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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提醒了莫残,手指头上还沾着辰砂血浆,脑袋里什么也没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在人形老者的身上凌空随手涂抹了起来,竟是一张禁制符。
老者无声无息的摔倒了,**裸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完全被禁制住了。
莫残大喜,原来符也可以这么来用啊。
“金丹子,我已经把树妖禁制在那儿了,怎么才能彻底消灭它呢?”莫残兴奋的说道。
金丹子想了想:“老夫先师曾经说过有些灵兽体内会有一粒妖丹,有大有小视其修炼的程度而不同,只要从其体内抓出妖丹它就死了,而这种妖丹却是炼制极品灵丹妙药的最佳材料。”
莫残心想扬州瘦西湖里的老蟾蜍也说它有一枚妖丹,不知道这千年老梅花树有没有呢?他把手试探着伸进了人形老者体内随处乱摸,最后在它的心脏位置上摸到了一个山枣大小的圆形物体,握在手里感觉凉凉的。当莫残抽出手来时,人形老者那团黑如墨色的老阴之气则渐渐的变淡,最后慢慢的消失了。
手掌心里的物体寒凉坚硬,呈粉红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同梅花的气味儿一样,看来这就是那株老梅花树千年修炼而成的妖丹了。
“金丹子,是有一枚妖丹。”莫残递到金丹子鼻子下。
“果真‘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可是好东西,是炼丹的最佳材料了,老夫只是耳闻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收好了。”
莫残把它和剩余的那粒鬼面灵枭妖丹放在一起贴身收好,然后来到梅翁的跟前探看。
梅翁躺在地上,胸腔塌陷皮肉干枯呈褐色,就如同干尸一般,手指揿上去硬邦邦的没有丝毫弹性。
“金丹子,梅翁好像早已经死去多年了。”
“这么说至少在十八年以前他就已经故去,随后被老梅花树精附身还魂,不管怎么说他仍是老夫的岳父,你就把他和银儿娘葬在一起吧。”
莫残拎起轻飘飘的梅翁放进了棺材里让他们夫妇合葬,然后将棺盖盖好,尽管迟了一十八年,毕竟两人最后还是在了一起。
抬头望上去,墓穴底往上约有两三丈高,他拾起地上的匕首一扔“噗”的扎进了穴壁之中,刀刃尽没只余下刀把留在外面,然后弯腰背起金丹子凝气于脚“嗖”的窜起一丈多高,脚尖一点壁上的刀把再次跃起而飞出了墓穴。
放下金丹子后复又跳下将药箱包袱以及重石木箱搬了上来,最后转动石碑封闭了墓穴。
金丹子说:“莫残,老夫想应该通知一下那个新娶的小妾,毕竟嫁给梅翁就是银丹子的后娘了。”
两人回到了梅宅,管家请出了刚过门一天的女主人,果然是个老态龙钟的婆婆。
“你们找妾身有什么事儿么?”老婆婆问道。
“梅翁已经死了。”金丹子说。
“死了?”老婆婆不信。
莫残告诉他梅翁突发急病确实死了,已经被安葬在了他和梅黄氏的墓中,并请其节哀。
“这么说梅家财产都归了妾身,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比起之前的那十七房妾,老身可要幸运得多了。”老婆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
莫残看了直摇头,丈夫死了竟然一点也不伤心反而万分欣喜,世人如今都怎么了。
告辞后,两人离开梅宅回到了客栈。
“此地事已了,我们即刻动身前往罗浮山。”金丹子说。
莫残早就想尽快赶到冲虚观了,于是马上收拾东西并结帐,两人赶着马车驶出了梅岭镇。一路上沿着赣粤官道进入广东境内,出南雄入韶关直奔博罗而去,不几日终于来到了罗浮山下。
博罗县西北的罗浮山,群峰灵秀,古木葱郁,石室幽岩,泉流潺潺,素有“南海蓬莱”之称,山南麓的冲虚古观,是为道教的“第七洞天”。
东晋咸和初年,葛洪弃官隐入罗浮山中结庐炼丹,庵名“都虚观”,北宋年间更名“冲虚观”。
马车停在山下,莫残换上了那套官服,用意念使自己改变了容貌,看上去有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另外雇请了一个挑夫,担着药箱包袱以及装有重石的木箱跟在身后,朝廷命官若是自己大背小扛的则与身份不配。
两人上得山来,石阶两侧苍松古柏,清泉石流,端的是清幽而静谧。进入山门,迎面的大殿为“三清宝殿”,里面供奉着三清以及张道陵、荀玄、许旌阳、萨守坚四真君塑像,东神龛是轩辕黄帝,西神龛则是太乙真人,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正殿左侧有一口古井,相传是当年葛洪炼丹时取水的“长生井”,此井之水长年不干,古诗曾赞曰:“传闻地献宝,灵液出凤草,每日汲三升,何必安其枣?”
有执事道人前来问询,莫残告知说要见观主。
不多时,一位童颜鹤发的老道长匆匆走来,毕竟来到的是个从三品的高官,道观哪儿敢怠慢。
“贫道无尘子,是冲虚观观主,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入殿饮茶。”
耳房内主宾落座,一旁有小道士端上清茶。
第五十三章 冲虚古观
莫残自怀中取出黄绢卷轴,站起身来双手展开那道圣旨,口中说道:“罗浮山冲虚观接旨。”
无尘子一听大惊,慌忙双膝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闻罗浮山冲虚观飞云鼎甚为灵验,特命钦差莫残前往炼丹,惟此古鼎千年传承之宝物,不忍多加滋扰,故只炼一炉而足。钦此。乾隆四十六年三月二十二日。”莫残念完将圣旨交给无尘子。
无尘子双手接过圣旨,早已是双眉紧蹙面如土色。
“钦差大人,本观珍藏的飞云古鼎乃是一千六百年前葛仙翁所用之‘炼丹钵’,已封存数百年之久。自元太祖八年正月全真教掌教真人长春子丘处机奉旨前来炼过一炉丹药外,五百多年来再也没有启封过。如今圣上。。。。。。”无尘子为难之色溢于言表。
“无尘子,你要抗旨不成?”在一旁的金丹子突然说道。
“贫道不敢,”无尘子吓了一跳,“钦差大人,这位是。。。。。。”
“老夫金丹子,大内炼丹师,奉皇上指派协助莫大人炼丹。”金丹子抢先回答道。
“大人,贫道这就去通知本观几位长老,请二位稍候。”无尘子说完捧着圣旨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等了好久也没见无尘子回来,看来长老们之间意见相左,毕竟是要启封已数百年的古鼎,人家不乐意是肯定的,但最终肯定还是会同意的,当今世上有谁敢冒着砍头的风险而抗旨呢。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无尘子才回来了,他揩去额头上的汗说道:“让钦差大人久等了,贫道这就带二位前去飞云洞。”
无尘子前面带路,领着他俩穿过了大殿,殿后石台之上矗立着一个三尺多高的罐形炉鼎,铜牌上镌刻着“稚川丹灶”四个字,旁边有一八角形的水池,石碑上刻着“洗药池”。
“这就是‘飞云鼎’?”莫残疑问道。
无尘子尴尬的笑了笑:“世人来冲虚观都想一观葛仙翁炼丹用过的飞云鼎,不敢隐瞒钦差大人,打自当年长春真人走后,本观唯恐古鼎有失便将其封存在了飞云洞中,这里的‘稚川丹灶’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赝品,只供游人观赏而已。”
“嗯,做得好,本次使命结束返京后,定将此事奏明皇上加以封赏。”莫残打起了官腔。
“多谢钦差大人。”
山峰绝壁下,松柏掩映下有一个山洞,厚重的木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只生了锈的大铁锁。
无尘子掏出一把长柄钥匙扭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打开了锁,拉开沉甸甸的门扇,一股潮湿污浊的霉味儿扑面而来,山洞石壁上有多道裂隙,外面的光线渗透进来,内里并不感觉到黑暗。
“好多年都没人进来了。”无尘子尴尬的说道。
这是一个颇为宽敞的石厅,正中央摆着一只三尺多高的乌黑色铁制鼎炉,已积满灰尘和蛛网。
“本观数百年来从未炼过丹药,不但没人懂也无任何炼丹所需之材料,甚至连燃烧的木炭也没有,这些都要大人您自己准备了。”
“这个自然,为皇上炼丹药涉及宫中隐秘,希望炼丹期间不要有人来打扰。”莫残说道。
“大人的这炉丹药准备炼制多久?”
“七日。”金丹子回答道。
莫残换上便装赶着马车离开罗浮山冲虚观,前往惠州府购买炼制小飞云鼎的材料,金丹子则留在了山洞中,自有观中道士一日两餐送饭,宫里面的炼丹师也是朝廷中人怠慢不得。
小飞云鼎的炼制与炼丹不同,金丹子告诉他首先要去买一只纯铁的炼丹鼎炉,然后填塞重石放入葛洪的大鼎中煅烧,让重石溶解慢慢渗入到小鼎中去。这次炼制对火温的控制要求极为严格,木炭本身的火焰只能烧鼎至黄色,加上风箱也无非到白色而已,还不足以熔化重石,只有达到极高温的青蓝之色才行,至于如何做到他并没有说。
一百余里的路程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到了惠州城。莫残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伙计牵马饮水喂食,他则独自一人来到了城北的杂货街,简单吃点东西后连夜寻找买卖铜铁器具的地方。
没多久,莫残便买好了鼓风用的大风箱和千斤上好的竹炭,并告诉送到客栈去。据店家介绍这种竹炭是用五年以上的老毛竹烧制而成,火力要超过最好的硬木炭近四成,价格当然也贵了不少。
有几家铜铁匠铺有铁质炼丹炉卖,大的有三四尺高,小的不足一尺,要价大都在十几两到数百两之间不等,不过莫残都没看上眼。
“客官,惠州城的铜铁铺子就这几家,若是看不上就只有去广州府了,那里的丹炉品种要齐全些。”店伙计告诉他说。
“广州?”莫残犹豫不决,此去广州府还要两天的路程。
“或者也可以去西门当铺看看,那里经常有人典当一些香炉之类的物什,说不定也有丹炉。”伙计好意提醒道。
莫残一路打听着来到了西门当铺,见有伙计正在打烊上门板,忙上前询问。
“此前是有位书生来典当了一只古旧铁炉,应该就是炼丹用的炉子了。”伙计回忆道。
“我可以看看吗?”
伙计带莫残进去见朝奉,也就是当铺掌柜,那人瘦弱矮小,三角眼不住的打量着莫残,心里大概是评判着来人的身价阔富程度。
“这可是好东西啊,家传近两千年的古董,若不是急等钱用人家才不会卖呢。”朝奉说道。
“我看看。”
“客官稍候,这就给您取来。”
朝奉从里间捧出一只乌黑色的小鼎炉,约有一尺二寸高矮,上面还雕刻着古色古香的篆字铭文,经过仔细辨认,莫残认出上面雕的是“南越王武帝御用丹炉”几个字。
“南越武帝就是两千年前的南越王赵佗,是那位赵姓书生的先祖,因为手头拮据不得已才送来典当的。”
莫残默默的盯着古鼎没有作声,大凡年代久远的古董都容易聚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轻轻的揭开鼎盖瞥见里面内壁似有流光闪动,须臾又不见了,于是心中纳闷,这会是什么呢。
第五十四章 南越王鼎
“这炉子便宜了人家可不卖。”朝奉端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