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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净心一听,那声音又没了,刚要转身去看,项上突然一凉。我抬手去摸,同时猛一回头,却见棺材盖已不知何时被挪开了。
我一个瞬移来到棺材前,往里一瞧,大吃一惊,里面意是空的。
这时,项上又是一凉,似乎有人在往上面吹气。
看来,这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啊!
我重又坐到蒲团上,闭目打坐,乍开了全身的毛孔,整个灵棚里的角角落落,每一样东西便都落在了我的感知中。
只见一个身着殓服的年轻美貌女子,飘在我身后,俯下身子侧过头来正仔细地打量着我,看了半晌轻叹道:“好俊俏的小和尚。没想到我一个做妾的,到了到了竟有如此的福分,有这等如玉一般的小师父来为我超度,此生也算没白活了。”说着,就伸手来要摸我的脸。
我冷笑一声,“是吗?那就让我好好超度超度你吧!”
一偏头躲过她的鬼手,伸出两指,快如闪电,夹住她的手腕,一抖腕子将她大力摔在地上。
“啊呀,小师父,我并无害你之心,你为何如此对我?”
第二百七十二章 疑案(七)
我厉声道:“你三更半夜的,不老实在你棺里呆着,跑出来瞎溜达也就罢了,为何要对和尚我说出此等轻薄话语,你敢说不是想吸我阳气,坏我性命?”
那女子俯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说:“冤枉啊,小师父,你好心为我超度,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
“那你刚才所为又算是什么?”
“我,我承认刚刚是有些动心,但绝没想害你性命,这个,我可以发誓!”女子见我不语,马上指天发起誓来。
我连忙打断她,道:“我不用你发什么誓,你只需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就好。”
那女子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垂泣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就是偶感风热,近来有些恶心头痛罢了。
大姐疼我,特意为我请了中来瞧。本以为服下药就大好了,没想到喝下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腹痛难奈,绞着劲地疼,折腾了半宿,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刚过门仨月都没到啊,老爷又那么疼我,我的好日子啊,就这么没了,我好不甘心呐。”
女子哭哭涕涕,说到伤心处猛一抬头,变得青面獠牙。
没提防她还有这一出,令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猛一睁眼,却见灵棚内一切依旧,烛火依然在燃烧,只是烛泪已经成坨,而眼前哪有什么女子。
我忙跳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棺材旁仔细察看,棺材盖盖得好好的,并没有挪开。灵棚外,静悄悄的,只有外面晚风吹过灵棚上的,发出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看四下无人,便伸手将棺盖推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位身着殓服的年轻美貌女子,与刚刚所见那位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我一个瞬移,来到门外。外面万籁俱寂,整个宅院都陷入在沉睡之中。天空中一轮明月在云中穿行,投下时明时暗清冷的光辉,觉不出一丝的温暖。
清凉的风吹在脸上,我彻底清醒了,原来刚刚不过是个梦。
叹口气,转身刚要回灵棚,却一眼瞥见角落里站着一个小娃娃。那小娃娃太小了,也就一岁多的模样,剃着光头,穿着红袄绿裤,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顿时象被雷击中了一样定住了,不能呼息。
久久的,我俩谁都没动,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对方。
这个小孩长得十分可爱,皮肤白嫩嫩的,吹弹可破,而真正让我愣神的是这孩子长了一双凤眼,眼角眉梢微微上吊,象极了瑶尘。
我一时心潮翻涌,激动万分,难道瑶尘转世了?不对啊,瑶尘是女孩,眼前的这个好象是个男孩啊!
我愣愣地瞅了他半晌,才突然缓过味来,啊呸,什么呀,谁家这么小的孩子能大半夜的跑出来没人管?这分明是个小鬼嘛!可我看着这小家伙,就是莫名地感到亲切。
我走过去,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那小家伙也不躲闪,瞅了瞅手指又瞅了瞅我,也伸出一根白嫩嫩莲藕般的手指点在我的指尖上,头脑风暴瞬间来袭,一连串的画面飞快地在我脑中滑过。
我看见了净空!虽然已隐隐有了某种预感,但当我在孩子的头脑中看到净空的形象时仍是吓了一跳。
净空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尿布,抱着孩子满地走,给孩子喂粥,抱着孩子讲故事……
饥饿,我感受到了强烈的饥饿,这孩子抓起身边一切能咬动的东西往嘴里塞。。。。。。
要找爸爸,出了山门,在山路上跌跌撞撞,突然,眼前漆黑一片,象是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随后便是一阵粉身碎骨的疼痛。
我的眼泪瞬间如泉涌般流出。我知道,这孩子是遭遇了不恻,被人害死了,可怜的孩子。
“大哥哥,不哭。”一双冰凉的小手抚上了我的脸,帮我擦着止也止不住的泪。
我一把抱住这个小家伙,呜咽不止。
“净心,你怎么了?”净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讷讷地问道。
我放开那孩子,哽咽着说:“师兄,你看这是谁?”
净空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孩子,仿佛重了邪,象个木偶似的转动着脑袋,不正常了。
小孩突然伸出小手,出忽意料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净空的眼睛陡然睁得老大,几乎全是眼白了,连连后退,伸手指着那孩子说:“你,你,你。。。。。。”
小孩忽然抱住我的大腿,看着净空,瘪瘪着嘴哭了起来,“爸爸不要念慈了,爸爸不要念慈了。”
净空“啊”的一声怪叫,疯了一般转身就跑,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入到卷轴中。是男人,再残酷的现实也必须要面对,想逃避,没门!
我抱住孩子,安慰他:“好孩子,爸爸要你,叔叔也要你。”
我颇有些气恼地抱着孩子进了卷轴,看见净空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另一个念慈正靠在木屋门口盯着净空,惊恐不已。
我走过去,用腿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止了哭声,抬起头,我冲他身后的小木屋呶了呶嘴,“孩子看着呢,别吓着孩子。”
他回头看了一眼,连忙站起身,擦了把泪。我怀里的孩子搂着我的脖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拉他坐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净空看着孩子,呐呐地说:“如果我说我失忆了,你信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净空沉默了,低着头,轻声啜泣了一会儿,说:“我刚刚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在藏经阁前被人捅了一刀,然后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来了一阵风就把我给刮走了。
我惦念着念慈还没人管呢,正好看到一块大石头,我就拼了命地抱住它,定住自己的身体,等风停了,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可太阳一出来我就头疼,身上也火烧燎的难受,而且身体虚弱得很,只能找阴凉的地方躲起来,晚上再赶夜路。
后来,好不容易挨到寺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念慈了,我当时都要急疯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疑案(八)
净空说到这里,呆呆地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道:“我想,我当时就是疯了,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绝望,而且欲哭无泪。”
净空的眼睛象搅拌着痛苦的旋涡,让我看得心都跟着颤动。他久久地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许久,才接着往下讲:“后来,我就到处游荡,期望哪天能碰到我的念慈。
有天晚上,我逛到这叶城里,看到一个大宅子门口有个小孩蹲在那儿玩。那孩子跟念慈年龄相仿,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象是我儿子。
我试探地叫了他一声,那孩子居然抬头冲我笑了,我就一根筋地认定了他是念慈,高兴地过去拉着他就走。
奇怪的是那孩子也不哭闹,跟着就走。就这样,我就把他带回了山上,一直养到现在。
过去那段找孩子的记忆太折磨人,我实在不想记起,慢慢的也就忘记了。
要不是今天看到了真的念慈,我还想不起来,跟做梦似的自己骗自己呢。”
净空说完,痛苦地双手抱头,不停地捶打,嘴里哭嚎着:“天啊,这么多年,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这孩子是横死的。”我迟疑了片刻,还是略显无情地说出了实情。
净空点头道:“我猜到了,我看他还是当年丢的时候的样子,就知道了,是我对不起他呀。”
“爸爸也是原来的样子。”小家伙盯着净空口齿清晰、奶声奶气地说。
净空再也难以自抑,又嚎啕起来。
“爸爸抱。”小家伙突然冲着净空伸出两只小手。
净空摇着头说:“爸爸不好,爸爸把你弄丢了,都怪爸爸,爸爸没脸抱你。”
“爸爸抱。”孩子执拗地伸着两只手,不错眼地盯着净空。
“想抱就抱吧,孩子多懂事,知道你也不想的,他都没怪你,你自己还纠结什么?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净空这才从我身上把孩子接了过去,紧紧搂在怀里。
“爹!”
一声“爹”将我们三人全部唤醒,我们寻着声音回头看去,那个倚在门口的孩子此时已瘪起了嘴巴,委屈难当。
我赶紧招呼他:“念慈,快过来。”
那孩子手背在身后,眼泪在眼眶里逛荡着,迈不动步。
我忙过去将他抱起来,那孩子这才背过身去,默不作声地偷偷擦了一把眼泪,待转过身来,眼睛却紧盯着净空和他怀里的孩子。
他好歹也有七八岁了,什么话都听得懂,我看他眼里没了之前的仗义,整个人仿佛都矮了一截,就明白,这个小人儿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净空亲生的了。
也好,有些事瞒着不是办法,尽早说明白总比一直蒙在鼓里强。
我问净空:“还记得在哪捡的这孩子吗?”
净空摇头,一脸茫然:“不记得了。”
我低头思忖,若真是大户人家丢了孩子,当时一定会很轰动,会有很多人知道,倒是不难打听。
“你打算怎么办?”
“什,什么怎么办?”
“这孩子呀?总不能两个都叫念慈吧?”
净空蒙了,一时没了主意。
有些事看起来残酷,但是必须得摆到桌面上去面对。净空是指不上了,那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
我拉着那孩子的手问:“孩子,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爸爸妈妈叫什么吗?”
孩子摇头不知。
净空有些急了,惊道:“净心,你想干什么?你是打算把他送回去吗?”
我也急了,“不然呢?最起码要让他的父母知道他还活着。你也是丢过孩子的人,应该清楚父母找不见孩子对他们来说有多残忍,那跟要了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儿,我的舌头突然打了个结,蒙住了。谁说没有狠心的父母?我爹妈不就是吗?稍一愣怔,我又自嘲地笑了,嗨,也许我压根就没父母,没准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说着人家的事,自己怎么跟着纠结上了?
净空摇着头,无奈道:“那怎么办?我是记不得地方了。”
我握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