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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定是守十天;才六天清早就破;满打满算才守了五天;这的确有理由使董卓愤怒。
一阵风吹来;裹湿湿的雨雾袭进来;董卓浑身一颤;哆嗦了一下;连日来关于迁都的军政繁杂事宜;本已积累了沉重压力;这让他一下愤怒到了极限:“胡轸呢”
“破城后宁死不退……被刘备斩杀。”李儒敛目说着。
“又死了?”董卓脸皮抽搐一下;自己这是第几个爱将被大耳贼杀死?
一腔怒火顿无处发泄;董卓就似困兽一样;在房间里徘徊急行;突“锵”一声;抽出宝剑;对着一个少女刺了过去。
“啊”这少女顿时中剑;跌在地上;鲜血喷了出来。
杀了一个侍女;董卓定了定神;才算平复下来。
李儒做了个眼色;示意门外守着的人进来;等战战兢兢的仆婢把这侍女尸体抬下去;这时才听董卓冷静问:“怎么破的?”
“是筑长堤与关城平齐;留中旱沟又以法术造水坝灌水;结浮桥以骑兵冲上了城墙……”
董卓身子摇晃了下;片刻后才盯着李儒:“你还有何策?”
斗室内的气氛压抑;李儒感觉到面前这男人恐怖、杀意、恐惧混淆的心情;也是沉默下来;过了会才开口:“太师;敌军或会休整一二日;但很快就要扑上来了。”
“看这情况;怕是有人响应。”
“杀光就是;三辅之民虽悍;手无寸铁又怕什么。”董卓咬着牙;眸子透着灰黑。
李儒有些苦涩:“没这样容易;太师可还记得刘备置办过的河北流民营?逃荒时可不分军民之别;本就掺杂冀州地方郡国兵;又在屯田之余经过轮训丨扩大;都散入洛阳各郊县修缮水利;补充灾年损失人口……”
“该死早该把这些人杀光……”
见董卓这时已有些失去理智;李儒更是无话可说。
这两年扩军财政不利;而太后即有刘备外援力挺;又有张辽和刘表为旗帜号召北军忠心护卫宫禁;一直到今春才威服收买了大半;整合出全新西凉军发动军事政变。
短短三个月间军政动荡未息;就屠杀三十万?甚至杀更多?
李儒想了想还是只能耐心解释:“主公谨慎;这里面大部分是青壮;选择逃来洛阳不少有姻亲联系;这一令下直接就能逼得全反;席卷郡县造成三辅大乱;给关东诸侯最好机会;所以才有借这迁移之际分割打散;徐徐在路上种种手段消灭。”
“但这刘备破关实在太快了……既形势如此紧迫;就只能用绝户之计。”
董卓眼睛一亮:“绝户之计?”
李儒微微低首;对此心下苦涩更甚。
可惜上船容易下船难;自己种种所谋牵涉太深;气运纠缠下早已没了退路
“先前议定的一石二鸟之计;既是迁都洛阳以避联军锋锐;又是留一块骨头让那些关东诸侯争夺……这大方针不变;变的只是——我们要在洛阳做的更狠了。”
“第一件事;即差铁骑五千;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贼党;尽斩于城外;这不仅取其金赀粮草以为军用;更可以血淋淋的人头威慑全城。”
“第二件事;挟此威慑之力;才可尽驱洛阳数百万前赴长安;每百人一队;间军一队;互相拖押。”
“第三件事;临行时教诸门放火;焚烧二百里居民房屋;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廷;尽为焦土;不能留给外人所用。”
“洛阳是汉室之都;龙气所在;有号令天下之大义;要不焚尽;刘备只要入主;立刻就占尽优势;我们再无机会。”
“只有焚了洛阳;长安才可以旧都之名分得几分龙气;再有那个小皇帝;我们还能搏一搏。”
说到这里;李儒深吸一口气;身体战栗;神情呈现稳定;望向上首目光幽暗冰冷:“再说此是为了保证这留下是块骨头而不是肥肉;我敢说;敌人绝料不到此行;这是我们逆转翻盘的最后机会。”
“唯一的问题是;主公可敢施行此玉石俱焚之策?”
随着这话语落下;厅堂内光线一晃;冥冥中黑潮席卷而上;李儒身上气运几乎削尽;只一丝官气支撑着。
董卓也是一阵心悸;转眼却哈哈大笑起来;在空落落厅堂里回着。
第一卷 第四百五十七章 董卓之决断(下)
“不敢?我以羌制汉毫无顾忌;有何不敢?”董卓眸中闪动觉悟:“我得不到的东西;关东群雄也休想得到于脆就彻底毁灭……火烧洛阳”
“军师说的对;天下受汉风熏染已久;不烧这洛阳;这刘备小儿;说不定真能趁势成龙;烧了这洛阳;失去了目标;在益州准备坐山观虎斗的刘焉;内部矛盾不齐的关东联军;这些人自己就要打起……”
董卓语气一滞;心神一凛……有个人;似也想到了。
目光落在厅中央;记忆里闪过一景。
两年前此处群雄盛会;青年关于‘华夷根基之辩;的一番说辞;当时自己是本能拒绝;虽遗憾而不后悔;再来一次也是如此。
但那双恳切而意味深长的双眸……现在想来深寒;原来那时;刘备就已料算到了?
“他那番话……既是给出的宽宏选择;也是警告的死亡预言?”
董卓低声自语着;面上潮红起来;一种愤怒屈辱涌起刘大耳;你以为你是谁?
真命天子;代天行意么
“太师英明;只有破釜沉舟;使汉运纠缠随汉运本身一同毁灭;我们西凉军才能争取一线气机……那我便去传令了……太师?太师?”
董卓这才自愤怒中回过神来;消泯了最后一丝怜悯;目光幽寒点点头:“去吧;彻底些。”
片刻后;一道急命自太师府发出来;借由道士体系传讯下;命令加快强行迁移的速度。
府中休息厅
几个道人突同时看了看漆黑天空;不言声屏息细看。
一个真人突微笑起来:“董卓;气运堕矣”
“确实黑化了;民气已经尽失;唯一的支持是西凉军的军气;只剩下一丝青紫气了……而这也在迅速衰落。”
先前真人微笑点首:“此人被封土体系排斥;甚至族气不容;就只能改投下土天道阴面;一切和老师所算计的那样。”
“这样一来;我们在洛阳的引导任务完成;是集中力量对付刘备了……”有真人说着;皱眉摇首:“一旦形成新生天命之子;天命加身可就不好对付;你们必清楚二百年前刘秀;那是还灵气匮乏;现在灵气大盛更麻烦……”
“师父为何不出手?”有人疑虑。
几个真人面面相觑:“似有什么在巨鹿附近荒野上徘徊窥伺……不会是下土圣人插手了吧?之前通过与赤霄仙残身接触;不是有所默契么?”
“这不是你我可以猜想;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放心;汉中与天一正威盟的决战马上会有消息;地公、人公二位阳神真人很快就能抽身北上。”
“刘备就算天命加身;只要没在洛阳祭天登位;还不能免疫掉抵抗阳神真人的刺杀。”
次日;金红晨光;露珠挂在军营的屋檐上;各支军队就已奔赴洛阳城里各个街坊;在中高层将领指挥下监视镇压;坚决取缔义社;以嫡系强力维持迁移秩序;务必不使生出大规模串联反抗。
“都防着这一手呢;还是不要逼得狗急跳墙。”许多人想着;熄了趁乱暴动心思;而有些人的目光更凝定起来。
时穷节乃见
连日陆续迁移;让百姓们早有了悲观预料;但之前陆续搬迁还有些秩序;按着抽签选中坊区一个个搬家;但这时突如其来的紧急迁移令;所有坊区一起发动搬迁;什么安排都没有;偌大的城池顿时一片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
“不是还有四五天才轮到我们么?”
“出什么事了?”
带队的将校不耐烦地喝令:“这是上头命令;你们问我;我怎么知道?中午前必须……”
“这;这怎么来得急收拾……”
祈求声、哭泣声在一声声威胁大喝中显得无力;而在各坊角落里又有游侠刀弓反抗;暗杀处处;街面上紧急调兵声;弩箭射击声连串响起……声音鼎沸在这个清晨;汇聚成末日一样混乱的交响。
再愤怒;毫无组织可言的临时反抗;在军队和道术的集团镇压面前很快就被镇压平息。
可西凉军中的中高层将领并无喜悦;他们已知道虎牢关城破;一层阴影蒙在心上:“大清早催我们来做这事;情况紧急到这样了……”
“太师是怎么想的?就不怕……暴动么?”有些人暗惊于迁移民众异常沉默;这种酝酿的意味使人心生寒意:“正常来说不应在兵威下忍声吞气么?什么给了这些贱民胆子?”
“恐怕是……对了;现在虎牢关怎么回事?”
“清晨还有报平安的斥候入城……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西南的天边;烽火一条连绵长龙;如期而至……但凡稍有些见识;无论敌我都明白这是代表什么。
“刘使君;入关了”喊声如巨石投在池塘里;激荡起漫天水花;无尽水波。
远远去向太师府的一辆马车上;朱隽沉默望着这些烽火;情绪复杂——既洛阳有救而高兴;又为刘备强势而暗忧。
“几年前扫平流寇时在河北见过此人;当时不过了了;不想风云际变成就气候……这果是真龙深潜么?”朱隽有些叹息地说。
亲信不敢应;继续在车内小声汇报:“近几日洛阳逃户数大增;尤其城中富户……早晨开始秘闻董卓要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基本上都是要逃了;最差也将嫡儿嫡女送出了城去;听说是和那一位银月夫人联系……”
朱隽颔首示意跳过这细节;又听他继续讲:“暗传太师府最近发现很多国人义社;都是百姓暗中自发组织……”
“义社?”
朱隽心一惊;有些异样感觉;追问几句不得要领;就这样一路汇报着;直到太师府大门映入眼帘。
拜访是临时赶来;府丞就迎了进去;直到靠近书房;穿透了隔音界膜;才听得一声啪啦碎裂声;间杂董卓愤怒咆哮:“……还有下面那些祟鼠;也要全部杀光”
“太师放心;这也已捕捉到一些异动;很快就能……”
朱隽听到这里;不由心里一寒。
城南·秘庄前官道
身材高大的华服老人骑在马上;带一小队亲兵赶来;正吩咐着收敛行藏;突见连绵烽火传至;就是一震:“那面不是……”
联军破关了?那可是虎牢关啊;怎可能这么快……曹操和孙坚;能放着这刘备进来?
刘表心中暗惊;感觉将有大变;却很快收敛凝神;带队赶向了庄子。
一抵达庄子;刘表不由脸色一变。
庄口虽收拾过;但这战场痕迹还隐瞒不住;不过看起来打扫很于净;最余最后几具尸体在挖坑。
尸体上;别说武器盔甲;连军服都被剥的一点不剩……这是刘备军的一贯风格;在北军步兵营、射声营叛离伪帝朝廷后;四处躲藏;受着围剿的压力下也是沾染此风。
一个大将策骑而过;回首笑着:“此去招募旧部;景升同去否?”
“自是同去;文远你还藏有什么旧部?”刘表十分不解;真有也不至于老鼠一样躲藏半年。
“不是我;是主公;景升可还记得二年前河北逃荒事?我家使君恳请太后建设流民营;实施屯田轮训丨散营时……”江晨平静说着;虽对下土没有感情;但这样一支军队总能让将军喜欢;不由微笑:“这些可不就是