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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忘了告诉您,您每次大黑天的从藏经阁回来,屋里没掌灯您却跟没事人似的,完全不受影响。
开始时,我还只道是您记性好,记住了路线,后来,我故意放些障碍物去测试,发现您都能轻松避过,我就知道你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有一日,您回来时,我假装睡着,眯看偷看您,您的眼睛闪着荧荧的绿光,差点没吓死我。
哦,扯远了,总而言之,我一方面出于私心,不想让您跟那狐狸精生出什么情感来,做出不该做的事;另一方面,净心师父当年被村民围攻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那是我心头的恶梦,我怕它再次上演,在您身上重演,所以,我设计了抽签那个局。
原谅我吧,或许我不该那么做。
我当时的心情及其矛盾,即舍不得您走,又觉得不得不那么做。您当时还懵懵懂懂的,是个孩子,我又不好明说,只希望您能躲过这些是是非非。
可您前脚刚走,我就后悔了。俗话说得好啊,“人想人,想死人”啊。那感觉,抓心挠肝,生不如死,为师就是那么没出息地想你这个小东西。
原谅我这大不敬的称呼吧,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想得白天吃不下,晚上又失眠,只一天的光景我就感觉到自己要油尽灯枯了。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这一生唯一的目标和意义就是等当年的方丈师父回来,后来,您又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支柱和乐趣。
我感谢上天把您带到我的身边,好想再看您一眼,我怕自己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好在,第二天晚上,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净空回来了,还抱着个孩子。
我很吃惊,而他告诉我的事情更让我吃惊。但我也是欣慰的,必竟您象我期待的那样,没有让我失望,您真的回来了,只不过是变了一种形式而已,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我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但我相信您是为了履行当年那个约定而来,您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枉我苦等您这么多年。
突然知道了真相,我蓦然感到了无比的疲惫,生活好象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标,我也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原谅我,净心,让我再这么大不敬地叫您一次。
原谅我,我走了,我不能等到与您重逢的日子了,我把这个担子交给了净空,让他来完成接下来的等待吧。
原谅我,我走了,就让我偷个懒,歇一歇吧。千年的等待,任谁都会累的。
我不象您,拥有无上的法力,宇宙时空能任您纵横,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已经很倦了。
我这么说,不是怨您、怪您,相反,我很感激您,特别是在我生命最后的这十三年,您给了我至纯、至真、至爱。
好想再摸摸您的小脸,抱着您,牵着您的小手,可是我等不了了,我的使命完结了,我已经感觉到了生命的气息正从我身上一点点地消散。
别哭,我的骨灰就洒在这片山林中,每一棵树木,片叶子上都有我的信息。以后,无论您走在这山林的哪一每一处,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了,哈哈,为师是不是很厉害?
最后,我想说,神龙寺我守护得您还满意吗?哎,您不满意我也没招了,能力有限,但我尽力了。
还有,我想告诉您,我并不后悔,也从没后悔过这千年的等待。为您,我觉得,做什么都值。
灵儿绝笔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是哭着读完这封信的,灵儿,原来师父竟然是灵儿!他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活过这千年的?为了我的一句话,熬费了他几世的生命,真的值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看似我为了大家做了很多,可其实他们为我做得更多,是我害了他们,他们为我,不值。
夜深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把我从悲痛中唤醒。
藏经阁!我突然想起了还没去那里看看呢!烛龙不会还在地下等着我呢吧?
我瞬移到藏经阁,青铜锁依然挂在门上,而钥匙已不知所踪,我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一手将锁拽掉,直奔墙上的卷轴而去。
心念一动,卷面上流光一闪,瞬间缩成拇指大小,被我收入怀中。按动机关,挪开石板,毫不迟疑地跳了进去。
还是从前熟悉的路线,当我出了通道,进到祭坛的时候,感觉一切恍如昨日。
我只是扫了一眼面前这旷世的杰作,便瞬移至椁内。椁内除了石棺还乖乖地杵在那儿,棺盖早掀翻在了一旁。我跳上去往棺材里瞧,除了那堆宝物,竟没有烛龙的影儿。
我失望地跳下去,从椁内退了出来。回头看着那巨大的石椁,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
对了,去它家瞧瞧!
我移到滑道入口处,向里面看了看,便手脚并用,使出我的壁虎**顺着滑道原路上到那段通道。通道旁到处是散落的碎石,想来就是当初烛龙为了找我用身子撞碎石壁留下的了。
延着通道往裂隙的方向走,拐角处,我那个“到此一游”的印迹还赫然嵌在那里。往事涌上心头,让我更想快一点见到烛龙。
这回我可不那么蠢了,速度控制得刚刚好,一个瞬移,已到了通道的出口,就是那个被烛龙扩了一大圈的裂隙。
我踩着碎石钻过去,那个久违了的阿鼻地狱终于再一次呈现在眼前。深渊中浓雾依旧弥漫,水声阵阵,却不见烛龙的身影。
它在哪?难道没和净空一起回到现在,而是遗失在了错乱的时空中?天啊,那我们再见面的机率岂不几乎为零?
希望落空,说不出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烛龙”,来渲泄一直压抑着的悲伤。
我垂足坐在天坑边上,凝望着遮掩了一切的浓雾,回想着和烛龙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脑中闪现它第一次带我和离来这里时,盘卷着身子观察我的样子。那次,若不是因为离发现了那截燃烧过的木棒,把事儿给搅了,没准我当时真就为了面子一时糊涂跳进这万丈深渊了,也许真就一了百了,也就没了后来的那许多事。
当初被瑶尘吸了血,昏厥过去,烛龙也不知是怎么把我弄到卷轴里去的?我出了卷轴后,它就缠在神树上那么紧张兮兮地看着我,任我在这深渊的半空之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来回折腾,直到我身轻如羽,能自如控制方向了,它才用杂耍般的动作来表达了自己的喜悦。
它对我的感情是最最真实和深刻的,我很怀念。
可是,这个不会说话的朋友啊,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想下去看看,那万丈深渊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烛龙你会不会正在里面睡大觉?
可是我怕了,不敢冒这个险了,我怕外一又落到另外一个时空,净空那一对父子可怎么办?净空已经够惨了,我不能让他再经历苦难了,我觉得自己有责任让他们父子过得好,过得有尊严。为了身边的人,我不能再冒失地去涉险了。
我双手掩面,心里反复地默念着“对不起”,同时,也许下了誓言:“烛龙,等我了了心愿,若你还未出现,我一定下去找你。”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浓雾萦绕的深渊,毅然转身原路返回。这次,我没了来时的焦急,步伐多了一分稳健,心变得更加坚定了。
“烛龙,我就在神龙寺,我等你回来。”
出了藏经阁,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树影婆娑。两声猫头鹰叫,引得我抬头望了过去。
还是那只熟悉的孤独的老猫头鹰,可能是刚抖了身上的羽毛,满身的羽毛还乍乍着,看到我在看它,竟忘了收拢,就那么乍着毛,瞪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我,傻傻的。
难道它认出我了?
记得我刚上山时它就在了,这样算来,怎么着也有十岁了吧?没想到它的寿命竟如此之长,还真是高寿呢!
这样一想,不免又多看了这个老寿星两眼。
回了方丈室,收拾好床铺,想着今天的事也是有些怪,冥冥之中似乎有神明指引一般,真是无巧不成书,封在塌下的信偏竟被我一个马趴给发现了……
迷迷糊糊地想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回了寺里,心就象是靠进港湾里的小船,安定得很,就算外面有再大的风浪也与我无关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传来左一下右一下挠门的声音。我激灵,腾的从塌上蹦了起来,象只野兽一样伏在塌上,侧耳聆听。
“别挠,别挠,到别处玩去,师叔睡觉呢!”是净空压低着声音说。
“师父,师叔怎么这么懒啊,太阳都晒屁股了,念慈都起来了,他怎么还不起啊?”念慈奶声奶气的抱怨。
“师叔累了,别吵,让他好好休息。”
“可念慈还想跟他玩呢!”一听声音就知道这孩子噘嘴了。
“你喜欢师叔啊?”
“当然喜欢啦,他长得那么好看,谁不喜欢啊?”
这个小家伙!
我笑了,赶紧穿好净空的僧袍,移步至门前,猛的将打开。两人一起扭头来看,一大一小,动作整齐划一,可真是父子啊,这么有默契!
两人被抓了包,都不好意思起来,净空忙着解释说:“吵着你了吧?这孩子喜欢你,一大早上就嚷着要来找你玩,刚才没看住就自个儿跑来了。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把着门,笑着微微点头,“好。”
再看那小家伙,刚才挺勇猛的,这会儿不知怎么反倒怂了,扯着净空的手,躲在他身后,只露个小脑袋,食指放进嘴巴里吮着,呆呆地看着我。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太监
“鼻子还疼吗?”我俯下身,双手扶膝去问他。
小家伙使劲地摇摇头,突然一扭身,双手捧住了净空的大腿,把头埋在净空的僧袍里,然后慢慢侧头过来偷看我,还咧着嘴咯咯地笑了。
净空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抚着他的头,有些难为情地笑道:“这孩子,这会儿倒知道害羞了。”
“没事,我也喜欢他。”我过去拉了他的小手说。
“厨房给你留饭了,快去吃吧。”
“你们都吃了吗?”
“吃过了。知道你累,就没叫你,想让你睡个够。”
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肚子还真觉着饿了。
他俩都不是外人,我说了声“那我去了”,便瞬移到了厨房。
灶台大锅上支着的笼屉,正冒着腾腾的热气,是那么温暖和亲切,让人顿时有了家的感觉。
我一步移到灶前,拿掉笼屉盖一瞧,里面热着两个胖胖的白面馒头和一碗蔬菜汤,灶台边上放着一小碟泡菜。
肚子饿得很,我也不讲究那许多,站在灶台边上直接开吃了。
吃到一半,门口有动静,回头一看,原来是念慈正倚着门框盯着我手里的馒头直咽口水,我忙招呼他进来。
“想吃?”
他盯着馒头,先是点头,然后马上又摇头。
我把剩下的那个馒头掰了一半,把大的那半儿递给他,“吃吧,我一个人吃着没意思,帮帮忙。”
“唉!”
念慈愉快地接过馒头,大大地咬了一口,没怎么嚼就往下咽,我怕他噎着,忙喂他喝了几口汤。
“念慈,你平时都吃什么呀?”我不动声色地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