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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一声,“哼!贪心不足!你们难道不知道养小鬼的后果吗?”
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丁老爷和大夫人是被我说破了之后的心虚慌乱,其他人则是惊惧。
丁老爷先不乐意了,怒斥道:“净心方丈,我当你是故人之子,敬待你几分,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我抢白道:“丁老爷,就因为您是故人,是长辈,我才尊称您一声’您’,您若是还是这般的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给您留情面了。”
丁老爷一惊,“你要怎样?”
“不怎么样!”我说着,径直往后院而去。
丁老爷急了,大喊:“快拦住他!”
几个家丁上来就要抓我,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抓住,根本不用净空和念慈帮忙,只是闪转腾挪,就搞得他们不是抓空了摔上一跤,就是几个人撞在一起,好不热闹。
我看净空牵着念慈的手,紧跟在我的身旁,便冲着念慈低喊了一声:“念慈,快带我去见你的真身。”
念慈真是个聪明孩子,马上挣脱净空的手,一溜烟地钻进了后花园僻静处的一间小房里。我忙跟上,所有在场的人都追着我一路跟了过去。
门是锁着的。我一指门锁,调笑地对丁老爷说:“现在证明您清白的时候到了,请吧。”
丁老爷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半晌,一甩袍袖,道:“我没什么好要证明的。”
“要我说,您还是让人把门打开,证明一下的好,我们也都好奇着呢!”几个捕快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啊呀,是官爷啊,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来了?”
“没什么,是你们闹得动静太大,有人报了官,让我们过来瞧瞧,没想到就看到了这出好戏。”
其中一个捕快大咧咧地边说边走上前,拿起门上的锁摆弄了两下,转身道:“丁老爷,请吧,若是这和尚说的不对,回头我一定替你作主,好好请老爷责罚他。”
“这。。。。。。”丁老爷面露难色。
“怎么,难道丁老爷您真的心里有鬼?”捕快的眼睛象钩子一样在丁老爷的脸上刮来刮去。
丁老爷为难道:“这间房是佛堂,是我夫人平日礼佛的所在,钥匙不在我身上。”
“喔?那夫人您请吧!”捕快将目光打在丁夫人的脸上。
丁夫人的脸变得愈加的惨白,身子一个摇晃,险些没瘫倒,被两个丫鬟连忙扶住。
她缓了口气,冲其中一个丫鬟点了下头,那个丫鬟低头应了声“是”,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上前把门锁打开了。
门吱一声被推开了,屋内空空荡荡,陈设十分简单,只在正中靠墙的位置上放了张供桌,上面有个佛龛,佛龛前面摆了供果、糕饼和香炉之类的东西,供桌前的地上放了个蒲团。
简简单单的一个佛堂,只是这佛龛比较奇怪,用一块红布蒙着。
捕快在屋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盯了佛龛一会儿,转身刚欲走,却一眼瞥见原本紧张兮兮的丁老爷和丁夫人此时似乎松了口气,面上不免露出狐疑不解之色,转身又朝那佛龛看去,突然出其不意地走过去将那红布一把揭了。
众人一阵惊呼。纵然是我有心理准备,也是震惊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疑案(十一)
哪有什么佛像,佛龛之内只有一个活灵活现、红衣绿袄不足两岁的小娃娃正端坐在那里。那娃娃两眼直视,一动不动,分明是一具尸体!
太出忽意外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捕快被惊得手一抖,红布便被扔了出去,向后连跳了好几步,险些撞到门框上。
“怎么回事?这是活的还是死的?”捕快说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谨慎地用手指去探娃娃的鼻息,“呀!还真是死的!奇怪了,这肉身怎么会不烂呢?”
“念慈!念慈!我的念慈啊,你死的好惨啊!”
净空惨而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我耳边炸响,我的头也“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是水银。”我咬着后槽牙说:“这孩子是死于非命的,被人从头顶百会处钻了孔,将水银趁着他还未断气时灌入,随着血液的流动遍布身体各处,这才保证了他的尸身不腐。”
捕快惊讶道:“啊?谁这么歹毒啊?竟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这还用问吗?”我冷笑一声道。
捕快转身看向丁老爷夫妇,此时,这二人已瘫倒在地。
“官爷,饶命啊,这孩子可不是我们杀的呀!”丁老爷口中争辩着,忽然冲丁夫人喊道:“死婆娘,你哪弄来的死孩子还不快跟官家说清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丁大夫人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说:“这孩子不是我杀的,是一个道士送来的。”
“道士?他为什么要送给你这个?”
“这。。。。。。我。。。。。。他。。。。。。”
“我看你吞吞吐吐的,必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心中有鬼,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让我给你找个愿意说的地儿吧。兄弟几个,来啊,把他们这对歹毒的夫妻绑了,押到衙门去,大刑侍候了,看他们还招不招!”
“是!”
身后几个捕快应声上来就要绑人,丁老爷急得大叫:“死婆娘,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等到皮开肉绽的时候才说吗?”
再看丁大夫人已面如死灰,连说:“我说,我说。。。。。。”
捕快们停住脚步,一手叉腰,一手握着腰上的配刀,凶神恶煞般地瞪视着她。
丁大夫人此时彻底崩溃了,哭哭泣泣道:“我是有一次逛街,偶遇一个算命的道士,非要拦住我给我算上一命,说若是算得不准,分文不取。
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没什么损失,便让他给算了一卦。谁知,他算得极准,竟连我家在哪,家中有什么些人,老爷长什么样都说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我不信。
本来他给我算得挺好,我还挺高兴的,岂料他忽然叹了口气,说我日后会家道中落,穷困潦倒。
我一听,就急了,这哪成啊,就求他给我破解之法,他被我求得没办法,就说,据传养小鬼可以助财运,若养得好,还能有求必应。
我马上就求他给我弄个小鬼来养养,告诉我养小鬼的方法。
他开始时还不肯答应,后来我许以重金,他才勉为其难的应了。
他说小鬼不是那么好找的,得给他时间。我怕他收了钱不办事,就先付了部分订金,告诉他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没想到他办事倒挺麻利,没几天就给我带信儿说得手了,但是因为要供养的小鬼必须得经过他的精心炮制才行,所以要让我再等上百日才能将‘货’送到。我就又给了他一笔钱,答应他送来后再另付一笔。
就这样,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他把‘货’送到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娃娃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吓得要死,当时就后悔了,谁知道士当场就翻了脸,说小鬼已经请来了,那是送不走了的,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并且警告我说,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老爷。
我也是没办法才把这小鬼收了,每隔十天半月的就要取我的血来喂养它。不过,自从供养了这小鬼之后,老爷的生意还真是越做越大了,不出两年,我们家就成了这叶城的首富,置了这个大宅院。
为了感谢小鬼,搬过来后,我就把它安置在了这儿,这小鬼真是有求必应,灵验得很,供养得也就更勤了。”
捕快插话道:“你把小鬼放在家里,你家老爷怎么会不知道?你这分明是在包庇他!”
丁大夫人抽泣道:“我说的都是句句实言,平日我来这里,只说是来礼佛的,求佛主保佑我夫君生意兴隆,财达四海。
我家老爷也是信佛的,听说我供佛很是支持,他也的确曾要亲自来此礼佛,但我慌称佛堂已请高人做法,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否则就不灵验了。所以老爷他一次都没来过,对里面的事情也并不知情。”
捕快在原地上走了几个来回,突然一回头,眼睛象钩子一样钩在她的身上追问道:“除了求财,这小鬼还帮你做了什么事?”
丁大夫人被盯着一哆嗦,连声否认“啊,没。。。。。。”
“我看您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吧?”捕快说着就把手摸向了腰刀。
“啊呀,官爷息怒,息怒!”丁老爷忙伸手阻止,转而急得冲丁大夫人跺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非要受那皮肉之苦不成?”
“我。。。。。。”丁大夫人辩解道:“都是一些小事,没什么好说的。”
我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铁了心的模样,便出其不意地诈道:“夫人,故意把二夫人的孩子弄丢也算是小事吗?”
她果然一时心急,失言道:“啊呀,这事跟那小鬼没关系,那时候它还没被送来呢!”
“哦?那就是跟你有关系喽?”我不放过她,继续追问。
“天赐失踪不会真的和你有关吧?”随着丁老爷的追问,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了丁夫人的身上。
丁大夫人自觉失言,肩膀一塌,捂着脸嚎啕起来,“你还好意思问?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你自己!”
丁老爷懵了,指着她问道:“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七十七章 疑案(十二)
丁大夫人双手一叉腰,一跺脚,指着丁老爷怒道:“我不就是生不出儿子来吗?你凭什么要纳妾?也不想想你当初怎么发的家?还不是靠我娘家接济?
纳个妾也就罢了,干什么要处处宠着她?人家纳妾都是小的侍候大的,我就让她侍候侍候我怎么了?瞧把你心疼的!她不就给你生了个儿子吗?生个儿子就了不起了,要骑到我头上了不成?”
丁夫人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竟理直气壮起来。
“我今天还就承认了,你儿子就是我叫人给拐出去弄丢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吧?还有啊,这女人要是不疯早就让我给毒死了,算她命大,哈哈哈哈。。。。。”
丁夫人癫狂地大笑起来,丁老爷指着她“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我拍着巴掌,竖起大拇指道:“好!敢做敢当,有气魄!那您是不是把三夫人的事也说一说呢?”
“呸!三夫人?她也配!她不过就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戏子!我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家,用自己滚烫的鲜血供养小鬼积攒下来的家业,她仗着脸蛋好看就要分去一杯羹,凭什么?她居然还敢怀孕!我不杀她还留着她做什么?难道还要让她生出孩子来和我女儿争家产吗?”
“你是说药里的断肠草是你下的?”我趁着她情绪激动的当儿,赶紧追问关键的。
果然,丁大夫人昂首而立,得意道:“哈哈,我有小鬼,这种事还用得着我亲自下手吗?笑话!”
“这么说,你承认张老板是无辜的了?”
“哈哈哈,没错!张老板就是我的替死鬼,不过那药怎么放进去的我还真不知道,要问就得问他!”丁大夫人一指供在佛龛里的小鬼向我叫板道:“有本事你去问他!”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唰的看向念慈的肉身,又唰的转回来看向我。
“好!那我就让他亲口说一说。”
我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缓步走向那栩栩如生的肉身,和蔼道:“乖,你现在说话别人是听不见的,你得上了别人的身才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