说,还真饿了。”
我笑着了然道“就知道你会饿”
瑶尘呆呆地问“这话怎么说晚上不是刚吃过了吗”
“瑶尘,你是不是还没缓过神来呀这个净空师兄可是躺了二十年没进食了,机体刚一恢复运转,不饿才怪呢”
瑶尘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道“可不是,我怎么倒这茬给忘了”
说着拉起净空的手就往外面走,边走还说“净心,我发现了,怎么一到你跟前,我和净空就都变笨了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我们施了什么法”
我喊冤,“有你这样的吗?自己不动脑还赖别人,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好不好”
“瑶尘说的没错,我也有这感觉。”净空居然还在一旁帮腔,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呀
这时,离在我耳边说“是依赖,他们在你身边就有了依靠,依赖你,脑子自然就变慢了。”
噢,是这样我的脚步不觉一顿。我怎么没想到,还只当是他俩在开玩笑。我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好重,那是一种责任感,一种被人依赖的责任感。
净空回头问我“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我忙快步跟上,“没事。”
桌上的菜还是热气腾腾的,象刚出锅的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大家在桌旁坐定,都瞅着我,没人动筷,连烛龙的眼睛都一瞬不瞬地在盯着我看。我一瞧,呵,挺守规矩呀,这是在等着我发话呢便也不客气,站起来,给每人盛了碗汤,说“欢迎师兄归来。”然后把手一挥,“都是自家兄弟,矫情的话就不说了,开吃”大家都笑了,拿起筷子,尽情朵颐起来。
净空和瑶尘看着我旁边的碟子一会儿多了些菜肴,一会儿又没了,很是新奇,对离这个存在好奇得很。
瑶尘忍不住遗憾地说:“净心,什么时候我们也能看看你这位朋友的尊容就好了。”
其实,净空看不到离,那是情理之中,我不奇怪,可瑶尘怎么说也是修炼之人啊,怎么也会看不见呢?想着我便问了出来。
瑶尘倒也没藏着掖着,无所谓道:“嗨,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功力不够呗,又没长阴阳眼,看不见魂灵也不足为奇。”
说到这儿,瑶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净心,你说巫师是不是都有阴阳眼啊?”
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那倒不见得,不过通常巫师都是应该有些个本事的,要不怎么混饭吃啊?”
我扒了一口饭,随口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哦,也没什么,就是当初在祭坛里,我觉得那个巫师是能看到离的,而兰巴也有这本事,他能看到鬼魂,会捉鬼。所以我想,是不是是个巫师都这样。”
瑶尘说这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我隐隐觉得里面有事,但看着净空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便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对了,兰巴的那个青铜铃还在你手里吗?”
“青铜铃啊,早还给他了。”
“为什么要还给他?”
“啊?”瑶尘被问得一愣,刚夹的一筷子菜都掉在了桌上。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慌张样儿,我和离都是一惊。
瑶尘用眼角瞟了眼净空,然后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小声说:“我就是看那个兰巴挺老实的,是个好人,而且,那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我总拿着也说不过去呀”
瑶尘低头沉默了片刻,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问:“你说呢?”
我差点没被噎着,心说,大姐,这可是你自己的事,你不问你自己,你问谁呢?
那边净空当下就铁青了脸,把筷子一扔,道:“哼,那个兰巴就是居心不良,对瑶尘有意思,她都动心了,差点就跟着人家跑了。”
什么?太劲爆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一看净空那气鼓鼓的样儿,得,好好的一顿饭,登时箭拨驽张了。
我忙按住净空的肩膀,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一口,缓缓,消消气,一面问瑶尘:“到底怎么回事,瑶尘,你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
转头又对净空说:“我相信瑶尘,她对你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不会有你说的那种事。”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瑶尘嘤的就哭了起来。
“我说有用吗?他就是个醋坛子,天天怕我跟人跑喽,有个公蚊子叮了我一口,他都认为是和我有一腿。你说就他那样,谁能跟他说得清楚啊?”
“跟我说不清楚,那你跟净心说,让他给评评理!”
净空此时面目狰狞,真跟个凶神恶煞一般,一改印象中的憨厚、质朴、持重、温和的形象,让我心中不禁唏嘘。
两个人,但凡扯上感情的事,就易怒、易嗔、易喜、易悲,易纠缠不清。幸哉,幸哉,我是出家之人,远离这些世俗烦恼,倒是落得清静,自在逍遥。
瑶尘一把拉住我的袖子,痛哭流涕,缓了半天才抽抽搭搭地说:“净心,是这么回事,净空不是把蜀王的位子禅让给了鳖灵嘛,位置既然已经让给人家了,再在都城呆着就不是个事了。
我们又不想惊动别人,于是就给鳖灵留了封信,不辞而别了。
没有了国事烦恼,终于一身轻了,当时,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想就让我随他一路游走,从此浪迹天崖吧。
后来,我们到了一处有山有水、风景别致的地方就落了脚。
本以为从此可以开启新生活了,可是一切似乎都是从兰巴的照访开始变了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净空和瑶尘的家务事
净空在离家不远的山脚下开了一小片地,种了些庄稼。
那天,他又去了地里,就我一个人在家,不想外边有人敲门。我当时还以为是净空落了什么东西回来取呢,结果一开门,没想到竟是兰巴。
老朋友见面,当然要把人请进屋了。
我给他倒了茶,闲聊了几句,兰巴就提出想把铃铛要回去。我当时想,自己隐居在此,铃铛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而对兰巴来说就不一样了,必竟那是人家吃饭的家伙,所以都没犹豫就给了他。
谁知那天也是该着,外面突然狂风大作,下起了雨,净空就提前跑了回来,被他撞了个正着。
净空当时就不乐意了,以为我和兰巴背着他经常私会,脸都绿了,当场就没给人家好脸色看。兰巴是个聪明人,当然看出不对劲了,所以马上告辞走人。
人一走,我和净空就吵了一架,我说什么他都不信,非说我和兰巴有一腿。
我要是真和他有什么我也认了,可我真是冤枉啊,我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瑶尘说着,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净空扯着我评理,“净心,你说,我们去哪了谁都没跟谁说,他居然能找来,要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怎么可能做到你说他俩没一腿谁信呐”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信。”
净空一下跟不认识我的似的,瞪着我,半天又跳脚说“好,就算不是她通风报信,他们之间没什么,可也不能说明兰巴那就不是心怀鬼胎你想想,蜀国那么大,我们住的又那么隐秘,能把我们找到,那得下多大的功夫啊,你说他能是就为了那么一个破铃铛吗?”
我瞧着他们俩,一个头两大,长这么大,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相爱相杀也明白了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说还能为了什么呀”
净空两眼一瞪,“那还用说!当然是贼心不死,为了她呗”
我一听,不对呀,这话里有话,有内容呀,忙问“你说什么贼心不死?贼心不死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什么是你们没说的”
净空把头往旁边一扭,一指瑶尘,“你问她”
我和离巴巴地把目光转向瑶尘,连烛龙都把大袋转过来看着她了,也不知它一个小光棍能听懂什么好吧,可能就是鸭子听雷,看个热闹。
再看瑶尘,已气得嘴唇都白了,在那儿直哆嗦,大着嗓门高喊“问我什么我哪知道!跟你这种人我算是说不清楚了。”
我们又都看向净空,净空有些得理不饶人地说“你当然说不清楚了,他都对你那样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净空这话一出,瑶尘腾地就站起来了,指着净空的鼻子怒道“你给我说清楚,他对我哪样了”
净空也气得够呛,一扭头,脖子梗梗着,一字一顿道“我给你留面子,我不说!”
瑶尘就急了,“我的面子是我自己的,不用你给我留今儿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净空一听也来劲了,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你别后悔”
“我光明正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后悔什么你说”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一起出征去攻打汶山的时候,你中了人家的埋伏受了伤,我听到消息后,日夜兼程赶去看你,结果,你让我看到了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
净空抹了把眼泪,道“我看见兰巴在你的帐篷里,你躺在床上,他就坐在旁边那么巴巴的看着你,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他就是对你有意思”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瑶尘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后来听人说你人来了,可是连面都没照就走了呢”
“我不走留下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